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操場下的親.吻

30.操場下的親.吻

摸底考試如期舉行,學校組織這次考試的主要目的是警示高一新生,說白了,就是啪啪啪的打新生的臉,把你打疼了,知道上高中是啥滋味了,就不信你還不收心,好好學習。所以,這次的題目不像宋老師說的只考基礎知識,相反,遠遠超出了基礎水平,個別題目甚至都趕上了高考的難度。

前生高中的時候,大大小小的考試加起來有上百場,除了對高考還有印象外,別的考試,秋耳都就著一日三餐嚼進了肚裏,一點都不記得了。重生后第一次考試,秋耳也想露露臉,有時就回想一下這次考試的試題,腦子想的都大了一圈,愣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27號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秋耳就通知同學們,讓大家把書全放進桌兜里,貴重的東西或放不下的拿回宿舍,放學的時候把桌子扭過來,桌兜開口的方向對着前面,防止第二天考試的時候有人作弊。

說完,整個高一年級響起了挪動桌椅的聲音,此起彼伏、接連不斷,刺啦刺啦的,給同學們留下了學生時代的獨家記憶。

這次考試整個年級的學生全部打亂,根據中考成績安排考場,成績好的考場安排在前面,考場越向後成績越差,秋耳的中考成績放在襄州一中是中游靠下,一共十二個考場,他在八考場,於墨算是插班來的,學校沒有調取他的中考成績,就把他安排在了最後一個考場。

九門課,兩天考完,第一天上午兩場,下午兩場,晚上考一門,剩下的四門,第二天上下午考完。

第一場是語文,拿到卷子后,秋耳習慣性的先看了一下作文,是兩幅圖畫,然後根據圖畫,自定主題,寫一篇不少於800字的文章。看到圖畫,秋耳想起了當年高考作文題目,好像就是這樣,有點看圖做題的意思。

不過,這種題目看似容易,其實中心思想不好把握,容易跑題,前生,高考時,秋耳看到作文題目,覺的很簡單,提起筆刷刷寫完了,結果成績出來作文才得了15分。

當時,秋耳百思不得其解,以為老師判錯分了,還申請查了分,結果是泥牛入海——杳無音信。工作后,認識了一個高考語文閱卷老師,和老師聊完之後,才恍然大悟。高考閱卷和工廠里的流水線一樣,是程序化做工,一環扣一環,判作文時看到字可以,觀點扣題,一般就給個及格分。

輕易不給高分或低分,除非文章特別出彩或者離題一萬里,因為作文是幾個老師判,如果分數出入超過一定數,是要重新協商再判的。高考試卷那麼多,時間緊,任務重,為了不自找麻煩,老師只能中規中矩,絕大部分給個及格分就好了。

秋耳只得了15分,不說用,跑題了。後來想想也是,兩幅圖,只抓住了其中一幅圖,還只寫了表層意思,根本沒在意另一幅圖,也沒寫出表象背後隱含的本質,可不就跑題了。

汲取前生經驗,這次作文仔細審題,按照議論文的三要素規規矩矩寫,不求得高分,只要不拉分就行了。除了作文,前面部分也不簡單,雖說沒超綱,都是這個月學的內容,但考的偏,閱讀理解題目的提問更是險境重重。

秋耳答完,忍不住的替大家捏了一把汗,這次語文試題這麼變態,後面的科目應該也不會簡單。

第一場考完,休息十分鐘,接着考。時間雖短,秋耳從廁所出來后,還是一溜小跑去找了一趟於墨。這一個月來,在學校的時候,兩個人形影不離,突然不在一塊,考試的時候覺得沒什麼,考完還真想他,覺的心裏空落落的。

見面后,一共待了沒一分鐘,誰也沒問彼此考的怎麼樣,就說了幾句流水賬似的車軲轆話。就這樣,秋耳回去的時候,像喝了一碗蜜一樣,心裏美。

一場主課考試之後,跟着一場副課,第二場是政治,不出所料,題目也不簡單。和上午兩門課相同,剩下的幾門課都不容易,英語做起來,秋耳感覺和做四六級差不多,數學更別說了,立體幾何全軍覆沒。

