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美女與猥瑣
許亭端詳著相片：「這相片你怎麼來的？」
「從一個朋友手上弄過來的。費了老大勁了。」
「那總有底片吧？」
「沒有。」
「那這張相片沒用。」許亭把它收進口袋裏，高一時的自己和高三時的自己沒什麼變化。
劉馨見狀略急，「呃，許亭，我們把它賣了吧？你看這張是高清無、、碼大頭照，肯定能賣個高價的！」
許亭搖頭：「如果有底片，把我裁了能賣高價。」
「我們試試看能不能賣出去呀！你看吧，高一時的土豪黑得跟包公似的，就差曬一個月亮在額頭了！這麼具有歷史性價值的相片，就算有你也是照樣值得收藏的呀——」
「唔……」許亭聽得略心動了，重新把相片拿出來端詳。
相片里的黑臉少年一身黑衣黑褲，冷著一張臉眼睛略帶殺氣。而她則縮著脖子略緊張地。兩人沒任何肢體動作，僅是並排站着。
見許亭心動了，劉馨眼兒一轉，湊近相片，「你瞅瞅這張黑碳臉，說來好奇怪，現在土豪變得好白……但也也更帥了！」不由得也跟着小小花痴一下。
「好吧。等我回去想想怎麼賣出去。」
劉馨偷偷鬆口氣。
***
偷偷探出半顆腦袋在牆角根處的莫文龍，在見到許亭將相片收進口袋后，臉上止不住地咧嘴。待目視兩個女孩分別後，莫文龍一臉幸福地站起來，宣佈：「今天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緊接着他踩着輕快的步子離去。
留下眾小弟目光平靜地眺望他偷偷跟蹤心上人回家的背影……
許亭並不知道，在她回家的路上，時不時地會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偷偷跟在其後，默默地當着護花使者。
***
許亭回家時，媽媽和舅舅舅媽外婆都在家。曾儀的臉色略有幾分難看，舅舅舅媽的臉色略不屑和得意著。
見許亭回來了，舅媽揚起假笑：「許亭回來了呢。」
「舅舅，舅媽。」許亭叫了聲，向曾儀走去。
曾儀強撐著笑容，伸手攬過女兒，「亭亭，媽媽今晚上的高鐵到上海。未來一段時間你要好好聽舅舅舅媽的話，要幫着家裏洗碗做飯好嗎？」
「好。」
「唉呀，你媽說得對，女孩子家就是得學着勤快。尤其是上了初中以後呀，就不能懶，要不以後嫁不出去！」舅媽說。
舅舅起身：「我回房間了。」
「那我和許亭說說話。」曾儀也帶着女兒回房。
上了二樓后，曾儀把門關上，從口袋裏摸出張□□，「亭亭，這裏有五千塊，你留着當零花錢，要省著點知道么？生活費那些媽媽每個月領了工資會按時打到你舅媽帳號上的。」
「高陽今早說，兩千塊太少了，還要加五百塊。」許亭默默接過了□□。她有一瞬間的衝動想將賺來的錢遞給媽媽。
「你別理高陽，這價位是你舅媽提議的。」
「哦。」
「來吧，以後放學后，你就洗下碗便是了。畢竟現在要以學業為重。」
「嗯。」
***
莫文龍吹着口哨，在目送心上人平安進了家門后，方才轉身坐上一輛悍馬。半個小時后，悍馬駛進一幢超豪華別墅。壯頭高大的少年走進屋，迎接他的是兩旁各站數十人的黑衣壯漢們。
「少爺，恭喜您放學回來——」如雷的歡迎聲。
莫文龍見這架勢，停下，問：「老頭子回來了？」
為首的一個黑衣大漢回：「是的，老大下午三點回來的。」
莫文龍眯眼一笑，大吼一聲：「老頭子，你說過要給我帶禮物回來的——」
「別吼，帶回來了！」從二樓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莫文龍眼露興奮大步跑上二樓。
一個矮胖的長相普通的男人拿着個盒子走過來，莫文龍上前抓過那盒子打開，一把造型精緻迷小的手機。莫文龍扔了盒子把玩着手機，很是滿意點頭。
那矮胖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兒呀，你要把它送給誰？」聲音和略有幾分猥瑣的外表反差極大。
「還用說么？當然是許亭啊！」
「可是人家小姑娘會用槍么？」矮胖男人疑惑。
「等她滿了十八歲嫁過來后我教她。」莫文龍想得真是美。
他□□一揚，便有小弟迅速撿起盒子遞過來，莫文龍將槍放回去，「放我保險庫里收好。」
