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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艾!放手!」

模模糊糊之間,溫艾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裏一陣激動,睜大眼睛想看,眼前卻一片漆黑,耳朵里也嗡嗡響,總是聽不真切。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有我在呢,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安修廷他也會沒事的。」

那聲音又快又急,卻十分好聽,溫艾心裏漸漸安定下來,眼前這才隱約看見了東西。

一個寬闊帥氣的輪廓,是謝卉。

溫艾身子一松,徹底沒了知覺。

謝卉一把抱起溫艾,一旁安醫生也和人找了擔架抬起安修廷,幾人上了救護車就直接開始手術,溫艾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精神受了刺激這個嚴重程度很不好說,一個弄不好瘋了傻了失明失憶,那可是都有可能的。

但這事別人也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的內心,足夠堅強才能挺得過去。

安修廷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之前謝卉好不容易找到安修廷的助理,卻發現安修廷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真的就一個人一根筋的去找溫啟涵交換溫艾了。

謝卉氣得直想掐死他,但也沒辦法,他先報了警,警方對這種沒有頭緒沒有證據和線索的按鍵根本束手無策,只能一邊儘力搜索,一邊等他提供線索之後在出擊協助。

時間就那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從天黑到深夜,謝卉心裏一直慌亂,綿綿的眼淚也沒緣由地往下流。

他看着綿綿哭,心裏更不穩當,終於坐不住了,想來想去,居然想到了安醫生這個人。

綿綿生病在安醫生那裏看病的時候,他經常出現,跟安醫生也有幾次照面,憑他對安修廷的了解,他總覺得能讓安修廷把兒子女人送到手上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關係。

後來安修廷自己出車禍,不也是在安醫生那裏續命來着。

他抱着賭一把的心態去找了安醫生。

果然,事實證明他還是很聰明的,安醫生聽說安修廷干出這種事,雖然也很凝重,但一點都不意外。

安醫生當即擺弄出一個定位儀。

這東西找不到安修廷,但是能找到他的車,自從上次安修廷出車禍之後,他就在他車上裝了這麼個東西,平時就當定位導航用,關鍵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他也能放心。

這樣一來,加上警方的力量,一行人終於趕到了事發地點。

看見安修廷的車停在路邊,又聽見遠處嘶喊的動靜,謝卉一躍而起翻過公路欄桿,第一個沖了上去,警方的人也跟着一擁而上,安醫生帶來的救護人員也緊跟了上去。

謝卉看見溫艾的第一眼,就是她把袖刀扎進別人脖子裏的樣子。

那一幕的溫艾,就像她當時跳下海里去救人時一樣,讓人彷彿在她身上看見一種耀眼的光輝。

謝卉趕緊在警方人上前之前,把她的手捏開,又把溫啟涵從她身上推下去。

可是那一幕,在他心裏,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了。

謝卉全神貫注地關注著溫艾,到了救護車上,才驚覺安修廷的傷勢有多嚴重。

安醫生表情凝重的就像此時的天色一樣,黑壓壓的看不見一點光亮和希望。

幾個醫生圍着安修廷,謝卉在另一邊幫不上忙,只能握著溫艾的手,從心裏跟安修廷說話。

你可一定要沒事,要是死了,這個女人我就領走了啊……

…………

溫艾感覺一陣冷風灌進脖子,她打了個寒顫,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條大大的圍巾。

「你輕點,這是想勒死我嗎?」她揮着兩隻胳膊抗議。

記憶里明明還沒到冬天,可她揮舞雙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穿得十分厚實。

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外面還有一件筆挺的男士冬裝外套,水滑烏黑的頭髮分在兩邊的肩膀上,帶着綿綿的帽子和手套。

再看看周圍,天地都是白色,腳下的雪足足有半尺多厚。

心裏有些奇怪,這個場景怎麼跟她想得不太一樣,不過她還是順其自然地問身邊的人:「你看那棵樹,那麼大,孤零零的,葉子還都落在地上了。」

溫艾張嘴說着話,這話像是她說的,卻又不像,仔細想了想,終於想明白了。

這是很久以前的她。

那時候她喜歡安修廷,整天纏着他,淮城的冬天第一次下雪,他要在家溫習功課,她卻非要鬧着他陪她出去看雪。

「樹怎麼會懂的孤單!?」冷冷的聲音從身邊傳來。

溫艾忍不住偷偷一笑,她就知道,果然是他。

聲音這麼冷淡,給她披衣服的手法這麼生硬,圍巾也纏得這麼粗暴。

除了安修廷還會有誰?

可是,她怎麼會回到這個時候了呢?