第二天,考完后,所有的同學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二丫更誇張,黑著個臉,噘著嘴,一副「烤糊」狀,誰給她說話,她也不理。在他們幾個中,夏華學習成績是最好的,不然宋老師也不會讓他任學習委員,他也是最沉穩的,考完后精神狀態沒什麼變化。

鬼子就不行了,他雖沒二丫那麼誇張,但也是一副悲天憫地的樣子,坐在自己位置上,低着頭,看書寫字,不吵也不鬧了。

考完后,老師要集中閱卷,沒時間盯自習,就放了一晚上假,同學們可以回宿舍,可以在教室學習,但不允許出校門。

考試對鬼子的刺激最大,晚飯後,他沒回宿舍,直接去了教室,夏華也沒回宿舍,但教室也沒他,早早的溜了,不知去了那。張志亮去了六班宿舍,和他班同學打牌去了。李白雪也沒回宿舍,在教室串桌和王輝坐一塊,說是學習,實際上說話的時間比看書的時間長。

一大夥人,就這樣散了,只剩下秋耳和於墨。考試好不好的,都是過去的事了,兩人誰也沒去想,情緒和往常一樣,起伏不大。在教室坐了一會,誰也看不下去書,於墨提議去校園走走,秋耳正有此意,就跟着於墨出了教室。

馬上就要中秋了,這季節的天氣幾乎是一年中最好的,不冷不熱,微風吹來,令人神清氣爽,緋紅的晚霞還未完全散去,東方悄然升起一輪凸月,給純美的校園添了一份靜謐與安詳。

「咱們去哪兒?」走下教室前的台階,秋耳問於墨。

「去操場吧。」於墨說。

校園不大,沒什麼可逛的,兩人每次出來除了去操場,其他地方沒去過。即使這樣,每次秋耳出來后,不過大腦的問一句:「咱們去哪兒?」

於墨也隨口的回答說:「去操場吧。」

問題從來沒有變過,答案也一如既往,但兩個人誰也沒有覺得尷尬,一個一次次的問,一個一次次的答。這大抵就是一種潛移默化養成的習慣,多種習慣久了產生了變異,就會生出感情。

「這次考試挺難的,你考的怎麼樣?在去操場的路上,秋耳問於墨。

「這次題目是不簡單,有些東西我們都沒學過,感覺都有點超綱了。」說起考試題目,於墨稍稍抬了抬眉頭,他也覺得不容易。

「......」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著考題,向操場上走着。到了操場,從考題轉到八卦二丫、鬼子過激的反應,接着又猜測張志亮神神秘秘的去幹什麼了。

聊著聊著,聊起了良子,說到了小狼狗,「這段時間也沒良子的信了,不知道他在二中怎麼樣?」於墨問秋耳。

秋耳想起暑假的時候,良子去見網友的事,心裏就鄙視他。於墨提起他,秋耳不屑的說:「他啊,屬於死不了,甭管到那兒,給點水就能活,不用惦記他。」

「死不了又是啥東西?」秋耳時不時冒出一句大土話,於墨聽不懂,開始的時候他不好意思問,後來熟了,只要不懂,他就拉出秋耳,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虔誠的問。

每到這個時候,秋耳就被於墨那渴望的眼神勾的神魂顛倒,撓撓頭,咧開嘴,嘿嘿傻笑的說:「怎麼給你說呢,死不了就是一種花,我家以前養過,隨便給點土或者水就能活。」

「哦,」於墨還是不很明白,但他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轉變話題說:「你家以前養花,現在又養狗,真好!」

生來就是官二代,於墨對於秋耳這種平民生活滿是羨慕。秋耳了解於墨的心思,知道他又在感概,立馬解釋說:「也沒有了,死不了是以前小的時候,看到同學養,就隨人家,養著玩了一段時間,這次養狗也是楊叔家母狗生多了,硬給的,不然,依我媽的意思,是絕對不會養的。」

「好吧,」於墨接着說:「對了,小狼狗還沒名字吧,我們給他起個名字吧。」

說到小狼狗的名字,秋耳想起了前生,那時候是養了幾個月後,他放假回到家,看到已經半大的狼狗,才想起給它起個名字。狼狗眼周圍的的毛是黑色的,但再向上一點就是黃色的,看上去像戴了一副墨鏡,秋耳就給他起名「四眼」。

