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魔神禁愛

玻璃杯中的水還是溫熱的，只是貼在上面的指尖感受不到任何暖意，寒冷的感覺從指尖躥進身體，然後絲絲繞繞纏在林茂心臟上，他緩緩呼出一口長氣。

沙發對面坐著他的現任男友傅洪俊，男人曾經高大挺拔地身姿，先如今變得佝僂頹靡起來，應該有好幾天沒有好好梳洗過，下巴上一圈青澀的胡茬。藍色襯衣領口也褶皺，沒有認真搭理過，要是換做以前，這樣的狀況肯定不會再傅洪俊身上發生。

現在，他的白月光失蹤了。

林茂是知道的，在同傅洪俊交往時，就知道傅洪俊曾經有個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是同性戀，傅洪俊表白過，被直接拒絕了。兩人之後一直有聯繫，不過都是普通朋友關係。林茂並不介意傅洪俊和姚暢聯繫，傅洪俊對他很好，林茂孤獨了太久，一個人生活了太久，能有一個像傅洪俊那麼帥氣多金，而且會體貼照顧人的男友，他很滿足。他從來都不是貪心的人，不會想要去佔有傅洪俊的所有生活，畢竟大家都是同性，都是成年人，需要有自己的事業生活圈子。

可是最近幾天，傅洪俊忽然就開始早出晚歸，回來都是一副疲態，林茂問過他怎麼回事，傅洪俊常常欲言又止。林茂想等傅洪俊自己解決，在聽了傅洪俊剛剛的話之後，林茂知道，以傅洪俊擁有的手段，他解決不了。

這個世界並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和平光明，它是一個人類、非人類共存的時代。

大部分人也許過完這一生，都不會見到非人類，而那些幸運的，在見到非人類之後，要麼死了，要麼，也變成非人類。

林茂曾經的身份是獵魔師，專門狩獵躲藏在黑暗中伺機攻擊人類的魔物，那樣的日子他過來整整八年，在十六歲那樣，父親和弟弟都被魔物殘忍殺害時，他體內的獵魔力量覺醒，隨後成為了一名獵魔師。

他不是唯一的一個，還有其他同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林茂每天除了睡覺吃飯，就是外出獵魔，這個城市的魔物，被獵魔師消除地幾乎所剩無幾。而林茂他找到了殺害家人的魔物，直接將它們毀滅。慢慢的，林茂感到了厭倦，他從獵魔隊里退了出來，開始過普通的生活。

某次外出買東西時，意外被傅洪俊的車撞到，傅洪俊堅持送他去醫院，以林茂的身手，哪怕車子真到了面前，他也能躲過去。林茂拒絕傅洪俊的賠償，但傅洪俊這人卻是執意要補償他，看林茂提了菜，主動說幫他做飯。林茂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同意后。

後來，傅洪俊成了他家中的常客。半年後，喝醉的傅洪俊在他家門口等他，看到林茂出現，直接抱著人就親。

兩人順理成章在一起，日子依舊平凡普通，沒有什麼波瀾起伏，林茂一直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繼續下去。

然而，意外不期而至。

傅洪俊的白月光姚暢失蹤了，就在五天前，姚暢準確去省外，傅洪俊說要替他送行，兩人吃了飯後離開餐館，傅洪俊開車送姚暢回去，汽車沒開十分鐘，前面忽然出現一個黑影，傅洪俊踩下剎車，打開車門下去看。沒發現什麼東西，可等他回頭，卻看到叫他心驚肉跳的一幕，一個渾身長滿青麟的怪物，正抓著昏迷過去的姚暢，往一邊幽深的巷子裡面跑。傅洪俊大喊著放下姚暢，並拔腿狂奔過去。怪物身高兩米多，腿很長，幾乎眨眼時間，就消失在深巷對面，傅洪俊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深巷裡，然後無法抑制的嚎叫起來。

傅洪俊開始在那附近遊盪徘徊，向很多人打聽有沒有人見過姚暢或者是那個怪物，沒人知道。

他一籌不展，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去過警局報警，裡面的人直接當他瘋了，傅洪俊畢竟還是有點身份的人，換了其他的，來警局這樣鬧，會直接給精神病院打電話，讓他們來捆人。傅洪俊最後破拐子破摔，在網上搜索相關信息，然後在一個帖子里，看到了類似的對方也有朋友被怪物抓了，但很幸運，因為他找了獵魔師，對方幫助他救回了朋友。那下面有獵魔師的照片，照片不清晰，影影綽綽，但傅洪俊卻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那個人是林茂。

「林茂，你幫幫我，多少錢都可以，只要你肯幫忙，幫我救姚暢出來，我把我公司一半股份都給你。」傅洪俊眼睛里都是紅血絲，眼眶周圍也都是黑的。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傷害林茂的心，可是他更無法承受的是姚暢出任何事。那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他無法放下他。

