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工作

大學的學習方式與高中有很大差別，上課自由，你可以在自己的專業里選擇自己喜歡的老師，不過現在學校的學術的氛圍並不是很自由，平時需要點名，做作業要記入平時成績，這和葉楓所想到的解放前的大學完全不同，沒有那濃厚的自由氛圍，更多的是教條主義，讓葉楓對目前學校非常厭惡。

雖然在一個宿舍，但上課的老師都不一樣，也不知道學校是怎麼分配的。好在幾個人上課的時間都相同，可以同時出發，按照課程表的安排，幾個人只能去尋找自己上課的教師，如果指導員沒有帶着他們遊覽學校，恐怕會在學校迷路。

葉楓最開心的是，圖書館的借書證終於辦下來，不過也被學校足足宰去伍拾大洋。可以堂堂正正的進入圖書館看書，葉楓能夠了解更多的知識，上課對葉楓來說沒什麼需要關注的。上課時，老師很少提問，也不會在意下面的學生幹什麼，只要你沒有影響到正常的教學，沒人管你，葉楓將從圖書館借出來的書帶到課堂上看，唯一讓葉楓不滿的是，老師佈置作業，這將大大的佔用葉楓看書的時間。

晚上，葉楓正躺床上看著書，嚴木木一臉神秘的進來，關門，拉窗，耳朵在門上聽了很久，大家不知他想幹什麼，用看白痴的樣子看着他，那個什麼片子已經看過了，沒那麼神秘吧，難道這小子又從那裏搞到好東西。

「各位大哥，你，你們知道學校的最新排行榜嗎？」

「什麼排行榜？」張紹航一直對這類八卦很關心。

「最新的風雲人物排行榜，包括十大校花排行榜，四大校草排行榜，是今年最新出來的，整個學校能夠獲得這個排行榜的不超過二十個人！」嚴木木認真的說道，說話聲音非常小，害怕被其他人聽去。

「別磨嘰了，趕緊的。」朱耀一聽這個就來了精神，不過看嚴木木磨磨嘰嘰的心裏就很不爽，這不是掛着他們的胃口嘛！

「好，好，大家安靜。」嚴木木故意頓了頓，着急的時候說話比較準確，而且不會口吃，「先公佈、十大校花：第一名，許靜儀，身高1米72，大二物理系，美的不似凡人，見着無不頭暈目眩，不知所以，美貌與智慧並重，據說已經達到博士生水平，一直在實驗室，據傳家境十分殷實；第二名，歐雅一，身高1米70，大二音樂系，古典端莊，是個安靜的古典美人，一手好古箏，有黛玉遺風，見着無不心生呵護之念，是歐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第三名，蕭瀟，身高1米68，大一外語系，肌滑如玉，膚白丰神，氣質高雅，如一朵幽蘭沁人心脾，家境不詳，已被四大校草之一的秦易齊看上，揚言永不放手；第四名，李玉華，身高1米74，大二國際貿易系，身材修長，現為跆拳道社的主將之一，校十大高手的第八位，家境殷實，聲稱只要有人在三招之內擊敗她，就給誰作女朋友，四大校草之一的易風已經追求一年，無果，號殺手美人；第五名，黎季語，身高1米70，大三外語系，美麗迷人，特別是一笑傾城，四大校草之一的百里伯承追求兩年無果，現仍在追求中；第六名，庄娜拉，身高1米65，大一計算機系，身材和脾氣一樣火爆，已經打傷了三個登徒子，入校即有火美人之稱，平常人不敢接近，據稱家境神秘；第七名，吳婷婷，身高1米65，大三經濟管理系，綜合美感很強，現為武術社社長－校十大高手第一的齊邦成的女朋友，實力高超，護花有力；第八名，齊美嫻，身高1米76，大一經濟管理系，雙腿修長，身體凹凸有致為齊邦成妹妹，在追求前，先要有挨打的打算，本身實力也非常強大；第九名，陳茜，身高1米68，大二美術系，有貂蟬之遺風，四大校草之一的馮崢的寶貝，現正在護花中；第十名，彭琛，法律系指導員，貌美如花，見着皆為其老師般燦爛微笑迷倒，追求者無數，仍待字閨中，在校學生可以停止追求。該排名不包括已婚的研究生，博士生。」嚴木木難得一口氣說完，沒有口吃，微微有些氣喘，似乎在平復自己的呼吸，誇張的是其他幾人已經用筆記下來，為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嚴木木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大口的呼吸幾口，自己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吞了一口氣接着介紹。

