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70.第 70 章

蔣昊一個翻轉,剎那位置調轉,男人壞心眼地摸上他軟軟的腰間肉,景墨敏感地一縮,發出難耐的喘息。只聽得男人惡劣道:「都軟成這樣了,還想上我,你就這麼急着被上,嗯?」

怎麼說都自己吃虧,景墨小腿纏上男人精瘦的腰肢,羞紅了臉蹭着他,黑亮的眼睛小狗似的,眼巴巴地望着他。

這個男人!蔣昊覺得眼前這人一定是妖精附身了,一把扣住他的頭,他粗暴地咬上他嘴唇,狠狠地在他口腔里攪動,赤紅的雙瞳里預示著接下來的激烈和佔有。

景墨,就算待會你求我,我也不會停下了。

實際上,蔣昊還挺愛景墨主動勾他的。記得這男人還在追他時,可是使出渾身解數,怎麼性感怎麼來。那時,這個男人多麼可愛迷人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需求很少,基本沒什麼慾望的人。

直到遇上景墨。

他才知道,男人也可以那麼有魅力,那種攀上高峰的快感以及和愛人心意相通時的幸福,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比擬的。

卧床上傳來羞人的喘息,還有某人不住的求饒聲,蔣昊的自制力受到巨大的挑戰,只要懷裏的人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他就忍不住懲罰他,折騰他,把他弄得黏糊糊濕噠噠,直到從他嘴裏喊出氣色滿滿的愛稱,說出羞恥爆表的情話來。

一晚上酣暢淋漓的交纏,蔣昊臨睡前想,啊,就算這男人要殺了他,他也死而無憾了。

*

而景墨前一晚的異常,在第二天就好了。蔣昊照顧了他一上午,最後被景墨攆了出去,實在某個吃飽饜足男人太黏糊人。就好像突然變了性子,總讓他感覺毛毛的。

因為景然的事情,景墨內心還是憂心忡忡。

蔣昊卻讓他不用擔心。實際上,看在景墨的面子上,也為了世綸集團的穩定,他和蕭軒私下達成了一個秘密協議,決定幫他們一把。

很快,有消息傳來。有不明人士黑了景雲鶴的手機微信,把季馨雨和景雲鶴私會的露骨照片發到何玉手機上,順便也給景雙荃附送了一份,何玉和景雙荃震怒,宣佈婚事推遲。

季馨雨怎麼也不會想到,有時候男人那可憐的炫耀心理會釀成大錯。

與此同時,蕭軒徹底從海市消失。

元旦前一天,景墨遞交辭職報告,景然看起來比以前還要疲憊,明明無論是公司還是家事,都已告一段落了,這個男人卻異常忙起來。

「哥,你還好吧?」關於原因景墨能猜到幾分,可他愛莫能助。

「無妨。」景然揉了揉眉心,露出個勉強的笑容,閑聊了會,景墨告辭,景然約他回家吃飯,被景墨婉拒。

「我明天有點事。」景墨摸了摸鼻子,難得窘迫。陪蔣昊回家是早就定好了的,他總不能臨陣退縮。

雖然他沒解釋,可景然卻瞬間知曉,「你和蔣昊的事,要跟那邊攤牌了?」

景墨點點頭,景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

很多事情,來之前讓人戰戰兢兢,提心弔膽,可真正來的那天,反讓人覺得不過如此。

再來蔣家,景墨內心愧疚又煎熬。甄寧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拉着景墨噓寒問暖,誇他眼光好。其實禮物根本是蔣昊一手挑選,那日景墨因為難以啟齒的緣由在家休息,蔣昊不聲不響地買回一個翡翠玉鐲,甚是貼心。

見甄寧的態度一如既往,景墨更加如坐針氈。看樣子蔣昊根本沒和她提過兩人的事。他知道,甄寧對他印象不錯,可一旦知道自己拐走了他兒子,哪個母親還能笑臉相迎。

一時間,景墨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擔憂。

蔣昊平日裏板着臉,在母親面前倒是有些笑意。可即便如此,甄寧和他也說的不多,似乎母子間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

