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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開心大笑:「哈哈,看來我也紅鸞星動了!」

秦之岩笑着說:「祝你早日覓得如意郎君。」

婉婉「嘿嘿」笑笑,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我最近認識一大叔,做服裝設計的,還挺有名氣的。」

「哦?是誰?交往了沒?」我忙問。

「江意茹的弟弟,江意鑫!」婉婉笑眯眯的,「不過還沒交往呢,我想主動出擊。」

「該出手時就出手!」我貼在她耳邊說。

婉婉「嘖嘖」兩聲,睇着我說:「你從前可沒這麼勇敢,若不是我給你出手……」

「你還說!」我掐了掐她胳膊。

秦之岩笑了笑,湊過來說:「說起來,婉婉真是損友中的戰鬥機。」

「我若不損,你們能走到一起嗎?」婉婉傲嬌地仰頭。

安菁和阮淑琴她們都過來了,婉婉忙牽着磊磊,先離開了。

我們幾個人面對面站着,阮淑琴可憐巴巴看着我和之岩。

安菁冷冷盯着阮淑琴,她眼睛裏,還是有抑制不住的恨意。

「安菁,我對不起你。」阮淑琴看着她,深深鞠躬。

安菁沉默一會,冷冷說:「阮淑琴,你是怕坐牢,逼不得已才和我道歉吧?」

阮淑琴忙搖頭:「不是,我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你,我太殘忍了。」

安菁的眼裏噙滿淚水,她顫聲說:「阮淑琴,我媽媽的命,還有我的青春,我的愛情,你覺得你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所有嗎?」

阮淑琴急了,問道:「那你要怎樣呢?你從前不是很害怕,事情會曝光嗎?」

「從前因為我愛着之岩,我害怕的是之岩接受不了這樣的悲劇!所以我才逃!」她說着,伸手牽住許醫生的手,「但是現在我放下一切了,而愛我的人,他能和我一起面對,一起承擔一切。」

「那也不好啊!你想想,你現在寫書,若是出名了,這事捅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到時別人記得的將不是你的書,而是你的緋聞!」阮淑琴着急說。

