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程姑娘,同居嗎?

6.程姑娘,同居嗎?

?意料外的是,評論區並不像想象的那般難堪。

反而,粉她的跟噴她的,人數居然差不多。甚至粉她的更勝一籌。

【這是哪家的小花?求八求八,跟外頭的妖艷賤貨不一樣!】

【這小眼神兒,這小身板,簡直就是玉相宜啊!】

【微博上找不到蛛絲馬跡啊,只有百度百科有個大概,好像剛22的樣子。】

【百度百科假的吧?那個披薩廣告里看著不像啊。】

【八成整容了。】

……

程梓月眉角抽了抽,把剛拿出來的沙拉拌好,把手機扣過來放在了桌子上。人言可畏,她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吃完東西站起來要去刷碗的時候,她的膝蓋狠狠疼了一下。低頭看了看,紗布里已經有東西滲出來。她害怕那個扎針的大夫,所以人家說要每天來換藥,她根本沒打算照做。可是一想到下周終面也許要做許多高難度的動作,她只好收拾收拾,再跑一趟醫院。

剛弄好碗筷,許央又來簡訊了:盛途的公告是跟我們協商后發的,別多想,好好準備終面。

這時候對她說這種話,無異於雪中送炭了。饒是早就練就一顆鋼鐵一般的心,程梓月也微微挑起嘴角。

許央比她大上幾歲,算是經紀人手下比較穩重的助理。她對誰都不會太偏愛,一貫公事公辦,因而雖然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其實是程梓月很喜歡的直爽性格。印象里,即使她一直只能接很小眾的廣告,也沒受到過許央的什麼冷眼。

珍惜剩下的22個字,她沒有回簡訊,拎著包出了門。

地鐵四號線,依舊很擠。

她站在立桿處,忽然想起來第一次見到竹竿兒兄時候的場景了。可是上次去樓上也沒看到他——

地鐵漸漸減速,她也到站了。屏蔽門緩緩打開。她呼了口氣剛要邁腿,就和對面站著的等著上車的女孩子對上了眼神。

對方一愣,伸出右手食指對著她,吱吱呀呀半天,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來:「玉相宜!」

整個地鐵站里的人都聽見了。年輕一點的,對這個名字多少都有印象,一齊將目光投射過來。

「啊!玉相宜!」

「玉相宜啊,逗破蒼穹,玉相宜!」

程梓月滿臉黑線:老娘叫程梓月,不叫玉相宜好嗎!

她收起剛才那副淡然的模樣,很快就用銳利的眼神武裝好了自己。還沒掃射發力,手腕就被人狠狠拽了一下,接著,整個人被帶得飛快往外跑去。

仔細一看,居然是竹竿兒兄。

這位哥們兒是地鐵俠嗎難道?每次都出現得這麼及時?

程梓月跟著他一路小跑,來到個十分隱蔽的地方。竹竿兒四處看了看,眼神比她還鋒利。確認周圍一切安全,他才松下緊繃著的表情,關切道:「程姑娘,你沒事兒吧?」

程梓月搖搖頭,雖然有一肚子疑問,也只能狠狠壓回去。

「那個。」他抬頭揉了揉後腦勺,從地上拿起了兩坨黑乎乎的東西:「換上這個吧,就沒人發現你了。」

程梓月接過來其中一坨,展開一看,是一件黑色的大袍子,還有個能擋住臉的斗笠。啊——還挺有她那個年代俠士的味道啊。從哪淘換來這些的?

她也管不了這麼多,趕緊把大袍子披上,把斗笠戴上——滿滿的安全感。只是,她的袍子都快拖到地上,為什麼他的,只到膝蓋啊?這惡意的身高差!

不過,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更像雌雄雙煞了。

竹竿兒怕她看不清路,就一直拉著她的手。他的手心兒特別熱,像被太陽烤了好久一樣。也不知是穿太多捂的,還是別的什麼,她心裡有一點點煩躁的感覺,藏在斗笠里的小臉也變得通紅。

倆人走著走著,一個穿著校服應該是剛補課回家的初中生停下腳步,指著她說:「誒?宇智波鼬?」

……

這天醫院人少了很多,沒一會兒就排到了程梓月。女大夫有點粗魯,扯紗布的時候連著些肉,疼得她倒抽了口氣。

「您輕點。」竹竿兒抱著倆人的大俠行頭,杵在一旁比她還難過,眉頭擰得死死的,就好像扯的是他的肉一樣。

大夫抬頭瞧了他一眼,一看是上次那非要看女朋友屁股的,於是張嘴就要反嗆他一句。可與他進行了飛速的眼鋒交流后,還是沉著臉把話咽了回去,手上動作也溫柔多了。

竹竿兒無奈,撓了撓後腦勺,幫她轉移注意力:「程姑娘,昨天你上樓去找我了?」

程梓月一愣,抬頭看他:他咋知道的?

