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再來一個

101.再來一個

賈蓉的醜事一出,王仁在外頭已經和賈家族人搭起來的線,又斷了。之前的親熱相迎,這會兒又變成了冷顏以對。

王仁家的又在家裡摔碟子摔碗的抱怨,口口聲聲嫁給他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如今賈蓉的事一出,表姐過來狠狠罵了她一通,要跟她絕交。

「少叨叨個沒完,賈爺不過是樁風流逸事,過不了幾天就沒人再提了。王爺沒那麼傻,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去耽誤大事。」

「整天大事大事,你們到底幹了點啥。不就是把賈璉整到牢里關起來,這都多少天了,一不問罪二不問斬,都說有皇後娘娘在,就別想把他怎麼樣?」王仁家的不依不饒,一定要王仁給個準話。

「你們婦道人家懂個屁,這都是一環扣一環,商量好的事。」王仁很是煩躁,看她蹬鼻子上臉的勁,也拉長了臉子,推了她一把。

王仁家的順勢往地上一坐,哭天抹淚的嚎了起來。

吵的王仁腦袋瓜子都是疼的,一甩袖子走了。

離了家,王仁走了幾步,發現自己輕車熟路的走上了去賭場的方向,也懶得再換地方,順著走進了自己常去的那家賭場。

「王爺,快來快來,咱們場子今天來了只肉雞,要不要介紹您去來二把。」賭場的人悄聲走到王仁身邊,俯耳說道。

王仁眼睛一亮,肉雞是指初來賭場這種地方,又有些錢財的好騙之人。做為賭場的常客,王仁怎麼會放過呢,趕緊搓手道:「在哪兒在哪兒,帶我去。」

肉雞生的唇紅齒白,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

「到我了到我了。」公子哥拿著骰盅搖來搖去,猛的往桌上一扣,還裝模作樣的往裡頭哈了口氣,引得人發笑不已。

「我來。」王仁喜滋滋的上前,看這模樣再無疑問,果然是個不知事的雛兒。

十賭九騙,外人哪裡知道這些規矩。真正玩精的了,賭場給他們的才是正常的賭具。這種雛兒進來,給的都是加了料的賭具,比如骰子里就灌了水銀。還要美名其曰,先交學費。

公子哥果然大輸特輸,短短時間,幾百兩銀子從懷裡扔了出去,王仁樂得眼睛都笑眯了。這些銀子事後是要和賭場分帳的,分下來所得也不少了。果然是情場失意,賭場就要得意,他甚至慶幸家裡婆娘的哭嚎,如果每嚎一回都能帶來這樣的財運,那天天嚎也不怕。

「我就不信了,來把大的,你們敢不敢。」公子哥一氣之下擼下腰間的玉佩,「這是我爹送我的美玉,當初是五千兩買的,作價一千兩跟你們賭,敢不敢。」

公子哥輸紅了眼的模樣,賭場里的人早就見慣了。聞言哂笑,特別是王仁,湊出一千兩往桌上一扔,「別說哥哥不挺你,來。」

「好,這回比大。」公子哥眼裡精芒一閃而過,就這麼一瞬間的模樣,讓王仁有了片刻的恍惚。他猶豫了一下,看到公子哥白嫩的手指,開始自嘲,自己未免想的太多了。

「就依小兄弟的。」王仁也舉起骰盅,有節奏的搖了起來。

灌了水銀的骰子,想要搖大或是搖小,經過練習就能掌握。王仁是箇中好手,自然是想大就大,想小就小。看著公子哥的小模樣,早就將他的銀子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開。」公子哥彷彿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砸下骰盅,王仁的骰盅也在此時落桌,相較王仁的輕鬆隨意,公子哥的雙手攥成拳,捏的緊緊的,粉白的臉,緊張的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同時開盅。」賭場里的人開口,王仁和公子哥幾乎是同時揭開骰盅。

