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虛驚

第六十章:虛驚

兩盞茶的功夫,就見陳家兄弟帶著太醫來了,當看到進來的人時,李玠臉上的笑就退了下去,瞬間就冷下臉來。

任他想千百次,也沒有料到請來的太醫竟是他一直避之不及不想看到的人周衛,只見周衛穿著官朝,很公事公辦的樣子,想讓人說他別有心思都不可能。

李玠就像憋了氣的皮球,獨自悶氣的坐在榻上生氣,小蓮只擔心主子,早就引了人進內間無頭騎士把脈了,王玉容同樣被周衛的到來震驚了,也忘記了看李玠的臉色,直接就被小蓮請進內間了,到是周衛進內間時,眼裡閃過一抹精銳的光芒。

「從脈相上來看,容妹是有內火,這才吃東西會有嘔吐的感覺,從養生上來講,容妹平日里還是要放寬心,遇事不要多想,沒有心事病自然就沒了。」周衛換了只手,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很認真,「容妹心事太重,這樣不利於養生。」

王玉容窘迫的扯了抹笑,「周大哥,這麼晚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周衛收回手,雙手盤在胸前,無比的認真道,「這事可開不得玩笑,容妹平日里還是要放寬了心,你還年輕,若這樣下去,日積所累,身子早晚要吃不消的。」

王玉容到是真正的鬆了口氣,「我知道了,周大哥放心吧。」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你不覺得放在心裡,無形中卻已積在了你的心裡,等上火了才會發現心裡還是在意這件事情的。

想起李玠那晚說的話,甚至她還相信的,或者說去試著接受李玠,哪裡知道不過幾天他就強拉著她去了宮裡,說什麼最後一次,結果只要王玉環送個信,就又直接不顧她還病著把她送進寺院里。

出而返爾,王玉容心裡越想越憋的慌,恨不能甩李玠幾個巴掌發泄心裡的不滿,可明明對方心裡沒有你,亂髮一通脾氣,只會越發的證明自己再乎李玠。

周衛看她發獃,心微微一沉,馬上又擠出一抹笑,「我給容妹開幾副葯,容妹先吃著吧,過幾天我再過來。」

不等人站起來,李玠已經闖了進來,一臉無比溫柔的坐到床邊,體貼的將王玉容的手握在手裡,「可好些了?」

聲音滿是磁性,那溫柔的眼神能把冰山看融化了,在場的其他人眼球都快掉下來了,這樣的王爺哪裡還是王爺,一定是見鬼了。

王玉容慢慢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若是王爺現在給妾身學狗叫,妾身的病就會好的更快。」

雙眸狀似含情脈脈,李玠的眼神也越發的溫柔,只有兩個人明白清楚彼此眼裡的挑釁。

周衛早就將事情調查了一番,垂下眼帘,「容妹莫開玩笑了,王爺怎麼會為你學狗叫呢?」

李玠自是不會學。

在王玉容開口后就將嘴裡的話后,要不是怕被周衛看出來,李玠就只差跳起來了,強壓下怒火,就聽到了周衛的話。

李玠不及多想,就開反駁道,「周太醫這話就說錯了,我一心只有容兒,只要她的病能好,學狗叫又何妨?」

他的話一落,屋裡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嘴像綁上了石頭千斤重,幾次用力也發不出聲音來。

王玉容靠進枕頭裡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從李玠進來后她看出來他想做什麼了,雖不把他幼稚的舉動放在心上,可是繼然他想玩她就陪著他玩。

吉慶忍不住低頭退了出去,這才提醒了小蓮,馬上低下頭去,想了一下又退出去,看到了王爺丟臉的樣子,到時指不定怎麼被王爺記憶呢,和吉慶的想法一樣。

這回屋裡只剩下周衛一個外人,李玠看過去,直直的盯著,希望他有些眼色最好馬上退出去,可偏偏周衛坐的穩,錘著眸子直接忽視李玠的目光。

李玠又將視線吊回到王玉容的身上,觸到的就是一雙笑意的眸子,裡面還有些得意的味道,兩人對視,誰也不肯退讓,王玉容是不在乎,可李玠不同,他不能在周衛的面前丟臉,也要讓周衛看出來他們『夫妻』的感情很好。

「旺旺、、」簡單的幾個字,李玠說出來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噗嗤』偏偏周衛還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李玠的臉當場就黑了,雙手握拳,「周太醫也該走了。」

