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公主……」小年躊躇了一會兒。才走進去。

聞人洛正哄著蕭玦和聞人琪用膳。見小年表情慌張。放下碗筷道「小年，怎麼了？」這丫頭平時都蹦蹦跳跳的，今日怎麼了？

「公主……外面在傳……駙馬他……」小年考慮要不要跟公主說，公主知道一定會很難過。

「衍？」聞人洛聽到蕭誠衍的名字瞬間緊皺眉頭。心中忐忑不安。「衍怎麼了？」卻還是小心翼翼問出。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卻又不敢知道。

「公主……外面說駙馬……戰死沙場了。」小年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了自己聽聞的消息。說完埋著頭，不再去看聞人洛。駙馬平日也對自己多有照顧。突然聽說他離世，心裡還是有點難過。自己都這樣了，不知公主會如何。

聲音如雷貫耳，聞人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隨後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可能。」企圖讓自己相信，讓在坐的眾人相信。前些日子才收到她的家書說，一切都很順利。不久就能班師回朝了。

「公主，小年也是聽大街上的人在說。駙馬連打那麼多次的勝仗，也不知是誰傳出的謠言。小年也覺得作不的真。傳謠言的人皇上一定會把他們通通抓起來。」小年也附和著點了點頭。

「小年，本宮好久沒看到父皇了。帶著玦兒和琪兒去看看父皇。」手搭在桌面，扶著桌面慢慢起身。突然腳底發軟，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公主小心。」小年見聞人洛差點摔了。連忙上前托住聞人洛的胳膊。

聞人洛對著小年擺了擺手示意她沒事。自己這是怎麼了？

到了宮門口，聞人洛一手牽了一個小娃走了過去。腳步沉重。每走一步心中格外緊張。眉頭一直微皺。

守門侍衛見三人來了，連忙行禮。心中還無限可惜這孤兒寡母三人。「參見晉陽公主，安康世子，舞陽郡主。」

「洛兒來了？」御書房的聞人桭聽到公公稟告。瞪大了眼睛，心提了起來。看來洛兒還是知道了。隨後揉了揉太陽穴「告訴晉陽公主……朕身體不適……不見她了。叫她回吧。」現在還有什麼臉再見洛兒？出了這樣的事，自己心中哪裡好受？這個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的。皇妹的仇未報，她唯一的孩子自己也沒保住。想著聞人桭眼中朦朧。

「公主，皇上今日身體不適，公主帶著世子和郡主先回吧。」劉公公，打開門就看到聞人洛直直的站在門口，冰冷的看著自己眼眶紅紅的。先是一顛，愣了愣，公主果然知道了定是要見皇上。可是皇上又不見公主，這可如何是好，隨後對著聞人洛恭恭敬敬道。

「父皇身體不適，做兒臣的更應該關心關心。公公且讓開吧。」聞人洛雙臂發抖，一路上宮人們的小聲議論一字一句落入自己耳中。無不是關於她的。冰冷的聲音傳來。

「這……」劉公公還在門口猶豫著。該聽公主的，還是皇上的？真是兩頭為難。

聞人洛看著劉公公還在猶豫。心中焦急萬分，直接牽著兩個孩子繞過劉公公走進御書房，若不是父皇親自告訴自己的，自己都不會信，那些都是謠言。她說過她很快就會回來的，她從來沒有食言。待稟明父皇，那些傳謠言的人本宮統統抓起來。眼中帶著堅定。劉公公自然不敢攔著，只能退到一邊，順勢為聞人洛讓路。

「父皇。」聞人洛慢慢走了進去，見聞人桭坐在龍椅上，用拳頭支撐著腦袋，閉目沉思。

聞人桭聞聲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嘆了一口氣。自己知道劉公公攔不住她。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洛兒來了。」

「聽聞父皇身體不適，父皇可還好？」

「洛兒……」叫出名字，聞人桭便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父皇，兒臣近日聽到一些謠言。」聞人洛苦笑了一下，看著父親。「他們居然說衍戰死沙場了。父皇定要為衍討回公道。好嗎？」

