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冠軍賽

75.冠軍賽

酒吞童子有從青行燈地方了解過茨木一直在尋找他父親,似乎已經失蹤了許久,而在那集市上的突如其然見面后,茨木童子便開始悶悶不樂,心思頗重,他倒是將那個腳環帶了上去,而閻魔看向茨木童子的眼神中帶了些那麼微妙的心知肚明。

「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黃泉國度中的不夜天,死靈生活的地方。」

「無論你見到了誰……死靈不能離開這裏,一旦度過這條河,他們就會灰飛煙滅。」

他們在兩天之後結束了這段校外旅行,是半夜時分離開,湯屋的年輕老闆和他的管事送到了碼頭,閻魔的眼神中帶了些狐疑,卻很快掩飾了過去。

幾天前她來到這裏時,坊和那位管事白龍還是相互態度客客氣氣或者說冷若冰霜,而如今卻彼此之間帶了笑意,私下有着不少小動作,彷彿已是感情深厚。

學生們坐着船離開,回到學校內,課程重新開始,未有寫完的作業繼續補充,而魁地奇學院杯也是近在咫尺,留給了他們四天的時候來重新準備。

茨木童子最近對任何事情的的興緻簡直低到了負分,似乎除了魁地奇之外作為魁地奇隊長的酒吞童子又介於學院內部戰術商量的原因,暫時減少了與茨木童子的見面,其他兩個學院的練習暫停,四天內兩兩分開,只要課程結束,那些隊員們必然騎着掃帚飛在了魁地奇球場的上空,無論狂風大作,亦或是岩漿爆發。

而茨木最近着實糾結於自身想法的改變,不得不說老妖怪攝津還是坑的很,小時候給他根深蒂固的概念,忽然多年之後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錯誤的,並且身體力行地作出了榜樣。

對於茨木來說,他概念中所謂的愛情抵不過酒吞童子與鬼女紅葉的那段,傳聞酒吞童子瘋狂酗酒,自甘墮落,茨木痛心疾首,儘管最後酒吞童子矢口否認。

所有煩擾的思緒最後還是在掃帚上,在高空中,在被岩漿熏騰起熱氣的風中解決,與酒吞童子之間的事情還要先放到一邊,擺在首位的便是妖刀姬心心所念的學院杯。

妖刀姬千叮囑萬叮囑茨木不能像上會這樣,誤傷了隊友亦或是對手,積累三次警告可不是開玩笑,而上次要不是蛤/蟆過來接住他,說不準躺在醫療室中的人就變成了兩個。

山兔嚴肅表示寶寶一定會看好茨木同學,他答應比賽勝利的話幫寶寶抽SSR!

在比賽前一天,天氣忽然轉差,寒冷氣旋徘徊在了硫磺島的上方,帶來了一場連綿不斷的大雨,伴隨着還要破開空氣升騰而起的蒸汽。

妖刀姬訂購的鐮鼬牌秒送防雨魁地奇用具由都比古的鐮鼬三兄弟送上了門,表示是他們家族生意,多謝惠顧,隊員們每人一套防水長袍、披風、手套、護腕、靴子、頭盔和護目鏡,掃帚上放了一打的防水咒,畢竟曾經有先例,一個學生在大雨天飛的太高,掃帚濕滑,魔咒失了效,他從高空直接摔下來,腦袋砸在了看台上,屍首分離。

儘管這團血肉最後還是被嘗試着修復了,病人現在還躺在了日本最大的魔法醫院中。

比賽當天依舊是大雨不停,但看台上還是擠滿了學生,帶着各式各樣的防寒設備和能穿過雨幕好好看清比賽的望遠鏡,教授飛行課的老師們全部騎着掃帚待命,妖狐御前的聲音在魔咒的加效下突破了厚重的看台上的屏障,在球場上傳了開來。