溫艾張開嘴,想要問問安修廷,可清脆歡快少女一般的笑聲卻不停她使喚。

她張嘴十分驕傲地哼了一聲:「樹怎麼會不知道孤單?你看,它把葉子都落在地上,就是為了跟地交朋友啊,它一定很喜歡大地!」

「歪理。」安修廷沒有半秒鐘停留就否認了她。

溫艾氣哼哼地撅噘嘴,做了個鬼臉,用肩膀去撞安修廷:「哎,你說,樹把葉子都給了地面,他自己冷不冷啊?」

溫艾認認真真地看着那顆大樹,問問題的時候也十分認真。

她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旁的安修廷終於頓了一頓:「不冷。」

「哈!」她拍着手大笑起來,「你剛才不是還說樹沒有感覺的嗎?那你怎麼知道它把樹葉給了大地,它自己不冷呢?」

她興奮極了,要知道他可是從來不會犯錯,不管在學校里還是在家裏,他都是謹言慎行的超級學霸!

抓住他一次前後不合的錯誤,這足矣讓她開心好幾天了!

「走了。回去了。」安修廷翻個白眼,兩手插進褲子口袋,頭也不會滴往回走。

溫艾看着他穿着襯衫的背影,眼裏又冒出一串粉紅色的小星星。

連背影都這麼好看!

小鹿跳着追上他,硬是把自己的手穿過他的臂彎拉着:「說嘛,你怎麼知道樹不冷的?」

「我說不冷就是不冷!」

安修廷丟下一句話,再不理她,一個人加快腳步先走了。

溫艾留在原地,心裏委委屈屈的,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惹得他不開心。

一定是因為剛才抓住他的錯誤。直接喊了出來,害得他很沒面子,這樣不好這樣不好,下一回她一定不能這樣了,要給男人留點面子的嘛!

她想到這裏,捂著嘴偷偷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卻流了出來。

這麼多年了,她直到現在才明白。

她身上的外套,脖子上的圍巾,他穿着單薄襯衫匆匆氣哼哼離去的樣子。

她直到現在回頭去看,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那顆樹不會冷……

「溫艾,溫艾你醒了?」

「媽媽!媽媽你別哭,綿綿愛你!」

溫艾微微睜開眼睛,只這一個動作就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湧入她的心底,安修廷,爸爸,還有那個地窖,那片漆黑的樹林,最後的那聲槍響,一下子都灌入她的心裏。

「啊!」

溫艾尖叫一聲就要掙紮起來,身子卻被一個小小的人抱住。

「媽媽。媽媽你你怎麼了?別怕,有綿綿保護你。」

溫艾被小小人壓住,本能地怕弄傷他,不敢用力掙脫,又看着他發了一會呆,這才漸漸平緩下來。

綿綿擔憂地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謝卉。

謝卉上前看着溫艾:「你醒了就好,一切都過去了,你也要振作一點。」

「振作……」溫艾念著這兩個字,眼淚倒流進心裏,又哽在喉嚨。

他怎麼樣了?

她想問。卻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

答案她早知道的不是嗎,她親眼看見爸爸把子彈打進他的胸膛,親身感受着他的體溫從她懷裏一點一點消散。

那一刻她真的明白了,明白她根本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他。

可是已經晚了。

安修廷一定很恨吧,恨她為什麼這麼笨,笨到看得見樹落葉會冷,都看不見他脫下外套的心思……

她真的是太笨了。

溫艾嗚地一聲哭了起來,把頭狠狠地埋在被子裏,捂著嘴一聲一聲地哭着。

綿綿的眼圈跟着也紅了,撲到她身邊抱住她,也跟着哭了起來。

謝卉頓時手忙腳亂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偏又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三聲敲門聲。

「溫艾,快別哭了,這是醫院,一會安醫生又該說我了。」謝卉壓低聲音,有些緊張地說道。

在醫院這段時間裏,他可是沒少聽訓,那個安醫生,看起來是比安修廷暖和一點,但接觸起來才發現兩個人根本就不相上下,都是冷酷的野獸派,反正他現在是寧願面對安修廷。也不想面對那個安醫生。

拍拍溫艾的肩膀,拿了一盒紙巾塞進綿綿懷裏,然後趕緊跑去開門。

「出了什麼事?」

門外,一個低沉冷酷的聲音響起。

謝卉鬆了口氣,讓開身子:「你總算來了。」

溫艾只覺身上一輕,綿綿已經從床上跳了下去:「爸爸,你快看媽媽醒了,可是一醒來就好傷心,哭個不停,是不是醫生說得後遺症!」

「好,我來看看。」

溫艾把臉捂在被子裏。聽見這個聲音,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沒聽錯,絕對不會錯!