「我還真第一次知道,男孩子手藝也能這麼好的,怪不得蔣昊都捨不得回家咯。」甄寧是個直腸子,在品嘗了景墨做的糕點后,喜笑顏開,欣喜地誇獎。

「哪裏,阿姨的手藝才厲害。」景墨有些尷尬,剛才根本是蔣昊故意推他進廚房。

「那是,我說不錯吧。」蔣昊在一旁搭腔,臉上與有榮焉的樣子,景墨在桌底下狠狠地碾了他一腳。

甄寧去拿畫冊,蔣昊就委屈地湊過來,「怎麼,我在幫你刷好感度啊……」說着撫上他的唇,戲謔道:「墨,你害羞了?」

害羞你妹,景墨一把拍掉他的手,四周瞧著沒人,這才放鬆地瞪他一眼。

這一瞪簡直無限風情。蔣昊順手塞了個核桃仁到他嘴裏,景墨一口含住,蔣昊貪戀地在他在唇瓣上摩挲。

「蔣昊?你幹什麼呢。」冷不防甄寧突然出現在門廳,嚇得景墨差點嗆住。

蔣昊也一頓,沒料甄寧這麼快就折而復返。景墨咳得臉都紅了,甄寧拿着畫冊,走過來嗔怪道:「人家小墨在看書,你就不要鬧好不好。」

然後轉身對景墨說,「要是蔣昊欺負你,就跟阿姨說,這小子從小就賊,還以為沒人治得了他。」

「媽,到底誰才是你兒子。」被母上大人揭短,蔣昊也不能忍了。這還怎麼在媳婦面前保持自己的光輝形象呢。

「你這小子,小時候孟陽幫你背過多少黑鍋,以為我不知道呢。」甄寧說着敲了蔣昊腦袋一記。

景墨想笑又不敢笑,能讓蔣昊敢怒不敢言的,大概也就只有這位了。

不過,剛才還真是驚險。景墨心思重,又心虛,接下來自然繃緊神經,謹言慎行。蔣昊捉弄幾番,得到了樂趣。

只有甄寧,偶爾瞥到自家兒子偷偷憋笑,不禁納悶,這小子吃錯藥了,怎麼瘋瘋癲癲的。

晚上睡覺,甄寧還是和上次一樣,給他安排的房間溫馨舒適,被褥和毯子都換了新的,聽蔣昊說他怕冷,這間房也開了地暖。蔣昊沒了理由和景墨同睡,等甄寧走後,恬不知恥地抱住他,道:「景墨,我也怕冷,今晚和你擠擠。」

「滾!」景墨一腳把他踢出房門,落鎖。

走廊上傳來甄寧小聲的責怪,蔣昊嘟囔甄寧偏心,然後不情不願地去沖涼了。

甄寧奇怪地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嘀咕這小子怎麼像個孩子似的。頓了頓,她恍然大悟,「臭小子,喜歡人家就直說,一身臭毛病。」

門內偷聽的人心驚膽跳,可長廊上的母親卻眼角帶着笑意,關切地看了眼客房,走遠了。

景墨使勁搜尋關於甄寧的記憶,可是,印象中這位夫人很少露面。上輩子僅有的幾次和蔣家接觸,似乎也沒有幾個片段是和甄寧直接相關的。

蔣世綸肅殺的怒意,還有蔣雙鎮不怒自威的莊嚴,是景墨對蔣昊家庭的所有印象。蔣家的男人,好像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冷漠,肆意,久居上位的自信或威嚴,都戴着相同的面具,在外人看來難以接近。

