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情字早了斷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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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你當了一個裁判就有什麼了不起的?!元卿很想一句頂回去,被旁邊慕容無風眼疾手快地拉了袖子,「聖女也不要拒絕地太快嘛!定北王可是挑了許久呢!」

話音剛落,那碰到元卿衣袖的手就被一道勁風撫了開去,慕容無風無語地看著蕭琅漸:你這人怎麼好歹部分,我這可是在幫你說話哎好不好!

「你若是不收下,今日就別想離開這裡。」

元卿噎住,卻見蕭琅漸展開手臂攔在自己身前,竟似真的不讓她移動半分的樣子,這哪裡像是一個身經百戰、讓人聞風喪膽的定北王,分明是一個地痞無賴!

接過蕭琅漸手中的東西,元卿無語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蕭琅漸退後一步,「可以了。」

元卿舒了一口氣,越過兩人往宮門口走去:今日還早,她想要去一趟城外。

到了宮門口,卻發現原本好好地停在門口的自家馬車不翼而飛,元卿正覺得奇怪,身後便響起一個頗為欠扁的聲音,「嘖嘖嘖,聖女大人的馬車不見了嗎?」

元卿一個眼風飛過去,慕容無風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指指站在他身邊的蕭琅漸道,「問他要就對了。難怪我今日進宮門的時候見他在身後磨磨蹭蹭,一準兒是他搞的鬼。」

元卿深吸一口氣:這是宮門口,她忍!

轉身提步想走,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胳膊,「本王的馬車挺寬敞的。」

元卿見鬼似的看他一眼,「坐你的馬車,我是活膩了嗎?」

「你走著去,目標太大。」蕭琅漸循循善誘道,「而我的馬車,沒人敢跟著。」

元卿一向是識時務的,這麼糾纏半天,早就到地方了,還不如痛痛快快地上去,大不了打一架,她就不信,在她的地盤,這人還能囂張成什麼樣?!

「你馬車呢?」

蕭琅漸嘴角輕勾,如同化開的冰山一角,指指不遠處道,「那裡。」

元卿望過去,果然見之前的冷麵小屬下站在那馬車前,也不忸怩,直接走到了過去,顧自上了馬車。

蕭琅漸緊跟其上,馬車很快緩緩駛離。

宮門口,只剩下慕容無風一個人站在宮門口,「你啊」「我啊」的結巴了半天,才爆出一句,「你們兩個就這麼走了,難道要我一個人走回去不成?!」

一個侍從顫巍巍來到慕容無風面前,「大人。」

「怎麼讓他們把馬車搶走的?!」

可憐那小侍從抽泣著道,「回、、回大人,方才……那冷麵的將領說他家馬車太擁擠了,就、、、就說借咱們馬車一用……奴才當然沒有答應!但、、、但是他直接將奴才從馬車上揪下來了,風統領又不在,我打不過他,就,就……」

慕容無風嘆一口氣,「算了,看在這久別勝新婚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們兩個計較了。走路回去!」

然後便一個人走到了前面,後面跟著的小侍從一臉懵:誰能告訴他,他家大人在說什麼?!……

*

馬車裡面是不小,東西卻也不少,風雅的東西擺了一馬車。

元卿起初還興沖沖地要看看堂堂的定北王平時都有什麼特別的嗜好,翻了一陣之後就失去了興趣,「不是兵法就是功法,定北王還真是刻苦。」

蕭琅漸眼睛閃了閃,「我也不知他這麼刻苦。」

元卿沒聽清,「啊?」

蕭琅漸望著元卿,意有所指般道,「書不好看,你可以看點別的。」

元卿將馬車巡視了一圈,撇撇嘴道,「書畫不錯,熏香不錯,這些笛啊簫啊的也不錯,只可惜我一樣不懂,一樣都不感興趣,還不如睡覺來得有意思一些。」

蕭琅漸嘴角僵了僵,「馬車裡面沒有別的了嗎?」

「別的?什麼?」元卿一臉純善的無辜,「賞心悅目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啊!」

「本王不算嗎?」

元卿挑挑眉,笑著道,「傳聞中定北王確實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子,只可惜這傳言畢竟只是傳言,誰會把傳言當真呢!反正元卿覺得,定北王這冷冰冰的面具,可不是很好看。」

一股冷氣突然生成,馬車中的氛圍瞬間冷卻了下來,蕭琅漸看著元卿,不明情緒地道,「你果然是騙子,什麼傾國傾城,什麼一生一世,在你眼中,怕都是糞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這氣生的莫名其妙,元卿只當自己沒順著他,怕又是不知道怎麼的逆了人家的鱗了,剛要開口,卻見蕭琅漸抬手摸上自己面上覆著的銀色面具,作勢就要取下來,心中一跳,手已經迅速伸過去止住了蕭琅漸的動作。

「你做什麼?」

「要你記住我的臉。」

元卿一怔,手下接觸到的手背冰涼,那骨節一節節地尤為明顯地在她的掌心,而與她對視的那雙眼睛,裡面要漫出來的東西像是要將她淹沒一般洶湧而猛烈,心神微晃,她突然覺得自己能感受到身前人的哀傷和忍耐。

