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曝光
舒晴的身份最終還是被秦尚陽知道了，對此秦越一點也不意外。
本來這事也瞞不了多久，自從她回國后，雖然秦越有暗中避開秦尚陽的耳目，把舒晴藏起來，然而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長，總是藏不住的。
秦尚陽知曉了以後，暗中讓人做了不少調查，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依舊不放心，直到某人悄悄的把舒晴和秦越父親的親子鑒定書遞到他手裡，他終於笑了。
秦母千里迢迢打電話來質問舒晴的事，秦越也沒打算拐彎抹角，大方的承認了，還說要讓舒晴認祖歸宗。
電話那頭的秦母半天沒吭聲，好像氣得大口大口的喘氣，「你，你當真要氣死我嗎？」
秦越卻笑說，「這十多年裡委屈她了……你也早該想到有這一天。」
「你。就不怕她回來分走秦家的家產？」
這才是她想要問出口的話，秦越心裡冷笑，這個女人又熱絡的替那個人來打探消息了。
秦越依舊聲音溫和的淺笑，「我怕什麼？能分多少，還不看我的心情。放心母親，你那一份，我還留著。」
秦母一時也啞口無言，秦越也沒再多啰嗦，禮節性的客套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冉樂樂整個愕然了，她根本不知道舒晴的事那麼快就傳到G城，而此時她才發現舒晴一直是被秦越和黛安娜秘密保護著的，在她身份得到正式確認之前，都沒有讓其他人知曉她的存在。
具體原因是什麼冉樂樂不知道，秦越最近也忙，兩人因為侯軒宇的事還沒和好，也就沒能直接問秦越。
不過，就算她問了，秦越也未必會說。她總覺得秦越身上有很多秘密，輕易是不讓人觸碰的。從很久以前，冉樂樂就覺得秦越對人並不存有太多的信任，即使是多年相識、非常親密的朋友秦越也不見得會對他打開心扉。
不是因為要給冉樂樂解釋舒藝的事，也許她壓根不會那麼快見到舒晴，也不會知曉深埋在秦越心底十幾年的眷念，還有秦家的隱私。
舒晴的身份曝光了意味著什麼，冉樂樂也不甚了解，但看黛安娜偶爾緊鎖的眉頭，她覺得事情好像不那麼簡單。
「黛安娜，是不是因為我的不小心，才讓你們碰上麻煩？」冉樂樂有些自責，她不想成為別人的累贅，也不想變成製造麻煩的人。
黛安娜卻笑了笑，像姐姐一樣摸摸她的頭，安慰她，「跟你沒關。這事我們會辦好的，你不用擔心。」
然後還神秘兮兮的摟住冉樂樂的脖子，湊在她耳邊小聲給她支招，「其實秦越很好哄的，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認個錯，服個軟，哄哄他，很多事也就過了……」
「嗯嗯。」冉樂樂連連點頭，心裡也輕嘆了句，果然連黛安娜都看出他們感情出問題了。
這兩天，秦越帶著黛安娜飛回了G城，好像要處理什麼緊急的事。他沒告訴冉樂樂是什麼事，只讓她看好舒晴，別讓她亂來，還留下了幾個面容冷酷的女保鏢看護她們。
但這種看護，也不知算是保護，還是監視。
臨上飛機前，秦越只簡單的交代冉樂樂幾句，末了來一句。「別給我整出什麼幺蛾子」，便頭也不回的進了機艙。
冉樂樂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自從那天在餐廳見完侯軒宇，被秦越掰了手機后，秦越就沒怎麼跟她說過話。甚至下班回來的時間，兩人都很少碰到面。
一來，秦越早起，通常他起來出門，冉樂樂還沒睡醒；二來，他回來得晚，一般他回來時，冉樂樂都睡了。同一屋檐下，竟也能碰不到面，也是奇聞。
冉樂樂有些難過的想。他是不是最近忙只是借口，其實在刻意避開自己。
搬了公寓后，侯軒宇就沒來找過她，這事應該算翻過去才對，可是秦越那冷淡的模樣。怎麼看也還是生氣。
黛安娜說，服個軟，哄哄他就好。可她已經常常服軟了，好像秦越也沒多受用，還是一副冷冷淡淡的老樣子，怎麼哄才對呢？她有點困惑。
在保鏢們的護送下，和舒晴回到公寓后，冉樂樂坐在電視機前發獃。