林茂蜷縮起冰冷的手指，他盯著蒼白的指骨，微笑著淡聲道：「股份我不要，人我會救。」

「真的？」傅洪俊像是不相信。

林茂薄唇微抿，點了點頭。

「謝謝你，謝謝。我就知道你會答應，你人這麼好，真是太謝謝了。」傅洪俊一把傾身過去，抓住林茂雙手，驚喜地連聲說道。

忽然感覺到掌心裡的手很冰，傅洪俊又面露擔憂：「你手怎麼這麼冰，感冒了嗎？」說著要去碰林茂額頭。

林茂心裡莫名鈍痛地厲害，他抽回手，淺淺笑著：「沒事，先去救人吧。」林茂從沙發上站起來，回屋裡去拿除魔用的工具。那在衣櫃最底層，林茂把上面的衣物都翻看，找了出來。

傅洪俊在客廳里盯著卧室方向，看到林茂出來，目光轉到他手上，一把銀色的短刀。

林茂把短刀放衣服里藏著，走到傅洪俊旁邊，說：「可以了。」

兩人下樓，坐上傅洪俊的車，傅洪俊將車開到姚暢最開始消失的地方，指著巷口，告訴林茂，當時姚暢就是在這裡被怪物抓走的。

林茂現在巷口站立了一會，現在是初夏，太陽光還不是很強烈，陽光從右邊的高牆上照射下來，在巷口出落了一地陰影。林茂沉了臉色，他感受到些微的魔力波動，這裡的確出現過魔物，而且等級應該很低，像是新生的魔物，也只有這些魔物，才會飢不擇食，直接從大街上尋找食物。

林茂往巷子裡面走，傅洪俊跟在後面，想開口問點什麼，看到林茂神情異常冷肅，怕打擾到他，只好保持安靜。

等穿過對面巷口，傅洪俊終於忍不住，拉著林茂一隻胳膊，不掩焦急擔心：「怎麼樣，發現什麼沒？」

林茂轉頭，目光冷冷清清，這個時候的他和過去那個他，幾乎判若兩人，臉還是同一張，過去看起來沒什麼特別，很平凡，可眼下，傅洪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覺得這張臉看起來異常的美麗，尤其是那雙眼眸，像是玉石一樣，泛著晶瑩的亮光，周身的氣息也跟著有變動，讓人不由自主想靠他靠的更近，還有，傅洪俊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空氣里都多了一種清幽香甜的氣味，蠱惑誘人。

「嗯，有點線索。」林茂嘴唇開合，唇瓣鮮紅，像是染了硃砂。

傅洪俊強逼自己把視線移開，同時把體內莫名升起來的熱意壓回去，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他是來救姚暢的。

順著殘留在地上波動的魔氣，林茂橫穿過街道，在一棟年久的居民樓前停腳。魔氣在這裡波動最厲害，而且越往上，魔氣越濃烈，毫無疑問，上面某個房間就是魔物的住處。林茂提腳上台階，後面跟著有腳步聲，林茂猛地擰頭，傅洪俊沒意料他會停下，差點撞他身上，傅洪俊抓著旁邊欄杆穩住身體。

林茂低眸看著傅洪俊，即便這個人心裡裝的是其他人，可他還是喜歡著他，所以不想傅洪俊出什麼事，他說：「你在樓下等我，我去救姚暢。那個魔物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應對的，你跟著我，反而會成為我的拖累。」

「我……」傅洪俊面有掙扎，他是想跟過去，他迫不及待想找到姚暢。

「我會救出他的，你放心。」林茂向傅洪俊承諾道。

傅洪俊鬆開手：「那麻煩你了。」林茂淡漠地轉回去，傅洪俊看著他背影，等人快拐過彎，他忽然大喊，「林茂，你也當心，我不希望你出事。」

林茂身體一滯，沒有回頭，很快消失在拐角后。

傅洪俊下了樓梯，在出口外靠牆等著，一顆心七上八下，即有對姚暢的擔心，同時還有對林茂的。兩個都是他喜歡的人，他都無法割捨，只好祈求上蒼，讓他們都安然無恙。

尋著魔氣，林茂一直爬到了七樓，上面有兩家住戶，林茂直接走向左邊那家。

他抬手叩了兩下門，然而側耳過去聽，裡面沒有聲音。

林茂從兜里拿了根鐵絲，插入鎖孔里，沒多會，就撬開了鎖。緩緩把門推開，屋裡一片混亂，所有的東西都東倒西歪，就是這裡沒有錯了。林茂小心翼翼避開地上的障礙物。新生的魔物和人類嬰兒一樣，需要大量的食物，更需要充足的睡眠。但不一樣的是，魔物白天睡覺，晚上出去覓食。

有兩個卧室，其中一間緊緊關著，另一間半開，林茂在門口朝裡面觀望，就看到一個龐然大物趴伏在酒紅色的床幔上。這個魔物曾經也是人類，保留了人類的一些習性。睡得很沉，連人進來都沒有察覺到，呼吸聲很重，像野獸一樣。