「四大校草，排名不分先後，易風，身高1米86，大三經濟管理系，身材碩長，肌肉均勻有致，相貌英俊，易式集團的繼承人，鑽石王老五，現為跆拳道社副社長，校園十大高手第四位；秦易齊，身高1米84，大二國際貿易系，相貌有小潘安之稱，身材也是杠杠的，秦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鑽石級人物，武術社副社長，校園十大高手第六位；百里伯承，身高1米80，大三化學系，身體細長，長相十分有書生氣，對年輕女性有一定殺傷力，百里集團的繼承人之一；馮崢，身高1米78，大二計算機系，穿着打扮時尚，身體細長，一手結他出神入化，校園的情歌王子，馮氏娛樂的簽約歌手，亦是其家族的一員，星光無限。介紹完畢，若有不詳細之處，可以參見校園bbs上的最新消息。」介紹完，議論紛紛。

對這些葉楓沒有興趣，自己一無相貌，二無身高，也不會發生灰王子的事情。還是看自己的書，走自己的路。

第二天晚上，葉楓坐在床上正看著書，忽然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猛然抬頭才發現正在看着他的嚴木木，嚴木木的表情不但神秘而且閃爍著光芒，讓葉楓感覺慎得慌。

「楓楓～～～」嚴木木的話讓葉楓毛骨悚然。

「有事直說。」葉楓可不想聽他發嗲。

「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加入跆拳道社，怎麼樣？」

「要錢嗎？」

「要。」

「不去。」葉楓回答的很直接。

「我替你交團費，衣服錢你只付一半。」

「不去。」葉楓看他的眼神，知道一定有事情。

「我已經替、替你把錢墊上了，衣服錢可、可以長期借貸，分期付款。」嚴木木的話叫葉楓無語了，已經都辦好了，還商量什麼，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嚴木木看葉楓無語的一張苦臉，知道搞定了。

「別忘了星期，星期四下午，一起去社團選、選師父，到時候我叫你。」嚴木木開心的離開，葉楓是一臉的苦笑。

葉楓早就忘了這事，沒想到星期四的下午，嚴木木到圖書館將他直接拖出來，帶到體育館的跆拳道分館，沒想到來的人不少，在練習台下站滿了新生，男女都有，台上站着幾個人，打頭一人大概有一米九多，孔武有力，肌肉發達，雙眼炯炯有神，練過幾年，從肌肉群的分佈來看，是上下兼修，不但雙腿有力，雙臂也展現出一定的功底。他旁邊一人身高一米八八，很英俊，身體的比例非常好，一點也沒有肌肉男的感覺，不過骨骼粗大，雙手也有老繭，以葉楓的眼光來看，功夫是不錯的，不少女孩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再次是一個美女，身體修長，一雙腿修長而不失美感，葉楓看得出，兩條腿的殺傷力很大，在場的不少男生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看嚴木木的情形，這才是到這裏的主要原因。剩下的幾個男的，也長的很有力，身高在1米8以上，都是練過幾年的。

葉楓對跆拳道不感興趣，他認為該類拳法的內涵太少，缺少內家氣的支撐，用於鍛煉身體還行，只是花架子，根本沒有什麼用。腿上功夫最出色的就是中國的七十二路譚腿，跆拳道離武功兩個字還差的遠呢！

「首先歡迎各位新學員的加入，我是跆拳道社的社長吳豪。」吳豪說完還停頓了一下，特意仔細的看了看下面，不過效果不好，下面的男生在看美女，女生在看帥哥，像他這樣，那就是悲哀。

