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等你回來(二十二)

活着等你回來(二十二)

一就算大部分人都會這麼想,但有的人還是不會這麼想的。

「你放屁!」賈氏指著李竹跳着腳罵,「那個破屋爛瓦的地方,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還糧食……

他們那地方能放得下糧食嗎?一家子窮鬼,喪良心呢,是打算訛上我們了是吧?」

可惜,不管賈氏罵的再難聽,也沒有人理她。

族長道:「你先把這些大件兒都抬回去吧,剩下的咱們再一樣一樣的說。」

族長話說的是平和,但聽到李竹耳中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之前族長還在那算是大包大攬的,說有什麼事都能幫她辦到,現在一聽到有糧食和銀子這樣的事兒,族長就不打算包攬了。

畢竟誰都知道,凡是牽扯到錢財的,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不管怎麼說,族長都已經幫了她那麼多,李竹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再說了她對真要回那麼些東西回來本來也沒報太大的希望。

李竹招呼了一下幫忙的眾人,小件兒的一人拿着一件,大件兒的兩個小夥子抬着,準備往原本虎子的家那邊去。

手拿着包袱,李竹還沒走出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身走到賈氏的面前對她伸手……

賈氏一開始以為,李竹向她走過來時是想要打人,還條件反射的躲了一下,但沒想到李竹走到她跟前,把手伸出來沒打人也沒動,只是手心向上,像是想向她要東西一樣。

賈氏向後躲了一下,扶着她的趙喜妞同時也向後躲了一下,在外人看來,就是李竹上前時賈氏與趙喜妞母女倆便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這個動作有些滑稽。

畢竟,賈氏與趙喜妞母女倆,在這個村裏可是相當於惡霸一樣的存在,結果現在還不到一天時間,母女倆在同一個人的面前,都變成了小綿羊。

「鑰匙」李竹看自己伸手伸了有一會兒,賈氏卻好像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不得不開口說話。

「什麼,什麼鑰匙……」看到,李竹沒有打人的意思,賈氏與趙喜妞便停下了後退的步子。

「我家的鑰匙。」李竹道。

「你家的鑰匙就上你家找唄,你問我我咋……」知道。

反駁的話還沒說完,賈氏就明白了李竹向她要的,是什麼地方的鑰匙。

賈世朝趙老頭那方向看了一眼,趙老頭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皮耷拉着,賈氏不會以為趙老頭沒有聽到李竹說的話,現在趙老頭什麼意思也沒有表示,看來也就是默認了。

縱使心中不甘,在她男人與自家公爹婆婆,都沒有要再繼續鬧的打算,賈氏也不敢一個人跟李主鬥了。

這要是村裏的其他人,即使沒有公爹和他男人參與,賈氏也能一個人對上其他人一大家子。

但自從今天與這個李竹正面對上了,賈氏才發現她一個人,竟然鬥不過這個不知從哪個旮旯里出來的小賤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既然現在明面上鬥不過這個小賤人了,那她以後就只能想其他法子來找回面子。

今天還是盡量不再與跟這個小賤人鬥了,畢竟,他們可是瓷器,那個小賤人也就是一個瓦礫,她現在這麼凶,純粹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賈氏轉身回到屋裏,也沒給李竹說那鑰匙她到底願不願意拿出來;只是在走之前,翻著白眼兒瞪了李竹,也順便朝她哼了一聲「哼」。

看到賈氏那不甘的樣子,李竹就知道今天他們是不打算鬧了。

還好不鬧了,臘月的天本來就黑的早,今天一天除了祭祖就是鬧這事兒,再鬧下去,天就要黑了,天黑之後就算有什麼也沒鬧完,其他人也不會在趙老頭家裏繼續呆了。

這個時代還沒有電燈,可以照明用的只是只有蠟燭和油燈。

蠟燭那種不太傷眼睛的東西,是有錢人家才用的;普通農戶基本上用的都是油燈。

但油燈也一般人也是捨不得拿出來用的,本來其他人在趙老頭家就是鬧事,趙老頭不會那麼好心,天黑了還給點上燈,讓其他人繼續鬧。

他只會在天黑以後,用無聲的態度拒絕其他人在他家裏呆下去。

現在不鬧了也好,有什麼事兒他們沒說清,準備下次再鬧還是可以的;要是鬧着鬧着連幫忙的人都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事這麼麻煩,再想起把人請回來幫忙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果然沒過多久,賈氏就拿着一串鑰匙出來了,走到李竹跟前,將那一串鑰匙中的其中一把解下來,朝李竹臉的方向扔了過去。

