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絕情谷（四）

第二十四章絕情谷（四）

夜神宇伸手一推鐵門卻不能推開，想必裡面已被反鎖了，湊在鐵孔上向裡面看，頓時心中怒火衝起，不過也是微微一寬，自己來的還不算晚，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只見耶律燕被制了穴道，軟軟的躺在牆角，身上微微發抖，臉色煞白，兩對美目充滿了驚恐。而公孫止也在屋裡，他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瓷瓶，滿臉淫邪，喋喋笑道：「小美人，眼下你不肯順從我，但等你服用了我的陰陽快活散，到時候你就會主動纏上我身來的。我一定讓你快活欲死。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裡，眼中精光大閃，捏住耶律燕地雙頜，便要去給她灌藥。

「無恥！」

公孫止正當得意，鐵門「轟」一聲大響，被人用掌力震開，一眾人涌了進來。他一時還沒來得及去看來者是誰，忽覺迎面一股掌力拍來，來勢極為洶湧，驚駭之下，手中「陰陽快活散」的淫藥瓶驚掉在地，身子順勢向後一滾，躲避開這一掌。站起身來一看，才見襲擊自己一掌的人是一個俊美少年。當看到楚楚可憐站在門口的公孫綠萼，勃然大怒，大喝道：「好你個吃裡爬外地東西，老子叫你去騙走敵人，你竟然把敵人給引來了。」

公孫綠萼親眼見到父親的醜態，已是心酸不已，站在門口，只是咬牙流淚，低頭不語。這時俅千尺喋喋尖笑：「哈哈，快抬我進去，我要看看公孫止今天如何對敵。」聲音無比尖利，充滿了幸災樂禍。

「公孫老狗，今日看你如何能逃脫此屋！」看到公孫綠萼受委屈，夜神宇心下不禁暗替她不平，「忽」的一掌拍出，向公孫止擊去。公孫止從剛才夜神宇進門打他的那一掌便知道夜神宇的厲害，忙展開家傳武功抵擋。此鐵屋本是公孫止用來擒人所用，四壁全是近三尺厚的鋼鐵，唯一的門已被堵住，夜神宇掌力布滿鐵屋，他此刻無路可逃。

「小子，不管你是誰，哼，你雖然很強，但我公孫止的黑劍金刀，豈又會怕過別人？」公孫止臉色一怒，面對而立，見夜神宇氣質凜傲，面目俊美，相較之下，他不由得自慚形穢。大喝一聲，只聽得風聲呼呼大響，已揮鋸齒金刀向夜神宇劈去。

夜神宇見他這一招來的忽然，閃的更快，斜身一讓，七彩天尊劍橫出，「鐺」的一響，金刀砍在天尊劍上，震得四周鳴響，天尊劍和金刀相交，金刀體積要大，兩人手臂都震得隱隱發麻。

夜神宇第一次與公孫止正式過招，微微一詫：「公孫止果然有點門道，怪不得值聖幣8000點，榮譽：900點，起初倒有些小瞧他了。」

公孫止也暗自驚異：「這小子當真了得，手裡的劍撩我沉重的金刀，竟震的我手臂發麻。」知道今日之戰是平生所遇最強的對手，出手就用出全力，施展「陰陽倒亂刃法」，左刀橫斫，右劍緊跟而後斜刺、左刀豎劈，右劍立馬又直刺、左刀斜削，右劍隨即便豎砍……，一出手，就是一連串極為連貫的殺式。

一旁程英等人見公孫止刀劍配合極為巧妙，簡直就是天衣無縫，齊聲「啊」的一叫。夜神宇的天尊劍中融合了「六脈神劍的劍氣」，擋、挑、鉤、撩，把公孫止的刀劍招式全部擱開。身子飄忽不停，使用獨孤九劍的劍法雙手舞起千百重劍影，片刻間向公孫止反擊了十多招。一旁眾人無人見過如此奇妙的劍法，又是「啊」的一聲，無不大為駭異。（楊過在英雄大會結束后，就被夜神宇派去了神鵰在的山谷，爭取把獨孤九劍修鍊到大成。）

本來刀法以剛猛為主，劍招以輕靈為先，公孫止兩般兵刃的性子卻是截然相反，劍砍勢沉，刀削似飄。一人同使刀劍，幾是絕不可能之事，但公孫止雙手兵刃越使越急，刀是刀、劍是劍，看似各不相干、實又緊密配合，刀法劍法分得清清楚楚，剛柔相濟，陰陽相輔，攻守相補，當真是武林中罕見的絕技。

轉眼鬥了三十多招，夜神宇心中暗道：「公孫止刀劍配合攻守相補，實乃是一個絕頂中期高手，我內力雖然強過他，但他武器佔了優勢，若不找出其中破綻，短時間內難以獲勝！」大喝一聲，運起北冥神功護住全身，手上用「獨孤九劍」的『破劍式』，緊緊守住門戶，觀察公孫止如何出招。公孫止刀劍齊施，一時不能攻入。

夜神宇想先觀察一下公孫止的破綻，所以不在搶攻，腳踩凌波微步，北冥神功護體，一招一式，法度謹嚴無比卻又不失輕靈飄逸。公孫止使開「陰陽倒亂刃法」，右手黑劍，左手金刀，招數凌厲無前，凌厲兇悍、變化精微，但夜神宇謹守不攻，步法又極為奧妙，雖然整個身子看似全被罩在刀光劍影之中，其實反晃的他眼花繚亂，根本不能攻入其身。