「現在介紹一下，我們跆拳道社的幾位主將，副社長易風，主將李玉華，二號主將馬青，三號主將蔣鋒。現在我要說明一下，待會我們就進行分組，願意和那位學習，大家就站到他的身後。在選好師父后，大家將在師父的帶領下進行半年的學習，若是在年末的比試中沒有合格，將淘汰出局。記住，要選好師父。好了，現在可以選是師父了。」吳豪特意強調了個「好」字，不過話音剛落，人群就開始移動，不大會兒，場上除了葉楓，大家都找好了師父，易風後面女生居多，李玉華的身後男生一大堆，嚴木木就在其中，而女生也有那麼幾個。

正當葉楓思考跟着誰，左顧右盼，吳豪上來一把拍拍他的肩，緊緊的摟住他。

「不錯，不錯，我就知道你是準備選我的，有眼光，雖然我平生不收徒弟，不過算了，這次我就破例，勉為其難收下你。現在名師難求，像我，一年最多只帶一個學生，出師的都是精英。哈哈！」吳豪的笑在場中顯的特別尷尬，沒人搭理。

葉楓只覺得鬱悶，算了，反正自己只是陪人來混混，就這樣了。吳豪顯的特別有興趣，自從易風與李玉華的到來，他帶的徒弟是一年少於一年，應該叫做聊勝於無，如果這個還不快點下手，就什麼都沒有，那就更尷尬了，不過在葉楓看來，他現在更尷尬。

「好了，現在大家現在領取衣服，回去等待通知，我們每個星期進行兩次訓練。以後就跟着各自的師父學習。」吳豪無奈的宣佈結束。

終於到了周末，葉楓自己兜里的錢已經不多，決定還是出去找一份工作，以自己的能力找一份工作應該不難，但現在沒有學歷，而且只能打零工，找份工作很困難，找家教需要花費時間，而且收入也不穩定，還是干自己老本行比較好。

葉楓出去逛逛，看看有什麼機會，小廣告上的工作似乎都不太適合自己，不是特別男陪侍，就是欺騙廣告。葉楓無聊的在路上走着，忽然看到一個店面上有啟示「招聘：現本藥店缺少櫃前夥計一名，須熟悉各類中藥，工資面議，即日」。藥店，這是自己比較擅長的，中藥自己還是了解的，跟着老頭的幾年不是白學的，藥理沒有問題。

葉楓抬頭看看店名「益生堂」，店面很古樸，老舊的牆磚表明了店的歷史，門雖然新不過也是老門刷了一下新漆，葉楓順腳走了進去，發現看病的人還挺多。葉楓看見櫃枱上有個胖胖的中年人，忙上去問道：「您好！請問您這是不是招個夥計。」

中年人打量了他一下，「不錯，你想應聘？」

「是的。」

「你是醫大畢業的。」

「不是，只是學過幾年中醫。」中年人看看他，大概也不太相信他能夠勝任這份工作。

「這樣吧，我拿幾位葯，你能辨別一下嗎？」中年人打算想個難題讓他知難而退。

「好的。」

中年人在醫藥箱中抓出一把葯，放在桌上。葉楓輕鬆的將天麻，蟬蛻，黃麻等七位葯分清楚，並一一指給中年人看。中年人還真不敢相信，這份功夫可是沒個三五年下不來，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了，本來他們打算招上一個有經驗，科班出身的學生，現在沒辦法做出決定，忙向堂中坐堂的老人招了招手，老人讓看病的人先等候一會，來到櫃枱前。

「嚴老，有個小伙來應聘，您看看。」中年人的話，叫老人很奇怪，有什麼事情還需要他過去。葉楓向老人微微的笑了笑，嚴老也打量了他一下。

「小夥子，是你來應聘嗎？」

「是。」

「嚴老，您看，他學過幾年中醫，抓藥的能力很不錯，不過他不是科班出來的。」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幫顧客抓藥。

「行，小夥子，既然你學過，不介意我問幾個簡單的問題。」

「好的，您請說。」

「如果是感冒，你要如何下藥？」

「感冒可分為三類，普通流行性感冒，風寒感冒，風熱感冒。普通流行性感冒，銀黃等可以；風寒感冒則可以桂枝2錢，白芍2錢，炙甘草1錢2分，生薑3片，紅棗6枚；風熱感冒則可以銀花4錢，茶葉1錢2分，白糖1兩，水煎後分3次。當然對於感冒並不是太嚴重的，可以有更簡單的方法。如果有併發症出現必須依據實際的情況進行五君子的配比。」嚴老點點頭。

