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來了

離人來了

明明趙和煙是個主子,波青是個丫鬟,以前都是一個高高在上,一個唯命是從,這會兒被丫鬟壓到沒有法子,這趙和煙這會兒只怕也心裡惱怒死了,可是沒有辦法,在郝連身邊的時候她是高高在上的主子,波青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丫鬟,那時候想要處置打罵她都是輕而易舉的,如果非要說些什麼不同與其他丫鬟之處,那就是她是趙和煙身邊的丫鬟,因著這個的緣故,她才能后耀武揚威,哪怕後來郝連走了她們留在郝府,趙和煙也是個不受待見的主子,而她有個不被喜歡的主子,就成了低賤的丫鬟。

說到底,她的身份就卑微了許多,可是現在她們出了郝府就沒有這個說法了,她們都是聽從主子的命令,兩人都是下人,還有誰高人一等?這會兒波青可不用再聽從她的命令而怕她了。

而主子給趙和煙的這個目的還不一定能成功,何必現在就伏低做小擺出一副下人的姿態?波青受了許久的氣,這會兒當然要發作,不會再忍讓了。

說白了,都是下人,趙和煙因為美貌而當了許久的人上人,而波青因為不夠漂亮只能當個丫鬟,即使趙和煙再受寵愛,波青這是個丫鬟,只不過比別的丫鬟舒坦許多罷了,而且後來郝連走了,她們的日子就沒有以前好過了,手裡再多金銀珠寶也換不了可以隨意大罵處置下人的時候,她也因此受了許多氣,趙和煙當然是感覺不到了,丫鬟們再大膽也不會欺負到她頭上,只能自己承受。享福的是她受罪的卻是自己,這樣的日子她看在眼裡早就心裡暗恨了,這會兒自然要趁機發作了,即使趙和煙以後成功了,也只是兩人的日子比現在好過罷了,趙和煙也動不了她,只能和她相互依偎,這樣還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都是同一個主子,同樣的下人,趙和煙又能奈她如何?拿出身份壓她?趙和煙現在什麼身份都沒有了,而那些金銀財寶,也得有命花才行。

趙和煙當了這樣久的人上人,一遭被以前的丫鬟騎到了頭上,只怕心裡還接受不了,這會兒正怒火中燒,偏偏還沒有法子,想再次成為人上人也只有好好完成主子給的命令了,那接下來可就有意思了。

言微塵笑著轉頭看喬木深,「趕起路來實在是無趣的狠,要不要看看有意思的事情?」

喬木深挑眉:「趙和煙?你之前派人盯著她,現在有發現了?」

「這個,還真的是有一些。」言微塵拉過他的手,松青見著已經退了出去。

言微塵繼續道:「先前她典當了首飾,急匆匆的就走了,這個可以想象,她留在郝連身邊本來就有目的,這會兒郝連走了,她就沒有了留下來的必要,郝連雖然寵愛她覺也只拿她當個替代品,所以,並沒有給她透露出過多的東西,這樣沒有什麼收穫上頭也不會白養了她,自然趕緊把她送到別的府里,好攻破另一個大人了。」

「她要攻克的人是晉州太守?」不外乎喬木深會這樣問,她們主僕二人在晉州停下了腳步,還置辦了宅子要長住的樣子,這放眼往過去,也只有晉州太守更符合她們的目標。

言微塵點頭,「比太守小的官只怕他們看不上,一是得不到重要的東西,二是這位太守不沒有站隊所以不好掌控,無論是他們的人又或者是我們的人,至少知道也可以有所防範,最讓人頭疼的就是他這種持中一派,做什麼都讓人提心弔膽,只得趁著現在牢牢的抓在手心裡,不過,只怕她們要失望了。」

「這位太守名叫李常壽本就是持中一派,所以久久沒有表明他要站誰那一邊,本人也屬清流一派,與那些昏庸無為的官員不一樣,以前也不是沒有人收買過,各種方法都用了,可也沒見他笑著接受,如果憑藉著美色和金錢權利想要讓他低頭,只怕沒有那麼容易,除非」

「除非什麼?」喬木深看向他。

「除非,她們有什麼其他的手段,不是金錢美色權利的誘惑,而是其他能夠讓為其所用的手段,使得李長壽不得不低頭,這個可就是他們擅長的了。」言微塵垂眸。

喬木深搖頭,「這樣說的話,的確不是什麼好事了。」比起美色金錢和權利,只怕是讓人無福消受的手段。

言微塵笑,把他的手放在手心裡擺弄,「那麼,既言可要去看看熱鬧?」

喬木深笑:「本來就是要到晉州的,順路,而且去京城的時間還很寬裕,那就去吧!」

知道他的處境,也知道無論趙和煙背後的主子是誰,此刻也一定是站在寧王那裡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憑藉著陰暗的手段收服了李長壽,慕王的路就難走一步,也因為,那李太守算的上是個好官吧!

