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 136 章

136.第 136 章

?(女生文學)楚則居次日中午便到長寧殿,提了這件事。

把田珍的事來問齊田「說你阿姐沒有與你們商量,恐怕家裡還不知道。」

齊田真正是吃了一驚。

楚則居問她「你不管?也不見田氏進宮來說。」

齊田想想說「雖然是我阿姐,可也是先是陛下的子民,我不信在皇帝治下,連這麼一點事都需要有個做皇后的阿妹才能得公正。」

楚則居笑「我很喜歡你。」偶爾狡詐得很。

他喜歡在長寧殿吃飯,每天跟她說些句話。喜歡齊田不受身份制約,不奉迎自己,也喜歡她不加掩飾的小聰明。

而齊田突然聽到這句話,大約十分意外,看著他,若有所思,過了好一會兒突地說「那我也不會跟你睡覺。」

楚則居一口湯全噴在自己面前的幾道菜上。真不知道她腦子裡頭是個什麼迴路。

齊田卻認真「雖然以前也有想過,就算真的做夫妻也沒什麼,但後來就明白,夫妻不是我想的那樣就能做的。我不能和你做夫妻,我的丈夫也不應該是你這樣。」遲早也要攤開來講清楚的話。今天擺到檯面上來。也省心了。

楚則居看著自己面前一臉坦然的齊田,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在胸口,叫人感到氣悶,可又無法掙脫。

什麼叫不應該是他這樣呢?神色卻還平靜「那應該是什麼樣?」

像陳王那樣嗎?長得不錯的男人肯為自己赴死,並且還是一個王爺,哪個小姑娘能不受觸動。哪怕以後再遇到什麼人,也免不了時刻要拿後來的人與這個人比較。世上再沒有一個比他好的。

齊田搖頭。

不是。那是什麼樣呢?她也說不出來,隨後道「我不知道。」看向楚則居問他「你生氣嗎?」

楚則居仿若無事「我生什麼氣。我們要是做真夫妻,也只是省了些麻煩。就算不是,也沒有大礙。」竟還開起玩笑「畢竟如今我們是相互挾持的『夥伴』,就算沒有夫妻這層關係,我們也是要『相輔相成』的。」

齊田點頭。能好就好,不能好,有事大家要死一起死,誰也不放過誰了。

楚則居又問起現代刑沉心那邊的事。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吃了午飯。

用完膳,楚則居從長寧殿出來,一路比平常沉默了些。

長貴本著『做好貼心小棉襖本職工作』的心陪著小心關切「陛下有甚麼不高興的事?」

楚則居神色如常「朕有甚麼不高興的?」天下都是他的,四海太平。雄圖霸業也近在眉睫。他想,自己是給過齊田許諾的,但現在齊田既然這麼說,他再另擇儲君便是,不出幾年,自己還怕沒有兒子?

他還記得摔馬坡的那些日夜,也記得齊田背著自己走得艱辛,但他帶著最大的善意願意與她分享自己的成就,一而再地退讓……可結果她卻跟自己打起了對壘。她便是有什麼事,只管好聲好氣地來求自己,只要不關大事,自己也斷然沒有什麼是不肯的,可她卻偏拿出了要一起死的氣概來,不肯服半點軟reads();。

回過神來,案几上的硯台被摔得粉碎。

宣室里一片俱寂。宮人連呼吸重些都不敢。

長貴想去把碎片撿了,他突地有些抑制不往心中的怒火,猛地把案上的筆架砸過去。

多少年,他沒有這樣憋屈的不如意。也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長貴險些被猛然飛來的筆架砸到頭。連忙跪伏下,提心弔膽地勸「娘娘與陛下置氣了?娘娘心裡苦啊。陛下就多讓讓娘娘罷。」哪個大丈夫跟婦人計較的對吧。

見楚則居不說話,試探著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但都沒有反應。

最後卻說到了妃嬪們入宮的時候。楚則居才顯出在聽的樣子。

他便添油加醋,說得再詳細些「景妃與昭妃入宮那天,奴往長寧殿去,遠遠就看到阿桃在殿門口張望,不知道等了多久,看到奴去了,連忙迎上來問陛下。唉,奴說,陛下今天不來啦。阿桃眼睛就紅了。問奴,陛下以後是不是都不來了?那娘娘怎麼辦呢?…………」