「不用了,看見的東西多了容易活不長。」

蕭琅漸一怔,元卿已經退了回去坐下,「出城后就請定北王將我放下吧!後面的路我自己會走。」

蕭琅漸眸色轉了幾轉,到底沒有再開口。

馬車出城往東行了一陣兒才停下來,元卿剛待要提裙下馬,只聽得外面傳來那冷麵侍衛嚴肅的聲音,「主子,前面出事了。」

蕭琅漸攔住元卿要下車的動作,自己到了前面,問外面道,「什麼事?」

「前面的馬車……好像是聖女大人的。」

元卿一聽,臉色驟變,一把推開蕭琅漸便掀開了馬車的帘子,只見地不遠處一輛馬車倒在路邊上,旁邊是滿地的鮮血和燒過的景象,卻不見半個人影。

「敢動我的馬車,真是不想活了!」

元卿掀開馬車帘子就要跳下去,須臾之間,無數道飛速的箭矢便從四面八方飛了出來,朝著馬車的方向射過去。

手臂被一撈,元卿跌回馬車裡,抬眼看時,已經見蕭琅漸站在自己身前,以內力化盾,替自己擋住了攻擊。

那內力雄厚深沉,非常人所能有,元卿神色複雜,這麼年輕的人能夠擁有這麼深厚的內力,不是他人所傳,就是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修習過程。

越過蕭琅漸,元卿往外掃了一眼,只見方才在外面守著馬車的侍衛已經與一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黑衣人來勢洶洶,且手法狠厲,不是一般的殺手,如今竟有人願意花這麼大手筆來除掉她了?!

一道簇了火的箭矢射到馬車車壁,隨之,一道幾不可察的青煙便冒了出來,元卿臉色一變,一把將蕭琅漸推下了馬車,自己隨之也跳下馬車,乾淨利落地斬斷馬與馬車之間的橫樑,一躍上馬,朝著蕭琅漸伸出手,急促道,「快上馬!」

蕭琅漸一怔,嘴角微微展開,抓住元卿的手,翻身上馬,坐在元卿身後,飛速地對謝易道,「不要戀戰,退!」

那邊謝易正打得熱鬧,已經聽到自己主子喊退的聲音,也不再逗留,丟了個煙霧彈便追了上去。

馬跑了一陣兒,速度越來越慢,元卿嘴角冷凝,「到底是沒來得及,馬也中毒了……」

「卿卿,我難受……」身後一聲若有似無的聲音響起,元卿一咬牙,將蕭琅漸扶著跳下了馬,使出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馬,馬匹受驚很快腳步凌亂地跑遠了。

後面還有追殺的人,元卿不敢停留,扶著蕭琅漸跳入了旁邊一處低谷,借著樹木的遮擋,將蕭琅漸放下。

這一放下,元卿就發現了不對勁,「這毒雖然狠毒,你的內功那麼深厚,該不會受這麼大的影響才對,你可是還受了些別的傷?」

蕭琅漸嘴唇青紫,卻不開口,只看著元卿,一個大男人在元卿眼裡就無端多了一種可憐兮兮的感覺。

牽過蕭琅漸的手臂,本想幫他把一把脈,卻被對方不著痕迹地躲開,「我沒事,就是前些年受了些寒毒侵襲,如今身上發冷,難捱一些罷了。」

元卿道,「難怪。寒毒極易被一些烈性的毒藥激發原本藏匿的藥性,所幸只要挨過去,便不會傷及性命。只要你的屬下能夠及時趕回來,你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蕭琅漸老老實實應聲道,「嗯。」

不一會兒便聽得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從兩人頭頂上經過:

「馬蹄腳印在那邊,給我追!」

「是!」

兩人鬆了口氣,元卿坐在蕭琅漸身邊道,「聽口音像是西部的,怕不是沖著你來的,而是沖著我來的了。你何苦受這無妄之災,今天若是避開我的話,此時你應該完好無損的。」

蕭琅漸嘴角微僵,「卿卿一定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嗎?」

「不是我拒你於千里之外的問題,而是我們兩個本來就不熟,我也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太麻煩。」

「不熟?!」蕭琅漸突然欺身上前,一把抓住元卿的手,兩人拉到身前,近的不能再近的距離,緊緊與元卿對視。

元卿被他這個動作驚得一愣,「你做什麼?!」上面再度傳來腳步聲,兩人動作頓住,直到腳步聲慢慢離開……

良久,元卿才撫開蕭琅漸的手,替他將已經解開了的面具重新在腦後系好,坐回原位,「你是不是將我當做了誰?」

蕭琅漸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這就是默認了!元卿微微笑笑,她原本就在想,一個人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原來不是他瘋了,而是他將自己當做了別人,當做了那個傳說中讓他瘋狂、性情大變的女子。

說來好笑,她不是對這些情愛完全沒有直覺,靳言和靳然兩兄弟,不談對她的重視比起江山能剩幾分,到底還是喜歡她這個人的。卻沒有哪一個男子,如蕭琅漸一般將她當做他人,就已經如此相護

本不該有什麼情緒的,元卿卻還是覺得心底有些微微的起起落落的疼,幸虧她發覺得早,這種情緒還不會太嚴重,早日了便能早日丟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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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貴女有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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