一邊對外間喊道,「吉慶,送客。」

周衛也知道什麼時候該點到為止,知趣的站起來,對床上的王玉容點點頭,才轉身出去。

人一走,李玠就憤然的瞪著王玉容,「看本王丟人你滿意了?」

王玉容心情大好,慵懶的側過身子,手撐著下巴,無辜的眨著眼睛,「王爺這是何意?剛剛可是王爺關心妾身自願的。難不成王爺只是做戲給周大哥看?」

李玠胸口高低起浮,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就是想看著他出醜,咬牙切齒道,「好,今日是本王自找的。」

一甩衣袖,李玠怒氣沖沖的走了。

王玉容平躺回床上,心情好的哼著歌,一曲小冤家也唱的有滋有味,看小蓮進來,高興的開口道,「讓廚房弄點吃的,突然間很惡。」

周衛說的還真對,這心情一好,果然病也就沒有了。

晚上,王玉容吃了一大碗飯,飽的躺不下,拉著小蓮到院子里踩雪,心情好的讓人在院子里點了很多的燈籠,院子里亮亮的,冬日的夜晚也不覺得冷了。

漫天星空,很乾凈,一眼望去,只覺伸手就能觸摸到。

這邊玩的開心,院子里小丫頭們也出來很是熱鬧,竹閣院里李玠回去后就把自己關進了屋裡,誰也不讓進來。

平生第一次出醜,竟然是自己做下的蠢事,想到那個女人笑意的眸子,李玠心裡的火忍不住蹭蹭的往上漲。

「吉慶,滾進來。」李玠剛吼出聲,吉慶就推門進來,恭謹的侍立在那。

「爺讓你去請太醫,怎麼把姓周的找來了?誠心給爺添堵是不是?」李玠這時候冷靜了一些,才想起這個來。

吉慶跪到地上,「爺,天太晚了,今日也只有周太醫不當職,所以才請了他過來。」

李玠一堵,不甘心的吩咐道,「日後哪怕就他不當職,也不許請他來,聽到了沒有?」

吉慶連忙應聲,退出去時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爺的脾氣越來越反覆無常了。

這一晚,同樣失眠的,還有皇宮裡的王玉環。

她是晚上才聽接到外面遞進來的消息,李玠帶著二丫頭在寺院里只住了一晚就回府了,聽到消息后,一個人獃獃的坐了幾個時辰。

直到太晚了,有宮人看不過去,小聲上前提醒該歇著了,王玉環才回過神來,愣愣的看著宮人好一會兒,才揮手讓宮人退下去。

「你說我該怎麼辦?」王玉環失魂落魄的喃喃問向秋菊。

打小產之後,皇上就沒有再碰過她,這些天來看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不是她敏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她失寵了,這是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在這後宮里,沒有皇上的寵愛,那就等於被打入了冷宮,她還年輕,難道真的要這樣一輩子孤死在冷宮裡嗎?

秋菊知道這是能重新得到姑娘信任的機會,「姑娘,按奴婢說,皇上現在對姑娘不如以前了,怕是二姑娘說了什麼話才讓皇上多想了吧?只要將這誤會解釋了,皇上定會像以前一樣寵愛。」

「到是好想法,可是要怎麼跟皇上解釋?」王玉環不是沒有想過這些,只是皇上一直沒有開口問,她就去解釋,豈不是心虛的解釋?

秋菊被問住了,可又不想就這樣放過機會,挑撥道,「都怪二小姐,要不是她姑娘也不會變成今日這般,二小姐自己到是與王爺琴瑟和鳴去了。」

「到真是讓她得了便宜。」王玉環向來是清高不認輸的,如今被自己的妹妹算計了,哪裡會甘心,「這個月十五,你出宮再回一次家裡,告訴老夫人就說我在宮裡的日子過的不好,不知道二小姐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如今一直避著我。」

父親能被勉罪而重新回到朝中,都是靠她,她不相信父母聽到了後會什麼也不做,自己的日子過的不好,那麼二丫頭也別想過好日子。

秋菊掩下心底的歡喜,面上恭謹的應下,主僕二人全然不知道立在外間雙手背立而站的皇上,轉身離去時李珉吩咐宮人不要把他來的事說出來。

原本李珉心裡還存有一絲的僥倖,希望看到的猜到的只是玉環一時的衝動做下的,如今看來,到是他看走了眼,被那天真又乾淨的外表給騙到了。

一個敢徘徊在他們兄弟兩人之間的女子,又豈能是天真的,到底是他還在騙自己,只覺得做皇上整日里有太多的事要處理,難得遇到一個沒有心機的女子,每每在一起又會輕鬆下來,現在回頭看看,一切都是有預謀的設計。

走出大殿,李珉冷下臉來,「明日讓人送王貴人去寺院里靜養。」

有心機的女子他決不容忍留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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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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