「那是我的事!」安菁毫無商量的餘地,她拉着許醫生的手,準備離開。

阮淑琴擋住他們,她盯着許醫生,看了一會後,冷笑說:「你為什麼不阻止?是不是想通過緋聞炒作她?你若是真心愛她,就不會把她推到風尖浪口去!」

許醫生冷冷說:「你錯了,我是不想她縱容惡人,如果都如她般去縱容,那麼你這種不擇手段的惡人,會更加囂張!」

阮淑琴說不出話,嘴唇顫抖。

「走吧,不要理她了。」安菁拉着許醫生的手,柔聲說。

我和之岩相視一眼,這件事情,我們實在不好說話。

但我也隱隱擔心,阮淑琴剛才說的話,許醫生是炒作安菁,他到時從中牟利。

雖然不記過往,但我內心深處,對他還是有些反感的。

安菁他們先走了,阮淑琴哭着看向我們,拉着秦之岩手臂乞求:「之岩,你幫媽媽說句話啊!你幫我求求她!你不覺得,那個姓許的,根本就是在利用安菁嗎?」

秦之岩沉默一會,說道:「我再和他們交流吧,這件事情,我只能中立。」

「你中立什麼呀,媽媽都說了,媽媽錯了,安菁一定要撕破臉,只能兩敗俱傷!」

「您先回去吧,這件事再從長計議。」我說。

「如汐,安菁是你姐姐,你一定要勸她,不要被人利用了呀!」阮淑琴拉住我的手。

我點點頭:「好,我會好好考慮。」

午宴在酒店舉辦。

去酒店的路上,我有點心事重重,秦之岩攬着我,柔聲說:「新娘子,開心點,先不想這事,好不好?「

我靠在他懷裏,問道:「你說那個許醫生,會不會真的是利用安菁?」

之岩沉默了,好一會才搖頭,「不做猜測。」

「如果是你,你會怎樣?」我問。

他很認真思索,說道:「從愛的角度來說,我會盡最大能力,去保護我所愛的人,如果對方要挾,我會無畏站出,如果對方妥協,我會權衡傷害的程度。」

「我想,如果是我女兒,我第一意識,一定是保護她。」我說。

秦之岩點頭:「是的,這就是最潛意識的愛,條件反射一般,去保護所愛的人。」

他手指拍拍我的手臂,「別想了,寶貝。」

我點點頭,想着回頭再去和安菁私下聊聊,聽她自己的意願。

婚禮過去了一周,磊磊也回去幼兒園,這天又到了探視日,我一早便開車去看安菁。

因為來得比較早,許醫生還沒過來。

安菁的神情很憔悴,我嚇了一跳,問她是不是病了。

安菁隔窗看着我,好一會才嘆了口氣,問道:「如汐,如若當年是你,你會如何選擇?」

我沉默,當年若是我,可能我會選擇和所愛的人一起承擔。

我當年逃避,是因為之岩心裏沒我,現在他愛我,我想人生的風雨,我都會和他一起承擔。

「我其實很害怕身敗名裂,害怕流言蜚語。」安菁喃喃說。

「我心疼你,並不想你當年受了傷害,如今還要再承受一次,別人把你的舊傷撕裂,抹一把鹽。」我說。

安菁噙著淚,點了點頭。

「你覺得哪樣更開心,你就哪樣吧。」我柔聲說。

「我想安靜的生活,或者寫作,或者雲遊,逃離世俗所有的樊籠。」安菁幽幽的說。

「那你就按自己所想,」我頓一下,問道,「是背後有推手嗎?」

安菁又沉默了。

「他的意思?」我臉色嚴肅了。

「我的書已有出版機構看中,正在協議簽約,」安菁看着我,「你說得對,背後的確有推手。」

我皺眉,等着她說下去。

「我開始並不知道,他一直鼓勵我勇敢面對,說我能面對了,才是真的放下之岩了,我想證明給他看,我的確是放下之岩了,所以才答應,要起訴阮淑琴,但我心裏,一直是害怕的。」安菁說。

「什麼時候覺得不對勁呢?」我問。

「他自己失口說出來的,說這件事,能大大的給新書造勢,還告訴我,他已經和出版社合作了,兩相結合,我就覺得,我被利用了。」安菁難過地低頭。

我看着她說:「姐,不要違背自己意願做事。」

安菁哭了,低着頭說:「我若改變主意,他一定會生氣,他和出版社那邊,都已經談好了,我……我不想再失去……」

「他若真的這樣,就太不像話了!你覺得這樣的人,有必要珍惜嗎?」我先怒了。

安菁抬眼看着我,嘆了口氣,「唉,你是圓滿了,不明白我的痛苦。」

我看她自己鑽在牛角尖了不出來,着急說:「姐,你知道嗎,你現在這樣,叫做毫無原則的妥協,你現在妥協了,可能一輩子都得妥協!他既然完全不顧你感受,以後還會做很多不顧你感受的事情,你打算忍讓委屈一輩子嗎?」

「那我能怎樣?」安菁哭道。

「堅持自己,看他能怎樣,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個孤兒,你有我,還有之岩,我們都會幫你!」我說。

安菁看了我一會,小聲問:「如汐,你不會是為了阮淑琴吧?」

我扶額,我怎麼可能為了阮淑琴!

安菁馬上道歉:「對不起,如汐,我現在被許晉鬧得,對誰都不信任了。」

她難過地低頭,不斷流淚。

「我並不勸你進或者退,我只要你堅持自己的本心。」我說。

安菁點頭,「好,讓我想想。」

許晉來了,我看他一眼,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他。

許晉看一眼眼淚汪汪的安菁,皺起眉頭,沒怎麼理睬我。

「我先走了。」我對安菁揮揮手。

我離開之後,猜想許晉一定會和安菁談這個事,若是安菁改變心意,許晉肯定會以為是我唆使。

不過我才不怕他,我現在更加厭惡他,覺得他根本配不上安菁。

回家路上,我給之岩電話,把情況告訴他。

「哪家出版社?」之岩問。

「新閱。」我告訴他。

「好,我知道了,這事我來處理,你先回去休息吧。」

還沒進家門,許晉便給我打來電話,質問我和安菁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只讓我姐不要委曲求全。」我淡淡說。

「什麼叫委曲求全?我們之間的事情,你覺得你來插手合適嗎?是你自己有私心吧?」

「我有私心?呵呵,許晉,說話要按著自己良心!我告訴你,我陸如汐絕對不會讓你利用我姐!」

「你為什麼不說,你陸如汐絕對不會讓阮淑琴坐牢呢?」

許晉這麼反咬一口,真是把我氣得夠嗆,我懶得理他,掛了通話。

進屋后,我喝了一大杯水,心裏的怒火還沒平息。

「如汐,怎麼了?看把你氣得。」王姐給我端來一碗冰糖蓮子。

「唉,還不是為了我姐。」我說。

王姐笑笑,沒有多問,只說道:「你有先生呢,先生會處理,你着什麼急啊?」

我想想也是,但想起許晉的嘴臉,還是高興不起來,心裏又可憐安菁。

午飯時候,之岩回來了。

我給他拿了外套,他喝了水,坐下來后,拉着我坐他身邊,說道:「我和出版社聯繫了。」

「怎麼說的?」我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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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灰燼里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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