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斷髮，恩斷義絕 （有紅包）

慕啟賢的話，讓在場的眾人均是震驚不已，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老夫人率先出聲，氣憤地罵道：「清月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能如此狠心，竟下毒謀害她！」

慕啟賢的表情格外的嚴肅，沉聲說道：「她未婚懷孕，丟盡了我們丞相府的臉。留她在世上只會給丞相府蒙羞！」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老夫人氣得發抖，顫抖著手指著他罵道。

面對老夫人的責罵，慕啟賢沒有說話，但神情間沒有絲毫後悔的表現。

慕清月來到老夫人的身邊，輕聲說道：「老夫人，您息怒。此事還請交給我自己來處理。」

老夫人心疼地看著她，語重心長道：「清月啊，祖母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有什麼事好好說，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啊。」

慕清月迎上老夫人那關切的目光，沒有多言，而是轉頭看向了慕啟賢。

「你說我給丞相府蒙羞，你可曾想過，我也是受害者？」目光冰冷地看著慕啟賢，慕清月嚴肅地說道，「是你的好兒子慕雲龍。和你另外兩個好女兒慕含煙和慕婉靈，是他們害得我被奪去清白！」

她的話音剛落下，慕雲龍就要出聲說話。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慕清月一記犀利的目光給打住了。

「他們是你的兒女，難道我就不是嗎？你不但不替我做主，還我公道，還隨便聽信他們的胡編亂造，給我扣上個水性楊花的帽子！原來，這便是丞相大人的為人處世之道！」

慕清月繼續說著，看向慕啟賢的眼神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恨意和鄙夷。

面對她的這番話，慕啟賢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如何反駁，到嘴邊的話也只得咽了回去。

一旁的楚氏想要說話，卻是被慕含煙給拉住了，一個勁兒地沖楚氏搖頭。

慕清月沒有錯過楚氏的反應，冷笑道：「丞相夫人似乎不贊同我說的話？難道當年的事，不是你的好兒女做的？」

楚氏憤怒地瞪視著她，即便慕含煙一個勁兒地沖她搖頭，但她還是開口說道：「是又如何？你不過是個庶女。怎能比得過雲龍和含煙？我的兒女的一生，決不能有半點污點！」

她的話一出口，慕清月便勾起唇角，露出抹嘲諷的冷笑。

而慕含煙則是急得滿頭大汗。心中暗自懊惱。

母親分明說話不受自己的控制，怎麼還偏要回答慕清月的話呢？

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丞相大人，你可聽見了？」視線投向慕啟賢，慕清月嘲諷地說道，「丞相夫人可是親口承認，當年的確是慕雲龍和慕含煙兄妹，對了，還有慕婉靈。」

說著。她看了看一旁始終沉默看戲的徐姨娘和慕婉靈：「是他們害了我！」

接觸到她那犀利如鷹隼般的目光，慕婉靈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徐姨娘的身後躲。

慕清月只是冷睨了慕婉靈一眼，並未多加理會她。

慕婉靈不過是個蠢貨而已，不足為懼。

更何況眼下，她已經跟這些人徹底地撕破了臉，便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慕清月你休得胡說！」慕雲龍忍不住了，厲聲罵道。「你有何證據證明當年是我們害得你？」

「慕雲龍，你強詞狡辯也是無濟於事。你的好母親已經親口承認了，你也別再狡辯了！」慕清月冷笑一聲，譏誚地說道。

慕雲龍還想說話，卻是被慕啟賢給打斷了：「慕清月，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只想讓當年陷害我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害得我被奪去清白的，胡亂給我扣帽子的，下毒想要奪我性命的，都要受到懲罰！」

慕清月說著，微眯起清澈的眼眸。目光凌厲地看著慕啟賢等人。

迎上她那凌厲的視線，慕啟賢的心中忽然有一絲膽怯，詫異於她那凌厲的氣勢。

「那早已是五年前的事了，你若拿不出實際證據。即便是將我們送去官府，也不能給我們定罪！」慕啟賢強作鎮定，嚴肅地說道。

微挑精緻的眉頭，慕清月點點頭說道：「是，你說的沒錯。我是沒有實際證據證明，也不可能在京兆府尹的面前，對你和丞相夫人使用那說真話的葯。」

慕啟賢聞言，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於是便警惕地看著她。

慕清月慢條斯理地繼續道：「但除了送官，我有的是辦法報仇！比如，這樣！」

忽然，她取下頭上的發簪，一個閃身來到慕啟賢的身邊，發簪的尖端直直地抵在慕啟賢的脖子上。

所有人都震驚了。

「慕清月你放肆！」慕啟賢厲聲呵斥道，「我是你的父親，還是當朝丞相。你若敢殺我，後果會如何你心裡清楚！」

看著慕啟賢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緊張和膽怯，慕清月勾唇，嘲諷一笑。

「父親？那你可有當我是你的女兒？當年你給我下毒。意圖殺害我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是我的父親！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呢？」

慕啟賢被她的話給噎住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慕清月也不期待他的回應，繼續道：「自從當年，你將我送往鄉下時，你我之間的父女關係就已經到了盡頭！從那天起，你便不再是我的父親！」

慕啟賢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倒是老夫人有些著急了：「清月，你千萬別衝動，快放了你父親！」

扭頭看向老夫人，慕清月說道：「老夫人。在這個家裡，就只有您是真心對我好，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老夫人，請恕清月不孝。今後，不能再侍奉您老人家了！」

「清月，你這話什麼意思？」老夫人詫異地看著她，急忙安撫道。「清月，有話好好說，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慕清月知道老夫人在擔心什麼，她目光深沉地看了老夫人一眼。便再次看向了慕啟賢。

「丞相大人，原來你也會怕死啊！」冷哼一聲，慕清月慢條斯理道，「當年你在謀害我的時候。可有曾為我想過？我始終不明白，同樣是你的孩子，為何你的心就偏得如此厲害？」

雖然當年的一切都不是她親自經歷的。

但回顧了原主的記憶，她也是感同身受，也很想替原主討個公道！

她只不過是佔據了這具身體的一縷遊魂，而正是擁有了這具身體，才讓她能繼續存活下去。

所以，她有必要為原主討個公道，就當是回報原主給了她這具身體！

迎上她那滿是質問的目光，慕啟賢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我是丞相府的一家之主，我必須要為這個家考慮！」

「所以，你寧可不要我這個女兒，也要維護所謂的丞相府的顏面？到底是丞相府的顏面重要，還是我的性命重要？」慕清月繼續追問道。

慕啟賢再次被她的話給噎住了，又陷入了沉默當中。

但慕清月卻沒有從他的神情中，看到哪怕一星半點的後悔和對她的歉意。

在他的心裡，只怕自己這條命根本比不上丞相府的顏面！

慕清月苦澀一笑，心中忽然覺得很悲涼，也很同情原主，竟攤上這麼個冷血無情的爹。

「我明白了。」

深呼吸一口，慕清月收回了抵在他脖子上的發簪，往後退了兩步。

緊接著，她撩起一律髮絲，揮動手中的發簪，竟是硬生生將那一縷髮絲給斬斷。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現在，我割發代首，將其還給你！」將那割下的黑髮扔給慕啟賢，慕清月嚴肅地說道，「從今以後，我慕清月與丞相府的所有人，恩斷義絕！再無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