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個葫蘆娃

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陳林一行受到了規模盛大的歡迎，中國足協的頭頭腦腦幾乎傾巢出動，全都來了，再加上一大幫記者，首都國際機場的接機口幾乎塞得水泄不通，讓旁觀的群眾驚詫莫名，莫非是哪國政要來訪？

隨著一陣耀眼的閃光燈，陳林等人走了出來。即便已經有些心理準備，陳林仍然被嚇了一跳。

「陳主席，歡迎您回國考察，支援家鄉足球建設。」某已貴為國務委員，兼體育總局局長的頭頭率先握住了陳林的手。

這一刻，陳林說內心平靜，絕對是假的，沒出國前，自己還在電視上看到過這位。不過說他天生的大心臟也好，說他自控能力強也好，此時他仍能面帶微笑道：「謝謝您，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管什麼時候這裡都是我的祖國……」說著他微微側身：「請容我介紹，這位是普拉托俱樂部的主教練措科先生……這位是俱樂部轉會部經理普格力先生……這位是俱樂部球員訓練部主管布奇里尼先生……這位是俱樂部行政部主管兼主席助理艾拉小姐……

為了撐門面，普拉托俱樂部這次也可謂傾巢出動，光工作人員就來了上十人。歐洲的老家幾乎可以唱空城計了。

不過效果也很明顯，這個時代的中國人就是認這些頭銜，看到陳林一方的出場陣容。中國足協的官員們頓時又將普拉托俱樂部的心理估計提高了一個檔次。

隨後陳林等人被接往賓館，在進行了簡單的休息后，雙方舉行了首次會談。別看中國足協官員在首都機場表現得熱情，但坐下來后便開始雲山霧罩，各種詞不及意，根本沒有談到什麼實質性內容。搞得措科、普格力等人一頭霧水，不是說中國人對這次合作很熱心嗎？

對於有可能得到從中國十多億人口中選出的足球天才，措科也是心頭火熱，他就是青年教練出身，對於年輕得足球天才，他就像對沙子中的黃金一樣痴迷。這讓他非常擔心中國人的態度。

不過陳林卻沒有著急，這個時代的中國官府衙門，哪個不是成天的開會開會？這個要研究研究，那個要討論討論，輕易難得一句準話。不要以為這些官員都是素食餐位的傻子，在中國有句話叫「第一流的人才******，第二流的人才去經商，第三流的人才搞科研」，大家先不談生意，先談感情，等吃好喝好混熟了，生意自然好談了。不過現在主動權掌握在自己這一邊，陳林倒沒有多擔心，只是提出希望能現場考察一下中國少年足球發展水平。

足協官員交頭接耳一番，於是第二天陳林一行人被帶到了正在舉行健力寶少年隊第二輪選拔的現場。

對於曾打造出中國足球「黃金一代」的健力寶隊，陳林在自己的那台神奇電腦上找到了不少訊息，扼腕嘆息也好，怒其不爭也罷，這些少年永遠是中國足球繞不過的一批人。

而看著眼前這些不住偷眼打量自己一群人的少年，陳林逐漸將電腦上那冰冷的數據與眼前一張張鮮活的面孔重合起來。這些人中，pa潛力值超過140的就有7人之多：

「孫繼海，1977年9月30日出生，司職右後衛，ca/pa：77/149」

「李鐵，1977年5月18日出生，司職后腰，ca/pa：82/148」

「張效瑞，1976年3月5日出生，司職右前衛，ca/pa：82/144」

「隋東亮，1977年9月24日出生，司職前腰，ca/pa：79/140」

「李金羽，1977年7月6日出生，司職前鋒，ca/pa：81/147」

「陶偉，1978年3月11日出生，司職左後衛，ca/pa：72/140」

「李瑋峰，1977年5月18日出生，司職中後衛，ca/pa：71/146」

ca是他們現在的能力值，pa是他們將來能達到的最高高度，如果他們真能把潛力都發揮出來，140的能力值在意甲中下游小球會中也可以打上主力位置了。

而這七人在歷史上也確實成長為了這個年齡段中國最優秀的球員，孫繼海，幾乎精通兩個邊路，能攻善守，曾成長為英超曼城隊的主力右後衛，被稱為「中國太陽」；李鐵，霸佔了中國國家隊主力后腰位置的「鐵腰」，以跑不死的體能著稱，被認為是中國後防線前最放心的一道閘口，強大的工兵型中場，后成長為英超埃弗頓隊的主力后腰，其每場比賽的跑動距離甚至驚呆過英國媒體；張效瑞，技術能力出色，盤帶控球頗有桑巴足球的味道，被稱為「球場上的藝術大師」；隋東亮，被稱為健力寶隊「定海神針」的攻擊型中場，擁有出色的前場組織能力和一腳石破天驚的遠射，如果不是被「八一」隊的沉淪所耽誤，本該成就更高；李金羽，靈氣四溢的天才型射手，被譽為中國的「因扎吉」，其在門前的嗅覺靈敏無比，是少見的完全依靠靈感踢球的球員；陶偉，雖然看上去技術風格樸實無華，但非常擅長動腦，技術非常全面實用，組織能力出眾，雖然是邊後衛出身，但進攻能力出色，往往像邊前衛一樣出現在前場，與除孫繼海以外的其他六人被稱為「健力寶六小天鵝」；李瑋峰，綽號「大頭」，作風勇猛強悍，身體硬朗，頭槌出眾，曾與李鐵一起加盟英超埃弗頓隊，一直是中國國家隊的主力中後衛。

在陳林看來，這七個「葫蘆娃」拋開中國足球制約在他們身上的重重枷鎖，都有在歐洲闖出一番天地的能力。就算是現在，這些15歲左右的少年，能力值和普拉托成年隊的球員也不差多少了。

對於場邊突然冒出一批外國人看著他們指指點點，健力寶少年隊的預備成員們都有些興奮，這些少年大多來自各省的足球體訓隊，有的甚至乾脆出身足球世家，對足球圈子裡的消息靈通得很，早就聽說有個義大利來的俱樂部準備派人來考察他們，據說這個俱樂部的老闆還是個華人，這次選拔很可能就是去義大利。那可是馬拉多納、羅伯特.巴喬、荷蘭三劍客所在地方，在這個時代的少年心中，那裡就是足球的聖地。所以場上的氣氛頓時變得火爆起來，15歲正是天不怕地不怕、人來瘋的年紀，平時敢想不敢做的技術動作都用了出來，一個個花哨得很，看得場邊幾個中方教練眉頭直皺，大聲喊著「注意戰術」，「注意陣形」，誰想到這群小子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出幺蛾子，這可是外賓來考察，往大了說，這是政治任務，看自己回去怎麼收拾他們。

不過似乎普拉托俱樂部的幾個老外並不這麼想，歐洲教練尤其是青少年教練更注重對年輕球員天性的發覺，他們更欣賞勇於表現自己的球員，而不是只會聽話的應聲蟲。戰術素養是可以後天培養的，而身體技術才是真正屬於年輕球員的財富。

果然，曾擔任過義大利少年隊助教的措科看到眼前這些少年的訓練比賽，眼睛都在放光，就像看見一座寶藏一樣。

待觀察了一天回到賓館后，措科迫不及待地找上了陳林：「陳，這些孩子非常棒，他們中有些人甚至可以加入義大利少年隊。」

「這我當然知道。」陳林微微笑道，心裡默然：沒有人比我知道他們本該有多麼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