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萬人祭祀（上）

「大長夫當如此也」劉邦瞧著這無邊的船隊，心中甚為感觸，他也知道六國此次要對秦皇下手，可他也覺得，如果不是有易小川在內應承著，他們的希望極其渺茫。十萬水軍，三萬親兵，而且三十多艘雙軌大船已經被全部打亂，就算是護航的水軍也不知道秦皇到底在那艘船上。

易小川走進，見到劉邦還在陛下的船艙之外，微微點點頭。劉邦會意，挪步向他走去。

「陛下如何？」

劉邦搖搖頭，低語道：「上船后，陛下只與趙高在內艙中，方才李斯來朝都以陛下身體報恙擋了回去，情景有些不妙。」

易小川雛眉不語，他調換十萬水軍的將領不可能瞞的過趙高與李斯二人，他也掌管蒙家軍已近三年，對秦皇也有些了解。前四次出遊雖然規模也算龐大，可沒有達到十萬水軍開航的地位，看了一眼劉邦道：「說下去」

劉邦整理一下思路，與易小川來到甲板之上，上面有十幾個蒙家軍在警戒，見到二人到來就行了一禮。沉思半晌，劉邦才道：「這按照規矩，陛下前四次出行，都立了國儲在咸陽代理政事，以往是扶蘇公子，現在公子遠在西域，百官都跟隨陛下出行，咸陽成了無主之地。陛下不會糊塗到這種地步，而且這次竟然帶了三萬親兵。他帶三萬親兵做什麼？為什麼要把他十幾個兒子都關在咸陽城內？要是哪一個公子收買了京師兵……」

他沒有在說下去，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易小川已經不是當年混跡酒吧的九死一生，這樣官場中的勾心鬥角他已經頗為嫻熟，皺眉道：「不簡單，我被調出皇陵，有沒有查到是誰接管了我的位置」

半個月前，陛下準備出遊，命督造皇陵的易小川隨行護衛，而陛下又指派了一個神秘人接管皇陵。而那人始終沒有出現，易小川也頗為疑心這件事，皇陵即將完工。而在這時指派的人一定是皇帝最信任的心腹。

劉邦依舊搖著頭，不過他卻道「雖然是誰我不知道，但這個人的身份絕對非同小可，昨日陛下出行我不好說，皇陵倒是發生了一些古怪的事」

易小川頓時凝了心神，他可是知道秦皇陵關係極為重大，如果真的依照鬼谷子對他與蒙毅所說那般，他不得不重視那裡。

「小川，在十日前，幾個監造小官接到了那個從未露面的神秘人的指示，讓他們在西面那個最大的陪葬坑在進行擴大，而且還有圖紙，要按照圖紙上布置一些古怪的東西。現在那裡已經被封鎖，我們的人打探不出別的情報出來。」

易小川眉舒展了幾分，只要不是天宮主陵被動，其他無關緊要的並不在意。在修建皇陵的民夫高大七十萬。有四個陪葬坑，其中最大的就是西面那座，裡面能同時將三十萬人趕進去悶死，現在又要擴大？難道要將七十萬都被埋在此處？那另外三座不是沒用了？他曾經去那座陪葬坑察看過，山腹已經被掏空，要想擴大隻能向下挖掘。不過易小川並沒過多疑慮，七十萬冤魂在皇陵內飄蕩。秦皇恐怕死了后也睡不安穩，那個神秘人也許就是秦皇請來的一個方外術士，布置一些安魂的虛渺法陣，用來求的心安。

想通了這點就擺手道「這倒沒有什麼，目前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陛下出行的事上，注意一切動靜，還有就是注意那十萬水軍，雖然我換了將領，可是心中還是極為不安，畢竟那些將領不是我們蒙家軍中的，而是從水軍中提拔出來的，到底靠不靠的住還難說。」

劉邦應了一聲，又轉身回到倉門外立著。

易小川立在甲板上，凝神眺望前方，只見兩岸重山峻岭，不時傳來一聲聲低沉的獸鳴之聲。已經出了咸陽境內，明日在向南行一日，就改道東行，從燕地南流的大河航行南下，進入楚地。

「蒙將軍…好雅興……」身後傳來腳步聲。易小川回頭一望，卻見李斯立與後面。這條皇船之上只有幾個大官，其他的文武官員都分乘其他的大船，。見到李斯易小川絲毫不覺驚訝。笑道「丞相大人」

