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小會

第三十七章小會

平靜的街道上突然間闖入幾輛黑色轎車,原來非常和諧的局面頓時一陣雞飛狗跳,」滴滴「的汽笛聲急促地跳動著;很快,黑色轎車直奔胡氏大院,消失在路盡頭,隨後街區恢復了原來的面貌。

」黑寡婦,這裡面坐的準是哪一位胡爺,也不知是哪一方。」街西頭的馬臉屠夫眼熱地盯著那幾輛轎車,都看不見了身子還僵在那裡,似乎忘記了手中的活,「我說麻屠子,發什麼呆?老娘今兒要回去包餃子呢,別耽誤時間!」半響都沒見麻臉屠夫有動作,嘴裡還說著一些不清不白的話,黑臉寡婦感到臉面有些掛不住,就尖聲呵斥了起來。我黑寡婦雖已是半老徐娘,但風韻猶存,每次在這條街道上走過都勾著那些男人的魂,尤其是這個麻屠子口水都流出來了,今兒到好連老娘說話都不聽不問,這還了得?麻臉屠夫回過神來,手下殺豬刀一陣抖動,很麻利地弄好黑寡婦要的豬肉,勤快地遞了上去。、

「也不看看你自己是誰,那是你能想的東西嗎?」付過錢,黑寡婦有些解氣地冷嘲熱諷,「你不懂的,想當年父母要是讓我讀書,我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嗎?指不定在那個院子里當老爺呢!」麻臉屠戶把錢塞進衣內口袋,晃著殺豬刀,有些不服氣地辯解著。「得了吧你,這殺豬也是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啊,一般人還真幹不了!」旁邊一個賣狗皮膏藥的尖下巴瘦臉盯著黑寡婦那一扭一扭的屁股,吞下了一大口口水,很突兀地拆起了麻臉屠戶的台。在一陣哈哈大笑聲中,麻臉屠戶很掃興地擺弄著手中的豬肉,狠狠地盯著尖下巴瘦臉,卻見尖下巴回給了他一張笑臉。

很快,幾輛黑色汽車停留在胡氏大院門前,宅門旁竟有十幾個僕人。小理餘下四個人站在門邊不動,其他人全都跑到車前,手腳麻利地將東西從車上搬了下來,一輛轎車內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白髮老人,沒有停留徑直往院內走去,身後跟著十幾名手下,統一胡氏族裝打扮,全是漢領長衫,七八個僕人抬著東西一同進入院中。

「那不是四爺嗎?他怎麼來了?難道他腦子進水了?」見白髮老人和眾手下已走遠,一位年紀稍小的僕人有些忍不住就問了出來。「對啊,這繼承族長是華少爺,他們來幹什麼,難不成想翻盤?」一個年紀較大的僕人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想。「那有什麼,肯定是仗著自己輩分高,資格老,想來刁難咱們華少爺,也不想想這胡家是誰一手帶出來的,老族長的話能錯嗎?雖然老族長是有些偏愛華少爺,但華少爺本身不也頗有本事嗎,當年老族長不也是年紀輕輕就當上族長,要不然哪有咱胡氏這份偌大的基業!選華少爺當族長,准沒錯!」眼神有些閃爍的胖臉僕人聽了邊上兩位家丁的話,有些不以為然,得意地賣弄著自己的見解,一時間滔滔不絕,猶如神棍附身一樣。

成功地將餘下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胖臉滿意地咂咂嘴,往周圍看了一眼,眼神急促地閃爍著,手一招將眾人圍了過來,臉朝院內望著,極為神秘地說道:「我聽說胡四爺和土人有勾結,老半年了!」,「可不能瞎說,弄不好你會被打死的!」年紀最大的僕人臉色一變,打斷了胖臉的話,另外兩家丁身子也一顫,似乎隱約間也知道些什麼。「沒事,就咱哥幾個說說,想必沒有人亂說話吧,聽說四爺和那邊的土人當權者大有姻親之意,而且甘為土人走狗,殘殺了幾百個華人,都是在船上槍殺華人,撞沉漁船的。這還是我的一個朋友從哈瓦城經過時聽說的......」胖臉一臉毫不在意,似乎覺得自己講述的不夠清楚,繼續透漏著信息,卻沒有發現眾人直鉤著眼盯著門外,年歲最小的還不時地擺手。突然間,胖臉覺得氣氛有些詭異,眾人臉上沒有生氣的表情,心慌之中猛一回頭,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色慘白地說著:「忠少管家,小的不知是您駕臨,失了禮教,還望多多原諒!」一邊說著還一邊不停地扇著自己的耳光。