說自己都眼眶一紅「奴往內殿去,案上碗筷也仍是擺了兩副。奴不敢見娘娘,只傳了話與宮人便回來了。不過走到長寧殿,遙望宣室這兒燈火通明,就是奴,也免不得心酸吶。」

「奴也知道,娘娘最識大體不過。這輪寢的規制還是娘娘自己定的,可再賢德,天下哪個女子願意與人分享丈夫的寵愛?娘娘不說,心裡卻未必不苦。要是偶爾哪裡不周道了,陛下也體諒幾分吧。不然,娘娘傷了心,陛下自己也不好受,這是何苦呢。」

兩個人之間,真被他說得情深意切。長貴默默在心裡為自己叫好。

果然楚則居終於開口「朕不知道這些事。你回來不曾提。」

長貴叫苦。自己回來那是什麼時候?內殿彈琴說笑呢,自己進去說這些,是該多沒眼色。

楚則居聽罷,再坐了一會兒,凝望著殿門外出神。陡然竟有些覺得自己這場火真發得毫無來由。

想想,原來一早自己與齊田就是做不得真夫妻的。前有陳王,後有滿宮妃嬪。

說起來,反正他自己也並沒有期望這上結,又生的什麼氣?

又過了一會兒,便叫人把一地狼藉收拾了。

長貴小心翼翼「陛下,快到晚膳的時候了……」見楚則居起身,會意,連忙吩咐抬步攆來。

楚則居照例過去長寧殿吃飯,席間與齊田兩個人到也談笑如常。半點也看不出來發過脾氣的樣子。

長貴鬆了口氣,退出去,對不知道其中暗涌的關姜笑。

心裡也暗暗嘆氣。

齊田對這件事一點也不知情,她心情越快地吃了飯,回到現代就開始收拾東西。

這邊學校的上學期已經結束,寒假也放了一段時間了。眼看要過年,老家兩個人合開的公司卻鬧起了事端。

當時接電話的是張多知公司的一個秘書,那邊的負責人在電話里說,是本地人和公司的人起了點小矛盾,但講著講話,信號就斷了,再打過去不在服務區。張多知現在也聯繫不上,他公司的人就找到齊田這裡來。到不是要她出面,而是要找她討『尚方寶劍』。

張多知公司人來了兩個,都是齊田見過的,一個大約是做文職的,一個是律師reads();。之前保張平平就出來是他來的。

齊田聽了說「我跟你們一起去。」收拾行李把包一提就上車了。

律師傻眼,連忙攔「您去幹嘛呀,張總回來這不得殺了我們。」

「他做不了我的主。你就做得了嗎?回來也不會怪不了你的。」齊田到顯得輕鬆「走吧。」這麼久以來,她也都沒有再回過蘭城。

三個人行色匆匆到了公司,律師就傻眼。

公司門口全是人,門都被堵了。有穿著工廠制服的,也有一看就是本地人。吵吵嚷嚷就一句話,說這公司抓了他們的人。叫放人。不放就要把他們公司掀掉。

有幾個公司管理模樣的人,站在大門口。因為主要是做遊戲的,管理人員年紀也都不大,這群人一直帶著保安跟本地人對恃,不肯讓步。

還好保安都是張多知這邊『轉正行』的人。要是本地人,恐怕早就讓這些人衝進去了。

齊田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高洗文。他站在一個高瘦的人旁邊,對那些蠢蠢欲動的村民喊話「我們已經打市裡的電話報警了。警察馬上就會到。」

村民怎麼肯聽「天皇老子來也沒用。你們有什麼理?」

齊田拿手機出來,沒信號,帶著兩個人往裡面擠。律師被她嚇了一跳,別看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樣子,勁叫一個足,硬生生在人群里開了一條路出來。把人推得東倒西歪。也不知道是使的什麼巧勁,比他這個男人是厲害多了。