林茂把門拉過來一些，到旁邊的房間去，擰開門鎖，緩慢推開，同樣的，床上也有一個人，只是手腳都被綁著，嘴巴也塞了白布。

青年滿臉淚水，在看到忽然出現的人類時，激動地連滾帶爬，嘴裡更是嗚嗚嗚地悲慘叫著。

「噓！」林茂食指豎在自己唇上，示意姚暢別出聲。

他過去蹲下身，給姚暢用匕首隔斷繩索。

「傅洪俊在樓下等你，你趕快去找他。」林茂把姚暢扶出房間到門外。

姚暢撐著欄杆往地下走，走到一半，轉頭看，林茂還站在門口。

「你不走嗎？」姚暢驚訝。

林茂決絕地搖頭，他得留下來把魔物消除，不然它還會去害人：「我還有工作要做，你們兩個先走。」

林茂回屋裡，把門死死關上。姚暢死裡逃生，又看林茂似乎很有把握，於是聽林茂的話，快速下了樓。果然在出口看到傅洪俊。

傅洪俊抱住渾身都是傷的姚暢，一顆心都在姚暢身上，忘了還有個人，和姚暢走到外面車多的地方，招了輛出租就離開了。

右手反握住匕首，一步步朝著床上猙獰邪惡的魔物靠近，空氣中隱約有古怪的魔力波動，林茂許久沒有碰過獵魔刀，和傅洪俊待在一起的簡單生活，讓他精神有點麻痹，若是換做以前，他必然會警惕，可當下他沒有，傅洪俊帶著姚暢走了，這個事實讓他身心都覺得疼痛，他想要發泄，而他無處發泄，只能把無法壓制的悲痛發泄在這個魔物身上。

反正它們邪惡，反正它們視人類為食物，貪婪殘暴，他殺它們，理所當然，毫無愧疚之心。

林茂舉起手裡刀，向魔物被青色鱗片覆蓋的後頸刺去，魔物和人類身體構造不同，它們的致命處在後頸上。

意外地，林茂刀子下刺，卻是忽然落了空。眨眼間，魔物消失不見，而周圍空間開始出現扭曲變形，林茂意識到事情有變，他急速後退，轉身要衝出房間，可是門沒有了，卧室的門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面血紅的牆壁，卧室中間，以床為中心，一個漆黑的深淵逐漸擴散變大，腳下的地板劇烈晃動，林茂抓著背後牆壁，不讓自己倒下去。

深淵漫及到林茂腳下，林茂身體筆直墜落，墜落到了無盡深淵。

周圍都會一片灰色霧氣，林茂從地上站起來，他向四周看去，隨後身體緊繃起來。銀色匕首在掉落過程中不翼而飛，眼下他身上沒有一件武器，而霧氣後面，林茂感知到，是無數魔物。隔著霧氣，看不真切，但魔物們沉重的喘息聲，還有那些猶如實質的貪婪饕餮視線，都一一絞纏在林茂身上。

從來沒有面對過這麼多魔物，起碼上百隻，林茂心臟咚咚咚跳動地厲害。

忽然，一道亮光從對面射過來，光線支刺林茂雙眼，他驀地一痛，閉上眼睛，等緩和了幾秒才緩慢睜開，隨後眼睛陡然一滯。

灰色霧氣被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那道口子正好被光芒籠罩，一個人影從遠處緩慢行來，彷彿巡視自己領地的王者，周圍躁動不安的魔物在那人出現后，紛紛安靜下來，那人身上的魔力，比這裡所有魔物統加起來的還要強大。

慢慢的，那人面孔變得清晰，當林茂看清男子相貌時，嘴巴因為驚愕，微微張開，瞳孔也跟著微擴。

「嗨！好久不見！」男子笑容溫潤，像是在話家常，「我親愛的……哥哥。」

「林青！」林茂低低地道了這兩個字，驚愕過後是驚喜，「你沒死，那父親他，他也還活著？」

「哥哥，你還是這麼天真。」林青踱步到林茂面前兩米開外的位置，他看著對面那個平凡相貌的青年，微笑一點點變得惡意。

「和普通人生活，感覺如何？很開心吧，哥哥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得那麼自在，我們可一點都不好，這裡什麼都沒有，一點生機也沒有，沒有綠樹，也沒有紅花，沒有熱的生物。」

林茂被驚喜沖昏了頭，他衝到弟弟林青面前，抓著他肩膀：「那我們回家，你不喜歡這裡，討厭這裡，那我回家，我很想念你，真的，我們回家。」

「哥哥啊！」林青抬起手臂，搭在肩膀上的手背上，「你是不是沒搞清，我……根本不是人類！」

聲量陡然拔高，在林茂震驚的目光里，林青抓著林茂的手腕，把人給扔飛了出去。

林茂身體重重砸在地上，五臟六腑似乎都跟著移位，他弓著背，嘔了口鮮血出來，艱難抬頭去看林青，轉眼面前一個黑影壓下來。

胸口驀的一痛。

林茂遲疑地垂下眼帘，定睛一看，林青手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細長的劍，而此刻，那把劍貫穿了他整個肩膀。劍柄在林青手裡，他握著劍，往前面推，林茂身體隨著這股力道倒向地面，林青站在林茂身體上分，他彎下上半身，將刀更深得往下刺，林茂在劇痛中聽到刀尖劃破地面的聲音，他被這把劍，釘在了地上。