「再亂嚼舌頭,剁了你的嘴!」胡忠剛從胡氏商樓回來,就聽見有人在門前搬弄是非,常年的家族教育讓他一時間氣血上湧上溢,僵在那裡。前兩天,胡管家,也就是他父親老胡忠傳信息招他回來,說有急事吩咐,胡忠顧不得整理,高價包車一路不停趕回來了胡氏大院。待老管家將事道個明白,正想進里院見見老族長,卻在門口聽到幾個僕人在非議族人,驚怒交加卻說不出話來。胖臉的跪地求饒聲讓胡忠回過了神,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罰,胡忠厲聲警告后,拂袖離去。

「哎呀,我的媽呀,總算是逃過一劫!忠少管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厚道!」直起身來,胖臉腿肚子仍在打著擺子,不過說話開始利索了;雖然見眾人的臉上也儘是釋然,但面上掛不住的胖臉仍埋怨道:「小四,你和小七都是我一手提上來的,小七如今得到高升,可都是我的功勞呢,否則仍在下面那個鋪子里當夥計呢!今兒這是怎麼回事,忠少管家來了咋不知會一聲?」,邊上心裡仍有些激動的年輕僕人急忙開口說道:「福叔,剛我還冒著危險給你打手勢,你就是沒反應的,把我急的啊!不過,福叔,還是您輩分高,經驗深,腦子聰明;換了我只怕啥話都卡著了!「胡四有些巴結地拍著馬屁,」那是,我胡福當差也不是一兩天了,啥場面沒見過?「胖臉好了傷疤忘了疼,有些飄飄然地長篇大論了起來。

」爺,咱這回來到底有啥事啊?你倒是說出來,讓夏爾心底好有個譜!「多年未曾有人住過的四房宅院此時燈火通明,住房內坐滿了人,一個臉色有些陰沉的年輕人神色不滿的問著。」放肆!房內這麼多長輩還沒有開口,你一個小輩插什麼話?不知禮數!」胡清風花白的頭髮有些飄蕩,但身上的火氣卻隨著話音越來越大。

「風哥,別發那麼大的脾氣,不值得!喝口茶消消氣,咱有事說事嘛,夏爾也是出於好意!」感到自己的話有些蒼白,緊鄰胡清風的一位老者遞過來的茶就不再開口了。「破軍,咱一輩的交情,生死中結下的情,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何而來?」胡清風語氣有些緩和,借著喝茶的機會將一肚子的怒火壓了下去,但話語仍有些生硬。

「年輕人那有不犯錯的道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沉默了一會兒,破軍還是不忍地勸著。這一屋子的人中,也只有自己一人和風哥是過命的交情,風雨半輩子相互扶持,不就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其餘來人均是晚輩,插不上話,只能自己厚著臉不停地說著。夏兒,那是四房這一脈的唯一香火啊,斷了那四房就毀了,知曉清風心中不忍,這個惡人就讓我來做吧,希望能挽回一線生機。

原來,四房和長房一樣均是單脈相傳,胡清風只有胡振夏這麼一個孫兒,本指望胡澤堂多努力,育下幾個兒子,沒成想弄出了一大堆的閨女,幾年下來只有胡振夏這麼一個獨孫。時間長了,胡清風也就徹底死心了,兒女的事他豈能不知,當年胡澤堂就是家族聯姻的犧牲品,娶回的女方是馮氏華族一位嬌生慣養的獨女,兩人根本合不來,夫妻之間常有爭執。