小弟速度退場。
矮胖男人略□□湊上來，「兒子，瞧你這麼美，那家小姑娘和你約會啦？」
莫文龍帶笑的俊臉瞬間黑了下來。
矮胖男人心頭一緊，臉上不可思議，「難道……爸爸出去兩個月了你都沒任何進展？！」語氣顫抖。
莫文龍黑臉上閃過殺氣。
矮胖男人一臉心疼，伸出戴滿珠寶戒指的手指。莫文龍很自然地彎低身子配合父親不足一米六五的身高。矮胖男人抱住兒子的腦袋，「哭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莫文龍緊緊摟住父親肥壯的身子，低叫一聲：「爸——」
矮胖男人和藹的眼神一個冷意，示意眾小弟退場。
待偌大的空間里只剩父子倆時，矮胖男人莫日龍輕輕握住兒子的手，給他支持與鼓勵：「不要怕，兒子，爸爸當初為了追你媽，足足兩年時間都沒敢向你媽告過白！」
莫文龍從父親胸膛里抬頭，臉上冷然幽幽問：「那你怎麼追到我媽的？我媽那麼性感迷人身材棒，真是瞎眼了才嫁你。」眼中滿是對父親外表的鄙視。
說到這個就得意極了，莫日龍嘿嘿兩聲特猥瑣，聲音卻是出奇的溫柔性感，「爸爸自然是有法寶在手的！」
「那快告訴我！」莫文龍萬分期待。
莫日龍在兒子期待的眼神里，戴滿珠寶的手伸進褲兜時，在兒子緊盯不放的視線掏出一個外表四方中間圓形的東西。
莫文龍張大了嘴巴，眼睛都瞪直了。
莫日龍得意揚揚將東西鄭重交到他手上，「兒子，讓那小姑娘嘗嘗吧。男人征服女人只需要一樣東西！」
莫文龍死死握住手中的東西，雙眼充滿了血絲，額際青筋暴露。他的聲音帶着顫抖與激動：「爸、爸……能、能成么——」
莫日龍聞言，臉色嚴肅地盯着自家兒子那格外引人注目高高昂起的褲子……滿意而邪惡一笑，萬分激動：「不愧有乃父之風啊！大膽的上吧，孩子！霸王硬上弓吧，找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劈暈了小姑娘直接扛回家吧！然後就這般這般那般般……唉喲，想想好激動喲——」
「可、可是——」莫日龍緊張地吞吞口水，目光直視父親。
「怎？」已陷入猥瑣思維中的莫父完全沒發現兒子的面色不對勁。
「……媽媽在你身後。」莫文龍輕輕吐出。
猥瑣中的男人立即渾身一僵，下一刻止不住地哆嗦起那圓壯的身體。
他像個機械人似地僵硬轉頭，只見身後一個艷麗性感足足有一米七五高的大美人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老、老婆……」莫日龍嚇得直吞口水。
那艷麗性感的大美人從丈夫恐懼的臉上移到兒子緊握的手，最後再移到兒子的胯、間……
莫文龍很羞澀地伸手擋住……
被媽媽看到了。
「文龍。」大美人溫柔叫。
「是，媽媽！」莫文龍溫柔應。
「別聽你爸爸那猥瑣男的。」大美人冷幽的眼裏露出慈詳，伸手揉上兒子的頭髮，眼前強壯英俊的兒子是她最大的驕傲，怎麼可以毀在猥瑣老頭身上！
她眼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再轉頭十分溫柔地握著兒子握著東西的手，諄諄教誨：「對待女孩子千萬不可以用強的。尤其是對方還未確定喜歡上你時。」
「可爸爸說他就是用這方法娶了你。」莫文龍覺得方案可行呀。
大美人再度狠狠剜了丈夫一眼，莫日龍怕得直縮在角落裏不敢吱聲。
再回頭繼續教導：「不要信你爸爸的，你爸爸的世界裏只有血腥的打打殺殺，像個蠻子。聽媽媽的沒錯，對待女孩子要溫柔來。」
「哦。」莫文龍輕了聲。
大美人很欣慰地揉了揉他頭髮，「好了，媽媽要去公司處理事務了，晚飯就不要等我了。」
「媽慢走。」
「老婆慢走。」
待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帥一丑父子倆目送大美女離去后，莫日龍再度抓住兒子手說：「不要信你媽的！信了你就是傻蛋，信了你就只能被隔壁老王戴綠帽了！」
莫文龍握緊了手中的東西，「深以為然。」
「勇敢努力地上吧，爭取明年讓爸爸抱上大胖孫子吧！」
「好的爸爸，我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