林青跪了下來。

痛苦的感覺撕裂著林茂的知覺神經，屬於獵魔者特有的能量自他的身上傾瀉而出，就像破裂潑灑的地下水管一樣。

他為自己的愚蠢感到悲哀，只是因為這個魔物長了一張和他死去親人一樣的面孔，他就放鬆了警惕，是他自己把自己推入如此可悲的遭遇中。

但在悲傷和絕望中，又有那麼一絲喜悅，如果這個魔物曾經真的是他弟弟，那麼是不是，他父親也沒有死。

他想見他一面，父親死的時候，林茂只看到他被魔物咬得血肉模糊的身體，他想看一看他，哪怕是變成魔物的他也好。

發現壓在底下的人，嘴角竟然露出一絲笑意來，林青莫名就覺得異常憤怒。

他手往血口上重按，鮮血瞬間狂涌，而林茂臉上的笑意也即刻被痛苦取代。

林青附身下去，用手背將林茂下顎抬起。

鮮血從林茂嘴裡也一股接著一股涌動，鮮血的腥甜味在這個空間里四處逸散，周圍魔物受到鼓動，暴躁起來。

這個人的血液，比任何人類的都還要香甜，早在很多年前，林青就想嘗一嘗，林青靠近林茂的臉，吻上他溢滿鮮血的紅唇。

「唔……」林茂無法抵抗，緊緊閉著嘴唇，但林青用那尖銳的獠牙撬開林茂的牙齒，將舌頭探入他嘴裡，來回在他嘴裡翻攪著。

他盡情地吮吸著林茂的舌頭，還有裡面不斷冒出的鮮血，吻了好一會了才放過他。

「你的味道太美妙了，我迫不及待想從裡到外徹底品嘗你。」林青舔著舌頭，伸手扯開林茂的衣服，沿著那細長的劍身周圍撫摸他赤、裸光滑的胸膛，感受到青年因無法躲避□□的憤怒。

他玩味笑著：「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從來就不是人類，打一開始就是你們人類口裡所說的魔物，那個時候因為魔界遭遇神界的攻擊，我和父親便到人類世界去了。至於你，不過是父親在人類世界養的一隻小貓而已，父親需要純潔的血液，你的正好合適。你以為我們被魔物殺了，錯錯錯。我們才是魔物。」

林茂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貫穿肩膀的痛，撕扯著他的**、靈魂，而林青說的種種，他只是搖頭來拒絕接受。

怎麼會呢，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怎麼會是魔物。

他記得那些開心的日子，他們一家三口人，坐在餐桌布吃飯說話，父親總是慈愛地看著他們，會滿足他們一切的幻想要求。

怎麼會是魔物！林茂不接受。

「你知道為什麼身體都是不好，隔三差五就要暈倒嗎？」林青手從林茂胸膛往下撫摸，停在他精瘦的腰間，他用力捏了下，青年敏感地顫動，林青吻上他耳垂，咬著嘴裡的軟肉，猛地用尖牙刺入進去，鮮血湧出，林青一滴不剩的全部吸食掉。

「每個晚上，在你入睡后，我都會到你房間，劃開你的手腕，放一碗血出來，然後將傷口恢復癒合。每次我都想直接把血喝了，可你是父親的食物啊，我不能搶父親的。現在不一樣，父親有其他更好的食物，你就可以屬於我了。」

「父親他……還活著？」林茂痛苦地喘了一口氣。

「是啊，他可是魔界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和你沒有關係，我覺得你應該多關係一下自己的處境，我可愛的大哥。」林青刻意地露出殘忍的笑意，手底動作不停，撕開林茂下身衣物，讓青年整個身體赤、裸在他面前。

林青把自己嵌入到林茂兩條長腿里，手從膝彎下穿過，撈起他兩條腿分開，他目光淫、邪的巡視著青年下身的美妙風景，再次附身壓下去。

這一次的吻比剛才更狂暴，像是要將林茂給整個吞下去。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林茂的掙扎也幾乎變得式微。他抵抗疼痛，躲避開林青暴力的吻，聲音的虛弱連他自己都嚇一跳。

「……那個新生的魔物……你故意的……」

「哎，變聰明啦，我以為你會一直想不通。對，是我為了抓捕到，特地為你兩聲訂造的。怎麼樣，喜歡吧！」

在林茂憤怒又屈辱的瞪視中，林青立起身，把自己下ti釋放出來，那根本就是人類會有尺寸，起碼有手腕粗大。

林青將下ti抵在即將要接納他的狹小入口處，手指沾了林茂嘴角一抹血，到自己嘴巴，用舌頭舔掉。

「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所以你放心，在我沒滿足之前，你都不會死。哭泣哀求吧，我的大哥。」林青沉下身，挺身進去。

裂帛般的聲音過後，是尖銳到他止不住想要凄厲叫喊的痛苦，只是嘴巴里□□來幾根手指，所有聲音被堵在了喉嚨。

鮮血從撕裂的□□流出來，在猙獰巨物進出間，很快就擔任了潤滑的作用。

痛楚像千萬隻螞蟻，啃噬著林茂的身體，他渾身戰慄，想昏迷過去，想躲避，可任由那些痛苦多大，他意識反而越來越清晰，他感受到體內進出的物體上勃發的青筋，感受它的離開和進入。他用力晃動腦袋，希望林青能夠看到，然後停止對他的酷刑，可是一點用都沒有。

