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管理的和被管理的

葉睿輝幾句話幾張紙葉寶林跑斷了腿、說麻了嘴、吃飽了酒。葉寶林幾句下面的房子造了一棟棟：跑不完的工地、干不完的活、流不完的汗幾千人為了這土地徵用東奔西走，上萬農民搬家。

「寶林這是市裡下來的關於你們紅旗公社金加工工業園區的建設意向，在不違背黨中央改革開放的原則上同意地方自籌自建工業園區的文件。據說這件事是市裡老領導出面中央特地下的文件，這件事你要好好把握不要好高騖遠兩三千名的工業園區就夠用了弄那麼大攤子誰來管？

原本無論縣裡還是葉睿輝都覺得這12平方公里的工業帶土地徵用是得不到縣市領導同意的，打算以較高的賠償和安置造成即成的事實磨上兩年。結果僅僅兩個星期功夫市裡就發下文件說原則上同意區縣自籌工業區，肉痛那些早已公布定下的安置方案幾分鐘後葉睿輝就讓老爸去貸款能貸多少算多少先把這架子搭起來。

地質小區勘察隊完成地質勘察不久人們還在猜測地下有沒有金礦的時候，1986年4月20日紅旗鎮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大建設活動。一個涉及用工人數最高峰達到19345人的巨大工程，在此高度體現的體制下以村為目標的集體的力量。在葉寶林安排的近百個會計監工的原則上以村為單位，包干包段本著自願的原則現金工分結算。

葉睿輝這個工程開支扣得很緊又放得很松。扣得緊那是因為他幾乎把一個壯實的成年人一天勞動量控制在7個小時。放得很松是工錢足夠高，兩天的工程量完全可以分三天來做，這工錢也不會比外面賣壯勞力少。很對以村為組織進行工分制的在隊員們勞動之餘村裡還可以扒下一層油水。不過紅旗公社方圓10公里內幾乎很少去干這活，工錢雖高可那勞動量哪裡的得上廠里舒服？

所以這些土木工程的要麼是等待安置的那部分沒有技能進廠的農民，要麼就是離紅旗鎮比較遠的鄰鎮農民。即使如此這外出務工這麼大的工程和開河一般也要經過層層選拔挑選出來的，尤其是工資如此高的「好工作」。

葉寶林借到了錢交給葉睿輝進行項目設計、項目預算、精算后把工程再讓葉寶林劃撥下去。見識過葉睿輝預算和精算能力的都緘口不言，高達4.1億的總工程款由葉寶林的乾爹主導、信貸部主任李定康負責、葉睿輝老媽監督、葉家宅老工程包工頭給予指標、項目跟隨，同時還有49位葉睿輝認為秉性良好、人品優秀的監工監督。只要這圖紙他們能看懂看明白，各村村長作為管理者這完美的調度分工幾乎沒他葉睿輝什麼事情了。

土方土建工程分包工作完成後，用工人數達到穩定的8000多人。嚴重考驗了當地米面、果蔬、肉食供給系統和治安問題后。葉睿輝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去日本圈錢去了。

人算不如天算葉睿輝卻不知道這批土方工程中就有那麼幾個85年裁軍退役下來的南京軍區的軍人。上海這個地方86年之後說沒有地方安置的軍人那是吹毛求疵，今後企業效益不好自動買斷工齡和下海的不算。人家軍人問工地管理人員你們還招不招人什麼價的時候，人家牛逼哄哄說：

「要怎麼不要你來多少我就要多少！工價咱就不說了按工程量和難度來算還是那個包工包干包吃住。鄰縣自發組織的來這裡干工程的隊伍不是沒有，這裡的活多著呢沒個一年半載的干不完」。

搞土建「高工資」工作崗位多，有多少要多少。好嘛人家老連長一聽現在哪有這麼好的事情。百萬大裁軍南京軍區這些掌握了大量軍事技能的軍人正沒處塞呢！最近團長、旅長、師長甚至司令都為這事冒著火呢？對著團長三聲馬屁一拍人家退伍軍人好心打算讓沒安排的戰友來干份好工作被無限擴大化了。

「土建工程招人？這不就是工兵么？」經過這麼一上報還在為裁軍惱火的司令直接讓即將退役的12個工兵連打包上工地去。工兵在大搞土建工程時期還算是一個比較吃香的兵種，和平時期對將軍來說那是雞肋比起7萬軍人的裁軍狂潮區區12個工兵連實在算不得什麼。

臨近6月工地上剩下小貓兩三隻的工人還在為最後的工錢拚命的時候，一支風塵僕僕的綠色隊伍開進了工地現場。經過一番爭執、解釋幾個搞工程量計算的技術兵種把土方和包工費一算就兩字－－－－幹了！

「反正他葉寶林也不在乎是誰幹的這些工程，只要保質保量地完成作業誰在乎是給這些軍人還是給農民干呢？還有這百萬大裁軍這些擁有土建工程經驗的工兵回家種田也確實可惜了……」。李定康作為前後勤軍人哪怕十幾年後依舊力挺軍人。

1986年老兵當兵13年遣散費不過平均每年不足90塊，拿回家去蓋個樓房都缺了半截呢！上海的工資高開銷大如果出賣勞力工價1.2元左右，不包吃包住除去開銷真正能到口袋的不會超過8毛每天！包吃包住可這裡伙食供應天天有2個雞蛋、三兩魚肉還不時有雞肉豬肉等，用9個小時幹上16個小時的工程量對他們這些工兵來說這體力完全能夠接受。

平均一天接近4.1元工資一個月下來堪比團長工資！比自己在部隊熬上一年的退休金還高。於是一些連長排長呼朋喚友之下紅旗鎮的工地幾乎成了軍區再就業臨時安排處了。三個月之後縣裡接到市裡的文件要把軍區14000多人安排工作崗位當做一項政治任務來做，那麼大的外企工廠經過討價還價縣裡至少要為7500人安排就業機會，還不能是那些隨便糊弄人的崗位……

丘八沒有一個是好惹的，秀才遇到兵那是有理說不清。葉睿輝在10月2日接到李定康幸災樂禍的控訴，不過這些對葉睿輝將要乾的事情來說那都是小事啦！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蚍蜉這個社會歷來如此，管理與被管理者弱者永遠都是被管理者。哪怕你已經是一條海洋巨無霸依然還在那些虎鯨、食人鯊、霸王章、捕魚船、疾病等無法掌控的命運之下。

葉寶林終於在日本出現了無可挽回的事情，葉睿輝的14次投資只有2次達到翻翻的預期值、7次小賺、4次平、1次小虧，葉睿輝他不是神只是依靠歷史知識加上自己的多年的金融經驗進行投資的。又虧有贏那是必然趨勢，只是這1986年11月記載的美日兌換比例出現了1個點小小波動引發了葉睿輝的不安。

12月1日兩手空空的父子兩人踏上了回國的旅程，這次出來葉睿輝只是小小的賺了那麼一點錢。就幾億不起眼的美金被分散成190多份瘋狂抵押借貸后被投入了日本龐大的房產、地產市場連一絲漣漪都沒起就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