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七章:立柱

57.第五十七章:立柱

漢白玉石的台階走完之後就是個極大的廣場,像是削平了一個山頭造成,廣場三周為大殿式建築,起得莊重宏偉。但拍賣會並沒有在建築內舉行,而是在廣場上。為了開拍賣會,童家在廣場三周搭了木質棚子,正中間為童家及其他四家一干古武世家的坐席,設置得寬敞舒適,有軟墊的桌椅、擋風的屏障、取暖的設備,提供熱茶瓜果。

兩側的棚子就像是學校體育場上面的看台,冷硬的座椅、四面透風的環境,熱茶熱水無限量供應,一次性紙杯隨便拿,僅此而已。

差別到如此地步,也是少有的。

秦和宜他們坐的地方就是其中一側,童家子弟正領著他們往那邊走。走的時候要經過擂台,擂台的底座極高,大概有兩米多,像是秦和宜他們這種身高站在擂台下方踮著腳也看不清擂台上方的具體情況。除此之外,擂台四周有四根高大的柱子,柱子上沒有花紋雕刻,就是普通的水泥柱子刷了一層紅色油漆,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經過擂台時,秦和宜腦海中突然蹦出了個念頭:H城的海鮮一品樓,趙明南。他在趙明南的記憶中看到的可不就是穿白衣的人吸幹了他的血,會不會就是,童家!

孟江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和宜,「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秦和宜直直地看向他,「你知道!」

「不,我不知道。」孟江笑著轉身繼續走,「我只是猜測而已。」

「但我覺得你猜得挺準的。」秦和宜拉著童修跟上,站在擂台旁他的心無端端不安地跳動起來,實在是不想久留。

童修一臉疑惑地看看孟江的背影,又看看秦和宜,「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秦和宜拉著童修快走了幾步,徹底離開擂台的範圍,他才慢了下來,「趙明南。」

童修一開始還有些疑惑,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名字,在腦海里翻出關於趙明南這個鬼出現的前因後果,想通之後童修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強迫自己壓下喉嚨內不可思議的叫聲,低著聲音說道:「不會吧?!能確定嗎?童家可是自比名門正派,為天下伸張正義的。」

「現在只是猜測,但我和孟總有七成把握,會是他們。」家族發展的悠悠歲月中,死個把人並不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但童家也許修鍊邪法、豢養邪祟,這就是不可原諒的了。

童修忍不住抬頭看向正中間的搭起來的棚子,童家以及其他四個世家都沒有人來,倒是有許多身穿白色勁裝的童家弟子走來走去。視線上揚,越過棚子看向童家其他建築,一派的莊重威嚴、古拙大氣,任是誰想得到它會是藏污納垢之地。

就像是武俠劇裡面的名門正派,在正義的大道上走著走著就崴了腳、邁錯了方向,走上了岔道兒,童家也許就在這條岔道上了。

童修重重地嘆息一聲,「這邊曾經是爸爸的家啊,他的家人。」哪怕離開童家,遭受到親族的背棄,爸爸從未出言詆毀過教養他長大的地方、關愛他的親人,在童修的面前描繪著家族的美好,童修知道爸爸是渴望一家團聚的。但到頭來是親人向他以及愛人孩子下了毒手,是他引以為傲的家族成了背信棄義的一方。

童修真是為他的爸爸而不值。

「先別想那麼多,童家這邊的情況有些不對,我們別走散了。」秦和宜始終抓著童修的手,不讓他停下來。

「哪裡不對?」

「稍後再說。」

到了位置坐下,環顧四周真是對簡陋有了新的理解,在外頭看著棚子就是透風了一些,但是結實的,坐到這兒才發現這就是個豆腐渣的工程,腳踩上去都是在考驗心臟的承受能力,也不知是不是該慶幸,他們坐在最下面……

陸陸續續兩側的看台都坐滿了人,又過了一會兒,童家及其他四家才姍姍而來,童家從老到幼、從上到下都是一身白衣,白衣飄飄、仙風道骨,卻在寒冬中刺眼極了,天邊有烏鴉鳴叫而過,給氣氛帶上點兒凝重。

「哈哈,老哥啊,我一直建議讓童家換身衣衫,你們太白了,不吉利,不吉利。」說話的是何家的家主,他是個獨眼的中年人,身材瘦弱,穿著厚實的羽絨服還不夠,腦袋上戴著大毛帽子,脖子上圍著長圍巾,懷裡面還抱著一個暖爐。人雖然瘦弱,脾氣卻一點兒不怯弱,非常的豪爽。