「洛兒……」聞人桭看著女兒的樣子，心如刀絞。拿起奏摺遞到聞人洛的面前。嘆了一口氣。

聞人洛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父親。「父皇這是做何？女子不能參政……」

「洛兒看看吧。」聞人桭無力的說道。

聞人洛心中顛了一下。用顫抖的雙手慢慢靠近奏摺。這就是答案？垂眸看了一眼。

「砰」奏摺落地。『楚王蕭誠衍不幸戰死殺場。』幾字落入聞人洛的眼中。愣在原地。隨即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洛兒……朕對不起你，朕……」說著不再去看聞人洛，只是垂眸看著桌面上的一處。

「父皇折煞兒臣了。父皇沒有對不起兒臣。父皇身為君主就應該如此。」聞人洛表面風平浪靜，叫人看不出情緒。

「洛兒」聞人桭吃驚的看著女兒，本以為女兒會哭會鬧。如今這般，自己就更虧欠她了。

「父皇，兒臣去看看母妃。告退」說完欠了欠身。轉身離開。留下原地兩個小娃不知所措。

出了御書房，聞人洛仰頭阻止眼眶中的淚水流出，緊緊捏住拳頭，咬著嘴唇。走向德貴妃的寢宮。

自從聞人湛封王后，德妃也被皇帝進封為了德貴妃。入住鳳舞宮，何等的榮耀？

「洛兒，你可來了。」德貴妃聽聞女兒進宮了，一早就在門口等著。老遠就看女兒來了，連忙呼喊著。

「母妃……女兒進去就是。」聞人洛也加快了腳步。

待坐下后，德貴妃皺著眉頭「洛兒吶，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好好的人就這麼沒了？」焦急的對著聞人洛道。聽到這個消息著實有點意外。「他倒好，好好的王爺不當，沒事請什麼戰？這下好了人沒了，你說他走了就走了，可是留下你們孤兒寡母三人，今後的日子怎麼辦吶？可憐我女兒年紀輕輕就要守寡。」說著眼淚一顆一顆流下。

「母妃……」聞人洛吃驚的看著德貴妃。現在才反應過來蕭誠衍真的離開了？對啊，沒有你，我該怎麼辦？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

「不過洛兒，你父皇疼你。你放心，母妃去找你父皇，讓你父皇在給你挑個好的。洛兒還年輕可以再嫁。」德貴妃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又道「那兩個孩子，再怎麼也是皇家的外孫，蕭玦世襲爵位，你父皇不會不管的。洛兒還是找個好的，不要再找個舞刀弄劍的，天天為他擔驚受怕。母妃還是希望你能平安的度過一生的好。」牽著聞人洛冰冷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說道。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會讓女兒受這種苦。

「不……母妃，她會回來的。母妃，她不會離開的。她家書里說了，她會回來，她說平定戰亂就帶我遊山玩水，您看……您看。她不會食言的。」聞人洛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蕭誠衍給自己的家書。讓德貴妃看。「母妃，您看見了嗎？她說了一切都很順利。女兒等她回來，女兒已經嫁了蕭誠衍了，怎能再嫁他人婦？」聞人洛的手臂一直劇烈抖動著。企圖說服母親。

「洛兒，接受現實吧。他已經死了。遺體還在路上。可洛兒還年輕啊。」德貴妃一聽，就急了。女兒何時變成這樣了？

「不……她沒有，他們不信，連母妃也不信了？女兒這就回王府，等她回來。等她回來……」聞人洛直接站起來。面對著德貴妃。搖著頭堅信自己的想法。

「洛兒……你不會………」德貴妃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兒。即使知道那個紈絝女婿不是原來那樣的人。可自己一直對他也沒有好感。他死了也算是女兒的解脫。不曾想女兒動情了嗎？

「對啊，母妃，女兒愛她，女兒很愛她。沒她女兒該怎麼辦？」聞人洛跌坐在地上，眼神失去了焦距，嘴裡一直重複著。

德貴妃見了連忙起身去扶聞人洛。看著女兒長大，卻從來沒有見到女兒這樣。女兒一直穩重成熟。可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心中也是疼的厲害。

「母妃，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