可現在,景墨知道,這份堅硬的外表下,也包裹着難以想像的柔軟。只是,這份柔軟保護的是他們所愛的人。

他們的愛意太少,以至於一輩子只能傾注給一個人。

可惜,景墨現在還不明白。他依然如履薄冰,就像四處漂白居無定所的旅人,儘管有好心人挽留他,讓他享受熱水和溫暖,可他依舊擔心有一天他會失去所有,擔心有一天他獨自一人時,無法再忍受孤獨和煎熬的漫漫長夜。

「景墨!景墨!」靜夜裏敲門聲無比清晰,景墨的思緒被打斷。

遲疑片刻,景墨皺着眉開了條門縫,蔣昊抱着枕頭擠了進來,二話不說就鑽到被窩裏,看景墨還在發獃,他埋怨道:「愣著幹嘛,上來啊。冷氣都跑進來了。」

這不是重點好嗎,重點是為什麼這個男人無比自然一氣呵成地鑽進他的床啊。

「出去!你找死嗎。」景墨無語地站在床頭,怒道。

「笨蛋,你那麼大聲音幹嘛。」蔣昊一把捂住他的嘴,等確定四周沒什麼動靜,這才摸了摸景墨暴露在空氣的手腕,疼惜道,「趕緊的,看你凍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說着胳膊一拽,已經準確無誤地把景墨拉到床上,蒙上被子,蔣昊手腳並用纏住景墨,完全把懷裏的人裹得結結實實,哪兒哪兒都不留縫隙。

景墨掙扎了幾下,未果,挑眉道:「混蛋,你最好給我編個合適的理由!」

「沒有你我睡不着。」蔣昊語氣一本正經,渾然不知這句話的殺傷力多大,「都抱你這麼久了,習慣了都,哎,你別不信……」

景墨撇過頭去,蔣昊會錯意,床頭燈太暗,他都沒看出來懷裏的人臉紅了。

媽的,這個男人太可惡了。景墨推開他一點,想翻個身。怎麼辦,他是不是有病,看到這人的臉就好氣,想一巴掌甩過去。

「墨,我說真的,要抱着你才安心,看你……嗷!」蔣昊錯以為景墨不信,章魚似的越纏越緊,就不准他翻身,景墨情急之下抽了他一嘴巴子。

「嘶——」蔣昊委屈地摸著嘴角,聲音輕了下去,「墨,我錯了。」

景墨被自己嚇到,想安慰可又拉不下面子,尤其男人的道歉還讓他有點小內疚是什麼鬼啊。可是,既然他誤會了就將錯就錯吧,景墨輕聲嘟囔,「活該!」

「墨……」可能看到景墨翻完身後沒再掙扎,任由自己老老實實抱着,蔣昊心裏得意,他的男人就是外冷內熱,肯定此時後悔著呢,只是心裏彆扭沒有說出來而已。這樣想着,他又心痒痒的,想討點甜頭了。

還別說,真讓他猜對了。

「幹嘛。」景墨不耐的回應就是明證啊。

「我嘴受傷了,要你親一口才能好起來。」身後的大型犬在說這話時,毫無違和感,景墨甚至還聽出一點小期待。

有句話叫做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真從蔣昊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明明就是強盜邏輯,可景墨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臉又紅起來了。蔣昊這下看清楚了,懷裏的人耳尖紅紅的,好像害羞了。