童家家主笑笑,「修鍊之人怎麼還會在乎那些,大家都等著呢,我們還是開始吧。項兒。」

「父親。」從下首的位置上走出來一個年輕人,一身單薄的白衣端的是溫柔俊逸。

「開始吧。」

「是,父親。」

古武世家除了童家、何家,還有張家、王家、赫連家,自三百多年前,各家祖先有了各自非凡的際遇之後慢慢形成現在的格局,整個古武世界以他們五家為首,一直以來赫連家為最、童家為末。但在二十年前的秘境之後,童家雖然死傷嚴重,但得到秘籍,地位不跌反而增長,而何家則一蹶不振,成了末流。何家家主精於算計卻體弱,何家小輩也無能人可出,再過個十來年的功夫說不定五家要變成四家了。

而童家,依照他們修鍊的速度,成為古武世家之首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特別是童家的童項,堪稱修鍊奇才,據傳在古武世界中已經沒有敵手,是板上釘釘的下一任童家家主。

童項足下一點,輕身而上,落在擂台之上。環顧四周溫和笑著,「大家好,五年一次的古武世界的拍賣盛會有幸由我童家舉辦,大家大可以利用此次機會交流修鍊心得、切磋武藝,正式的拍賣會將於下午兩點開始,在此之前大家可在擂台比武,點到即止。童家及其他世家正是用人之際,大家大可以毫無保留地展露身手,我們會考慮著邀請有緣人進入童家。」

聽到此,下面的人激動地竊竊私語起來,恨不得立刻就脫了衣衫上去展現自己非凡的實力。

童項還在上頭滔滔不絕,在看台那兒,秦和宜三人也在悄聲地說著話,秦和宜說道:「童項身上的氣黑沉血腥,殺的人決會少於二十。」

「那人是我父親庶出兄長的兒子,那位家主就是我要叫大伯的人。」童項嘲諷地翹著嘴角,「都什麼年代了,他們還搞三妻四妾那一套,我爸是嫡長子,上面那位年長他五歲,老爺子想著將位置傳給嫡長子的,但爸爸對童家家主的位置不感興趣,不顧家族反對出來上大學、認識我媽,生活在俗世裡頭,要不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老爺子早就放棄我爸了。我懷疑我爸媽當年的車禍就是童家家主所為,為的就是童家的家主之位。」

秦和宜張嘴正要說什麼,坐在童修另一側的孟江突然說道:「有趣有趣。」

秦和宜和童修都疑惑地看著他,孟江彎起嘴角,「看到那四根柱子了嘛。」

一開始看到這樣的構造,秦和宜就覺得眼熟,此時此刻孟江突然刻意地提起,他猛然想到,「一品樓內的柱子。」運轉靈力感受周圍的氣場,果然和那時候他去一品有摟著相似之處,虛空之中彷彿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撥弄著眾人的情緒,讓激動的更加激動、讓膽怯的更加害怕、讓悲傷的更加凄苦……將所有的情緒都激發到極致。

四周的人完全不再壓抑自己的聲音,有些人更是激動地大喊著,不等童項說完下了擂台,就沖了上去拍著胸膛,和一起上台的人撕鬥起來,拳拳貼骨、掌掌帶風,刀劍揮舞間血花四濺。

童家家主連忙站起來,急切地大聲喊著,「項兒,快上來,刀劍無眼。」

童項哪裡會聽他的,也加入了撕斗當中,他不用武器,光用拳腳,獻血濺到了他的身上、臉上,將白衣染得血紅。濃稠的鮮血順著面頰往下滴落,童項伸出舌頭接住那滴血,面容不負先前的清雅,逐漸充血的雙眸全是暴戾,鮮血讓他享受極了。

看台上的人驚愕,童項難道有兩張面孔?

「呀,令公子還是個性情中人啊,以往看起來清清雅雅的小夥子動起武來真是大開大合,見識了見識了哦。」

「呵呵,何家主說笑了,項兒還年輕,有時候行事難免魯莽了一些,他也是心急那些逞兇鬥狠的人傷到了彼此,想要拉開他們罷了。」招招手,對著立在一旁的童家弟子吩咐道:「還不快去把公子拉回來,還有,在台上出手傷人的傢伙都轟出去。」

童家家主一隻手藏在袖子當中,手中捏著一條腕帶,不同於其他人戴的腕帶顏色偏白,他的是通體白色、上面的符籙是紅色的,紅色非顏料而是用的人血。將靈力輸送進腕帶當中就可以開啟法陣,控制其他腕帶。童家家主童亦內心焦急還要強裝鎮定,反覆往腕帶中輸送靈力讓他面色開始蒼白、唇色無血,可就算是費儘力量腕帶上的法陣毫無動靜,根本無法控制其他人腕帶上的法陣。

童家弟子靠近擂台控制場面,其中一人擠到童項身邊,童項正抓著一人的胳臂,準備將那人脆弱的脖子送到嘴邊,臉上、脖子上、手上青筋根根暴起,此刻的童項哪裡還有清雅公子的模樣,完全成了一個嗜人鮮血的惡魔。