秋媽覺的不好聽,就說叫狗剩得了,名字好記,本來狗也是它媽生多了,剩下的,才給了他們。

秋耳一聽,立馬反對,說狗剩還不如四眼好聽呢。兩人各又想了幾個名字,誰也不服誰的,一直爭執不下,後來還是秋爸發話說什麼也不叫,就叫「大黑」得了。就這樣,小狼狗的名字最終確定為大黑,這個名字直到它死也沒變。

現在於墨想給狗狗起名,秋耳求之不得,就問他:「那你覺得叫啥,好呢?」

於墨沉思了一會,想到了一個,勾勾嘴角,興奮的說:「叫朵朵、或者默默怎麼樣?別人都叫你耳朵,朵朵是根據你的名字起的,默默是根據我的名字起的,這樣,狗跟你或者我就有扯不斷的聯繫了,你爸媽在家叫狗的時候,也會想起咱們。」

「朵朵,默默,」秋耳在口中默念了一遍說:「行是行,不過,我總感覺這是咱倆的名字,叫狗身子,不妥吧?」

「哎,你不能這樣說,」於墨的歪理多的是:「地球上的生命都是平等的,狗和我們也是平等的,我們的名字叫狗身上就不尊重我們了,我感覺不見得。」

秋耳不想自己的名字叫在狗身上,更不想反駁於墨,因為這件事和他做無謂的爭執,就把他爸媽搬出來,轉移話題說:「這等回家再說吧,到時候問問我爸媽,對了,後天就放假了,你假期怎麼過啊?」

於墨沉思了一會說:「後天再說吧。」

秋耳只是隨口一問,但看到於墨表情的變化,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剛才那句話又戳到了於墨的軟肋,他想起了他爸媽之間的那些破事。

兩個人並排走着,各懷心事,都沒再說話,氣氛瞬間跌倒了冰點。走了一會,於墨停下了腳步,望着遠方看了一眼,低嘆一聲說:「秋耳,我總問你爸媽還有你家裏的事,你從未問過我家的事,我也沒提起過,你就不好奇、納悶嗎?」

今世秋耳已懂於墨,知道什麼可以問,什麼決不能說,於墨的家庭就是不能說的事,所以他一直沒問。前生他可沒這麼善解人意,秋耳說什麼,他都又可能問到他的家人,專門向他心口上捅。

「這沒什麼,我想你該說的時候定會說的,不想說,問也不會說的。」秋耳說着,看着於墨,瞭然的笑了一下。這句話說的沒有任何顧忌和遮掩,完全是他的心裏話,關於於墨家的事,秋耳只會等著於墨來說,絕不會主動去問。現在於墨主動說起,這說明於墨心裏覺的他們兩人的關係好到了一定的地步,到了該說的時候了。

關係有進步,秋耳很欣然!

秋耳說出了一句似繞口令、但富有哲理的話,於墨抬頭看了他兩眼,心說:「這還是我認識的於墨嗎,覺悟這麼高,不簡單啊!」

不過,秋耳確實這麼做的,他還就是隻字未提於墨家裏的事。於墨沒有過久的疑慮,低頭踢了一腳地下的小石頭,梳理下思路說:「我爺爺和姥爺他們都上過打棒子國戰場的,兩人是戰友、至交,我爸媽他們倆小時候兩人認識,...」

於墨開始說起他家的家務事,不過這些秋耳都知道,再聽起來,想起了前生,別有一番味道。那時候,兩人已發生了肢體親密接觸,但實質性的關係還沒發生,就像今天這樣,走在操場上,於墨內心憤憤的說起家務事,秋耳在一邊沉默的聽着,偶爾表達一下慷慨激昂、抱打不平的心聲。

講到一定程度,於墨覺的有秋耳陪着真好,秋耳替於墨感到惋惜,心裏對他有點憐惜和同情,兩種情愫通過兩人的眼睛交織,重疊。過一會再看,兩人的身體交織在了一起,你抱着我,我擁着你,在操場的犄角旮旯里忘我的親.吻,口中舌與舌的交纏聲和鼻中的□□聲碰撞、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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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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