「豹,豹子……」公子哥簡直不敢相信一樣跳了起來,而王仁瞪著自己本該出豹子的骰子,卻擲出二個六一個五,硬生生差了一點,這一點,一千兩銀子被攏到了公子哥的懷裡。

「時來運轉,時來運轉。」公子哥神經質一樣的喊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贏了。

「再來。」王仁一臉陰鷙,不過是偶爾好運罷了。這樣更好,下回再贏就可以連本帶利的拿回來。

「呃……」公子哥從興奮中回過意,聽到繼續,竟然有了一絲猶豫。

看到他的猶豫,王仁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就是個走了狗屎運的雛兒。

見他不敢應戰,賭場里的人當然是跟著起鬨,年輕人臉皮薄,哪裡受得了這個。當下就把銀票扔回桌上,賭氣的說道:「賭就賭,誰怕誰,運氣現在佔在我這邊。」

王仁呵呵一笑,找賭場借了一千兩的銀票,公子哥卻不幹了,「憑什麼你們借錢給他,不借錢給我。」

賭場的人被公子哥的天真給逗笑了,沒見過上趕子借錢的,趕緊道:「公子想借自然是可以的,只是您第一回上門,限額是五千兩。」

「五千就五千,拿來。」公子伸了手,賭場的人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趕緊寫了借據,送上銀票。

「不是說我不敢嗎?一起賭把大的,六千兩。」公子只把玉佩收了起來,贏來的銀子和借來的銀子擱到一起,正好六千兩。

王仁的汗下來了,幾百上千兩,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大的金額了。若不是看公子哥著實是個肉雞沒跑,他怎麼不敢借了銀子跟他賭。可是六千兩,這完全超過了他的能力。

賭場的人皮笑肉不笑的湊過來,「你賭不賭,不賭的話,何老爺已經在路上了。」

「賭,拿銀子來。」王仁眼皮子一跳,何老爺來了可就真沒他的份了,六千兩就六千兩,反正這個肉雞下一把一定輸。

兩邊各押六千兩,這張桌子上便是一萬二千兩的銀票,許多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麼多的銀子。賭場里的人大半都擠了過來,想看看這一場究竟誰輸誰贏。

「這一場我們比小。」王仁開了口。

「好,上一場隨我,這一場隨你,很公平。」公子哥絲毫不覺有異,故作風度的點點頭。

很公平三個字,讓賭場的人和王仁快要笑掉大牙,跟賭場講公平,真不愧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

今天,我就讓你見試見試,溫室的外頭有多殘酷,省得你以後犯下大錯,這可是為你好。王仁默默想著,專心搖起了骰盅。

公子哥也舉起骰盅,搖完之後,同樣是重重的一砸,將骰盅扣到了桌面上。

「開。」王仁對自己極有信心,等一揭開骰盅,看到二個鮮艷的紅色圓點,一個兩點時,雖然略有一點遺憾,但仍喜的幾乎要背過氣去。凈賺六千兩,和賭場五五分帳也有三千兩。才一二個時辰,進帳三千兩,這樣的好事,一定是他上輩子積了德。

咦,王仁沒有聽到旁邊人的歡呼聲,不由得奇怪,難道都被他給嚇傻了。

等他往對面公子哥的臉上看去時,發現對方正沖著他,笑的一臉詭異。什,什麼情況,他輸了這麼多銀子,怎麼還在笑。

他一低頭,看到了對方面前揭了蓋的骰子,「呯」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這不可能,他大喊,「你,你作弊,一定是作弊。」

公子哥的骰子也是一顆大大的紅色圓點,但他是三顆紅色圓點,加起來只有三點,而王仁是四點,誰大誰小,不言而喻。

「作弊?真的嗎?要不要找人驗驗骰子。」公子哥露出懵懂的表情。

賭場的人立刻站了出來,「本賭場向來童叟無欺,絕不可能做出此事,王爺,您仔細想想,是不是說錯了話。」

王仁這才想到,要作弊也是他們作弊,這骰子是萬不能驗的。趕緊抱頭,「是我錯了,我一時鬼迷了心竅,沒有,沒有作弊一事。」

賭場之人,這才滿意道:「既然都無疑異,這一局是小公子贏。」

公子哥哈哈大笑,將六千兩還給賭場,然後拿著贏來的六千兩在王仁的面前扇道:「我都說了我時來運轉了,怎麼樣,服不服。」

「不服。」王仁咬牙要齒的說道,他感覺到全身的氣血都在往上涌,賭場的規矩他比誰都清楚,不管事情經過如何,他借了銀子就得還。六千兩銀子,他不是還不出來,還若是要還就得賣房子賣地,別人不說,家裡的婆娘是萬不能同意的。

唯今之計,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往下賭,他就不信,他會一直走背運。

「公子公子,您該走了,再不走老爺問起來可怎麼是好。」從賭場外頭跑進一個青衣小廝,求著公子哥回家。

公子哥面露猶豫,王仁也急了,「你不許走,哪有贏了就跑的道理。」

「誰說我要跑,不過我是真沒時間了,這一盤乾脆賭大一點,一盤定勝負。不管輸贏,我可得走,行不行。」公子哥不滿的瞪了一眼小廝,把他趕了出去。

「十萬兩,賭場借不借,肯借我就賭。」公子哥連贏兩場,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這種目中無人的得瑟勁,正符合他連贏了幾場的狀態。