「大公子,擂台之上交給我們,您不用再此耗費心神的。」靠近童項的弟子略帶諂媚地說道,帶著討好的伸出手推開童項抓著的人,好讓那人不要打擾到童項。

到頭的獵物被推開,童項不高興地豎起眉頭,充滿血絲的眼睛大張,扭頭看著那名弟子。

弟子心中咯噔一聲,心中危機感頓盛,連連向後退了幾步,但是沒有用,童項已經伸出手扼住了他的咽喉,眼神中童項的聲音越來越大,脖子上一陣痛楚,弟子想要高喊出聲卻只能夠用破了洞的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不出五分鐘,童項手中就出現了一句乾屍,滿足地鬆手,乾屍「啪」地落在了地上,飽食鮮血之後童項並沒有恢復神智,而是看向了四周,他還想要、想要更多鮮活的血液。

見此一幕,看台上的人竟然沒有後退,彷彿被鮮血激活了體內暴戾的基因,拚鬥之間更是兇猛。

擂台上混亂一片。

「啊。」何家家主驚訝地捂住嘴巴,「天啊,童家主,貴公子練的是什麼功法啊,怎麼看著這麼邪乎。難道……你們童家從秘境裡帶出來的就是這個。」

童亦煩躁地瞪了何家家主一眼,「項兒只不過是修鍊的時候出了些岔子,導致走火入魔才會如此,什麼邪功,一派胡言,大家莫要聽信了何家家主的胡言亂語。」

童亦看向其他幾位家主,只見他們眼睛都直勾勾地看著前方,並沒有聽自己的解釋,覺察出事情有些不對,他想要進一步解釋,讓大家不要誤會。卻聽到看台之上爆發出一陣尖叫,很多人從看台上離開逃命,原來是童項殺光了擂台上的所有人之後跳到了看台上作惡。

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擂台上就已經屍橫遍野。童項一身白衣染成血紅色,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掛著血珠,而童項本人稍顯長的碎發已經是濕透了貼在臉上,黑髮顏色更深,在陽光下顯出了濃烈的血紅色,讓人望而生畏。

「來人啦,還不快去阻止大少爺,快去啊。」童亦在上面急得跳腳,他苦心經營童家,童家在他手上日漸輝煌,眼看著就要成為世家之首,怎麼可以在前進的道路上留下污點。只要他幹掉在場的所有人,就可以瞞天過海,就當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轉頭看向身周的其他世家,正好把他們全都幹掉,什麼幾大世家的,以後他們童家就可以一家獨大了,哈哈,多好啊。

「所有擋路的都要死。」童亦惡狠狠地說道。

何家家主捂著胸口,一臉害怕,嚇得靠在椅背上,垂頭抱手,蜷縮成一團,長毛帽子在臉上落下一大片的陰影,顯得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模糊不清。

那頭,童項之所以突然殺光擂台上的所有人衝下來,完全是因為他看到了看台上坐著的童修,踩著一地屍體往童修那邊去,嘴上大喊,「不過是一隻螻蟻,怎麼還能夠翻身,這不是質疑我的能力嘛。」神經質地晃著腦袋,「不行,不行,我要除去污點,對,去掉,殺掉就好了,擋路的螻蟻就應該殺掉。」

童項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到了童修面前,童修修為上漲,卻不是好武的類型,對於的功法掌握更多的是強身健體,面對突然的變故他的大腦知道要幹什麼,身體卻跟不上思維的節湊,外人看來就是傻獃獃地站著,就等著童項過來殺了,其實內心急得要死,越是急就越是沒有章法。

秦和宜與童修不同,他修習萬靈歸宗刀法,寒霜刀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用得非常熟練,見此情景立刻推開童修,自己拿出寒霜刀迎敵而上。

寒霜刀砍在童項的身上,劈砍出一條猙獰的的傷口,童項毫不躲閃,伸手在傷口上抹了一把,沾滿了自己鮮血的手伸到嘴邊,伸出舌頭舔著手上的鮮血,沉醉的眯起了眼睛,「自己的血好像更好喝呢。」

「……」秦和宜真是無力吐糟,握著寒霜刀、腳下運起靈力,速度更快,刀法更猛。

但童項也不是吃素的,身上臉上添了數道傷口之後也不畏懼於傷痛,反而越戰越猛。秦和宜注意到在他的傷口上匯聚著一層黑氣,黑氣源源不斷的進入童項的身體,給他帶來力量,時間拖得越久越對自己不利。

趁著童項前方空虛,秦和宜趁此機會緊握寒霜刀往前一桶,刀尖破開皮肉、捅斷胸骨、刺破心臟,最後透體而出。

時間有一瞬間的靜止,童項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伸出手摸著被寒霜刀捅穿的地方,那兒皮肉外翻、鮮血直流,卻有更多的黑色霧氣往傷口上涌動。童項並未感覺到疼痛,反而覺得充滿了力量,抬起頭朝著秦和宜咧嘴一笑,「好過癮,但還是要殺掉的。」