「如果是酒精性肝病，該如何下藥？」

「酒精性肝病分為這樣幾類，一濕熱蘊結，可以採用茵陳蒿湯加味。茵陳蒿6錢，板子、雲苓各3錢，大黃、車前草、厚朴各2錢；膽熱瘀積，可以採用柴胡、黃芩、姜半夏、枳實、大黃各2錢，銀花、連翹各3錢，蒲公英、茵陳各4錢，丹參、金錢草各6錢；氣滯血瘀，則採用柴胡、當歸、桃仁2錢，五靈脂、穿山甲各3錢，地鱉蟲2錢4分，丹參、白茅根、大腹皮各4錢，茯苓、白朮各6錢；當然根據其癥狀的區別，也要增減部分藥量。」這是中醫配藥的最基本功夫。

「不錯，小何，這個小夥子收下了。」嚴老滿臉微笑，白白的鬍子不斷的抖動。

「爺爺，我是在校的學生，只能在星期六和星期日給您打零工。」葉楓的彬彬有禮，嚴老慈愛的看着這個年輕的小子。

「可以。你是勤工儉學的學生？很好，小何一個月就給他八百元的工資，小夥子你滿意嗎？」

「謝謝，足夠了。我今天就可以上班了。」

「行。」嚴老笑笑，到中堂繼續給人看病。

被稱為小何的中年人拿出一張紙讓他寫上姓名，聯繫方式，再核實一下身份證和學生證，然後給他介紹一下店裏的人，嚴老是主治醫師，也是藥店的老闆，小何原名叫何解名，是專門管帳的，也幫忙抓藥。店裏還有兩個小伙，一個是跑堂的叫計春，一個是醫大畢業的專門磨葯，製藥的年輕人叫鐵強華，也是想跟嚴老學習中醫。

葉楓就正式上班了，這些對於他來說，早就很熟悉。何解名見他抓藥快，而且根本不要電子秤，剛開始還有些擔心，每樣葯，還親自看看，然後用電子秤稱量一下，結果分毫不差。這份功夫沒個上十年絕對練不出來，而且需要很好的悟性，更重要的是，要對各類藥物非常熟悉，這樣來看，葉楓絕對不是像他自己描述的僅僅只是做過幾年，恐怕從很小就開始學習中醫，而且具有相當不錯的悟性。中醫和西醫是完全不同的，必須具有一定的天賦，最終才能成才。

看着葉楓熟悉的動作，很分別各類藥品的能力，何解名覺得葉楓至少有十年的功底，這麼年輕，難道他是中醫世家出身？做了幾十年老中醫的嚴老，也沒他這個本事，店裏的幾個小伙就更不行了。何解名將這個奇怪的現象告訴嚴老，也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嚴老慈愛的看着葉楓。

「小葉，你在學校是那個系的？」

「自動化。」

「你以前學過多久的中醫，和誰學的。」

「學了十來年，是和師父學的。」葉楓這個可不敢如實回答。

「師父？」嚴老有點不明白。

「是的。」葉楓看嚴老有些不明白，只好在編造一個理由「我是孤兒，是道士師父從孤兒院收養我，我一直叫他師父，前不久他打發我上大學，就去雲遊了。」

「哦，是這樣。」嚴老這下才明白了，這個世界上像老道士這樣的隱士太多了，看葉楓說話的眼神，真誠而清澈，不像是在騙人。

「那你上學的學費是誰給的？」

「師父給了我一些學費，以後我想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打工原來是為了掙學費，店裏的小子們對他刮目相看，見他可憐，一下子對他親熱許多。對於一個機靈，又老實的小子，任是誰都會喜歡的。店裏來的客人見到一個抓藥如此神奇的人，還以為是嚴老的徒弟呢！來往的客人都欣賞著葉楓那曼妙的手法，就像是藝術，很具有觀賞性。

