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摸底

爽朗的笑聲再次從胡家小少爺的居所傳出，令行走在院外的別處僕人腦中困惑不已，難不成小花開解了華少爺的心結？說也奇怪，胡振華從小自胡家大院長大，從小時候的頭腦聰明卻體弱多病，到今天的才華橫溢身材更俊挺，都使院內上下關注不斷；自小可愛的華少爺十分惹人喜愛，直至今日，依然為眾人所掛心，自華少爺從馬來西亞歸來和老族長見面之後就整日皺眉，怎能不令人擔憂。而現在，聽聞院中華少爺那開心的笑聲，眾僕人臉現一絲放鬆，步子間也都輕盈了起來。

看到房內那些熟悉的物件在自己的眼中飛速旋轉，小花緊緊地抓著華少爺的雙臂，腦袋上雖然暈暈的，但心中卻十分高興，畢竟自己幫少爺解開了心中的死結，給華少爺幫上了不小的忙；而自己也不再是哪個依仗小少爺寵愛卻不懂事的小丫頭，小花也能幫助小少爺了！小花眼中充滿了笑意，心底里充滿了的都是幸福，多麼多麼的希望自己能一直這麼轉下去，一直轉到天荒地老。「呀！少爺頭暈，快停下來，要不然小花要暈倒的！」獨自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小花十分配合地掙扎著尖叫著，彷佛要把自己的激動用聲音釋放出來。

「是嗎，小花，讓少爺好好看看！」一聽這話，心情仍然興奮地胡振華還是立即將小花抱到房內床前，十分擔心地用手在小花的太陽穴上輕揉著。依然撅著小嘴的小花臉上逐漸又布滿了笑意，頭上的眩暈感減輕了不少，「壞少爺，人家是女孩，哪能經那麼劇烈的運動！」小花猶不甘心地撒著嬌，「是嗎？剛回來那晚上你不是把少爺一直折騰到半夜嗎，這麼就忘了？」胡振華一想到剛回到印尼的那天晚上，小花是那麼的瘋狂，沉浸在成功中的自己也十分火爆地配合著，上演了一出十分精彩的妖精打架。「討厭，少爺壞死了！人家那是想你嘛，誰叫你動不動就四處辦事，一點也不理會人家的感受，小花當然不願意了；下次再不告而別，就別怪小女子不仁慈了，一定會在床上打敗你！」一聽這調笑話，小花馬上就不依了，翻著白眼開始數落起了胡振華。

胡振華一見自己說錯了話，趕忙說道：「哎呀！我的小花，絕對不會有不告而別的事情出現了，一旦有事外出我肯定會給你說的，少爺我向你保證：若再食言，就讓我跪在床前為你唱征服！」見小花作勢欲打，胡振華在其唇上輕吻了幾下，低聲說道：「小花，少爺絕不會拋下你不管的，我會讓廚房好好做幾個好菜，咱在一起吃個夫妻宴，晚上爺讓你好好樂一下!」瞅著小少爺那雙色迷迷的雙眼，小花臉色滾燙著，羞得頭都躲進了被子中，但是身體卻一下子熱了起來，彷佛十分期待夜晚的到來。自己這是怎麼了，應當反抗的呀，小花輕啐了一口自己卻依然不想放開那雙溫暖的雙手，似乎是想把心放在掌心。

隨後，思路貫通的胡振華陪著小花甜蜜的說著情話，時間不知不覺已暗了下來。在小花那不捨得眼神中，胡振華快步走向廚房親自指導者廚子做了好幾道小花愛吃的小菜，接下來兩人其樂融融地坐在一起眉來眼去地把飯吃了個精光，在僕人驚詫的眼神中，兩人吩咐把屋中收拾一番就雙雙坐在床前說起了悄悄話。「小少爺，沒想到時間這麼快啊，你都長這麼大了!」似乎是回憶起了往事，小花言語間帶有幾分惆悵，「是啊，要不是小花的照顧，少爺我怎會有今天？」胡振華似乎被勾起了回憶，也慢慢地說了起來，「我本來是想照顧你，沒想到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小花就有些不甘心地感嘆著，兩人輕聲細語間，窗外的天空不知不覺間充滿了星光。「爺，夜深了，咱該睡了！」隨後房內燈光滅了，響起一陣脫衣服的聲音，黑暗中突然傳出一聲滿足的輕叫聲，隨後「吱呀吱呀」的搖動聲有規律地擴散開來，不知過了多久房間內不在有聲響，一切都歸於那沉默地黑暗中。

第二天，依然精神的胡振華哄著小花待在床上，自己動手收拾一頓就健步走向老族長的居所。「爺爺，近來身體一向安康？」一進門就看到老族長正展示那一招「白鶴亮翅」的楊氏太極，胡振華暗自點頭之際就關心地問了起來，「還行，胃口不錯，只是輕易碰不得油膩物，人生七十古來稀，自己年紀這麼大了，對啥都看的很明！」似乎是讀懂了胡振華的眼神，老族長高興之下就開起了玩笑。「爺爺，話不能這樣說，俗語有云：人活七十六，閻王帶不走；歲數破九九，才算是長壽！沒準爺爺還能當一回呢！」胡振華看老族長氣色不錯，就十分開心地拍著馬屁。