好可愛啊,蔣昊托起他下巴,輕柔地吻了下去。

說親一口,他真的十分君子地一觸即離,害得景墨都做好的心理準備都沒有派上用場。

對蔣昊來說,只是抱着什麼都不幹簡直就好像海市高峰期不塞車一樣不科學。景墨為腦子裏的兒童不宜的思想羞愧,閉上眼睛暗罵城裏人就是套路深。

就在他真要睡着時,蔣昊突然道:「景墨,你一定很喜歡我吧。」

啥?猛然聽到這麼一句,景墨還以為蔣昊說夢話了。

他轉身,這個男人眼神清明,臉上帶着笑意,甚至還浮現出一種稱得上是溫柔的神情。景墨一個激靈,阿姨說的沒錯,這傢伙是有點瘋瘋癲癲的。

「你別否認,我知道,你很喜歡很喜歡我。」蔣昊突然抓住他的手,一副得逞的表情。

景墨沒說話,不是說先愛上的就是輸家嘛。他無法否認。

不過,後面一個很喜歡是多餘的。

「景墨,我好幸福,能夠遇到你。」蔣昊說着親了一口景墨呆愣的臉頰,聲音清冽有力,「放心,我會用一輩子來補償你的。」

我知道,你很不安。有些感情我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但無論是什麼事情,只要能讓你安心哪怕一點點,我都會去做。

但我也知道,無論我做了多少,依然補償不了你對我的愛意。

可這樣就好,你會一直一直望着我,追尋着我,在我身邊,不會放棄我。你的眼睛永遠只看着我一個人,你的心裏永遠只能惦記着我,你會因為我的一個小動作、一句話而感到開心,而我,永遠會愛着你,愛着永遠愛我的你。

這樣的愛,又何嘗不可呢。

因為你愛我,所以我才愛你。這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什麼,你說景墨的愛那麼無私,那麼低微,為什麼你給他的愛卻這麼自私。

呵,誰的愛不是自私的。

即使是景墨,他也是。但是,我就是愛着這樣自私的他。

因為這份自私,是完全屬於我的。

因為,無論是光明,還是污垢。都是屬於我的哦。

我深愛一個人,而他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深愛他,比他更愛。

每當他多愛我一點,那麼我就會比他的愛再多愛一點。

「景墨,你要繼續喜歡我,愛着我。不能放棄,知道嗎。」蔣昊突然開口道。

景墨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要求我來愛你,難道你就不能開始說愛我嗎。

「不為什麼。睡吧。」蔣昊幫他捏了捏被子,輕撫他的臉,道。

因為啊,如果你不愛我,那麼,我就不能繼續愛你了啊。

不,不是不能繼續愛你,而是,不能以你喜歡的方式來愛你了。那樣,你會痛苦,越痛苦,你會越愛。我討厭那樣的你,也討厭那樣的自己。

景墨醒來時,是純粹被熱醒的。蔣昊簡直是個火爐,被窩裏溫度高的嚇人。他迷迷糊糊想起昨晚這個男人好像說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記不起到底是什麼,總之不太愉快。景墨甩甩頭,把它拋在腦後。