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彷彿不知疲倦的饕餮惡魔，撻伐著他的身體和靈魂。

周圍的灰色霧氣慢慢消散，林茂看到許多的魔物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這個方向。

它們看著他被林青強上，它們身下的那物，也跟著勃發起來。林茂閉上了眼睛，絕望地祈禱，這只是一場噩夢。

林青還在進出著，作為中階魔物，同人類自然不同，勃qi時間，射jing時間都相對要長數倍。底下的人幾乎被他做的快去了半條命，只有眼睛還睜著，胸口微微起伏，正面他還沒有死。他上過很多人類，漂亮的魔物也有很多，但沒有一個，給他相同的快感和舒爽感，這個人血液是香甜的，光是聞著，都叫他忍不住想把他嚼吞下肚。林青抓著他無力垂在身側的一隻手臂，對著腕部大口咬下去，動脈血管破裂，腥香的血液涌動，林青大口大口吞食著，身下動作越發猛烈，在最後數個深刺后，他將自己的灼熱全部she進肉xue里。

被滾燙的液體刺激到，林茂身體猶如砧板上的魚，無意識地顫抖。

林青將自己下ti緩慢抽出，正要起身，忽然感覺到一股龐然的威壓自背後襲來，圍在四周的邪惡魔物們，整齊劃一的當即跪了下去。

林青心中一凜，頭也不敢他，轉過身，也跪了下去，威壓越來越近，直壓得他脊背完全勾了下去，臉貼在地面，塵土進入口鼻，林青鼻子難受，想咳嗽，可知道如果真這樣做，等待自己的會是絕對殘暴的懲罰，於是睜著眼死死盯著地面，把所有情緒都掩藏下去。

「你做的？」

頭頂傳來深沉的聲音，明明聽起來毫無波動，林青卻是切身感受到了，他在憤怒。

「你做的！」這次不是疑問，而是直接斷定。

林青動了動嘴，無法辯駁。他手指顫抖得抓著地面，剛才的不可一世，囂張傲慢，轉眼就變得唯唯諾諾，在這個男人面前，沒有人敢傲慢，連正眼直視，都沒有多少魔物敢。

「你膽子不小啊，歷青，我允許過嗎？」

林青，真名叫歷青，他身體微顫，終於出聲：「父親，我，我只是，反正他現在是獵魔師，是我們的敵人，我這樣做，也只是教訓他一頓而已。」

男人不聽歷青的辯解，手臂一揮，歷青身體不受控地飛向遠處，然後猛然墜落在地，他趴著一口鮮血狂吐，渾身骨骼都發出痛苦的呻、吟，但他馬上又爬起來，雙膝緊靠，跪在地上，他父親在生氣，因為他擅自行動。

男人走向地上赤、身躺著的人，他披著一件拖到裡面黑色大斗篷，整張臉都隱匿在斗篷帽檐下，看不真切面容。只是那雙比黑夜還黑的眼眸，帶著濃濃的殘忍冷漠。

他活了很長時間，具體有多少年他記不清，卻是在前幾年，因為一場意外，偶然去了人界，他對食物很挑剔，作為最高階的魔物，其實已經用不著吃任何東西了。但某天，他意外發現了一個小孩，那個小孩長相平凡，可是身上卻散發著一種讓他都忍不出想要食指大動的香味。

人界生活很乏味，男人於是將小孩父母都殺了，自己變成他父親的模樣。

之後小孩就真的將他當成親生父親了。

而他，其實自始至終都把他當做口糧。

曾經他是這認為的，到後面回到魔界，他也一樣這樣認為。

可現在，他不大確定了。

看到已經長大的青年，渾身血淋淋的、奄奄一息躺在那裡，魔王他覺得心裡驀然生出一種怪異的情緒來，這種情緒讓他理解為憤怒，憤怒歷青不經過他允許去碰觸他的東西。某個瞬間，他其實想殺了歷青，雖然後面及時克制了，但那股滿腔的怒氣，還是沒有一點消減。

男人握著青年胸口的長劍，緩慢將它拔了出來，劇痛讓昏迷過去的青年再次醒過來，他渙散的眼睛慢慢有了神采，眼珠子緩慢轉動，隨後定格在上方的男人面上。

男人把黑色斗篷取了下來，露出他比擬天國神祗的俊美容顏，林茂盯著對方分外熟悉的面容，酸脹的

眼角忽然跌落了一滴眼淚。

那滴眼淚砸在塵埃里，彷彿也一併砸在了魔王的心海中。

男人將林茂從地上摟抱起來，把斗篷裹他身上，抱著人，在一陣吹過的微風裡，瞬間消失了影蹤。

等人離開很久，歷青才站起來，他手上還殘留著林茂的鮮血，已經乾涸，歷青痴迷地將乾涸的鮮血一一舔舐乾淨。

一次已經足夠了，夠他回味很久。

周圍景物光速變動，感覺到自己身體被男人打橫抱著，林茂想掙扎，可是渾身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他垂了眼眸，黑色斗篷蓋住了他全身，他扯開唇悲戚的笑了起來，笑的全身不可抑制的發顫，笑的眼淚滾滾而下。

