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舞驚鴻

8.一舞驚鴻

?神奇的事情是,自從木頭兄住到她客廳,所有的怪事都不見了,沒有樓上的夜夜春/宵,也再沒有會動的金絲楠木。她的屋子又回歸平靜。

木頭每天陪她到醫院換藥,她膝蓋上的傷神奇痊癒,背上那一片青紫也消得差不多了。於是她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一邊啃《逗破》,一邊練持劍。從無所不知的電腦裡面找到了幾個大師教持劍的視頻,她拿著擀麵杖學了好久,方才找到既能緊握劍柄,又能擺出漂亮手型的姿勢。

沒過兩天,許央果然給她拿了一件戲服來。

程梓月本來對經紀人並沒抱太大的期望。畢竟她成績一直不好,也沒什麼作品,被忽視是正常的。然而換上了這身素白長裙,她著實是被經紀人的審美給驚艷到了。

長裙是純凈的白色,沒綴半點銹紋,立領、無袖,乾淨而簡單。配飾中,是一套水色的緞帶,分別繫於髮髻、頸間、腰上。左手配了與長裙分體的長長水袖,右手則是與腰帶同色的淡藍護臂,還有一把造型十分逼真的劍。

經紀人選了這身行頭,當真用心良苦。左手柔情衣袂翩翩,右手殺伐斬妖除魔。程梓月很喜歡,穿上便捨不得脫下來。

許央本很怕她身形單薄,撐不起這樣的衣服。可看她變了如此造型,也難免讚不絕口。她對著程梓月千叮嚀萬囑咐,終面一定會考舞劍,讓她無論如何也要練好。程梓月一一點頭應下,握緊了手裡的劍:可算不用再拿擀麵杖練手了。

終面這天,程梓月沒再遲到,早早就到了和景大廈,開始穿衣準備。

一路殺來,只剩二十幾個大美人兒跟她競爭了。

她換好衣服坐在座位上,打量著身旁的一朵朵嬌花,頓時有種又穿越回去了的感覺。回的當然不是茶館,而是皇帝的選秀現場。

……

助理們都代表藝人去抽籤了。程梓月正回憶著動作,就覺得露出的香肩被一隻冰涼的小手拍了一下。她回頭,看到一幕烈焰紅唇,笑靨如花。

拍她的這位美女,真的只能用「美艷」二字來形容。一身火紅火紅的廣袖長裙,胸前波濤洶湧,黛眉朱唇,是個豐腴而盛裝的麗人,在一群素色衣裙的「秀女」里十分搶眼。

「月月,還記得我么?」紅衣女子甚是熱情,調門也高,毫不見外地坐在她旁邊:「我是言汐啊。」

她抬手將鬢間碎發攏到耳後,袖腕帶起一股股濃濃的花香味兒,程梓月很不習慣,稍稍蹙了蹙眉,接著在記憶里搜尋起這位人物來。

言汐,虞言汐。

這位姑娘跟她是一個公司的,一共沒見過幾面,唯一的交情就是一起拍過一個洗髮水廣告。而且當時虞言汐還比她站得靠前好多。

程梓月一直以為這次選角,公司是主推她來的,沒想到會在終面碰見熟人,一時有些悵然。虞言汐這身打扮雖不太符合玉相宜的氣質,可飾演華貴妖嬈、墮入妖道的女二卻是綽綽有餘。難不成盛途對於女二的人選還沒有確定,所以公司打算推兩個新人包攬女性角色?

程梓月害怕她一開口就要跟她聊個沒完沒了,確定與她沒什麼交情后,乾脆冷下臉來,擺出一副很不好相處的表情,微微收了收下巴,就當做是點頭打招呼了。

虞言汐本滿腔熱情,一下被她的冷漠臉澆滅,只好收了笑容,也回她一個點頭之禮,低下頭整起自己的衣擺來。

終面時,評委比初面多了兩位。

一位是藝程旗下的「金牌經紀人」司天美,另一位,則是她一手帶出來的小生蘇沉。

原先在電視上看到他,程梓月並不覺得如何。可現在見到真人,她也難免驚嘆一番:這位小哥長得實在清秀惹眼,彷彿從哪位名畫家的水墨丹青中款款走來,面如冠玉,目含秋波。

只是,選角這件事本是盛途公司和鄭啟石最有話語權,為什麼要請這二位來呢?難不成挑選女主角,還得男主角同意?