「起床了!」景墨叫醒蔣昊,自己先去洗漱。

天色還很早,可害怕被甄寧發現蔣昊在這過夜,所以兩人乾脆起床了。豈料一推開門,就看到甄寧已在長廊對面的客廳里忙碌的身影。

「等等,你從窗子爬過去。」景墨警告蔣昊。

「沒事,我媽不會往這邊看的。」蔣昊無奈地抱住景墨,這傢伙就是容易多想。從小到大,他睡懶覺他媽都不會管,這還是托他超重的起床氣的福。

甄寧一定不知道,她兒子的起床氣因為某個男人已經完全治好了。

「小墨?怎麼起的這麼早,昨晚睡得好嗎。」蔣昊話音剛落,甄寧卻往這邊走來,蔣昊急忙閃到牆角。

景墨調整好面部表情,笑道:「挺好,和家裏一樣。」

甄寧說着瞅了一眼卧室,道:「咦,昨晚怎麼沒開地暖。」

「呃,阿姨你鋪的床很暖和,沒必要。」景墨一噎,甄寧也太心細了,這都能察覺到,他和蔣昊抱着睡,就等於抱着暖氣片,還要開什麼暖氣。

甄寧一走,景墨忙讓蔣昊回房換衣服,男人磨磨蹭蹭,似乎很樂意看到景墨手忙腳亂的樣子,還打趣道:「明明什麼都沒幹,為什麼搞得我倆偷情似的。」

哎喲我的祖宗,你趕緊回去吧。景墨怒罵,「滾吧你。」

「那怎麼行。」蔣昊越想越覺得昨晚他簡直錯過了一個億,拉下景墨就一頓亂啃,心裏也納悶他昨晚到底去哪裏神遊了。

景墨急了,抬腳就踢過去,「混蛋!」

「蔣昊!」甄寧的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在兩人耳邊。

壞了,景墨一瞬間冷汗都流下來了。蔣昊也是一頓,不過很快臉色又恢復平靜。

甄寧臉色不豫地站在門口,她折回來本想問景墨想吃什麼早點。豈料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她奇狐疑,就留了個心思,沒想到會見到這麼一幕。

「蔣昊,你給我過來!」難捺的沉默和尷尬里,甄寧眼神犀利地掃了兩人一眼,語氣從來沒有過的嚴厲。

蔣昊走前還拍了拍景墨的手,似乎在安慰他。可景墨完全是懵的,沒什麼反應。

不知道蔣昊和甄寧到底聊了什麼,總之,半小時后,在景墨的忐忑不安里,甄寧突然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小墨啊。」甄寧神色看起來沒什麼不同,不過她的視線卻一直在打量景墨。

景墨按捺住想要逃避的心思,良久,開口道:「阿姨,我……」

他其實想道歉的,可是說了半天,可沒把那句對不起說出口。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就算道歉了,他好像也不會因此而放棄。

不如說,此時他心情既緊張,又鬆了一口氣。

至少,該來的終於來了。

「你別緊張,」甄寧也像是突然下定了決心,湊近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姨問你,是不是蔣昊強迫你的?」

她問出這話的時候,語氣溫柔,而且特地壓低了聲音。好像怕嚇壞了景墨。

事實上,她也確實是以為景墨嚇壞了。沒辦法,他兒子給她留的印象實在太過於頑劣,而景墨的幾次拜訪,都是溫和有禮,乖巧懂事的。

沒錯,在甄寧面前,即使景墨和蔣昊都是社會人士了,她依然把兩人看成是孩子。

毫無疑問,景墨在大人眼裏,就是心思細膩,看起來順眼的那一類型。

而蔣昊,那就完全相反了。別的大人不說,甄寧對自己小兒子的本質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什麼無法無天的事他都是干過的。要不是後來蔣雙鎮退休有空來管教蔣昊,這個小兒子還不知道要長偏成什麼樣子。

景墨幾乎是錯愕的,再怎樣在腦海里模擬過無數次,也萬萬想不到甄寧會有這麼一問。

「沒,沒有。」景墨大腦空白了幾秒,循着本能回答了,「他……挺好的。」

挺好的?甄寧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景墨的臉上,只可惜這孩子一直低着頭,好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除了緊張和害怕看不出別的什麼情緒。

甄寧越想越覺得這事,絕對是他兒子的鍋。可這孩子是什麼態度,看不明白。

「小墨,蔣昊他真的沒有欺負你嗎?」甄寧問著問著,心裏莫名一股怒意升起,蔣昊怎麼會看上一個男人?這要是個女孩子,那該多好啊,要如果景墨是個女孩,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說不定甄寧此刻還暗自偷笑。

實際上,她還沒看過她兒子喜歡過什麼人呢。就連孟陽,也是那小子吃了很多苦頭,這才當上蔣昊的小跟班。

其他呢,其他還真沒看見有誰能讓蔣昊放在心上的人。異性更是沒有。

甄寧原先還想着,是這孩子哪裏長偏了,所以在感情方面缺失了一塊還是怎麼的。又安慰似的想,這孩子要是長大了,說不定就能明白那檔子事了。後來,他第一次主動帶朋友回家,她真是很高興,兒子終於有點人情味了,而且說話做事看起來也不那麼冷冰冰的了。這是好事啊。