那是不是在做夢?就像剛才那個夢一樣?

不,這一回她要控制自己,不能那麼快醒來,她不能抬頭,也許看見了夢就醒了!

臉用力往被子裏拱了拱,雖然不敢哭了,心酸卻一點不少,聽着他漸漸靠近的腳步聲,她的心疼得就像刀割一樣。

溫艾只覺一隻手輕輕摸上她的頭髮。那種溫度和力度,完全和她想像中的人一模一樣。

「抬頭,也不怕把自己捂死。」

他的聲音也還是這樣又冷又硬的……

「不抬頭我就走了。」

「別走!」

溫艾猛地從被子裏抬起頭,朝着來人就撲了過去!

「別走……」

來人站在床邊,溫艾半個身子撲出去,緊緊抱着對方的腿:「別走。」

「謝卉,去找安醫生過來,她好像有點不對勁。」

綿綿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謝卉一陣頭疼,他非常不想去找安醫生:「怎麼不對勁了,這不是挺好的。」

安修廷:「我覺得……她怎麼好像變成小時候的性格了……」

謝卉:「啊?不會吧。她小時候是這樣?噗哈哈,難怪你以前要把她甩了。」

綿綿:「媽媽小時候是這樣?那看來我還是像爸爸多一點,是不是?」

溫艾緊緊閉着眼睛,抱着自己「想像」里的安修廷,眼淚還在一個勁的流,心裏的疼也一點都沒減少,可聽着聽着,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幾個人在說些什麼呢?

一雙手把她的懷抱掰開,彎下身子反過來抱住她,把她從扭曲撲出去的姿勢,換成在床上坐好的姿勢,又給她把枕頭墊子啊后腰,被子蓋在胸前,這才在她床邊側身坐下。

「我不走,你看着我,告訴我你到底在哭什麼?」

我……我在哭……溫艾心裏結結巴巴,嘴唇翕翕,卻不知道怎麼說。

想了想,咬牙還是向來人看去!

她實在太想看看他了。

「啊……」

溫艾捂著嘴愣在原地,安修廷並不是小時候的樣子,這似乎不是夢。

「你不是死……受傷了嗎?」溫艾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不敢看他的眼睛,餘光卻忍不住總去瞟他的胸口。

雪白的襯衫,乾乾淨淨,從外面看什麼都看不到。

安修廷一手扶著額頭,回頭對謝卉無奈道:「不用去找醫生了,她沒事,她這是笨的。」

溫艾咧咧嘴,想笑,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看看安修廷,又看看謝卉,連看着綿綿的眼神也是一樣。

就像是一個被所有人都騙了的孩子。委屈的不行。

安修廷被她哭得心都亂了,就算再不愛說話,也只能耐心地安撫她。

「別哭了,都過去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沒事的?」溫艾扁著嘴,雙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用力扯了扯。

安修廷心裏一陣酸澀,溫艾一覺醒來,性格真的帶了小時候的影子,終於不再那樣憂傷壓抑,而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活力和生氣。

他敢肯定,自己如果再不說清楚。她一定會當眾把他脫光。

「你已經睡了三個月了。」安修廷把她的兩隻手揪下來,控制在自己手裏,握緊。

他並不是真的沒事,三個月前,他也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

之前車禍斷了一身骨頭,從左肩到胸前,裏面上了內固定得鋼板。

「溫艾!放手!」

模模糊糊之間,溫艾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裏一陣激動,睜大眼睛想看,眼前卻一片漆黑,耳朵里也嗡嗡響,總是聽不真切。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有我在呢,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安修廷他也會沒事的。」

那聲音又快又急,卻十分好聽,溫艾心裏漸漸安定下來,眼前這才隱約看見了東西。

一個寬闊帥氣的輪廓,是謝卉。

溫艾身子一松,徹底沒了知覺。

謝卉一把抱起溫艾。一旁安醫生也和人找了擔架抬起安修廷,幾人上了救護車就直接開始手術,溫艾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精神受了刺激這個嚴重程度很不好說,一個弄不好瘋了傻了失明失憶,那可是都有可能的。

但這事別人也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的內心,足夠堅強才能挺得過去。

安修廷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之前謝卉好不容易找到安修廷的助理,卻發現安修廷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真的就一個人一根筋的去找溫啟涵交換溫艾了。

