12,晚宴上掩人耳目
「定北王確實風華無雙。」元卿的話語堪稱冷淡,「只是元卿既不願做贗品,更不願做替代品。元卿雖不知道自己與定北王的這位心上人有幾分相像,能夠讓定北王如此傾心相待,但是有一點希望定北王能夠明白,元卿情願與那些贗品一個下場,也不會虛以委蛇。所以,定北王還是不要再在元卿身上花心思了。」
一番話說完,算是表白了自己的心跡,元卿看了看天色,「估計沒剩多久晚宴就該開始了,若是我們不出現,怕是要落下不小的風波。我現在送你回去。」
站起身來,卻發現某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維持著垂首的動作未動,元卿狐疑地上前推了蕭琅漸一把,卻見蕭琅漸軟軟地向後倒去,卻是昏迷了。
元卿愣了愣,推了推蕭琅漸幾把,「喂!你醒醒。你沒事吧?」
也是這個時候,元卿才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探上蕭琅漸的手腕,仔細把了把他的脈搏,面色徒然變得凝重……
皇宮內長青殿中,一場盛大的酒席正在進行,卻沒有一般宴會的觥籌交錯之景,原因無他,只因為有兩個重要的人都沒有到場。
靳言坐在上面,面色凝重,他不動杯箸,自然也沒有他人敢動。
等不到人,靳言自然要找人發難,「梟王,孤自認對待你們算是用了國禮,莫不是哪裡有什麼怠慢,所以才讓定北王遲遲不肯前來?!」
慕容無風一臉苦大仇深:那兩個人這個時候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呢!怎麼可能準時來啊!
心中雖這麼想,話還是要應付一下的,慕容無風言辭懇切道,「陛下,說句實在的,在下本就與那定北王不是一國的,只不過住在同一個驛館裡面罷了,實在是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陛下問在下,還不如問一問定北王的屬下來的更快一些。」
「他人不到,也未曾派人來通告一聲,孤卻問誰?!」
慕容無風微怔,這就有些出格了。
就算忙著逍遙,也不該連派人通報一聲的功夫都沒有,再說元卿也不是那種性子的人,除非……是沒有辦法派人來提前通報了。
「陛下!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定北王身邊的人。」
靳言的臉色這才緩了緩,「讓他進來。」
一名冷麵男子進入殿來,雖是下屬的身份,卻未曾有卑躬屈膝之態,不卑不亢地行禮道,「見過陛下。」
靳言凝眉,「你家主子呢?」
「回陛下的話,我家主子……」
「他被我打了,如今在驛館中養傷呢!」一聲清脆高調的女聲響起,謝易身形微頓,已經退到了一邊,緊接著一個紅衣女子便踏步進來,驚掉了一眾文武大臣的眼珠。
不單單是因為女子話語中的含義,還因為女子少有的盛裝出席。
大紅色張揚的艷麗之色也掩不住的美,還有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天成的傲氣,上位的靳言嘴角微微抿了抿,帶上了一絲笑意:他早就知道,他的卿卿是誰也及不上的光彩奪目!
只是那笑意很快被掩住,換成了冷凝之色,靳言目光一一掃過眾大臣,恨不得將全殿的男性存在都消滅掉,只有他一個人能欣賞卿卿的美。
當目光在落到自家哥哥身上的時候,靳言卻見對方同自己一樣,眼中沒有十分的驚訝,有的只是平淡和欣賞,眸色突然暗了暗,已經聽到台下元卿開口道,「見過陛下,臣來晚了,還請陛下恕罪。」
靳言方才轉過眼,看著元卿道,「可是有事情耽擱了?」
元卿一拱手,「也不怕陛下笑話,午時出宮的時候,定北王的人搶了臣的馬車,臣氣不過,就將他打了一頓。臣後來想起來後悔萬分,故不敢赴宴,后思及若是不赴宴,陛下不知道其中緣由,得罪了大齊使臣,反是卿卿的罪過,故急急趕來,還請陛下治臣的罪。」
靳言眉心微動,「你將定北王打了?」
元卿眼睛都未眨道,「打了。」
「傷的如何?」
「怕是赴不了這個宴了。」
靳言正了臉色,「你也是太胡鬧了!定北王就算再混賬,那也是大齊的使臣,你將人打了就是你的不對,罰你俸祿一個月,閉門思過半個月。」
元卿微微一笑,然後誠惶誠恐地跪下,「臣領命。」
慕容無風在一旁瞧著二人一來二往地打著馬虎眼,臉微微抽了抽,待元卿坐到自己下位的位置上時,才小聲開口問道,「你們平日里就是這麼將這一朝堂的文武百官耍的團團轉的?」
元卿斂眉,「什麼叫耍的團團轉,他們心知肚明,自己不願意找陛下的不痛快,可不關我的事。」
慕容無風撇嘴,「那小子果然是被你打的?」
元卿白他一眼,「我哪有那麼大膽兒!他救我的時候中了毒,如今正在我府中治療呢!」
慕容無風一愣,緊接著笑笑,「這麼些年能傷他的人少之又少,也沒有那敢上門找死的,卻不想如今還能見到他的狼狽樣,一會兒結束了我定要去看看!」
「你能不能不要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元卿想起自己見他第一面時對他「翩翩公子」的評價,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這天下安穩著呢!」慕容無風坐回去,笑著不再說話。
另一邊,儷嬢遠遠地看著這邊的互動,一雙美目越發冰冷。
「嬢姐姐,你別說,這聖女打扮起來長得還是可以,還是能入得了眼的。」儷揚一邊吃東西,一邊目不轉睛地跟著儷嬢看著對面,開口道。
儷嬢一個眼風掃過去,「你說什麼?」
儷揚雙肩一聳,小聲道,「嬢姐姐,我說那女子就算打扮了也只是母豬扮俏,抵不上嬢姐姐半分的。」
「他們遲了這麼久,當真是打了一架的緣故嗎?」儷嬢眼中微露不解,回身對身邊的女子說道,「去查一查,今日里有沒有發生些什麼事情。」
誰也沒有注意到,旁邊一直以草包著稱的少年抬頭望向對面的紅衣女子,嘴角斜斜地傾了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