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靜養

第六十一章:靜養

清晨,見皇上身邊的公公過來宣旨,聽到旨里說要讓她去寺院里靜養,王玉環整個人都傻了。

整個人混混頓頓的被人扶上馬車,這才有了思想,掙扎著要下馬車,「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除了秋菊,還有兩個宮人在馬車裡,她們似得了命令,輕輕的上前去按住王玉環,恭敬的開口回道,「貴人還是不要讓奴才們為難了,皇上的旨里說的很清楚,要讓貴人去寺里靜養,等貴人養好了,皇上自然會接貴人回來。貴人平日里向來溫柔嫻熟,定不會做下抗旨的事情,不為自己著想,貴人也該想想家裡人,貴人的父母年歲都大了,萬不能再為貴人擔心了。」

又是勸解又是威脅,王玉環安靜下來,以往這些宮人哪敢這樣對她,還不是如今看她不得勢,才不將她放在眼裡?

秋菊也不敢出聲,宮人都敢這樣對主子說話,何況她一個下人,只能將自己縮進馬車裡,大氣也不敢喘。

出了皇宮,馬車就顛簸起來,坐在馬車裡看不到外面的景物,卻能感受到馬車慢下來,最後停了下來。

「這馬車裡是誰?」外面正是李玠的聲音。

王玉環像見到了救星一般,突然撞開馬車的門,大喊出聲,「王爺救我。」

兩個宮人將人拉回來也晚了,前面騎在馬上的李玠也被驚動了,一雙眸子冷冷的盯著馬車,手不自覺得握緊了韁繩。

「怎麼回事?」看著馬車門被關上,而玉環又被強行拉進去,李玠差一點沒忍住衝上前去。

有內侍上前來回話,「回王爺,是皇上下的旨,王貴人身子一直不好,所以送王貴人到寺院里靜養。」

李玠的臉已經黑的不能在黑了,「送進寺院里靜養?」

內侍應聲不敢接話,恭敬的站在一旁。

李玠一夾馬,就到了馬車的跟前,「你們都下來,本王有話要跟貴人說。」

裡面的宮女不動,先前回話的內侍又跑上前來,一臉的為難,「王爺,這是在外面,怕有不妥吧。王爺就當為王貴人好,放奴才們走吧。」

「怎麼?本王的話不好使,還是你們不把本王當成主子?」李玠手裡的鞭子已揚了下去,「下賤的東西,敢駁爺的話,爺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王爺饒命啊。」內侍被打也不敢躲,跪在地上求饒。

鬧得這麼大動靜,馬車裡也有動響傳出來,正是王玉環掙扎著,秋菊這時見王爺來了,也上前來幫主子。

得到自由后,王玉環就撞開馬車門,「王爺,救救我。」

滿臉淚痕,李玠何時見過心愛的女子這副樣子,心疼不已,又狠狠的抽了內侍幾鞭子,才一低身攬起王玉環的腰將人抱到了馬上。

王玉環緊緊的抱住他,「皇上是下了狠心,如今我只能依靠王爺了,王爺救救我吧,我不救旁的,只要能有個安生的地方生活就行了。」

關心則亂,李玠聽了這話沒有覺得王玉環說的矛盾,反而是陣陣的心疼,這時馬車裡的兩個宮女卻下了馬車,跪到地上。

「王爺,請王爺將王貴人交給奴才們,王貴人口口聲聲說要尋個安生的地方,寺院是在好的地方不過,又如何需要王爺的庇護?貴人是皇上的女人,請王爺注意禮數。」宮女的話鏗鏘有力,絲毫沒有懼怕之意。

李玠一把揚起手裡的鞭子就打了過去,宮人卻硬生生的挺了下來,愣是一聲也沒有出,氣氛很詭異。

明明有很多人在場,除了李玠的鞭子打在肉上的悶聲,還有馬蹄踏地的聲音,竟安靜的連李玠氣喘吁吁的聲音都能聽到。

王玉環緊緊的抱著李玠,知道若是在這一刻鬆手,她就真的要在寺院里孤老一生了,如今皇上不要她了,她就只能握住了李玠。

說起來王玉環很聰明,她知道哪怕她是皇上的妃子,與李玠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她相信以李玠的能力,只要他想要她,他們就一定可以在一起。

今日王玉容從馬車裡衝出來,就知道沒有回頭路可走,皇宮她是再也回不去了,與皇上也不可能在破鏡重圓了。

孤拋一注的選擇了李玠,她就決不能在有一絲的搖擺。

「阿玠,放我下去吧,我跟他們回寺院,你不必為了我,為難他們了。」王玉環深吸一口氣,才輕輕開口,一邊哽咽推著要離開李玠的懷抱。

相反,她這樣一來,李玠抱著她又緊了幾分,臉上神情變幻莫測,聲音卻不容質疑,「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