當斗篷被人掀開，林茂已經淚眼模糊。

有手指在他臉上移動，溫柔地替他擦拭眼淚，那手冰涼，可林茂卻又覺得裡面帶了溫度。

「多大的人了，還喜歡哭！」男人嘴唇貼在青年耳邊，柔和地說著。他聲音溫柔地像是來自遙遠的彼岸，同他周身散發的冷冽刺骨氣息全然不同。

林茂眨了眨眼睛，讓最後一滴眼淚流出，他微微張開嘴，嗓子卻很痛，難以發出一個音節來。

肩膀被劍貫穿的血口，因為男人動用了魔力的緣故，不再繼續流血，可蝕骨的痛還在，這一天發生的事幾乎顛覆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比年幼時親眼看到家人的屍體，還要讓他感到震驚。

原來，自己真的是天真，將惡魔當成家人，自己當獵魔師，為的是幫家人報仇，可他的家人，其實才是魔物。

「見到我不高興嗎？小茂。」魔王的笑從來都只在嘴角，抵達不了眼中。

林茂撇開頭，視線轉到遠處，不想去看這個人，他在逃避，他也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可除了這樣，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男人。他的父親，他叫了整整十六年，思念了整整□□年的人，其實是和他毫無關聯的人。

林茂的沉默，魔王看在眼裡，抱著人，似乎回到了許久前，這人還是小孩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曾這樣抱過對方，而男孩都會回他以燦爛的笑容。孩子現在大了，不聽話了，做父親的，應該教導他。

魔王從王座上起來，周遭景物又是一晃，轉瞬來到了一座浴池邊，這是魔王獨有的地方，只有他有權利使用。

魔王摟著懷裡的人，走進碩大的浴池裡，浴池的水冰涼，魔王身體沒有溫度，感知不到冷意，但林茂是人類，冰冷的水一觸及他身體，他就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往魔王懷裡躲。

魔王發出低沉的笑聲，這個笑不再冷漠，而是有了暖意。

在浴池邊靠牆坐著，讓青年被對著自己坐在他腿上，魔王替青年清洗著身體，那些沾染的血液，還有傷口，在魔王的手指撫弄下，很快就一一消失，剩下一些青紫斑駁的痕迹，魔王看著它們，覺得襯在林茂白皙的身體上，似乎帶了妖冶的感覺，於是讓它們留下。

連青年身下最隱秘的部位，魔王也親力親為，將裡面盛滿的濁也悉數引導出來。渾身從裡到外，都清理地乾乾淨淨，魔王抱著青年上岸，拿了件純黑的真絲長袍給青年穿上。長袍落在青年膝蓋，底下空落落的，沒有穿任何衣物。

——魔王大人真溫柔，還幫你洗澡。

林茂半垂著眼，用一種看白痴的視線冷漠瞥著忽然冒出來的小黃書。

——嗚嗚嗚，我錯了嘛。就是看你被虐的這麼厲害，開個小玩笑而已。

「你的玩笑可從來都不好笑。」

——我知道。

「多少了？」

——總劇情20%，分劇情第一階段完成，第二階段即將開始。

「即將？」

——是啊。兩渣攻是魔物，『林茂』肯定也不能是普通人啊。

「也是魔物？不，不對，有意思。」

——猜到了哇！

「猜到了。」

小黃書隱匿開去，因為新的劇情即將拉開序幕。林茂一點點收了冷漠的笑。

魔界里有風，都是刺骨冰冷的風，林茂任由魔王擺弄著他，像個不會思考聽話的玩偶，只有在對方的手碰到他身體的敏感部位，才會顫動一下。

「看著我！」魔王握著青年瘦弱的下顎，將他臉轉過來，命令他視線看著他，青年眼帘半垂，細長的睫毛微微扇動，像蝴蝶的翅膀一樣。魔王忽然憶起某件險些被遺忘的事了，現在做還來的及。

魔王將裡面放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拿起青年的右腳，忽的，手指毫無徵兆地刺進皮肉里，尖銳的痛讓裡面無法再維持故作出來的平淡無波，他眉宇緊蹙，努力咬著下嘴唇，才沒讓自己痛叫出來。刺進腳踝裡面的手指開始移動，像是在尋找著什麼，跟著手指往外面退，隨後林茂詫異地看到魔王手指間捏著一根黑色的鎖鏈，鎖鏈連著他的骨頭，每移一厘一分，都像是在撕扯他的骨頭，眼前陣陣發黑，林茂坐著的上半身倒向地面，蜷縮起來，他伸出手，想去阻止這一切，但手臂連魔王的衣角都碰不到，魔王可以主動擁抱別人，可是沒有的許可，任何存在，都不能碰觸到他。

鐵鏈很長，拖在地上，發出簌簌簌的聲響，離開林茂腳腕的鐵鏈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力般，自動往魔王手上蜿蜒上爬。當最後鐵鏈不再移動時，林茂已經痛的渾身都是汗，剛清洗過的身體汗漬涔涔。他狼狽的趴在地上，眼裡聚滿了生理性的淚水。