夜神宇的步法，公孫止的雙刃，都乃天下一絕，郭靖，黃蓉等人見二人打鬥，一時間忘記了支援，都是瞠目結舌，均是暗想：「若此時跟二人對戰的是我，怎能接的住對手半招？」

過了百招之後，公孫止不能制敵，心中越來越急噪，他也早看出夜神宇的用意，心想：他是想找出我刀劍中的路子。當下金刀飄忽無影，使的更快、黑劍橫砍豎劈，使的更厲害。

夜神宇定力極強，不急不噪，仍舊仔細觀察，心裡猛然一開，心想公孫止刀劍看中的招式似繁雜不分，但他每次出手都是先出金刀再上黑劍，並且沉重的金刀飄忽不定、而輕靈的黑劍卻是剛猛異常。難道金刀只是混淆敵人耳目，黑劍才是真正制人厲器？腦海中隱約想起金大大書上寫的破解『陰陽倒亂刃法』的幾句話。

就在此刻，一旁的裘千尺叫道：「假刀非刀，假劍非劍！」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刀即是刀，劍即是劍！」

「假刀非刀，假劍非劍！刀即是刀，劍即是劍」夜神宇在裘千尺叫出來那一瞬間，也已經從公孫止刀劍招式里悟解出來了。也想到了書中所說的破解方法。

他與公孫止鬥了許久，一直在潛心思索「陰陽倒亂刃法」的秘奧所在，但見他揮動輕飄飄的黑劍硬砍硬斬，一柄沉厚重實的鋸齒金刀卻是靈動飛翔，走的全是劍發的路子，招數出手與武學至理恰正相反；但他若始終以刀作劍，以劍作刀，那也罷了，偏生偶然之間劍法中又顯示刀法，而刀招中隱隱含著劍招的殺著，端的是變化無窮、毫無規則，捉摸不定。

此時忽聽得裘千尺叫了那十六個字，心中一笑：「我剛看出公孫止刀上的劍招、劍上的刀招全是花假的。」眼見黑劍攔腰橫砍而來，明明是單刀的招數，冷笑一聲，心中便只當他是柄長劍，手中天尊劍豎挺出，雙刃相交，「錚」的一聲，公孫止臉色一變，被震的退了一步。

夜神宇心中一喜，果然所料不錯，這黑劍底子其實果然仍舊是劍，他所使的刀招只是炫人耳目，其實真正有威力的還是黑劍，但若對方武功稍差，應付失宜，刀招卻也能夠傷人。

夜神宇一試成功，心中大喜，心想他招數錯亂，雖然奇妙，但自己看透其中奧妙后，知道他金刀無力、威力全靠黑劍，路子定然不純，當下不理會他的金刀、只凝神劍中的破綻，拆了數招，見公孫止黑劍橫掃，攻敵時也把上身全不保護了起來，金刀幌動，下盤實是無隙可乘，身子一低，避過了黑劍，毫不猶豫，天尊劍擊刺他右腿。

公孫止見天尊劍刺來，臉色又一變，橫刀架開，右腿無隙可乘，但這麼一橫刀，黑劍已經揮過，左肩與左脅卻同時暴露。夜神宇天尊劍向上一提，閃刺之處，已將他腋底的衣衫劃破，他手中天尊劍極為鋒利，並且在公孫止腋下至腰間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公孫止眉頭一皺，一陣疼痛傳上身，鮮血已經濕了半邊衣袍，此刻哪裡還有絲毫風度？大聲咒罵了一句，向後躍開。

眾人見夜神宇大佔上風，也都打消了準備上前支援的念頭。老頑童忽然嬉嬉一笑，溜身從夜神宇與公孫止地拳風腳影下穿過，拾起公孫止驚掉在地地春藥瓶，偷著樂道：「好東西，好東西。」

夜神宇對於公孫止的武功了如指掌，又是有心要殺公孫止，所以下手絲毫不留情面，運起「北冥神功」，掌掌力灌於臂，二十多招過過後，已把公孫止逼倒在地。公孫止倒在鐵壁上，迎面掌力衝來，已是無路可逃。

此刻的公孫止，刀劍招式被破，施展「陰陽倒亂刃法」，反會招來挨打，氣極之下，索性扔了金刀，就持一柄黑劍與夜神宇相鬥。

夜神宇遊刃有餘的把「六脈神劍」劍氣和獨孤九劍融合在天尊劍之中，向公孫止前後左右一陣急攻，只見劍光霍霍、利芒點點，十餘招后，公孫止腿上、手臂上、背後、左頰、又各被天尊劍戳中。劍鋒著肉雖然不深，但都是處處見血。

「獨孤九劍能破解天下所有劍招，融合在天尊劍之中，威力竟也絲毫不減，真是了不起！」夜神宇禁不住自己心中一贊，看公孫止以無還手之力，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激情了，暗道：「不能當著公孫綠萼的面殺了公孫止」天尊劍忽然疾出，在公孫止黑劍上一撩，大喝一聲：「離手！」

公孫止身中數出創傷，武器又被對手震飛，實在是生氣，只有一種不顧一切也要讓夜神宇死的心情，咆哮一聲「娘個皮，臭小子，我跟你拼了。」雙掌注滿力量，向夜神宇拍去。

「公孫止，你也有今天！哈哈……」在俅千尺地怪笑聲中，夜神宇使出獨孤九劍里的一招「破掌式」，就要劈斃公孫止於掌下。

眼看公孫止要被夜神宇擊斃於劍下，就這個時候，公孫綠萼驚叫一聲：「請夜大俠劍下留情。」與此同時撲到公孫止身上，她心地善良，畢竟眼看父親要被打死，實是不忍心。夜神宇早就知道公孫綠萼會出來求情，所以聽到公孫綠萼的話后，立即收劍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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