導演鄭啟石還是那副慈祥的模樣,撂下茶杯第一個說話了:「程小姐,又見面了。」

經過幾次模擬,程梓月看見他這模樣就覺得是笑裡藏刀,於是沒敢多言,提劍抱拳一禮。

上次見過的幾位評委熟悉她「來自古代」的橋段,都笑了,唯有蘇沉和司天美冷著臉,甚至還有些輕蔑地瞧她。

鄭啟石乾咳了兩聲,不輕不重地說:「這兩天網上沸沸揚揚的,都傳程小姐已經當選了,我心裡壓力很大,還以為上頭下了什麼聖旨我沒看見呢。」

他這話弦外有音,絲毫不給程梓月留情面。顯然,公司的公關縱是做得再及時,好像也沒能讓鄭導滿意。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程梓月的鍋,所以她毫不心虛,反而微微蹙眉,故作委屈道:「我也好奇,如果真有哪位大人物瞧上我了,怎麼不早點宣聖旨,我這衣服都買了,很貴的,經紀人說了,都從我這個月的月錢扣。」

鄭啟石挑著嘴角,低頭看她的簡歷,沒搭話。

反而是盛途那位阿姨接話說:「程小姐的衣服很有特點,看了這麼多身,算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了。」

程梓月點頭:「如果真是有什麼聖旨讓鄭導為難了,我當然得盡全力,別太讓大傢伙勉強。」

「你是94年的吧。」在一旁抱著胳膊的蘇沉突然開口,說完又轉過頭跟司天美說:「美姐,多巧,我跟她同歲。」

司天美對他倒是滿臉寵愛:「怎麼,想在新人面前炫耀一下,你已經坐在評審席了?」

「我哪敢。我今兒是觀摩學習來的,恰好這有個位置罷了。」蘇沉齜牙一樂,仰著頭靠在椅背,挑著眉頗帶不屑地看著程梓月,笑得很是張狂。

程梓月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微垂著眼帘,懶得搭理這一唱一和的倆人,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上次教她舞劍的劉指緊接著說:「好了,程小姐收到通知了吧?可以舞一曲么?」

程梓月點點頭,調整好指法,握緊了手裡的劍。

音樂響起,她展開雙臂,柳腰向右微微彎曲,眼鋒與劍鋒同指一方,緩緩抬起著短靴的右腿。第一個鼓點敲響的瞬間,她水袖一振,如剛剛破繭的蝴蝶振翼而飛。劍勢若游鴻,帶著裙袂翩然而起。她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劍鋒,眼角眉梢是凜然正氣,柔美中不乏英氣逼人。

白衣翩然,水色裝點,隨著鼓點愈發鏗鏘激烈,她右腕翻轉得也越來越快,劍花之間竟如刺落了星辰,尤為耀眼。

曲勢平緩,她也跟著慢下速度,將長劍掩於水袖之下,舞著蜿蜒的絲帶,舞動間化為流雲。

一曲奏罷,她雙腿相疊,闔上眼眸,天地瞬熄。

再次睜開眼抱拳一禮,她才發現幾位評委看得都有些入神,就連蘇沉眼中也略顯震驚。

須臾,還是鄭啟石先開口,拍著手說:「看來程小姐的傷養好了,甚是精彩。」

等她都回答完了問題出來的時候,許央立馬迎了上來:「怎麼樣怎麼樣?他們刁難你了么?」

程梓月淡淡一笑:「感覺沒問題。」

然後她就去試衣間換衣服了。梳好頭髮卸了妝,程梓月背著包裹出來,跟許央說:「衣服我洗完送回去,謝謝。」

然後,她帶著自己僅剩的15字餘額,戴上墨鏡和鴨舌帽,十分低調地坐進了計程車。

和景大廈,司天美舉著手機走進樓梯間,透過落地窗看著程梓月離開,壓低聲音跟電話另一頭的人說:「白總,這邊結束了,那姑娘還不錯,挺有鏡頭感的。鄭啟石說等拍完正片給我們回饋。另外,白先生今兒一直陪著她,兩個人坐計程車走了。」

白應姝此時正在藝程總部審合同,她沉思了一下,說:「也不知這小子想幹嘛。算了,等咱簽了程梓月,想不想現身,就由不得他了。」

過了沒幾天,程梓月就接到了通過終面的通知,以及拍攝正片的日期。

雖然這些都在她意料之中,但消息確定下來之後,她依舊止不住地興奮。同時,她也開始面臨一個問題:如何與蘇沉搶戲。

那天終面,他已經當著大家的面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真正開拍的時候,還不一定要出什麼幺蛾子呢。

只是她想不明白,一個花旦一個小生,他有什麼好跟她過不去的?

拍攝當天,程梓月已經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由於《逗破》是仙俠背景,大部分都要棚內拍攝再加後期特效,所以大部分場景都要踩著綠背景來演。

饒是她很早出門,卻是第二個到的。而第一不是別人,正是虞言汐。

她已經先換上了一身牡丹綉紋的織錦長裙,正在戴假髮。裙子的衣領很低,她一對酥/胸若隱若現的,很是妖艷。那日程梓月無視了她的熱情,她這次當然不會再主動打招呼,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擺弄頭飾去了。

等她都弄好,蘇沉也來了。她趕緊提著裙擺湊過去,整個人幾乎靠在了蘇沉身上,嬌滴滴地說:「蘇前輩,我還以為您那麼紅肯定要耍大牌呢,沒想到這麼準時,真可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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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天後請閉嘴[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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