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18.第 18 章

倒是溫嘉明沒忽略禮數,禮貌地跟傅冬平打了個招呼,「你好,謝謝你帶天真回來。」傅冬平看他主動伸出手,便跟他握了握手。

「不客氣,我受傷了,一路上都是天真開車,我該謝謝她才對。」傅冬平有意把眼光看向任天真。溫嘉明也看著任天真,表情裡帶著點笑意。

任天真瞥了傅冬平一眼,還是不給他倆作介紹,故意說:「你回病房休息吧,我們先走了。」說話間,拉著溫嘉明胳膊一同離去。

過河拆橋!傅冬平氣不打一處來,不甘心地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背影,不得不說,單從外形看,他倆還是挺般配,男人成熟有魅力,女孩子清靈可愛。

更重要的是,溫嘉明對任天真態度雖然淡淡的,也不跟她牽手,那種帶著點寵溺的目光卻騙不了人。

車裡,溫嘉明始終沒問傅冬平的身份,任天真自己沉不住氣,主動問他:「你怎麼不問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他已經重要到我必須知道他身份?」溫嘉明扭頭看她一眼。輕輕一句話,就讓任天真語塞,不解釋,怕令他誤會;解釋了,等於承認傅冬平很重要。

「也不是……但是我在雲夢山的時候遇到危險,他救過我。」

「他因為救你而受傷,所以你跟他結伴回來,你還幫他開車?」

「差不多就是這樣。」任天真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他爸爸是我父母的老同學,我知道他身份,所以我才放心搭他的車。」

溫嘉明微微一笑,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任天真非常不高興。

「你有你的自由。」他說。

「什麼意思?」任天真氣咻咻反問。

溫嘉明見她生氣,緩了緩才說:「你該找一個和你年紀差不多的男孩談戀愛,而不是我這樣離過婚的人。」

任天真誤以為他吃傅冬平的醋,有意要試探自己,搶白:「我知道,你是怕學校里風言風語,說你勾引女學生,可我要告訴你,我不在乎,他們說我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你。」

溫嘉明沒說話,唇邊有一絲苦澀的笑意。

晚上,傅冬平等來看望他的家人都走了以後,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於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任天真。

「你到學校了吧?」他沒話找話。

「早到了,我都開始上晚自習了。」任天真坐在圖書館里,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那你找個能說話的地方,我有點事問問你。」傅冬平把病床調整到打電話更加舒服的角度。

任天真收拾好東西走到圖書館外,才又重新打給他,「什麼事兒,你說吧。」傅冬平問:「剛才那個就是溫嘉明?看年紀不像你同學,是老師?」

「他是歷史系的教授,我輔修的專業就是歷史。」任天真猜到他肯定好奇一晚上了,滿足了他的好奇心。

果然如此,傅冬平一聽立刻坐起來,「看他那樣子,有四十好幾了吧,結過婚有孩子的老男人,你難道想插足他婚姻當第三者?任天真我告訴你,你這樣很不道德。」

任天真冷笑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道德?他早就離婚了,前妻在國外定居,兩人沒孩子,而且,他也沒有多老,才四十。」

「四十還不老啊,你才二十三歲,他比你大了一輪還多,而且他還是你老師,師生戀對你影響多不好,你讓全校同學怎麼看,讓其他老師怎麼看?」傅冬平恨鐵不成鋼地說。

任天真等他數落完了,才說:「看來你也不過是個俗人。」

傅冬平恨恨道:「沒錯,我就是個俗人,你不是早就對我下定語了,說我自大又低俗,可我還是要告訴你,你跟他差距太大,你倆不會有好結果的。」

任天真對他的勸說無動於衷,「我談我的戀愛,為什麼非要有結果?愛情最重要的是過程。」

「狗屁,所有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傅冬平怒斥。「那你前女友那麼多,怎麼還沒結婚?還是你一直都在耍流氓?」任天真反唇相譏。

「我是精挑細選、寧缺毋濫。」傅冬平笑著。

「可我就是喜歡他。」

「我勸你死心,以他的閱歷,不會跟你結婚的,他甚至都不會再次選擇婚姻,頂多跟你玩玩,你與其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如離開他早做打算。」傅冬平苦口婆心勸說。

「打算什麼?」

「再找一個更好的男朋友。」

「我不想要什麼更好的,我就喜歡他一個人。」

傅冬平快被她氣死了,這丫頭是看來是中了老男人的毒了,耐著性子勸她,「可他不適合你,天真——你不如考慮考慮我。我條件不比他差,關鍵我還比他年輕比他帥。」

任天真嗤一聲笑,「你?你不是總讓我叫你哥嗎,哥哥和妹妹怎麼能戀愛呢?」

「又不是親哥怕什麼。」

「你受傷了,我當你說胡話,別煩我,掛了。」任天真說掛斷就掛斷,索性把手機給關了。傅冬平打了幾遍,皆是關機提示,也就不再打。

兩天後,任天真一早就接到傅冬平電話。

「我在你樓下,你下來呀。」傅冬平遙望著女生宿舍窗口。果然,任天真很快跑到窗口往下看,一看到他,就把電話掛了。

他站在原地等,不出五分鐘,任天真就從宿舍樓跑了出來。

「你不是住院嗎,怎麼跑出來了?」看到傅冬平戴了頂奇怪的帽子,任天真跑到他身邊看看她。

傅冬平指了指腦袋,「我今天剛拆了針線,在醫院待著也是無聊,來看看你,順便跟你說一下我這兩天的發現。」

「我們去外面說吧,學校對面有個茶館。」任天真並不想給熟人看到有男人來找她。

「去外面幹嘛,校園裡這麼美,我們就在校園裡找個地方說,前面就不錯。」傅冬平不願出去,指著不遠處湖邊的石頭,表示去那裡就行。

鷺島大學的校園被譽為國內最美的大學校園,此時春意正濃,到處草長鶯飛,風一吹,灑落一地花瓣,像是飄雪一般,美不勝收。傅冬平選的地方正好是一棵櫻花樹下,到處都是落花。