賭場瞅了瞅兩個人,「借。」

王仁的腿都在抖了,但是,是他把人留下來的,現在如果不應,丟了面子不說,輸出去的銀子,就真的回不來了。

一咬牙,「借。」

賭場自然是無本萬利,一邊借出十萬兩,就聽見公子哥道:「這場輪到我來定規矩了吧,還是比小如何?」

「好。」王仁也覺得,他不可能那麼好的運氣,又擲出三個一點來。

兩隻骰盅幾乎是同時舉起,同時搖動,又同時砸回桌面。

兩隻手同時揭開骰盅,王仁狂喜的當時就笑出了聲,三顆紅紅的圓點,就好像是頭牌姑娘可愛的臉蛋,嫣紅明媚的,讓人只想啃上一口。

「哈哈哈,我贏……」

王仁正要伸手去攬桌上的銀票,卻整個人如同被人點穴,整個僵硬住了。

不敢相信的看著桌面上,一顆紅紅的圓點,也是紅色圓點,可是卻是三顆疊在了一起,加起來是一點。

這一顆紅色圓點,就象是抹了口脂的女人,在嘲笑他的愚蠢無知。

「你……」王仁頭一仰,眼皮子一翻,竟然暈倒了。

公子哥大笑,賭場的人則是大驚,前頭的豹子和三個一點都可以解釋為運氣的話,那三個一點疊在一起,只能說明此人實力深不可測。他前頭做了那麼多的戲,純粹就是在戲弄他們。

「十萬兩還你,這十萬兩也還你,現在,他的借據給我。」公子哥的話讓賭場的人,忍不住在心裡罵娘,敢情老子興奮了半天,就是為你作嫁衣裳呢。

一來一去,居然一兩銀子沒賺到,如果硬要說的話,還浪費了好幾張寫借據的筆墨。

「怎麼,不給?」公子哥看著他們,頭一歪,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公子說笑了,王老爺和我們之間的債務自該由我們……」

「少爺,快回去吧,老爺已經帶親兵過來抓你回家了,您再不走,只怕連賭場也要一起掀翻了。」青衣小廝再一次跑進來,聲音里甚至帶上了哭腔。

「你們老爺是誰?」賭場的人一驚,他們也不是沒有任何後台就敢開賭場的,只是聽到帶兵,不由的趕緊出聲,他們也是有眼力價的,這個時節,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領兵的將領。

「我們老爺姓蔡,戰場人送蔡閻王。」

青衣小廝一拱手,跟唱大戲似的亮了一嗓子,這嗓子一亮,賭場里看熱鬧的人,「嗚啦」一聲做鳥獸散,就象背後有鬼追一樣。

戰場上嗜殺成性,最好砍人頭顱的蔡閻王,賭場里的人臉色一白,迅速將銀票一收,將借據雙手奉上,「蔡公子少年英雄,實在是了得,在下失敬,失敬。」

再也不提其他,至於王仁,明顯是得罪人了,誰還管他死活啊。什麼,他和王府的長史交好,那關他們什麼事,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王仁是被一桶涼水澆醒了,看到公子哥拎著自己的借據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不由驚道:「怎麼會在你這裡?」

公子哥聳聳肩,「我還以為你很聰明呢。」

王仁明白了,賭場把他給賣了。而這個人,能用灌了水銀的骰子擲出三顆疊在一起的骰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上了當了,上了這個看上去象肉雞蛋的公子哥的當。原來他們之間,他才是那個肉雞。

「你想幹什麼?我侄子是忠勇王府的長史,和忠勇王私交甚篤,你以為我怕你。」

「忠勇王能幫你還錢嗎?如果能,我馬上放你走。」小公子笑的象一隻小狐狸。

忠勇王當然不可能幫他還錢,他只是想用忠勇王嚇嚇此人罷了。畢竟他當時正暈著關於蔡閻王的名頭,他根本沒有聽到。

見忠勇王的名頭嚇不到對方,王仁立刻認慫,「你費這麼大的周折把我弄到這兒來,不會就是想殺了我吧。」

「其實也差不多啦。」蔡公子聳聳肩,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賈六是你殺的吧。」

「啊……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麼?」王仁額頭隱隱有汗滴下來了,搖頭道:「你剛才說誰,賈什麼,我根本不認識,怎麼可能殺人。你們搞錯了,這絕不可能。再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乾的。」

