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男人是什麼

姚瀾說出這個話讓陳雪挺吃驚的，她倒是沒有想到姚瀾有改行的心思，陳雪問道：「為什麼啊？」

姚瀾的視線落在傅至檸身上，認認真真：「我怕再遇到第二個傅至檸。」

陳雪一愣，有點懵逼。

姚瀾笑了起來，也看不出是玩笑還是真心話。

傅至檸跳脫的跑了過來：「瀾姐，你下午回B市哦，咱們一起走，我有點想家了。」

一個殺馬特想家，這點姚瀾是持懷疑態度的。

不過她真的不想看到傅至檸，直接：「消失。」

傅至檸的臉蛋兒垮了下來，委屈：「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說好的愛呢？」

姚瀾冷笑起來，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好嗎？

「趕緊給我滾，別在我視線範圍內出現。「

傅至檸知道姚瀾現在看他不順眼，但是他真的不覺得自己哪裡演的不好啊！

他其實挺委屈的，嘟囔：「我不管，我要和你一起走。」

還沒等姚瀾答應，撲通一下跪下抱住了姚瀾的大腿，姚瀾嚇了一跳，真是好久都沒有人這樣跪她了。

「你……」

「不管不管，瀾姐不能離開我。」

他晃晃晃：「瀾姐不能拋棄我，我是一個找不到家的迷茫小可憐。」

姚瀾被他晃得腦仁疼，「好好好，走！」

她真是累心。

眼看傅至檸巴著姚瀾不放，大家都報以同情的眼神，說起來姚瀾是真的倒霉啊，這個傢伙一直瀾姐瀾姐的不停，整天巴著姚瀾不放，要是個正常人，姚瀾還真是運氣挺好，但是實際上……傅至檸是個神經病啊！

「瀾姐，咱們拍一張照片吧？」傅至檸對於自己恢復了殺馬特的裝扮很開心。

姚瀾看他一頭綠，點頭：「來吧。」

如果不同意，這個人會一直磨蹭，這才是最要命的。

姚瀾點頭。

「張老師，張老師，你來，咱們三個人合拍，唉我去……這是老中青三代。」

姚瀾黑了臉，她一個妙齡美少女，被人安排在「中」，她真是謝謝他祖宗十八代。

張肖然一個五十來歲，正直壯年的男人被人稱為「老」，內心也是無語的。

不過看到姚瀾的苦逼臉，他又覺得有點好笑，姚瀾真是夠可憐的。

姚瀾問道：「張老師，您玩兒微博嗎？」

張肖然搖頭微笑：「這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我這種老人家還是不適應，平日里就是寫字喝茶，沒有什麼愛好。」

姚瀾雙眸一亮，我也喜歡呢！

張肖然看到過姚瀾的字，他最開始欣賞姚瀾這個人就是從她的字開始的，能寫出這樣的字，人品總是不會太差。

「過年的時候如果有空來我家裡玩兒。」

姚瀾點頭：「好！」

她編輯字發微博，真是好久都沒有發了呢。

#劇組新人竟然是二狗子的殺馬特同學，我有點累心。#

她將自己與傅至檸的照片放了上去，恰到好處的在臉上放了一朵花。

擋住了傅至檸的長相。

傅至檸委屈，「你幹嘛擋我的臉？我這麼帥。」

姚瀾哼哼冷笑：「劇組現在是保密原則，你不懂嗎？」

「那你還發放上。」他指控臉。

姚瀾的拳頭咯咯作響，嗚嗚，好想打人哦！

導演看到這邊的情況笑了起來，說：「沒事兒沒事兒！放吧，適當的宣傳也是可以的。保密也不是保密這個。」

姚瀾哎了一聲，撤了下來，重新放了照片。

這是唇紅齒白的男孩子，只是……髮型很奇葩。

擠眉弄眼的也很恐怖。

總算是告別了劇組，姚瀾下飛機那一刻內心是放鬆的。

雖然B市的空氣不是很好，但是整體感覺很好啊！

傅至檸：「我回家過年，瀾姐，你送我唄？」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知道為啥，姚瀾有點明白趙珊的心情了，她感慨，「我覺得，其實自己也可以做經紀人了。你看我對殺馬特的包容心像不像是珊姐對裴謙？」