「第一百八十三屆,魔法所魁地奇學院杯,最終的冠軍戰,迦具土對鹿屋野……比賽……開始!」

所有隊員們都穿上了出如一轍的防具,除了身上披風的顏色能分辨的清是哪個學院,其中至於青行燈、針女、妖刀姬等提醒相差無幾的隊員根本分不清究竟誰是誰。

鐮鼬家族定做的頭盔能夠完美契合頭上多餘的耳朵或是角,使它們不用暴露在外,尤其對茨木和山兔來說派上了用場,茨木騎着掃帚盤旋在了場地周圍,雨水不斷刷過他的護目鏡,而上面的魔咒很快又將痕迹清理一新,他緊盯着每個角落,企圖從中找出那金色的小球來。

酒吞童子在他的對面,相隔大約半個球場的距離,誰都沒有發現金色飛賊的蹤跡,而遊走球在場中的四處亂竄,帶來的是這個僵持的局面很快改變。

先發現金色飛賊的是酒吞童子,他毫不掩飾,立刻調轉了掃帚,直衝而下,然而山兔與蛤/蟆齊齊揮動着球棒,將遊走球打向了他。遊走球離酒吞童子太近,他要繼續往前沖,勢必手臂至少要斷上那麼兩條,他的隊員又救駕不及,酒吞童子幾乎是猶豫了那麼兩秒的時間,金色飛賊就在他面前消失了。

他迅速地旋轉了身體,倒掛在了半空中,遊走球從他腿旁呼嘯飛過,酒吞童子維持着這個姿勢,往下俯衝了段距離,等到他抬起頭來時,依舊沒有發現金色飛賊的蹤跡。

比賽在之後又進行了兩個小時,學生們焦急得很,而天色也開始逐漸轉暗,底下裁判開始吹哨,示意再兩個小時后,如果還沒有找到金色飛賊,比賽就將暫停,明天早上十點繼續。

這時茨木覺得自己看到了一縷高速移動的金光,從不知道是迦具土的那個隊員身後一閃而過。他在半空中轉了個彎,感覺手套外層已經吸飽了雨水,與他手背就差一層魔咒的間隔,沉甸甸地壓制在了上方,遊走球從對方某個隊員的手中被球棒擊向了他,茨木靈敏地躲避開了瘋狂的遊走球,而遊走球迅速地收了往前沖的姿勢,在半空中猛然後退,撞擊向了茨木。

茨木沖向了剛才他辨認到金光的位置,而另一個方向,酒吞童子不知是看到了茨木的動作,亦或是真看到了金色飛賊,也飛快地朝着這個方向飛了過來。

金色飛賊終於顯了形,它在大雨滂沱中停留了幾秒,彷彿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它的蹤跡,此時看台上已有不少學生找到了那個金點,舉著望遠鏡,瘋狂地站了起來尖叫,各自喊著自家隊員找球手的名字,或是喊著別人家隊員的名字,甚至有絲毫不顧忌大雨,衝出屏障外想要看的更清晰點的學生。

金色飛賊上的透明羽翼飛快扇動着,遊走球護在了它的身周,盤旋撞擊著身後緊緊追隨着它們的兩名學生,而魁地奇球場上罕然已經成為了兩名找球手相互秀著躲避技術的地盤,無數個留影球在閃光,記錄下這一幕,青行燈恨不得一把掀掉自己的頭盔,也加入到拍攝的行列中去——想想,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相互爭奪,相愛相殺!屬於他們的魁地奇!