就這麼著,公子哥養成計劃被胡清風徹底貫徹了下來,幾年不到胡振夏就徹底成為了一名新時代的衙內,打架鬥毆牽狗溜街調戲良家婦女那可是樣樣精通,年輕人嘛,熱血衝動好意氣之爭非常正常,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多方從容之下,胡振夏心胸狹窄,雌仇必報,手段陰毒令人髮指;多年琢磨卻讓鷹啄瞎了眼,再一次狂窯子的過程中胡振夏陰溝裡翻船,栽在了別人的手中,成了敵人手中的一枚棋子,做盡惡事。

那是他父親被流放到菲律賓時,全家遷居哈瓦城,新環境新氣象,胡振華幾天就迷上了窯子里的一位紅牌妓女,玩弄幾次后乾脆在妓院住了下來。然而那名妓女卻是來自於日本的藝妓,專司情報,前幾年小日本被華人聯合趕出了東南亞,容易走極端的日本人徹底懷恨在心,一直想找機會報復,加大了藝妓的在東南亞的輸出,尤其是靠近南海的東南亞港口,藝妓可是隨處可見,泄了不少的慾火。在藝妓的甜言蜜語中,胡振夏乖乖地將自身情況全部吐出,讓日本人尋找了機會。

幾天後胡振夏自掏腰包將這名藝妓金屋藏嬌,迷糊之中就相信了這名妓女的身世謊言,一次不經意的談話胡振夏答應了幫忙走私的差事。為在美人面前逞威風,胡振夏絲毫沒有懷疑,協助幾艘貨船出海,憑藉著胡氏的關係十分順利,沒有引起一點麻煩。時間長了胡振夏終於發現不對勁,這貨船運輸的都是印尼珍貴物產,利潤很高,於是就對這名藝妓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等他發現這名藝妓是日本的情報人員卻悔之晚矣,因為他已經幫日本人走私了不下十次了。情知此事絕對不能泄露,心一橫胡振夏不顧祖訓和家族與日本人之間的血海深仇,槍殺華人撞沉漁船甘心為日本人賣命。

紙里終究保不住火,在一次走私中碰巧遇上了正在海域里例行巡邏的加達魯家族掌控的印尼海軍艦隊,心中有鬼的胡振夏躲躲藏藏,讓艦隊的土人將領心中生疑,派人上船細查,最終拿住了把柄。本想將此事捅了出去,壞掉胡氏的名聲,但是哈瓦城的當權者也是加達魯的一位血緣較近的直屬族人擔心事情一旦公開,將會使胡清嵐下定決心除掉胡清風這一房,為其獨孫繼位掃除最後的障礙;在上報加達魯家族之後,這名城主以此事為要挾,插手鹽場,想逼迫胡清風就範。

打小就能力突出出眾的胡清風聞知此事,暴怒中欲有殺掉胡振夏的舉動,但在破軍等人的勸說中,才堪堪去掉心中的殺機,家族血仇不共戴天,親生母親慘死日本人手中,為抗日胡氏族人削減了大部分,如今只剩下胡清嵐五兄弟這一房,其餘幾房都在戰亂中死去。見自己的獨孫胡振夏干下如此罪行,胡清風派人前去暗殺那名日本藝妓,卻發現人去樓空;自己這一房剛被打壓,就出了這麼檔子事,雖多次施壓,但消息卻在不知不覺間散開,處事果斷的胡清風臨危不亂,親往城主府以鹽場為手段,威脅要再次動員碼頭工人大罷工,迫使城主調動警察,將消息範圍控制在了哈瓦城內,保證不對外宣揚。此後卻沒有推脫私人宴會的底氣,自家把柄被別人拿住,胡清風只能虛與蛇尾,表面奉承著,不想卻令胡振華暗恨不已。

「都哭著臉幹什麼?明天我會去見大哥的,沒準能保夏兒一條命;夏兒,這幾天在房內好好待著,沒事別外出!」胡清風恨鐵不成鋼地留下一句話,帶領眾人散進院內各房,留下胡振夏一個人獨坐在那裡,臉上陰晴不定,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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