謝卉氣得直想掐死他,但也沒辦法,他先報了警,警方對這種沒有頭緒沒有證據和線索的按鍵根本束手無策,只能一邊儘力搜索,一邊等他提供線索之後在出擊協助。

時間就那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從天黑到深夜,謝卉心裏一直慌亂,綿綿的眼淚也沒緣由地往下流。

他看着綿綿哭,心裏更不穩當,終於坐不住了,想來想去,居然想到了安醫生這個人。

綿綿生病在安醫生那裏看病的時候,他經常出現,跟安醫生也有幾次照面,憑他對安修廷的了解,他總覺得能讓安修廷把兒子女人送到手上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關係。

後來安修廷自己出車禍,不也是在安醫生那裏續命來着。

他抱着賭一把的心態去找了安醫生。

果然,事實證明他還是很聰明的,安醫生聽說安修廷干出這種事,雖然也很凝重,但一點都不意外。

安醫生當即擺弄出一個定位儀。

這東西找不到安修廷,但是能找到他的車。自從上次安修廷出車禍之後,他就在他車上裝了這麼個東西,平時就當定位導航用,關鍵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他也能放心。

這樣一來,加上警方的力量,一行人終於趕到了事發地點。

看見安修廷的車停在路邊,又聽見遠處嘶喊的動靜,謝卉一躍而起翻過公路欄桿,第一個沖了上去,警方的人也跟着一擁而上。安醫生帶來的救護人員也緊跟了上去。

謝卉看見溫艾的第一眼,就是她把袖刀扎進別人脖子裏的樣子。

那一幕的溫艾,就像她當時跳下海里去救人時一樣,讓人彷彿在她身上看見一種耀眼的光輝。

謝卉趕緊在警方人上前之前,把她的手捏開,又把溫啟涵從她身上推下去。

可是那一幕,在他心裏,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了。

「溫艾!放手!」

模模糊糊之間,溫艾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心裏一陣激動,睜大眼睛想看,眼前卻一片漆黑,耳朵里也嗡嗡響,總是聽不真切。

「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有我在呢,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安修廷他也會沒事的。」

那聲音又快又急,卻十分好聽,溫艾心裏漸漸安定下來,眼前這才隱約看見了東西。

一個寬闊帥氣的輪廓,是謝卉。

溫艾身子一松。徹底沒了知覺。

謝卉一把抱起溫艾,一旁安醫生也和人找了擔架抬起安修廷,幾人上了救護車就直接開始手術,溫艾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精神受了刺激這個嚴重程度很不好說,一個弄不好瘋了傻了失明失憶,那可是都有可能的。

但這事別人也幫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的內心,足夠堅強才能挺得過去。

安修廷的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之前謝卉好不容易找到安修廷的助理,卻發現安修廷真的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真的就一個人一根筋的去找溫啟涵交換溫艾了。

謝卉氣得直想掐死他。但也沒辦法,他先報了警,警方對這種沒有頭緒沒有證據和線索的按鍵根本束手無策,只能一邊儘力搜索,一邊等他提供線索之後在出擊協助。

時間就那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從天黑到深夜,謝卉心裏一直慌亂,綿綿的眼淚也沒緣由地往下流。

他看着綿綿哭,心裏更不穩當,終於坐不住了,想來想去。居然想到了安醫生這個人。

綿綿生病在安醫生那裏看病的時候,他經常出現,跟安醫生也有幾次照面,憑他對安修廷的了解,他總覺得能讓安修廷把兒子女人送到手上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關係。

後來安修廷自己出車禍,不也是在安醫生那裏續命來着。

他抱着賭一把的心態去找了安醫生。

果然,事實證明他還是很聰明的,安醫生聽說安修廷干出這種事,雖然也很凝重,但一點都不意外。

安醫生當即擺弄出一個定位儀。

這東西找不到安修廷,但是能找到他的車,自從上次安修廷出車禍之後,他就在他車上裝了這麼個東西,平時就當定位導航用,關鍵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他也能放心。

這樣一來,加上警方的力量,一行人終於趕到了事發地點。

看見安修廷的車停在路邊,又聽見遠處嘶喊的動靜,謝卉一躍而起翻過公路欄桿,第一個沖了上去,警方的人也跟着一擁而上,安醫生帶來的救護人員也緊跟了上去。

謝卉看見溫艾的第一眼,就是她把袖刀扎進別人脖子裏的樣子。

那一幕的溫艾,就像她當時跳下海里去救人時一樣,讓人彷彿在她身上看見一種耀眼的光輝。

謝卉趕緊在警方人上前之前,把她的手捏開,又把溫啟涵從她身上推下去。

可是那一幕,在他心裏,這輩子恐怕都忘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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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漂泊,我的深愛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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