聽孟陽說,蔣昊還經常賴在人家公寓裏不走。這幾乎是難以想像的,甄寧一開始都沒覺得怪,只覺得不可思議。

後來見到景墨,看到他和蔣昊相處,她已經完全相信孟陽的話了。

如果是景墨這孩子的話,確實能讓人安心。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別有所圖的朋友,兩人在一起,她看得齣兒子是歡喜的。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蔣昊對人家有了那種心思呢。

「那個,蔣昊他……」欺負?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如果硬要回答,景墨絕對會否定,可對上甄寧那糾結和憐惜的表情,他不知怎麼的,說不出口了。

也不知道甄寧是什麼意思,還有蔣昊到底是怎麼和她說的。他害怕自己說錯話,把事情弄砸了。

「好了,我知道了。」甄寧沉默了一會,擺了擺手。

景墨也不知道她知道什麼了。他的心思,甄寧不知道,甄寧的心思,他也不知道。這可真是萬幸。

反正,甄寧沒有立刻把他趕走,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這說明,事情還有扭轉的餘地。

「阿姨,蔣昊他……」景墨看甄寧嘆了好幾口氣,臉上變幻來變幻去,似乎糾結的很,他本想問蔣昊有沒有被怎麼樣,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其實蔣昊他沒錯,是我的錯。請,請阿姨不要責罰他。」

是的,都是他把蔣昊拉上這條路的。如果,蔣昊願意和他一起走下去,那麼,讓自己再來經受一次屈辱也沒關係。

不知道,上輩子他走後,蔣昊有沒有找個好女人結婚生子。

如果是他的話,一定很多異性趨之如騖吧。

光是這麼一想,心臟就揪緊一般生疼。

「哎,你這孩子,別為他說話,我都知道的了。」甄寧語氣不耐,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邊又放下,最後哎了一聲,道:「抱歉,阿姨現在心有點亂。你先坐會,我讓阿香來招呼你。」

即使這個時候,甄寧還顧及到景墨的感受,可見這真的是個端莊賢淑受過良好教養的女人。和景墨想的完全不一樣。

真是一個溫柔的女子。

愧疚和抱歉擠滿了他心裏的每個角落。

直到中午,蔣昊和甄寧都沒再出來。

而景墨竟然也一個人坐在客廳,腦袋糾結地想了一上午。他還真是厚臉皮啊。

或許,甄寧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委婉地送客吧。只有他沒聽出來,還一直坐在這等。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點時,他就應該瀟灑地站起來,然後識相地走人的。

可是,沒人來趕他,也沒人明確地讓他走,他就忍不住多了一絲期待。以至於最後能沒臉沒皮地坐在這裏,腦海里其實什麼難聽的話都罵給自己聽了,可為什麼,就是無法挪動腳步呢。

他不是一個死皮賴臉的人啊,也不是沒有自尊心。

可他不想走,一點都不想。

他心中還有期待。

無論什麼結果,他就想早點知道,他無法忍受那種未知的煎熬了。

快來一個人吧,誰都好。

說什麼都好,告訴他,告訴他那句話。

這時,突然門廊外傳來甄寧的聲音,「阿香,蔣昊還在書房嗎。」

「還在,」阿香的聲音低了下去,「景家小少爺也還在……」

景墨臉色蒼白,果然,甄寧那句話,就是送客的意思吧。只是,他太傻,沒聽懂。而甄寧剛才可能是故意給他留有空間,讓他保留一點僅剩的自尊。而現在,他把僅有的機會都錯過了。

把自己,也把別人置於不堪的境地。

為什麼他就沒有早點想到這一點呢。

有點急促的腳步聲走近,「吱呀」,門開了,景墨倉惶地站起來,可因為坐了太久,大腿有點麻,他動作一滯,撞到椅子腿,連帶椅子都哐當一聲,弄出很大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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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有點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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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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