上半身朝後一仰,李竹在鑰匙砸到臉之前抓住了鑰匙。

李竹警告的看了賈氏一眼,沒再說什麼。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假設心中的小算計沒有得逞,看到那鑰匙被女主接了個正著,心中還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但她本來,也沒真的以為自己會將鑰匙砸到李竹的臉上,但沒希望是沒希望的事,至少她做了,萬一她運氣好,扔過去的鑰匙正好砸到那個小賤人的臉,那不也是讓她心中高興一些嗎。

兩個女人之間的小官司,其他人都沒在意,現在大事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現在拿着李竹家東西的人走的最早的,差不多都已經到了虎子的家了。

李竹沒在耽擱,跟族長打了聲招呼,便急急忙忙的,追着其他人的腳步往趙虎家趕。

剛剛還熙熙攘攘有着眾多人的趙老頭家,幾乎一個眨眼間就清空了,唯一還沒走的,就只有站在趙貴與趙老頭跟前的族長了。

族長走到趙老頭跟前,唉聲嘆氣的說道:「叔公也看到了,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是大傢伙都不希望的,可即使咱都不希望,他到了這個地步咱也得繼續讓他走下去,這世上啊,沒有後悔葯可吃,不是嗎?」

趙老頭看着族長一副憂愁的面孔,在心中冷笑不止!這個人剛才還對她橫眉豎眼的,這會過來唉聲嘆氣的,向她說這說那,純粹就是貓哭耗子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假象。

要是其他人,可能也就接了族長這個話茬,順着坡下來了,即使撕破臉了,但雙方笑笑說那是「面具」,心照不宣的兩個人,還是會握手言和。

但趙老頭他怕過誰,他自己認為不論是輩分還是年齡,在這個村在整個宗族裏,都已經是長老級別的了,也就是他這一支算旁支,沒趕上族長嫡枝的那一班車,所以就連長老他都當不上。

本來他對族長這一列的人就不怎麼看得上,現在族長還這麼欺辱他們家,趙老頭能給族長好臉色才怪。

「你也別得意,我老頭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了,這事兒——沒完!」

其實族長這麼唉聲嘆氣的到趙老頭跟前訴說一句,除了炫耀炫耀他壓服趙老頭這一回,另外就是想要跟趙老頭握手言和,即使在心裏面都咒著對方早死早超生,最起碼以後要在面子上過得去。

誰知,這老頭不愧是趙老頭——說的話不把人壓死不罷休。

「行」組長咬着牙k,看着趙老頭,說道:「行,沒完就沒完,我也知道這事還沒完呢,想想剛才虎子媳婦說的那些發簪呀,那長命鎖呀,那銀子呀,都不還沒找到嗎?我等著,這事兒啊,我不給他論公平了,這個族長我也干不下去!」

話落,族長轉身就走。

這個趙老頭就是那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他跟這種人講道理說話壓根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身為一族之長,在這個村裏講話的權力還是有的,何必要在這種人面前找不自在呢?

他不是能耐嗎?他不是說沒完嗎?

行,他把話給他放在這上面,沒完就沒完,當誰怕誰呢?

族長也實在是被惹惱了,不在過問趙老頭這一家人,一甩袖子背着手走了出去。

看着這空空蕩蕩的院落,以及想到她剛剛進屋拿鑰匙時,屋裏被翻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賈氏心中難受,就想拍著大腿哭。

可左看右看,左邊兒自家男人黑著個臉,右邊公爹臉拉的也是比那驢還長,屋裏還坐着一個到現在都沒吭聲的婆婆,身後躲著自己的小女兒,賈氏忍了又忍,最後只是用袖子抹了把眼淚鼻涕,走到大門口將門關緊,上好門栓,轉身想回屋子裏收拾東西時,她才突然想起了什麼……

「妞妞,你哥呢?」今天吵吵鬧鬧的都一天了,她除了早上吃飯的時候見過兒子兒媳,其他時候都沒見兒子兒媳的面,話說,門她都已經插上了,兒子去了哪呢?