她一直遺憾茨木童子並打魁地奇,關於這個梗的照片實在是少得很,然而今年確實是酒吞童子的幸運期,他追求到了茨木童子,並且終於有了除了大天狗之外,實力相當的第二個對手。

茨木幾乎是趴伏在了掃帚上,平滑地從遊走球的下方飛了過去,他靠的很近,似乎還能聽到遊走球與他披風摩擦的聲音——雨太大了,他不能冒險將手離開掃帚,然而他跟酒吞童子之間的差距十分細微,在爭奪金色飛球的先後上,幾乎是差那麼一截手指的距離。

他最後開始鬆開了握住掃帚的手,山兔與蛤/蟆已經準備要飛到茨木的下方,預備好其中一個會猛然掉下來,如果是酒吞童子他們保不準會鬆開手——兩人的手指在空中相撞,厚重的手套將雙方都彈開了些微妙的距離,茨木幾乎是壓根沒有將自己的性命放在了心上。

笑話。

他所遇到過的妖怪,強大的足以威脅他性命的妖怪已經是夠多了,每次他與酒吞童子一起衝上去時,就從來未有考慮過這一件事情。

他與酒吞童子並肩而戰的時候,哪有誰心中那麼一秒想過死亡,全部的念頭都落在了如何打敗對手上。

茨木雙腿夾住了掃帚柄,他幾乎是在半空中做出了個往前一跳的動作,借力在自己的掃帚之上,而另一隻手奮力抓住了那金色飛賊,酒吞童子壓根未有料到,他沖的太快,直接撞上了已經算是飛翔在半空中的茨木童子,改變了他下墜的方向。

茨木手中緊握著金色飛賊,眼中看到的是萬米高空上雨水撲面而來,他身周空蕩蕩的一片,猛然下跌,山兔還是蛤/蟆抓住了他的披風,然而阻止不了這下墜的趨勢,茨木在半空中停頓了那麼一秒,無法阻止地墜落了下去。

數把掃帚同時起飛,伴隨着學生們的尖叫聲,齊齊沖向了茨木童子,茨木餘光里看到了上方那些袍子顏色不同但都朝他飛過來的掃帚,苦於跌落趨勢無法改變,正想着或許能夠在半空中掙扎著翻個身,忽然就被來自下方的一人接住了。

對方一把攬住了他,隨着那下落的姿勢又往下墜了些距離,更多的掃帚圍了過來,茨木撞得有些頭暈,厚重的頭盔和護目鏡阻擋了他所有的視線,大概就聽到了一片嘈雜聲中,妖狐御前飛快地宣佈了一句,鹿屋野勝利,他才鬆開了左手中的金色飛賊,也不顧外面大雨,一把掀下了自己的頭盔和護目鏡。

接住他的那個男人束著高聳的紅髮,已經被雨洇濕,披散在肩膀上如同流動的暗紅色血液,望着他的冷漠目光,緊抿的嘴唇,似乎除了身上陌生的袍子,其餘都是茨木記憶中熟悉萬分的那個模樣。

他離開妖界時,對方也是這樣冷漠的目光。

不是對他熱情萬分的少年酒吞童子,不是青行燈描繪的那個愛意深切的段子精,是他茨木童子最熟悉的那個酒吞童子,永遠在他前方,從不會回頭的酒吞童子。

茨木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周圍數十把飛天掃帚駕着他們,已經是落了地,許多年輕的學生們沖了上來,想要看一看茨木童子是否有受傷,而等他們衝到了面前,才發現接住茨木童子的那個男人,竟然與迦具土的酒吞童子長得出如一轍,只不過成熟了許多。

那位男人鬆開了手,大步走向了教師看台。

十分鐘后,魔法所禮堂,還沒有脫掉防具的鹿屋野隊員們在妖刀姬的帶領下從禮堂大門口走入,帶着一片濕漉漉的痕迹,另外三個學院的學生致意了禮貌的鼓掌,很快被鹿屋野學生們的瘋狂吶喊聲蓋過,迦具土的酒吞童子動也未動,臉色陰沉,瞪着教師座位的最中間校長席位上,拿起獎盃的男人。

教授口中雲遊在外的校長終於回到了魔法所,學生們猜測中應該與酒吞童子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男人,酒天童子。

魁地奇有一個大的學院獎盃,還有七個小獎盃,分別授予隊員們,茨木排在了最後,他從對方手中拿過獎盃,順帶還附贈一個來自校長的擁抱。

「我的辦公室在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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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陰陽師茨木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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