高洗文看到從人群里突然擠出個齊田嚇了一跳,連忙叫她「你快過來。」

保安那邊有人是認得齊田的。不用她說,連忙結成隊,突然開了門全往外沖,一下就把門附近的人給擠散了,又包著齊田和這邊兩個人往回退。

一時外頭群情激蕩,也不知道是誰喊「那不是九丫?這廠子就是她辦的。就是她叫人抓人的。」

竟然還有人拿了磚頭往這邊砸。

高洗文衝上來護著齊田往後退。這邊公司負責人也一齊過來了,律師西裝都扯爛了,問他「怎麼個情況?」

負責人看上去文質彬彬,這時候卻罵「這些龜孫!」

原來事情也簡單,就是工廠廚房總丟吃的,丟吃的也就算了,還弄得亂七八遭。一開始也以為是鬧耗子,結果查來查去,倉庫裡面躲了個人。就知道哭,什麼話也不說。

廚房的有個婦女就說,這個人她認識,是她村裡哪個哪個家的,是個瘋子。要把人帶走。

但這邊保安的警惕比較高,他們是知道這邊山裡有些事情的,當時就沒答應。不肯讓她領走,但把人留下來呢,真的什麼也問不出來。那姑娘啥也不說。人走近她就打。

結果廚房裡幹活的婦女就回去報了信。那家人就找來了。說什麼也要把人帶走。

這邊公司負責人說了,這個不能給,肯定不是他們家的人,又罵這些人真是反了天了。

正值青年,他也不怕事,想了想就說報警。畢竟公司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事情,人是哪的,怎麼到這兒來的,讓警察去查。但本地派所出一兩個人也不頂事,報的是市局,這下可好,警察還沒來呢,公司一下就被圍了。

手機不通到也不是別的緣故,這附近只有一個基站,前天雷陣雨,不知道出了什麼故障。不過電話線到不是天災,真還是這些人乾的。

賊精呢,把線全割了reads();。

說一會兒話的功夫,那大門的自動門就快被搖倒了,還有人壘羅漢往上爬的。

保安衝過去,拿棍子從鐵門鏤空的地方往外捅,捅下來好幾個。高洗文來不及跟齊田寒暄連忙跑去幫忙。

人被捅下去了,就開始罵。

兩邊的人擠在門那裡對罵。外頭人多,裡頭人少,但張多知的保安一點也不輸人,嗓門那叫一個大。

大門那邊門衛房的玻璃全被砸了,牌子也被拆了。好多穿著工廠工作服的人在一邊看熱鬧,還有些嘻嘻笑的。議論反正這個公司有錢。砸壞了就壞了唄。還有人起鬨「這門再搖兩下就要倒啦。」外頭全往門上擠。

齊田問「那姑娘呢?」

「後頭。」負責人帶她往後面辦公樓去。

公司做開發的人全在樓里等著,大多數男的都在一樓,姑娘們都嚇壞了。但也不至於多驚惶,手裡拿什麼做武器的都有,人全在二樓大廳。還把消防通道拿大鏈子鎖了,大多數人堵在電梯門口。有幾個從走廊盡頭的辦公室伸頭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上樓就聽到有姑娘在喊「一會兒不行,一喊跑,你們就快過來啊。」她得負責關門。高根鞋子都脫了攥在手裡,緊張得不行。

見到負責人帶著人過來,都感到奇怪。問「是老闆的人嗎?」

負責人點頭,問她們「那姑娘呢?」

有人在前面帶路。

姑娘在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躲在大辦公室底下,抱膝蹲在角落裡面。

聽到有人來,捂著頭不肯出來。

她雖然穿得爛,但不像本地人黑黃,皮膚白,手指甲還有做過美甲的圖案殘留。

有個大膽的姑娘一直企圖安撫她,但她不為所動,不理會,也不肯出來。

負責人說「你看怎麼辦。」問的是律師。

律師往齊田看。

齊田說「不幹了。」臉色沉得不能再沉。

負責人愣了「啊?」

齊田問「擴音器有嗎?」

負責人連忙找了個給她。

齊田拿了擴音器下樓,走到大門口,卻不是對門外的人喊話,而是對著門內那裡看熱鬧的員工「我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我現在宣布,只要有本地居民沖一個進大門,我們司立刻撤出蘭城。」

話音落下,原來嘻嘻笑那些人笑容一下就沒了「那我們怎麼辦?」

「關我什麼事?」齊田冷笑。

「你什麼意思?你別忘了你是哪裡生哪裡養的。發財了就忘本。」有人叫罵。

「我長這麼大,吃你家一口大米了嗎,我欠你啊?我辦個廠在這裡,是要賺錢,順便也看在同鄉的面子,可憐你們,分你們點錢賺,不是來做好人好事的,既然你們巴不得我不好,我為什麼還給你們活干?我今天就把話說得放在這兒,外面誰進來一個,你們全tm滾回家喝風吃屁!」

說著『蓬』地把手裡的擴音器狠狠砸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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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流浪漢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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