「那個,房東把我趕出來了。她跟我說的。」竹竿兒就好像真能看懂她的意思,趕緊解釋:「現在住你樓上的不是我了。」

怪不得呢。

程梓月鼓著嘴點點頭,朝他投去一個十分遺憾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竹竿兒堅持要請她打個車。她照樣跟他坐在後座兒,看著他一遍遍把手心兒里的汗抹在運動褲上,然後默默感慨一句,他的腿可真長。

她低頭看著病曆本上,大夫給寫的龍飛鳳舞的「程梓月」三個字,忽然靈光一現,跟竹竿兒使勁兒在上頭點了點,又指了指他。

好歹要知道個名字吧?

竹竿兒愣了好半天,才特別小聲地說,「程姑娘,你就管我叫木頭吧。不過你不方便說話,還是別叫了。有事兒掐我擰我都行。」

木頭?這什麼鬼名字?不過木頭和竹竿兒,倒也挺相似的。況且,她跟他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掐他做什麼?程梓月忍俊不禁,遂十分真誠地點了點頭。

木頭兄背著她一口氣上五樓,把她撂在沙發上,又給她倒了杯溫水,坐在她旁邊看著她喝。

程梓月有點害羞,借著整理裙子的空檔,以極小的幅度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一點,才仰頭喝水。

木頭兄眼底閃過濃濃的失落,繼而用力一咬下唇,開口道:「程姑娘,反正我暫時也找不到住處,我能先睡你家沙發嗎?」

噗——

程梓月沒忍住,一口水全撩在他的雞窩腦袋上了。

「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都行。」頭上的水,他連管都沒管,攥著拳頭語速提高了一倍:「反正你家這兩天不是總出怪事兒嗎?有個男人還安全一點。而且你晚上就鎖上卧室的門,我肯定不打擾你。我睡覺也不打呼嚕,有個地兒就能休息。你不方便的時候我就先去陽台呆著,絕不給你找麻煩。」

程梓月盯了他好久,想起成就系統里那個「出雙入對」來。為了這五個字,試一試也無妨。

她打定主意站起身來,從柜子里翻出一個大粉色抱枕跟一床空調被,一併塞給他。然後她又從地上把那塊金絲楠木撿起來,也給了他。

木頭兄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答應,一下欣喜若狂,抱著那個抱枕不知道放哪好,索性就死死摟在懷裡,還趁她不注意,放到鼻子尖兒聞了聞。

叮,一簇煙花綻放。

【恭喜你,解鎖成就「出雙入對」,字數上限+5。】

程梓月彎了唇角,臉上綻放出一個小人得志的笑容。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她一直是一個人。除了愛乾淨了些,基本保持了原來這個現代程梓月的生活習慣。該鍛煉時,她就使勁兒練基本功,該吃飯時,就按她那個食譜給自己做。

這會兒屋裡多了個人,一下多了好多生氣。她也來了興緻,決定給這位熱心的房客做點好吃的,犒勞一下五字之恩。可惜冰箱里只有點拌沙拉用的西紅柿跟洋白菜。她從冷藏的那邊翻了好久,才翻出點肉餡來。

於是她自己和了點面,擀了個大長餅,刷上油鋪上蔥,把肉餡均勻抹在上面,從頭把餅捲起來,再切成一段段的,壓扁,就成了肉餡蔥油餅。

下平底鍋一炸,餅鼓起來好多層,香脆香脆的味兒立刻竄了一屋子。

一直在一邊旁觀的木頭兄抽了抽鼻子,將目光從金黃金黃的餅上移開,落在了她纖細的脖頸。

原來的她總是披散著雲發,墨色的垂髮滑滑墜在肩頭,被風吹起的髮絲每每不經意間拂過櫻唇,衣領間露出的肌膚則被襯得更加白皙晶瑩。

但這個年代,並非只已婚女子才要束髮。所以此時,她將頭髮散散扎在腦頂,修長且圓潤的脖頸便裸/露在空氣里,好似他光是看著,就聞到了少女特有的甘甜味道。

他長長吸了口氣,問她:「你只吃這些可以嗎?還想吃什麼,我現在出去給你買。」

握著鍋鏟的纖細手指停下動作,程梓月噗嗤一聲樂了,說:「這是給你的。」

他一怔,恍惚間,只覺得被她燦若驕陽的笑晃了眼睛。

這是給他的。他一時間傻了眼,居然沒有反應過來這五個字包含了什麼意思。他滿眼都是她明麗的眸子,裡面飽含靈氣,好似要把他整顆心一絲一縷地剝離開來,攥在掌心兒里。

她纖細而直挺的腰肢被一根細細的帶子束著,穿著粉色的圍裙忙活在灶旁,是在做飯給他吃?

一股難言的情緒直擊腦海。他心中泛起陣陣潮水般的暖意,久久也不能平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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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天後請閉嘴[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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