一句『阿玠』,讓李玠什麼都不顧了。

「你們回去給皇兄帶話,說本王過去就去請罪。」李玠將身上的斗篷扯下來包住王玉環,縱馬轉身離開。

丟下一群宮人愣愣的看著李玠縱馬而去。

內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的凜色,「回宮。」

這事得馬上稟報給皇上才行,萬一鬧開了傳出去皇家的名聲也完了,他們這些跟出來的奴才,也不會有好下場。

李玠抱著王玉環直接回了府上,跳下馬抱著人直接進了竹閣院,這一舉動,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就驚動了整個王府。

韋嬤嬤聽到后緊擰著眉頭,「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造孽啊。」

當年為何王爺要衝沖的從皇宮裡搬出來,又為何要娶王玉容一個壞了名聲的女子為妻,多少韋嬤嬤是知道一些。

現在聽說王爺將王貴人抱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顧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心裡的那些猜測如今也得到了證實。

兄弟兩個喜歡同一個女人,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皇上,這可不是小事。

韋嬤嬤跺跺腳,下了榻,「走,咱們去竹閣院。」

王府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梅院那邊早得了消息,韋梅林手裡的粥碗也掉了下來,一臉的驚駭之色。

「怎麼會這樣?」她兩眼突瞪得大大的,似笑非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原本就覺得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來,王爺先前對王玉容恨之入骨,看都懶得看一眼,偏又娶這樣的人進府。

現在一切都可以解釋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原來王爺做那麼多,都是因為姐姐王玉環。

韋梅林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竟是一手的淚,苦苦一笑,她該高興才是,王玉容沒有得到,她不算輸對不對?

竹閣院里,韋嬤嬤到來之後,李玠有些心虛的扶著韋嬤嬤上坐,「嬤嬤怎麼來了?有事讓人通知我一聲就是了,這天冷地滑的,嬤嬤要注意身子才是。」

韋嬤嬤坐下后也拉著李玠的手沒有鬆開,語重心嘗道,「王爺,奴婢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可萬不能做糊塗事啊,你與當今聖上是親兄弟,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傷了兄弟之間的和氣啊。」

李玠尷尬不已,「嬤嬤,你放心吧,我心裡明白。」

吉慶早看情況不對,將屋裡的下人都退下去了,除了內間躺著的王玉環,到沒有人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好,王爺心裡明白就好,這相奴婢也就放心了,王貴人來府上住在王爺的院子到底不合適,奴婢看不如就住到福晉的院子去吧。」韋嬤嬤聰明的不在多說,而是把眼前的該注意的提出來,「王貴人是身份高,但是也不能亂了禮數,傳出去對王貴人的名聲也不好。」

韋嬤嬤緊緊的扯著李玠的手不肯鬆開,直到李玠點頭,她才笑了,「那奴婢就讓人現在就送王貴人過去吧。」

話音剛落,王玉環從內屋走了出來。

身姿搖曳,款款而來,韋嬤嬤看了眉頭就又緊了幾分,卻站起來先見了大禮,「奴婢見過貴人。」

李玠慌亂的伸手攙扶,韋嬤嬤卻不起來,又言道,「貴人是皇上的妃子,奴婢見禮是禮數,王爺莫因為奴婢而亂了禮數。」

這話說的王玉環的臉乍青乍紅,卻又不好反駁什麼,含情脈脈只看著李玠,一個是如生母一般的嬤嬤,一個是心愛的女人,李玠左右為難。

終是受不得心愛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低下身子用力的扶起韋嬤嬤,「嬤嬤,我以前就說過,你不必行大禮,不管是何人,都不必。」

韋嬤嬤嘴上說著不能亂了規矩,一邊又繼續剛剛的話,「既然貴人出來了,王爺看著讓誰送貴人去福晉的院子?」

王玉環這次可領了先機,展現出自己的體貼來,「到是我沒有想那麼多,好在有嬤嬤提醒,王爺只讓吉慶送我過去就是了。」

平日里李玠進府多帶著吉慶,王玉環跟吉慶也算是認識的。

李玠心疼又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溫柔說道,「我送你過去吧。」

韋嬤嬤在一旁可看得清楚,到底也沒有在往前趕,什麼事情也得一步步的來,而且這王貴人看著就是個有算計的,可不是普通女子。

出門時,王玉環將她溫柔的一面表現的淋漓盡致,「今日多謝嬤嬤提點了。」

韋嬤嬤恭謹道,「這是奴婢該做的。」

李玠卻越發的覺得讓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在自己的府里都不能隨心所欲,可嬤嬤到底又像親生母親一般,哪句都在理,更是不能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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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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