「好,你說什麼,都聽你的。」言微塵看著他笑的滿面都是柔情,話音剛落就情難自抑的將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即使說了要去看熱鬧,可也急不得,路還是要感,直到了第三天才到了晉州。

他們與趙和煙不同,哪裡有那個時間去置辦宅子,所以早早的就尋了一家上好的客棧住了下來,只說是趕路辛苦,所以多住了幾日,這會兒赴京趕考的人很多,倒也沒有引起誰的注意。

只不過,言微塵前腳剛好,後腳就有影衛說,遇到離人了。

「他?」言微塵笑,「沒想到竟然跑到這兒來了,不過,這時候跑到倒也不錯,來了就來了,剛好有事情要找他。」

離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要拜託我事情還這個態度?言公子難道不應該親自來迎我,也好好的拜託拜託我?」

言微塵沖著身邊有些疑惑的喬木深說道:「我早些時候行走江湖遇到的一個朋友,性子有些怪異……」

「我聽到了。」離人略微幽怨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過來。

言微塵面不改色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理會他,看著不順眼只管晾著他就好。」

「這句我也聽到了。」離人無奈的推門進來,張口就抱怨:「且不說你有事情要拜託我吧!就是我自己也帶了好消息來找你,怎的對朋友這個樣子。」

話說著他就看到了言微塵身側的喬木深,立刻笑著打起了招呼,「想必這位就是弟妹吧?真是一表人才,與言公子真是天作之合啊!」以前不是沒有見過喬木深,只是今天是第一次面對面的見面,應該多說說好話,多說好話。

喬木深被他突然的話鬧的臉上有些熱意,離人他的確不認識,但也聽說話,傳聞他性子古怪,喜怒異常,現在看著,他一身紅衣,面戴面具,和言微塵說話時卻沒有看出來他性子不好,反倒一直被打壓,只是他的話有些猛浪,一時讓他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言微塵則是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能帶來什麼好消息?」

被看輕的離人卻也不惱,只是笑著尋了個位子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飲了起來,「當然是有好消息了,否則也不會來找你了。」

帶了好消息來還是這個態度,如果兩手空空的來了,怕是連杯茶都沒得喝吧?這個朋友,真是。

言微塵也不上心的樣子,低著頭懶懶的說道:「哦,是嗎?」

「當然了。」離人笑著撐起下巴,「弟妹應該知道的,那些個影衛一直盯著趙和煙,所以我也跟著打聽了一下,現在瞧著她們停在這兒來,本來不過是想著跟我沒多大關係,卻沒有想到還真的有了關係。」

「咳,叫我木深就好。」喬木深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了一聲,又說道:「那趙和煙和你是有什麼關係?」

離人點頭:「那趙和煙雖然美貌,但是美貌的女子何其多,哪能每次的美人計都能夠成功?在郝連那裡如願以償還不是因為穆鶯鶯的緣故,向這個李太守這樣不好美色金錢和權位的人,僅僅靠美人計當然行不通。這些他們當然也想到了,所以,暗中自然要想些別的法子。」

「所以,他們就找上了你?」喬木深問。

「是的。」離人笑道:「想要李太守為其所用,這暗中的法子就拉上了離人歌,好用一些陰暗的方法,我先前留心了,這會兒一聽他們說就知道了,所以,假意接了下來,東西我都留在了手上,只管交給你。」

「不怕砸了離人歌的招牌?」言微塵笑著揶揄他。

離人哼笑,「真做了這事才是砸了離人歌的招牌吧!」

匆匆的來,卻也沒有多留,急匆匆的就又走了,打開的窗子還呼呼的往房間里灌著冷風,這人,不會走門,總是興起就翻窗。

燭火下,離人帶來的東西頗有些暗沉的顏色,那裡面是有把握能夠逼得一個忠臣俯首的東西,即使不能得償所願,只怕也是讓人驚心,言微塵看了一眼,要怎麼做,還是要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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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深之處見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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