兩人坐著,看到傅冬平把隨身帶來的黑皮筆記本攤開在腿上,任天真忍不住調侃:「你要給我上黨課嗎,還帶個筆記本。」

她的眼睛山泉一般清澈,渾身上下淡淡地、帶著一種春天的韻味,傅冬平看著她,幾乎要忘記自己的來意。

調整情緒,傅冬平像老師準備上課一樣清了清嗓子,「好幾件事呢,我的頭還沒有恢復,要是不記下來,我會忘記。」

把筆記本上的記錄看一遍,他告訴任天真,「我仔細看了一遍你複印的容縣地方志,有關雲夢山的記錄,在清朝初年的時候,對雙榕村有這樣一段記載。」

他把那段摘抄給任天真看,任天真看了幾遍,問他,「什麼意思?難道說,雙榕村真的被清洗過?」

「對,說清洗都輕了,確切地說,是血洗,他們利用瘟疫的傳言把村民殺的殺趕的趕,最後只留下幾個家族鎮守,而其中的一個家族就是姓馮的。」

傅冬平指著摘抄段落其中一行,「你看這裡,說是在康熙十二年,容縣發生水災,縣民紛紛涌到雲夢山避水,雙榕村也曾收留若干難民,但很奇怪的是,等水退了以後,去雙榕村避難的縣民都染上了奇怪的瘟疫,縣衙為了防止瘟疫蔓延,下令把雙榕村劃為疫區,半年後才允許村民外出,而在此期間,有一個姓任的名醫由縣令委派去雙榕村治療疫疾。」

「姓任?」任天真呆了呆,「你是說,我家有可能是這個名醫的後代?」

「聰明!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傅冬平說,「我們不妨推測一下,假如你家祖上是任姓名醫的後代,那麼這個名醫在和雙榕村村民接觸的過程中極有可能了解了一部分隱秘,也就是永曆皇帝的寶藏和埋骨地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有可能是從祖輩人那裡得知了這個秘密,所以他才會對容縣雲夢山一帶的民俗特別感興趣。」任天真猜測著。

「對,他留下來的那本筆記我也看過,很多地方都能證實我的推測,他是順著祖輩傳下來的線索發現了雙榕村的秘密,所以他當年提議去雲夢山探險並不是偶然。」

對傅冬平這段話,任天真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聽得出他話里的暗示,半晌沒出聲。

「天真,當年那件事很可能真的只是意外,你就不要再鑽牛角尖了。」傅冬平勸道。任天真不為所動,目光悠遠,「很可能是意外,也就是說,也有可能不是意外。」

傅冬平不想跟她起爭執,只得改變話題,「好吧,我們繼續說雙榕村,被殺的那個瘋三原名馮山,你還記得嗎?他應該就是守墓人馮家的後代。」

其實這一點任天真之前也想到了,此刻更加證實了想法,「他也知道知道雙榕村的秘密?」

「或多或少知道一點,上回警察說他是雙榕村有名的二流子,這幾年靠跑運輸為生,說明他文化水平不高,真正掌握了雙榕村秘密的人應該不是他,而是攻擊我的那個人,我們真正要查清楚的,就是那個人的身份。」

傅冬平的分析有理有據,任天真不住點頭。

「有些事情,你與其自己懷疑,還不如回家好好跟父母談談,他們應該都知情。」傅冬平開導任天真。

任天真恰好也抬頭看他,與他目光相接,兩人都沒說話。他們之間別的話題都可以談,唯有這個話題是禁區,每次提到,都以任天真的沉默收場。

過了很久,只聽傅冬平低聲問:「我前兩天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什麼事?」任天真記不起來了。

傅冬平像長輩那樣摸摸她頭髮,臉上也換了種表情,「年紀不大還挺健忘,就是讓你考慮一下我。」任天真冷哼一聲,「你吃錯藥了吧。」

「我是認真的,你不妨好好考慮考慮。」傅冬平溫柔地看著任天真,「喜歡上一個人,就像一棵樹想要開花的心情,哪怕枝椏被砍斷,也要從斷枝上發出新芽,天真,我遇到你,就想開花了。」

「你想開花就開吧,地方這麼大,夠你開花開個夠,我不耽誤你開花。」任天真站起來,莞爾一笑,轉身要走。

難得自己抒情一回,竟然對牛彈琴,傅冬平又氣又恨,壓抑著情緒,盡量不讓自己的言行有失風度。

「丫頭,你想過沒有,你現在對他的迷戀,也許只是戀父情結在作祟,你從小缺少父愛,很容易對年長的男性產生依戀,這種感情並不是真正的愛情,而是俄狄浦斯情結。」

對他這番說教,任天真也不反駁,只冷冷看他一眼,昂首而去。

還挺傲嬌!傅冬平目送她窈窕的身影,纖細的腰不盈一握,兩條長腿很直,細細瘦瘦的像筷子一樣,這種身材,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在校園裡沒走多遠,傅冬平就看到童曦和奚瑤瑤迎面過來,剛要躲閃,卻被那兩個女孩堵個正著。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你的愛逆光而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你的愛逆光而來
上一章下一章

18.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