電視里播著萬年不變的搞笑綜藝，主持人和明星嘉賓假惺惺的客套，嘻嘻哈哈做一些幼稚而沒營養的遊戲，冉樂樂也沒留意說的什麼，只獃獃的看著電視屏幕，好像靈魂出竅。
她平時蠻愛看這些節目的，最近似乎也沒什麼心情。
「這種無厘頭節目，有什麼好看的？」舒晴站在邊上撇了撇嘴。
冉樂樂沒理會她，還呆坐著。
舒晴看她那傻樣，再對比秦越之前的態度，估摸著就知道兩人可能吵架了，之前隱約又在黛安娜那裡聽到過兩人的一些事，大致了解他們之間有些嫌隙，便道，「喂，連自己老公都管不住，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這話說得一點道理都沒有，可出自一個12歲女孩的口中，冉樂樂卻無力反駁。
她扭頭看了舒晴一眼，眼神中些微哀怨，最後，只能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萬能金句，「你小孩子。不懂。」來搪塞舒晴。
舒晴向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眼角瞪了她一下，非常不屑的吐出一個漢字「切！」
「你懂么？你知道怎麼抓住男人的心，怎麼哄到一個男人服服帖帖？」舒晴犀利反問。
冉樂樂啞口無言。
「哼，自己也不懂。別教訓我！」舒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你不懂，自然有人懂，為什麼不去請教那些人？」
「啊？」冉樂樂不知她指的是什麼？睜著困惑的雙眼望向她。
「哼，傻瓜。跟我來吧。」說罷，一手拉起冉樂樂。
「等等，你要去哪裡？」冉樂樂失去平衡的被她拖著走。
「帶你去見識見識。」舒晴哈哈笑著，也沒多說什麼，直接把她拖出門。
在行動力方面。冉樂樂發現舒晴跟秦越其實蠻像的，都是說走就走的，從不猶豫，不像自己有時候會瞻前顧後，悠遊寡斷，還常常想很多，卻不怎麼行動。
她是有點羨慕他們這種性格。
站在霓虹閃爍的夜店門口，冉樂樂一時呆住了，轉頭看了眼舒晴，後者顯得相當淡定。似乎對這種地方再熟悉不過，「你帶我來這種地方？」
「是啊，不然，怎麼看別人是怎麼哄男人的？裡面的人都很專業。」舒晴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差點把冉樂樂氣吐血了。
「你還未成年。你怎麼可以來這種地方？」冉樂樂拉著她不給她進，女保鏢也攔在面前。
舒晴偏不，非要進去，幾人在門外拉拉扯扯，引來了不少人矚目。掙扎中，忽然便聽到有人沖她們喊了一聲，
「冉樂樂，你這做什麼？」
冉樂樂扭過頭，發現來人居然是高至美。身邊還跟著幾個女生，其中一個就是那天灌她酒的女同學。頓時一陣訝異。
兩人見到冉樂樂先是一愕，再看了下門口的招牌，好像有些瞭然。
那女同學鼻子里擰出一聲冷哼，「呵。你果然是在這種地方工作啊！那天還裝什麼清高，說身上的名牌是你老公買的，我看你老公應該不止一個吧？」
「還要軒宇學長替你撒謊，你怎麼受得起？」女同學咬牙切齒，周圍的幾個不認識的女生也投來鄙視的目光。
冉樂樂真的生氣了，這兩個女人說話有夠難聽的，怎麼可以有人如此噁心人呢？
正要反擊，就聽舒晴非常不屑的說了句，「這兩個醜八怪是誰啊？晚餐吃的是shit嗎？嘴巴真臭。」
說罷上下打量打扮得頗為光鮮的兩人，滿臉的嫌棄，「嘖嘖，全身上下加起來都不過萬，真cheap！」
「你，你！」兩人氣結，怒得額角青筋都要暴起。
「你什麼你，醜八怪，老太婆，你臉上的粉多得都能用來刷牆了！」舒晴沖著她們做了個鬼臉。
冉樂樂拉不住她，只覺得這樣罵下去會很難看，但心裡不覺又有一丁點解恨。
那女同學伸出顫抖的食指，指著舒晴和冉樂樂回罵，「哪裡來的沒教養的死小孩。冉樂樂你也是夠了，居然帶孩子來這種地方，自己做就好了，還拖家帶口討生活，你要這麼貪財嗎？」
「不知侯軒宇學長知道你在這裡做，有什麼反應？看你還怎麼在他面前裝可憐。」說著拿起手機，要撥打號碼。
冉樂樂心裡一咯噔，讓秦越知道她又見侯軒宇，她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