李斯老狐狸，雖然以前與易小川的關係並不和睦，可是不會當年露出什麼敵意之態，笑道：「如今蒙將軍可是大秦第一武將，手握四十萬精兵。要稱我丞相大人，可是折殺與我了，後生可慰啊，在過幾載，我們這般跟隨陛下的老臣子都不行了，大秦的江山還得靠你們撐著，以後可與犬兒多多親近啊…」

易小川打著哈哈道「丞相說笑了，丞相大人乃是國之支柱，陛下近來身體微恙，都是大人處理政事，乃是我等後生效仿學習的標榜，在說李由乃是我的師兄，自然會多多親近，現在李師兄已是一方諸侯，手握十萬兵甲，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定能子承父業，扶我大秦社稷」

兩個心中有鬼，口中儘是瞎話的人相視一眼，具是笑了起來，易小川不相信李斯，李斯自然也信不過易小川，不過他在到易小川說道「子承父業」之時，眼睛的確一亮。自古還沒有武將當丞相的先例，雖然陛下將易小川標榜的能文能武。可是丞相一職應該不會論到易小川。不論是自己暗中扶植的胡亥當皇帝，還是扶蘇當皇帝。他都不擔心李家會失勢。若是胡亥成為帝王，以他的荒淫，李家的勢力只會更大龐大，若是扶蘇當皇帝，雖然自己會倒台，可是李由與扶蘇的關係，定然會水高船漲，不出幾年李由就是現在的自己。

一個城府極深處事圓滑的老狐狸，一個擁有兩千年知識境界的小泥鰍，碰在一起還真是上天定與的絕配。

李斯手中的忠義堂手中有易小川來歷不正的把柄，這是他話了好大的工夫才搜索到的，易小川竟然是楚國餘孽項梁的弟子。而易小川也知道在歷史上就不是什麼大忠臣，而且上次幫助六國盜取銅人，這一次將陛下引出王宮。手中也有他的把柄。不過兩人都沒有說出，甚至暗示。都準備留為保命的殺手譾。

夏風徐徐，烈日依在，兩個人相談盡歡。

與此同時的西域孔雀河畔，三路大軍終於會師，雖然一路攻殺下來，有些損失，可是主力依在，三萬五千蒙家軍依然還保留著兩萬戰鬥人員。

孔雀河東岸十里，秦兵安營紮寨。之所以進攻如此順利，原因很多，一是蒙家軍效用善戰，二是西域沒有大國，一個城池只有數百人，被各個擊破。三是樓蘭聖女的投靠。

徐芸身為聖女，對西域了如指掌。那些國家的首領都識得她，而且聖女在西域的地位非常的崇高，如果說樓蘭聖子能控制西域三十餘國的所有兵士，那徐芸就能讓西域八成以上的百姓為她效忠。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乃是艾露絲，三百年前神帶來女嬰的嫡系後人。

諸葛流星此時也是搖身一變，成了領千兵的二五百主。在秦朝時，五人為伍，設伍長一人；二伍為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屯，設屯長一人；二屯為百，設百將一人；五百人，設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設二五百主一人。其中，「二五百主」也稱「千人」

手握軍隊的感覺非常好，以前他的父親諸葛青天對他的期望就非常高。希望能成為一名領兵的將軍，可是他從小心性洒脫，對當不當將軍並不在意，兵法術比他的師兄韓信差的甚遠，當年他父親死時，心中決心當一名將軍，於是從戎與蒙家軍，由於表現英勇認識字武藝高強，很快被提升為了伍長，當年蒙毅與小月在雪下無暇的演配被他的嚎叫所驚擾，蒙毅並沒有責罰與他，並且將勾越寶劍贈送與他，於是他心中帶兵的念頭淡了。

如今他為了給徐芸的母親報仇，投奔了扶蘇公子。長劍所至，千軍若臂。他還真有點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殺戮，血腥。是這個時代每一個武人都追求的東西。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流星又剽竊了蒙毅以前說的句子，瞧情形，還真有那麼幾分氣勢。

「妙妙……」扶蘇扶掌笑道。：「流星將軍好文才，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誓不還，真是道出了我軍的心聲。」