可是，他以為一切都結束，卻不知道，還只是剛開始。

魔王就站在遠處，晃動手裡的鐵鏈，林茂就被拖行到魔王腳下，魔王手朝虛空中揮舞，林茂身體不受控制的立起來，往魔王身前靠去。

魔王手從林茂腰間穿過去，達到他的後背。

同樣蝕骨的痛襲來，這次是後背，另一個人的鋒利的手指在裡面攪動，讓林茂痛不欲生。他感覺到手指在他骨骼上摸索探尋，他終於受不了了，他大聲吶喊出來。

「滾開啊！」聲音衝破喉嚨，同一時間，他的身體發生了異變，黑色長袍無風自動，沛然的能量在周身蕩漾，有東西從後背撕裂的地方生長出來，那種骨骼的突變，也是一陣裂骨的痛，他拳頭緊握，指甲陷入掌心，忍受著一波又一波的鈍痛。

嘩！

嘩嘩！

有羽翼扇動的聲音，近在咫尺。

似乎就在耳邊，林茂下意識往自己身後看，隨即呆住了。

他的背上，長出了一對純白的羽翼。

因為驚訝，林茂微微長著嘴，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是天使，假的吧！

他父親弟弟是高階魔物，而他，竟然會是天使，太可笑，不可能。

魔王歷湛一手抓著林茂身後的一隻白色羽翼，開始用力掰斷。

白色羽翼是連接在背脊骨骼上的，隨著魔王的動作，林茂痛的眼前全是一片血腥。

他終於無法繼續沉默下去，主動抓住了魔王胸前衣襟，啞著嗓音哀求：「不、不要，好痛！」

歷湛的動作稍頓，他低下眼，看著面前這張因為禁錮解除，而突然就恢複本來面貌的絕色面孔，沉聲道：「不要什麼？」

「別……」林茂不管直視歷湛的眼眸，他嘴唇蠕動，「求你，不要弄斷它們。」

「你有天使的血統，不過在你小時候我就將它封印起來了，二十多年來，你都是作為一個普通人在人界生活，它們對於你來說，根本沒有存在的意義。你不是一直希望過簡單的日子嗎？你和一個人類男人在一起，如果我不弄斷它們，你猜，若是被你的情人知道你是天使，他會怎麼樣？」

會直接把他當怪物，這個世界神已經不再高高在上，人們自己為神，不再信仰，不再祈禱。

林茂連連搖頭。

「所以，讓我來弄斷它們，好嗎？」歷湛的語氣很溫柔，但神祗般的臉上卻緩慢浮出了嗜血來。說著握在羽翼尾端的手準備收攏。

嘩嘩！

羽翼拍打的聲音，身體里陡然生出一種龐然的力量，林茂將自己從魔王歷湛的懷裡掙脫出來，他轉瞬就飛到了半空中，但再往上就不行了，魔王的宮殿里有強大的禁制力量。

林茂很害怕很恐慌，歷湛的存在，讓他彷彿看到了死亡，有一種不管自己如何反抗掙扎，都逃脫不了他的掌心那種無力感。

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得趕快逃，林茂扇動羽翼，朝著某個方向快速飛行。

然而飛了不到十米遠，腳腕腕骨刺痛，跟著一股大力從下方襲來，任由他怎麼晃動，那根垂落連著他腳骨的鎖鏈握在歷湛的手裡，隨著他的拖動，林茂從半空中筆直墜落。

噌！一聲脆響，鐵鏈被抽出他腳骨，鮮血不受控制的狂湧出來，在很快在地上暈染出一片滲人的殷紅。

歷湛蹲下了身體，蹲在林茂旁邊，他抬起了林茂鮮血涔涔的腳，在林茂驚恐的瞪視下，將嘴堵在了林茂傷口處，林茂感覺到有滑膩的東西從傷口往裡面鑽，鑽到他皮肉里，在他骨頭上移動，那種恐怖得感覺讓林茂發了瘋般胡亂掙動起來。

但歷湛只是手微微抬了下，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四面八方侵襲過來，壓的林茂幾乎喘不過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體裡面的血液似乎要全部流光，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模模糊糊，歷湛才終於停下吮吸。

林茂睜著模糊的雙眼，看到那個男人站起來，然後轉身毫無留戀的走了，彷彿他是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

嘴唇動了動，想叫男人停下，別走，他一面害怕畏懼著他，可一面，他更恐懼這個森冷的死亡氣息無處不在的世界。

歷湛走後沒多久，林茂聽到沉悶的腳步聲，來了兩個人類模樣的魔物，他們綠眸幽冷，到林茂那裡將林茂從地上提拉起來，一人架了林茂一隻胳膊，將林茂帶去了魔界的地牢。

被扔進一個潮濕灰暗的牢房，魔物們將門用鐵鏈鎖上，快速離開。

林茂趴在地上，一身的傷，在此刻全數冒了出來，他喘息著，額頭上冷汗一顆接著一顆。

恍惚間耳朵里聽到有細小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說話，林茂尋著聲音找過去，在灰暗中找到一張隱約熟悉的面孔。