說起這個話，陳雪都要為裴謙打抱不平了。

「胡說，謙哥比殺馬特好啊！」

姚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重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她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給兩個助理都放了假，姚瀾認真：「你們初四回到這裡就可以，我們是初四下午的飛機。新年期間大家都別互相打擾了，你們在家好好的休息幾天。」

陳雪：「瀾瀾，我不在B市，你有事兒找何晴，讓她過來。」她還是不放心的。

姚瀾點頭：「明白明白，你們倆放心好了，我難道還能給自己作死嗎？」

她回頭：「你們等我一下。」

隨即翻開包包，笑眯眯的遞出紅包：「大吉大利，恭喜發財！」

陳雪也不客氣：「謝謝姚老闆。」

她捏著紅包，感慨：「我說瀾瀾，你包了多少錢啊，你這個紅包也真是……」

很大很厚！

姚瀾微笑：「滾蛋吧你們。」

她扔下箱子，感慨：「我還要約會小鮮肉呢。」

陳雪翻白眼：「好啊，好好去約會吧！就好像誰不知道你約了裴謙似的。」

姚瀾失笑：「行了，你別收拾了，趕緊回去拿了東西趕飛機吧。」

陳雪哎了一聲。

姚瀾吩咐何晴：「你給阿雪送去機場就回家休息，車子放你那兒，別送回來了。」

何晴：「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新年期間可以用，我也沒什麼用，我開都不會開啊！」

何晴：「謝謝瀾姐。」

等所有人都走了，姚瀾真的覺得好累，她癱在沙發上直接就睡了，等一覺醒來已經清晨了。

她碎碎念：「沒有洗澡就睡了！好臟。」

今天是大年三十，外面已經有些熱鬧的聲音了，不管是什麼樣的小區都是一樣的，總是有新年的氣氛在。

姚瀾摸出手機準備給姚葉打個電話，正好這個時候電話響了起來。

姚瀾接起，電話那頭是陳雪的聲音，她哇哇大叫：「瀾瀾你瘋了哦，你給我包了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

姚瀾嗯了一聲，起身往衛生間走。

陳雪叫喚：「你瘋了哦，你給我這麼多錢？」

姚瀾微笑：「這些都是你應得的，再說這是新年紅包，圖個吉利。」

陳雪感慨：「你一年給我那麼多工資，現在又給我這麼多紅包，你……」

姚瀾：「阿雪，我一年麻煩你的事兒，給你包這個紅包真的不多。你別和我墨跡了，趕緊回家好好休息，這些天真是累壞了。回去多休息幾天，等你回來我們還要回劇組的。」

陳雪總算也沒有繼續，她念叨：「就沖你給我的工資和紅包，我也得肝腦塗地啊！」

姚瀾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掛掉電話，姚瀾洗個澡，讓自己精神了一下，她披著浴袍琢磨自己今天幹嘛！

人家過年都是最熱鬧最忙的時候，她過年倒是不知道幹什麼了，本來想給姚葉打電話，又覺得沒有必要，姚瀾失笑，覺得自己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咚咚。」敲門聲響起。

姚瀾來到門口，透過貓眼看了出去，竟然是她舅舅。

姚瀾拉開房門微笑：「舅舅大駕光臨有何貴幹？」

葉少康掃她一眼，說：「換衣服，今天回家。」

姚瀾沒動：「回家？回哪個家？」

葉少康真是服了，他翻白眼：「還有哪個家？葉家！你外公想要見見你。」

姚瀾嘟起小嘴兒，不是很願意的樣子：「他要見我，我就要見他么？我很累，打算這幾天好好休息，不打算出門。」

葉少康才不信她的鬼話。

他直接就走進卧室開始拉姚瀾的衣櫃，姚瀾醉了。

她擋在衣櫃前面：「你是變態嗎？這是幹什麼啊？」

葉少康無奈了，好聲好氣的勸著：「我看看你穿什麼合適，你外公年紀大了，他其實挺想見見你的，我知道你對我們所有人都有些敵視。但是總歸都是自家人，你說對吧？瀾瀾就當給舅舅一個面子，去見見老爺子。」頓了一下，他說：「你媽也會過去。」

