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還好吧……它們教會我很多，特別是怎麼控制自己體內的力量。雖然那時候九尾現在已經不會暴走了，可是，三代爺爺他們都說，不小心的話，九尾還是可能會反客為主。到時候，我就變成了九尾，我自己的意識就會消失。」鳴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折了一根草莖，塞在嘴巴裡面嚼著。

看了一眼逐漸倒向地面，最終躺在了地上的鳴人，影問道：「那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眼……睛？」鳴人的表情有著些許的迷惘。

挑了挑眉，影平和地說道：「紅了……你的眼睛，現在都快和兔子一樣了。」

剛談到這個話題，鳴人就咬牙切齒，一副「此仇不共戴天」的表情，惡狠狠的說道：「太噁心了……太過分了！我的眼睛活生生地被氣成紅色的！你是不知道，我這半年的生活，多麼的悲慘……」

一臉黑線地看著鳴人，影還是異常體貼的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天，我正在一樂拉麵店吃飯……」

連說帶比劃的，鳴人開始解說自己的生活是何等的悲慘。從正在吃麵條的時候，發現面前碗里的居然不是面，而是一條條正在蠕動著的不知名蟲子。這還不是最噁心的，最噁心的事情就是，他發現的時候，自己的牙齒，已經將蟲子咬了開來，一瞬間，嘴巴裡面冒出了千般萬種的味道。似乎是有土腥味、魚腥味……嘴巴里的半截蟲子，還在舌苔上不住的蠕動，跟有甚者，準備順著口腔，滑進他的胃裡……當下，鳴人就吐了個稀里嘩啦的。什麼膽汁胃酸的，全部都吐了出來，一點不剩的貢獻給了大地母親。

之後，就是好幾天除了蟲子之外，什麼吃的東西都沒有的日子。這也極大的鍛煉了鳴人的野外求生能力，至少現在，把這個傢伙丟到野外，他是餓不死了。也知道在叢林裡面，哪些植物有毒，哪些植物可以食用，哪些植物又含有藥效。這麼折騰了幾個月，鳴人的各方面綜合能力還是提高了不少，不像是以前一樣，什麼都不懂了。

「八尾做的比我好多了……」敘述的過程中，鳴人突然無意識的冒出了一句：「感覺在這方面，我的確是比不過八尾。在野外，八尾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裡一樣的輕鬆，他輕易就能夠找到什麼是可以吃的，這點我比不過他。」

影拍了拍鳴人的肩膀，道：「何必妄自菲薄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你如果學習，可以做得比他還好。」

「事實上，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之後，我已經勉強可以達到八尾的水準了。」鳴人聳了聳肩，道：「我的眼睛，估計就是……因為你的原因，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種模樣的哦。一切，都是因為你呢……所以你說，我是應該感激你呢，還是要迫不及待的殺了你？」

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鳴人散發的殺氣，影的皮膚上，不由自主地長出了一粒粒的小疙瘩。忍住了撫平雞皮疙瘩的**，影微微一笑，道：「鳴人，你在說什麼，我，可是一點都聽不懂呢。」

「在『曉』那裡，宇智波斑可是帶給了我很大的『喜悅』啊……多虧了他，我才能夠把九尾完全的融合了，現在，我就是九尾，九尾就是我！」瞳孔微微收縮著，緩緩地變成了杏仁的模樣，細細長長的，就像是九尾的眼睛。他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道：「還是現在這個樣子比較的輕鬆啊，至少不用強行改變瞳孔的模樣了。」

「你是鳴人，還是九尾？」影問道。

鳴人笑笑，回答：「我都是，我也都不是……我曾經是鳴人的陰暗面，那時候的我，生活在九尾的身邊，整日里想著如何操縱這具軀體。而在吞噬了九尾之後，我發現，擁有身體和力量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人分享，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十幾年了，我只能和九尾說話，有的時候，那個傢伙連口都懶得開，我一個人憋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十幾年了，那種滋味，你知道嗎？太寂寞了……」

「那你怎麼不對別人說？」看出這娃憋壞了，影順勢引導。

「怎麼可能說呢……雖然九尾的力量被我融合了大半，可是，只要那些老傢伙想，隨時都能夠從我的體內將那些力量抽掉。我好不容易才替代了那個傻X出來了，我好不容易收集到了九尾的弱點，把它給『吃』下來了，我怎麼可以死掉？」鳴人的臉龐，有些微微發紅，他激動的說道：「我離開了那個地方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世界這麼大……天空可以這麼廣闊，海洋可以這麼無垠，我憑什麼要回去那種地方？憑什麼是我要回去那種地方？」

「沒人讓你回去……」

「那些老傢伙只需要一個聽話的工具！」鳴人咆哮：「包括八尾人柱力，所有的人柱力都是這樣，只要變成聽話的工具就夠了！為什麼我要是工具，為什麼我不能讓別人成為工具？憑什麼？憑什麼！」

「沒人說不可以……」

「對，沒人說，我不可以讓那些人成為工具！」憋壞了的孩子低聲說，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影說：「我要成功……我要讓曾經利用過我的那些人，嘗到苦果！」

沒有應聲，影低下頭，把玩著衣角的拉鏈。

等了片刻的鳴人，看見影沒有吱聲，他低下頭，問道：「你怎麼不問我？」

非常能夠從善如流的某人，張口道：「好……我問你。」

「我要你幫我！」鳴人喘著粗氣，低聲道：「你能幫我的……你有這個能力，你也有這個時間！」

輕笑一聲，影支起了身體，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那麼，我想問的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鳴人微微一愣，旋即說道：「為什麼？為什麼！哪有這麼多為什麼！反正你本來就對木葉村沒有什麼好感不是嗎？你現在做的，不就是在縱容『曉』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幫我？幫我難道比幫『曉』還難嗎？宇智波斑那個傢伙，你可以信任他嗎？他滿嘴謊話，對誰說的都沒有一句真話，這種人，怎麼可以信任？」

「那你又有什麼地方值得信任的？」影反問：「你不是鳴人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