嚴老也樂意看到這樣的效果，他也想深入了解這個小夥子，還真有點收徒的打算，國學的醫術已經沒落，中醫這種東西講究天分和勤奮，也講究傳承，用抽象的事物推理來進行身體的調治，是很難的學問，還涉及到樸素的自然哲學，是很難弄明白的，因此一個能夠成為好中醫的天賦非常重要，而現在有天賦的心思不再這上面，心思在這上面的天賦好的又太少，很少有人願意花費精力學習中醫，對於一個天賦不錯的小夥子，嚴老還真有點惜才，自己的家傳醫術，已經快要失傳，自己就一個女兒，而且還不喜歡中醫，而女婿也不在這一行，也許等到自己老去，家傳的醫術將沒有任何延續，自己也對不起列祖列宗。

葉楓很開心，一個月八百，自己省著點吃，學費應該不成問題，由於自己是孤兒，學費還可以減免一部分，先維持這樣的情況再說，等以後找到老頭再說。

同寢室的幾個也知道他在外面打工，具體幹什麼就沒人去問了。叫他心煩的是跆拳道社，吳豪還真就對他另眼看待，十分的認真負責，葉楓的訓練量是其他人的兩倍，叫他苦不堪言，葉楓鬱悶的想踢嚴木木的屁股。

葉楓發現嚴老對他照顧有家，總是不經意的問些關於中藥上的問題，偶爾還問一問關於部分病症的診斷，好在葉楓實力不錯，這些小小的問題還是能夠搞定的。

「小葉，你來看看這位先生是什麼病。」

嚴老見葉楓站在櫃枱上沒什麼事情，叫葉楓過去，葉楓也沒在意，立刻上前。

「來，你坐我這裏。」嚴老讓開自己的位置，讓葉楓坐下。病人奇怪的看了看嚴老，想想，可能嚴老在帶徒弟吧，看到葉楓坐在凳子上，低眉順目，眼皮自然下垂，如同古榕，就像嚴老看病的時一樣的表情。難道這個是他的徒弟，看認真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葉楓搭脈的手法和嚴老如出一則，病人見嚴老在一旁看着，也就放心了。不過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葉楓的動作自然而簡單，嚴老立刻發現其不同的一面，這絕對是進過很長時間的鍛煉，要知道作為一個中醫師要準確的把准病人的脈絡，需要進過大量的練習，而且要具有看人的功夫，中醫的望聞問切四方面缺一不可，那自然的一步到位，甚至都沒有用眼去看。這種淡然和自信絕對是中醫世家的子弟才能做出來，難道葉楓的那位師父是位老中醫，不然怎麼能夠將葉楓帶着如此厲害，要知道辯葯和搭脈是中醫中最基本的功夫，也是最能判斷人能力的基礎。

大約才一分鐘，葉楓已經抬起頭，「嚴老，是風寒之症。」

「你來下單。」嚴老看着葉楓，吩咐道。

葉楓感覺今天的嚴老有點奇怪，為了不失去這份不錯的工作，葉楓拿起旁邊的紙和筆開始寫藥單。嚴老接過葉楓的方子，再仔細的替病人搭脈。

「不錯。」雖然嚴老的語調很輕，似乎不在意，但內心中已經笑開了花，何止不錯，判斷的一點沒有問題，藥方筆跡清晰，字體蒼勁有力，僅僅這份文字功底也絕非一朝一夕之功，古文之風濃重，不少是繁體字，也只有嚴老這種老中醫才能看懂，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將吃藥，日常飲食的要求也寫的清清楚楚，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會點概念，這個小子明顯也是箇中高手，雖然不之大深淺，但嚴老有種非常強烈的願望想要將葉楓收到自己門下，現在也不需要在乎對方有沒有師父，現在已經是新世紀，過多的繁文縟節只會讓高超的技藝越來越末落。

嚴老點點頭，吩咐何解名替病人抓藥。

「小葉，其他的幾個你也看看。」嚴老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他想試一試葉楓的能力到底如何。看着嚴老的高深莫測，葉楓把不準這個老人想要幹什麼，診斷這方面是他們出門騙人的基本功（老頭說的），這點粗淺的功夫展現給其他人也沒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這份看上去還不錯的工作。