姚瀾懵逼臉。

「那我更不想去了，見到她就鬧心，那對夫妻，我一個都不想看見。」

葉少康哄她：「那你去了也不搭理她，好不好？瀾瀾，我的好瀾瀾……」

看來葉少康是不常哄人的，整個語氣超級僵硬。

她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總歸是懂的見好就收。

想了想，她說：「那我去了，會不會很尷尬啊？」

這倒是有點鬆口了。

葉少康立刻：「當然不會尷尬，我的小瀾瀾這樣可愛，舅舅會幫你的啊！」

姚瀾點頭：「那好吧。」

葉少康：「你外公是老年人，他喜歡清清秀秀的小女生氣質，你那些妖妖嬈嬈的妝別畫哈。哦對，還有，穿的卡哇伊一點。」

姚瀾似笑非笑：「這絕不是因為他是老年人，而是他品味就有問題。」

葉少康：「……」

緩和一下，他繼續：「讓你幹啥你就幹啥唄？話真多。」

姚瀾撇嘴。

雖然葉少康不想讓姚瀾化妝，但是姚瀾怎麼可能會聽呢，她還是裝扮了一下，想的整個人氣質清新又帶著幾分明艷。

卡哇伊什麼更是沒有，姚瀾一身黑衣，大紅的圍巾襯得人更是嬌艷。

敢情兒這位是你越讓她幹啥，她越不幹啥啊！

不過葉少康也不和她爭辯了：「走走。」

推著姚瀾出門，恰好碰到趙珊剛回家，姚瀾看到趙珊的表情，停下腳步：「珊姐！」

趙珊立刻打起了精神：「葉少，瀾瀾，你們這是要出門？」

姚瀾昨晚回來已經和她聯繫過了，趙珊是知道的。

姚瀾點頭：「是呀，我沒有人約會，所以只能找我舅舅約會，裝裝樣子顯得自己不那麼寂寞。」

葉少康覺得自己牙疼。

趙珊淺笑：「出去玩兒吧。」

隨即開門，很快的關上了房門。

姚瀾蹙眉：「珊姐有點不對勁。」

葉少康冷笑：「當然不對勁。」

兩個人下樓，他說：「唐啟年的未婚妻回來了，你說趙珊能好到哪裡？我聽說，唐啟年明年有可能和蔣蘭結婚。」

姚瀾當然知道蔣蘭是誰，她聽唐啟雲說過的。

只是……結婚？

她說：「珊姐太執著了。」

葉少康倒是不這麼想：「我倒是覺得，不管什麼事兒，都要看自己，她自己開始就沒有擺正態度，那麼就不要怪唐啟年後期只把她當成一個下屬。」

姚瀾冷笑：「你是男人，你自然這麼想。」

「可是你不是也不太care這種事兒嗎？」

姚瀾微笑：「是啊，不過我不贊同，不代表我不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兒。珊姐為唐豐付出了很多，這些都是基於對唐啟年的個人感情。」

葉少康明白，但是明白歸明白，想法不同。

「如果一個女人處處為你著想，為了讓你的事業變得更大更強甚至於不惜和不同的人睡，為你的公司做強，為你爭取資源，她變得毫無底線。你覺得，如果你是這個男人，你還會和她有什麼更深的感情牽扯嗎？瀾瀾，也許你們看來這是真愛，但是對於男人來說，那就沒有什麼結果了。」

姚瀾沉默下來。

「蔣蘭回來也算是打破了趙珊的夢，如果你是趙珊的朋友，未嘗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兒。」

姚瀾並沒有說話。

好半響，她說：「挺沒勁。」

葉少康笑：「是啊，挺沒勁，你以為什麼事兒都那麼容易嗎？你又知道趙珊爭取外戲的時候做了什麼，付出什麼嗎？她這麼年輕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一個沒有任何後台的女孩子，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姚瀾倚在了電梯上：「我可以理解她為了前途，為了自身利益付出一切，但是我不能理解，她是為了一個男人。」

她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門，笑了：「男人是什麼？男人可以把女人當成玩具，女人也是一樣的。為了一個玩具放棄自我，很蠢。」

電梯門打開，電梯外面不是旁人，正是廉瑋琪。很顯然，廉瑋琪聽到了她的話。

廉瑋琪手裡提著東西，面色有些尷尬：「瀾瀾。」

廉瑋琪並不住在這棟樓，他過來只有一個可能，應該是來找姚瀾的。

「我……」

姚瀾笑：「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