諸葛流星撓撓頭，尷尬的道：「這不是我說的，是我家大人說的。我借用一下而已」

扶蘇立刻來了興趣，能被諸葛流星這樣的猛人視為大人，那人一定不簡單，心中立刻有了再收一能人的念頭：「如此說來，你家大人定不簡單，不知道汝如今可在朝為官？」

諸葛流星不想在扶蘇面前暴露蒙毅的底細，於是笑道：「我家大人乃是居著深山之中的世外高人，我也許久沒有見到他，哈哈，先不說這個。公子，我軍何時攻取西岸，雖然樓蘭集結了一萬五千兵馬，可多數都是西域新兵與其他國家被打散的散兵游勇，不足為懼。」

說到正事，扶蘇也是面容一整，先把招攬人才的計劃暫時壓下：「三路軍剛剛碰頭，還有很多傷員，還是在等待些時日吧。而且現在他們招募了一萬士兵，若是強行攻擊。樓蘭城高牆堅，非先前那些低矮城牆可別，我軍的會損失非常大。看情形只能智取……」

「智取？」諸葛流星暗暗念了一口道：「徐芸乃是樓蘭聖女，由他出面說明西域諸國的首領欺瞞子民，秘與六國餘孽勾結，試圖擾亂大秦社稷，與那些貧民無關，況且大路一路行來，並沒有殺戮那些百姓，他們應該會把那些首領綁來投降的」

扶蘇笑道：「與我想的一樣，呵呵，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如果能不費一兵拿下樓蘭是最好不過的，到時候我軍後撤，西域諸國可就要依靠流星將軍了」

諸葛流星驚疑道：「公子的意思是？」

扶蘇轉頭看向十裡外的孔雀河道：「徐芸姑娘乃是聖女，在樓蘭，樓蘭王是沒有王室血脈的，只有聖女才有，大軍凱旋迴師，如今的聖子必將逃不出一死，而你與徐芸關係，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坐上樓蘭的王坐，駕馭西域三十六國。」

諸葛流星不想做什麼樓蘭王，只是不願意與扶蘇牽扯過多，並沒有多做解釋。而這時，蒙虎急沖沖的趕來道：「大將軍，西岸有情況」

兩人一聽，急忙隨他進如營帳中。

「什麼情況？」扶蘇問道。

蒙虎看了一眼徐芸才道：「方才斥候傳回消息，樓蘭王正在舉行了一個萬人祭祀儀式。」

徐芸臉色狂變，驚恐的道：「什麼？萬人祭祀儀式？？？」

眾人看向她，諸葛流星疑惑道：「你怎麼了，什麼是萬人祭祀？」

徐芸眼中充滿了恐懼與憤怒。：「這是樓蘭國最神秘的萬人祈禱，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打開聖物，用無數人的鮮血強行打開聖物！！」

營帳內的武將，一聽都是面露驚疑之色。難道要用一萬的鮮血去打開那什麼聖物？

徐芸見到眾人疑惑的表情繼續道：「你們應該都知道西域有一件相傳三百多年的聖物，那是三百年前神留下，只有我們聖女一族的…聖血方能打開……」

「血凝魄？！！」扶蘇驚駭道，他聽過有這樣的東西，被高人用鮮血煉化成晶，刀槍不入，水火不辟，只有那種鮮血才能溶解。這都是在幾百年前就失傳的絕藝！

徐芸咬牙道：「是，是血凝魄，裡面有一個盒子，傳說這件聖物可以扭轉天地，改變陰陽。如今樓蘭將滅，聖子竟然要萬人試血，想打開聖物。」

他們不知道，人的血型有很多種，ＡＢＣＯ，其中呈現陰陽也不是不同，用現代的話說，徐芸的血型比較特殊，他是呈現陽性的血型。要在一個女子中找到帶有陽型血型的很少，卻也不是沒有，萬人中應該也能找出那麼幾個。

蒙虎乃是韓學弟子。對道家的神啊仙啊自然不信，：「有那麼神秘？只是一個小盒子而已，就算他們打開了又能如何？難道真能召喚天兵？」

眾人也覺得有理，不過徐芸卻是依然堅持著，如果聖物一旦被打開，這幾萬大軍就很可能會灰飛湮滅。要求扶蘇立刻進攻。

扶蘇將與諸葛流星先前商量的計策與徐芸說了一下，可是也不頂用。徐芸似乎認定了，只要生物一開，天神就會下界。

最後扶蘇本著小心為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命令全軍開拔，向樓蘭城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