趙喜妞正用手摸著自己的臉跟脖子呢,之前還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得臉有些木木的,等在他家裏的人都走了,趙喜妞,心裏放鬆了,還感覺,自己的臉突然間變的火辣辣的疼,還沒給他娘說呢,就聽到她娘,問他哥哥的去向,趙小妞突然也納悶極了,是啊,他哥哥呢?今天一天了,除了早上吃飯的時候見了,怎麼吵架?怎麼那個小賤人來打她與她娘時候,自己哥哥沒在呢。

這個疑問不只是賈氏與趙喜妞心裏有,剛剛人多趙老頭幾人一時沒想起來什麼,現在趙老頭與趙貴心裏也出現了這個疑問,趙大山兩兄弟去哪兒了?

這麼些天一直躺在炕上的大兒媳婦,賈氏的臉色又黑了黑。

賈氏想推趙喜妞去他大哥的房裏看看,但看到自家閨女那青青紫紫的臉,到底還是沒忍心讓她再去跑腿。

賈氏便自己去了,走到西屋的門口她也沒敲門,直接推開門就進去,床上孤零零的躺着她大兒媳婦張氏,此時張氏正睜著雙眼看着房梁。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張氏是正朝門外邊張望,正好看到黑著臉進來的賈氏。

身子在厚重的被子底下縮了縮,張氏也沒敢動彈,只是弱弱的喊了聲,「娘」

賈氏不喜張氏,想找大兒子又沒找到,看到張是睜着眼在床炕上躺着都不起來,想到剛才她剛剛受的那些欺負。原本憋著的火氣又升了上來。

走到炕邊,賈氏伸手朝被子底探去,找到著張氏的腰窩處狠狠的擰了一把,道:「你這個吃白飯的,自家爹娘都快被人欺負死了,你倒好,躺在床上瞪着眼看房梁,舒服吧,房梁好看吧?你看出花來了嗎?你這個賤人,跟那小賤人沒什麼兩樣。」

賈氏邊說,放在張氏腰窩處的手邊逐漸加大力氣。

身上疼的哆嗦!可張氏被賈氏欺負慣了,愣是連喊都不敢喊,她怕自己一張口求饒,賈氏下手下的會比現在更厲害,只能咬着牙忍着,臉憋的脹紅。

張氏從看到賈氏推開房門時就被嚇到了,渾身虛軟,剛剛家中都是人,吵鬧的很她也沒膽子出去,後來,從屋子裏就能聽出來,她公爹與婆婆落了下風,她就更不敢出去了。

原本還想着,自家人心情都不好,也許她能躲過去這一劫,沒想到不管她怎麼躲,怎麼乞求老天爺,該來的還是會來。

自從上次被李竹掛在大門前嚇到后,張氏的身子就一直很弱,經常渾身提不起勁兒來,家中的活計更是不能幹了。

本來到了年底,家中就很忙,結果她還不能幹活,她婆婆一生氣連飯都不讓她吃,每天只有一兩碗稀粥。

身體虛弱,再加上吃不上飯,張氏漸漸的就只能躺在床上了。

忍了又忍,張氏最後還是沒忍住,賈氏一直都沒有鬆手,反而換着地方的掐她,她只能張口求饒……

聽到張氏的求饒,賈氏心中,剛剛因為打人消了一點的火氣,又重新起來了,將掐著張氏的手從張氏的腰間拿上來,又扯上了張氏披散著的頭髮,甩手就給了張氏兩個耳刮子,「還疼!你還有臉說疼,剛剛我與妞妞在外面,被那小賤人打的時候難道就不疼了?你這做兒媳婦的都不知道來幫忙,還有臉喊疼,我讓你喊!」

不得不說婆媳做時間長了,張氏還是對賈氏有些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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