「林茂？林茂是你嗎？」來人很驚訝。

林茂艱難地靠近去。

看清楚了說話的人，同是曾經驅魔隊中的一員。

羅浩其實不太確定了，只是看衣服穿著、還有身形等很像林茂，但是對方那張臉，走近了，青年那張宛若天使般殊色的面容，讓羅浩覺得自己竟然會看花眼。他認識的那個林茂長相平凡，不是這個人。

「羅浩！」

青年的聲音羅浩聽出來了，他難以置信。

「羅浩你怎麼會在這裡？隊里其他人呢？」林茂抓著牢籠的鐵條，急迫地追問。

被他問道德羅浩面上瞬間染上無盡悲痛，他聲音哽咽：「死了，全部都死了。那天我們接到有人委託，說某個地方有魔物出沒，誰知道過去后，竟然中了他們的埋伏，一同去的人都死了，就我還活著。為什麼死的不是我，我才最該死！」說到激動處，羅浩用頭猛力撞向鐵條，鮮血從擦破的額頭逸出來，很快染紅了他的臉，可他彷彿不知道疼痛般，一直撞頭。

「停下來！」將手擋在羅浩額頭前，阻止他自殘式的動作，能夠在這個地方看到人類，還是自己所認識的人，林茂悲戚的心總算得到一點慰藉，不再那麼撕心裂肺地痛。

覺醒的天使力量在他體內慢慢修復著傷口，他能感受到蝕骨的痛在一點點減緩，林茂能成為獵魔師，也就不會是多脆弱的人。之前只是因為受到的打擊太大，現在冷靜下來，他已經可以接受那些殘酷的事實了。

至於眼下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逃出去，其他的事，他不想考慮。

林茂順著鐵柱坐下去，隔壁羅浩在他不斷的勸慰下，也慢慢鎮靜下來。

「我們得活下去，好好活下去。」這句話即是對羅浩說的，也是林茂對自己說的。

「你來這裡多久了？」

「……這裡沒有白天黑夜，根本無法知道時間。倒是他們隔一段時間會派個魔物過來送飯，我記了下，一共送了十五次了。」羅浩皺眉回憶。

「那個魔物等級如何？」林青和歷湛都是高階的，他對付不了，但如果是低階的話，說不定可以。

羅浩想了想：「是低階的。」

「嗯。」林茂點頭，無意識的咬唇，臉忽然一抽。

羅浩一直關注著林茂，看他神色不好，問：「怎麼了？」

「沒事。」

「我忘了問，你怎麼會落到他們手裡的，不是退出驅魔隊了嗎？」

「有個朋友委託幫忙，結果和你們一樣，也是陷阱。」林茂笑得苦澀。

羅浩張了張嘴，想安慰兩句，但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個人背靠著鐵柱一時間互相陷入沉默。

林茂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什麼劇情？」

——『林茂』和羅浩兩人打傷送飯的魔物，逃了出去，在快要逃出魔界時，被歷青發現，為了讓羅浩順利離開，『林茂』留了下來，和歷青發生爭鬥，不敵落敗，歷青將賤受帶至魔界正殿，魔王歷湛得知『林茂』逃跑的事，很憤怒，一氣之下將『林茂打』賞給底下的眾多魔物，讓他們直接在大殿上壓倒賤受並□□他。

「夠簡單，夠粗暴。」

——嘿嘿嘿，這樣其實在某方面讓渣攻歷湛認清了自己的心，發現是真的在乎賤受，肯定就不會讓魔物碰他。然後天使和魔物就可以在一起了。

「你這夢做得挺有意思。」

——你不信啊？

「你覺得我會信？」

——肯定不會。啊啊啊，你這麼聰明，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是你太蠢。」

——我不和你說話了！！

小黃書渾身散發出黑色氣體，快速閃進虛空里。

林茂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隨後又鬆開。

他唇角一點點勾起，無聲笑得肆意。

時間過得很緩慢，像是過了很久很久，朦朧中有人打開牢門走了進來，隨後又林茂聞到了食物的味道。

睜開眼，看到一個人形魔物正把一個水果放在羅浩的牢房外面，跟著走到他這邊，也放了一個看不清模樣的水果。

魔界裡面沒有人類的食物，有的只是一些從外面帶回來的水果，魔物們很少吃這東西，他們都是吸食人類鮮血，但這個兩個人類是魔王叮囑關押進來的，沒有魔王允許，肯定就不能讓他們死了。

男性魔物放了東西轉身要走，林茂出聲叫住了他。

「等等！」林茂走了過去，他先是彎腰下去拿起水果，在嘴裡咬了一口，然後猛地吐出去。

「太難吃了，換一個。」

魔物詫異地地看著林茂那個人類，還從來沒有人敢嫌棄他拿來的東西。他心裡冒出怒火來，怒沖沖走過去。

見到魔物過來，林茂往手腕上咬了一口，鮮血從咬開的皮膚流出來，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猩甜的味道直撲魔物口鼻，刺激著他的食慾，他兇悍地撲到林茂面前，伸出舌頭，那舌頭轉瞬間分叉變長，就要舔舐到林茂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