童項邁開了步子,往秦和宜的身邊走進了一步,寒霜刀在他的胸口深入,背後出來的地方沾滿了鮮血,有鮮血順著刀身滴答滴答往下流淌。

一不做二不休,秦和宜手腕一扭,寒霜刀在童項的胸口狠狠地攪動,迅速抽出,將一整顆心臟攪得稀爛。

童項口中流出鮮血,跌跌撞撞往後面退了兩步,不需要像秦和宜那樣擁有一雙可以觀氣的眼睛,普通肉眼就可以看到濃重的黑色霧氣匯聚到童項的胸口。

被擊碎心臟后本該倒地死亡的童項又直挺挺站了起來,眼睛血紅,看著秦和宜口中發出「桀桀桀桀」的怪笑,用著更加詭異的姿勢、僵硬的動作向秦和宜發起攻擊,這一回,秦和宜使用寒霜刀在童項身上留下的傷口沒有之前那麼大了,划拉開的傷口內一層黑氣涌動,彷彿一層盔甲。

「孟總,孟總,你快幫幫老秦啊。」童修在一邊急得跳腳,舉著築基之後變成拳頭大的水靈焰卻並無多少戰鬥能力,幾次想要衝上前幫忙卻都被孟江攔住,孟江慢條斯理地說了,童修上去就是添亂,給童項加菜的。

「看到擂台四周的四根水泥柱子了嘛,那是陣法的關鍵所在,你毀了那些柱子便可以,童項不會再有邪祟之氣來補充自身。」孟江抱臂靠在看台上,身後是一群戰戰兢兢、害怕的古武者,他們都是肉體凡胎,有自知之明得很,知道自己鬥不過發了瘋的童項,本來想趁早逃走,卻因為秦和宜和童項就在看台前打鬥,擋住了必經之路,硬著頭皮也無法僥倖逃走。扭頭一看,還有孟江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邊,一看就是高人,於是紛紛躲到了孟江和童修的身後,雙眼盯著打鬥的二人,心裏面祈禱著戰鬥快點兒結束啊。

孟江坐直了身子,鬆開了抱在胸前的雙臂,雙手按在看台上,對著童修說道:「童項有源源不斷的邪氣入體,可以一直戰鬥,但秦和宜沒有,你不快點兒去秦和宜就要力竭了,後果可不是失敗而是死亡啊。我不能夠接近四根立柱。」孟江攤手,「邪氣讓我很不舒服,你們總不想再多一個失去神智的敵人吧。」

童修點點頭,對著立在肩膀上的九歌鼎說道:「給我撐開屏障,我過去毀掉立柱。」

「好。」秦和宜迎戰之前將九歌鼎給了童修,讓九歌鼎保護童修的。

九歌鼎撐開結界,童修走下看台,神色擔憂地看了秦和宜一眼,隨後堅定地往立柱那邊去。擂台上屍橫遍野,鮮血流淌了一地,將高高的擂台染成了鮮紅色,不用靠近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令人作惡。童修跨過一塊碎肉,碎肉上連著一塊肉臟,已經分辨不出那塊內臟是什麼部位。和平年代長大的人,不是從事一些特定行業,很難見到碎屍內臟,童修也是長了見識了,強忍著胃中的翻騰,童修發誓以後再也不吃內臟,哪怕秦和宜把它們處理得在美味。

心裏面對踩在鮮血碎肉上有著嚴重的抵觸,但童修行動上一點兒都不慢,拿起不知是何人遺落在地上的一把斧頭,童修對著最近的一根立柱砸去。水泥的立柱是陣法的四個陣眼,卻非常的脆弱,普通水泥構造,裡面除了一具被封著的屍體,什麼鋼筋都沒有。

「砸開不行,你要把立柱砸倒才能夠破掉法陣。」九歌鼎提醒。

「知道了。」四根陣眼,他只要砸掉其中一個,就能夠破除陣法。

手上匯聚靈力,靈氣附著在斧頭上,讓童修的力道更大、速度更快。

「砰」的一聲,一擊強大的黑氣把九歌鼎撐起來的結界砸得猛烈晃動,立在童修肩膀上的九歌鼎都差點兒站不穩從肩膀上摔下去。

九歌鼎大吼,「有人能夠控制邪氣,你動作快點兒,我身上的裂縫沒有完全修復好,構築出來的結界撐不了多長時間。」

童修也大吼道:「我知道啦!啊!!」

水靈焰突然從童修的手掌中冒了出來,跳躍到斧頭上,給斧頭附著上了一層幽藍的火焰。童修高舉起斧頭,用力地往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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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養這條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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