病人們見嚴老一臉的嚴肅，以為嚴老在帶徒弟呢，雖然這個小夥子來了不久，不過這些老顧客都見過他抓藥的功夫，可能這是嚴老最近才收的徒弟，不然底子怎麼會這麼好！徒弟一臉的老實像，有嚴老在一盤監督，他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每個經過葉楓看過的病人，嚴老都要複查一遍，不過沒有從葉楓的方子中發現任何漏洞，更讓嚴老驚訝的是，不少特別的方子中不但注意到了藥劑的用量，還寫明了煎藥的注意事項，並寫明了添加藥劑的時間，藥劑的配合講究對五行的配合，從葉楓開出的藥方上看，其功夫已經十分老辣。

自己家傳的藥店已經開了好幾世，眼看這一輩沒有傳人，家傳的醫術就失傳，現在大家都注重西醫，有天分肯努力的基本絕跡。葉楓不但有很好的天賦，而且有基礎又勤奮，又是孤兒，真是太適合不過了。經過這麼久的觀察，這個小伙老實，而且認真，待人平和有禮，性情也沉穩不急躁，真是上天掉下個「林妹妹」，好的不得了，嚴老有些感謝上天的眷顧了。

「小葉，你覺得中醫和西醫相比，有那些差別？」

「中醫重意，西醫重理。」葉楓隨口答道，西醫他在學校的圖書館也看了許多書，加上以前和師父學習過一些西醫的知識，比較系統的認識過西醫，和中醫相比，也是寸有所長，尺有所短。

「何解？」

「西醫在於研究病理，疾病發生的原因和變化，手術有針對性，比較片面的最求結果；而中醫不同，其重於人身和天地的陰陽五行變化，在於意會，究其根，下藥，製藥都是一種哲學，而不是簡單的知道或不知道，通過人身體的變化，協調身體五行，更貼近自然之道，在結果上要好於西醫。」

「好，好，有想在中醫上更進一步嘛！」嚴老捻了捻鬍鬚，高興笑着。這就是他想要的，中醫就是這樣在於意會，因此中醫的傳承是非常困難的，對於西醫的同一種病，中醫也要給出許多的變化。

「想啊，中醫是值得一輩子研究的，可惜現在的許多絕學都失傳了。」葉楓還沒有感覺到嚴老話中的意思，旁邊的何解名笑着說道：「傻小子，嚴老想收你做徒弟，還不快拜師，像嚴老這樣的老師，你打着燈籠在全國也找不到幾個。」葉楓還有點不明白，看着嚴老一臉的微笑不語，眼神灼灼的看着他，帶着鼓勵和熱切，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捻著自己花白的鬍鬚。看着嚴老的笑容，葉楓總有點不好的預感，旁邊的何解名看着他一臉傻乎乎的不明白，他也很喜歡這個幹練的傻小子，於是在旁邊幫助葉楓，「嚴老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徒弟，你是唯一的徒弟，還不快拜師，傻小子，想什麼呢。」何解名拍拍他的背說道。

「小葉，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嚴老見他有點不明白，真有點急了，如果不能得到這個徒弟，以後又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只好厚著臉皮。「以前有師父也不要緊，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講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葉楓就是再不明白，現在也清楚了，現在有點騎虎難下，不答應，嚴老的面子往那放，這麼多人看着·····，老頭自己都拉下臉皮求他了。

「徒弟拜見師父。」葉楓無奈按照古禮傳統，跪在嚴老的面前，何解名會意的端過一杯茶，由葉楓遞到嚴老手中，嚴老笑着眯起眼睛，實在是太開心，喝過拜師茶，嚴老扶起他「現在不興這個，不需要太多的規矩，好好學習。下個星期去我家吃飯，見見你的師母。」嚴老是越看越喜歡，傻愣愣的樣子特別可愛，而且心性又好，實在是上佳的傳承人。

「恭喜，嚴老。得此佳徒。」店裏的其他人也忙上來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