「呵,搞錯了,沒有證據。沒關係,我只須用同樣的手段殺了你,替我的兄弟報仇即可,證據,下地府找閻王要吧。」

說著拿出一條繩索,就往王仁的頭上套,繩索還沒勒緊,王仁褲襠里就已經屎尿齊飛,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臭味。

「呸,沒用的孬種。趕緊早死早投胎吧,下去給賈六賠罪。」說著再次勒緊了繩索。

「我知道是誰殺的,饒了我,饒了我,我什麼都說。」王仁跪在一堆屎尿當中,絲毫不嫌惡臭。反而慶幸,因為惡臭讓他留下一命。

窗戶外頭,賈蘭和賈茁一同掩住口鼻。賈蘭悄聲對賈茁說道:「還是你的方法好,二話不說直接弄死他,他就什麼都說了。真以為自己奇貨可居,他一定這麼好說話。」

「人人都怕死,只有面對死亡的時候,反應才是最真實的。他這樣的人,想都不用想,必然怕的要命。」賈茁冷哼一聲,聽他在裡頭把賈六的死推到了賈蓉的頭上。

「公子,是真的,我向天發誓。」王仁不由大叫倒霉,竟然會遇到賈六的兄弟,那個傢伙怎麼會有兄弟,還是個這麼狠的角色。

還有,他是怎麼查到自己和賈六認識的,但是他一句都不敢問,因為這個人看著一臉笑意,眼神卻能讓人一直寒到心底,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拿起繩索套上自己的頭一把勒死。

他不懷疑關在牢中的賈璉,而是直接找到了自己,這說明他知道的,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多的多。

蔡公子反覆甩著繩索,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蹙起了眉頭,「這麼說,賈蓉為了賈璉,讓你接近賈六,買通他騙了賈璉,然後賈蓉又指使人殺了他。」

「是是是,就是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賈蓉會殺了他,我和賈兄弟相處的時間不長,可也處出了感情,我還送了他儀程,以為他會遠走高飛呢。誰能想,竟然遭了毒手。我如果事前知道,一定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

王仁竟然還擠出了兩滴眼淚,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也就是說,你們賈家為了爭權奪利,所以我的兄弟就成了一顆棋子,被你們利用之後,就……」他做了一個勒脖子的動作,臉上的冷笑,看的王仁脖子發涼。

「小兄弟,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人的命是老天註定的,我們這些人小物,只不過是供人差使罷了。您看,您這麼好的身手,忠勇王正是用人之際,若是投身於他,出人頭地,光宗耀祖指日可待啊。」

王仁是算準了,賈六這人,就算有朋友兄弟,也不會好到要與他同年同月死。有胡蘿蔔在前,不怕這些人不上勾。

嘿嘿,他是肯定會把這人推薦給忠勇王的,這樣的長相忠勇王會放過才怪。這些江湖草莽人物,必然不知忠勇王的底細。

「來人,把這裡給我弄乾凈,臭死了。」小公子推開門轉身出去。

「草你大爺的賈蘭,這股子惡臭快把老子當場給熏吐了。」蔡公子生的面若桃花,一臉涉世未深的清純模樣。為人則是正相反,動作粗魯,嘴裡也是老子大爺的不離口。也難怪王仁將他看成江湖上的人物,絲毫沒有懷疑他的身份。

「大恩不言謝,以後但凡用得著我賈蘭的地方,必不敢辭。」賈蘭拱手一禮,是真心感謝。

「媽的,沒想到你家二叔真是冤枉的,不過,我們知道也沒用啊,他敢跟我說,但絕對不敢在衙門裡也這麼說。」蔡公子替他們擔心起來,但也充分說明,金陵城的人,當真都以為這事是賈璉做下的。

「至少證明了我們的推測沒有錯,至於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賈蘭再次拱手,而賈茁則是深深福了一禮。

「別別別……」蔡公子慌亂的擺擺手,竟有點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窘態。

「這地方是我的一處別莊,你們隨意吧。」蔡公子還了一禮,不敢再看賈茁轉身就跑。

「他這是?」賈茁實在想不到,蔡公子竟然是這麼個有趣的人。

「他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第一眼看吧,長的象個娘們,一相處吧,就知道是個純爺們,再一見姑娘家,全完蛋。」

「他知道你這麼形容他嗎?」賈茁抽抽嘴角,小心的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背後,站著的是去而復來的蔡公子。

「賈蘭我草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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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農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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