「既然來了，就陪爺爺一起吃點早點，咱爺倆再下幾盤圍棋，看看華兒的棋道是否有所長進！」知道胡振華心底有事，但老族長卻沒有一絲開口的傾向，而是談起了圍棋，似乎不解胡振華的來意。「好，就讓爺爺看看華兒是否棋藝有所增進！」胡振華心底十分平靜，沒有思索就答應了下來，他知道這是爺爺在磨自己的性子，同時也想借著下棋來告訴自己一些東西。用過早點之後，兩人把圍棋擺開，各持一方對弈起來，大有手談天下的名家風範；圍棋可是中華民族的瑰寶，其間包含千變萬化，窮盡一生也不能吃透，但圍棋對鍛煉人的思維能力十分有用，海外華人家族對於吃喝不講究，但對於琴棋書畫卻非常嚴格；華人子弟如果不懂圍棋，會遭人恥笑的。

「華兒，幾天不見你棋藝大漲啊，在棋道一路上可以出師了！」自謂圍棋高手的老族長在幾次的和局中看出來孫兒在有意地讓著他，讓胡清嵐高興之際卻不免帶有幾分落寞；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啊，自己還是太老，對於現如今的局勢把握還是不明白，看來得盡量聽取年輕人的意見啊！明白過來后的胡清嵐推開棋局，破開窗戶地說道：「華兒，最近你心事重重，爺爺知道是為什麼，但在我這個位子上有些東西是不能亂講的；以今天你的表現來看，似乎已經把到了脈，要不說出來讓爺爺聽聽？」老族長兩眼緊盯胡振華，似乎想更進一步知道他的想法，「是的，爺爺，我目前已經找到了思路，待進一步調查，進行一個徹底的摸底，一定會拿出一個可行的方案，等我的好消息吧！」胡振華放下手中的棋子，十分真誠地望著老族長，兩眼中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好，爺爺這回可放心了，華兒，你全力去做，家中一切都有爺爺照看，絕對不會影響你的摸底！」似乎十分滿意胡振華的表現，老族長在話音剛落之際就將話頭接了起來，隨後房內又安靜了下來，一陣黑白子落盤的清脆聲斷斷續續地從老族長居所中不時地傳出。

幾天後，告別小花的胡振華帶上充足的盤纏踏上了摸底之路。而關於老族長和花少爺之間有矛盾的小道消息也隨之破滅，眾人對於傳遞小道消息的人都非常不齒。對於小少爺的遠行大家都充滿了祝福，唯有明白此行目的的小花心中只有擔憂，但明白此事嚴重性的小花只能把思念深埋心底。

老族長聽著外面那喧鬧的告別聲，心底默默為孫兒的行事暗自鼓勁。幾天時間內，老族長把心中的想法告訴了自己的孫兒：族制事關重大，輕易不能變動，上下之間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有一個徹底的改制方案，才能快速而有效地成功改革族制。否則會引發全面反彈，輕易耗盡胡氏內部力量；由此胡振華也明白了自己想法的簡單，只想著改動族制，掌控胡氏，根本沒有考慮到此事的可行性和可靠性，怪不得剛回來一提出來就被爺爺否決，其根源都在這裡啊。

明白此事的胡振華對於自己的摸底行為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更加徹底地認識了族制的重要性；可是當他向老族長提出派人前往分部查賬，卻被老族長搖頭否決，只是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溫笑。接下來，老族長只是給予了胡振華充足的盤纏，讓他自己生法摸底，這一點讓胡振華皺眉不已，畢竟現在的各房認識自己的課大有人在，根本不可能明目張胆地直接前往店鋪查賬，這樣的話不但令人生疑更會讓族人產生抵觸以為老族長不信任族人。這可是家族的核心，一旦族人間的信任動搖，家族的分裂就會不期而遇。那麼直接查賬是斷不能成行的，就是真的成功查賬，也會因假賬、漏帳等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實際上兩人對於改動族制都十分明白，一旦成行必會大為削弱各房對於胡氏家族的掌控力，形成了胡氏長房一家獨大的局面，這樣的事情豈會令眾分房心寒。說白了，改動族制就缺少一個借口，也就是動手的理由，只有抓住各房的把柄，在一些關鍵的地方把到病脈，這樣的話其餘分房才不會形成合圍之勢，族制改革才能順利進行。

賬本的事可以作假，但是百姓的眼是雪亮的，只要細心調查，定會找出合理的方案，號准族制的脈，對症下藥。胡氏家族在印尼經營多年，勢力分佈廣泛，在印尼有名的城市和重點資源區均有生意往來和店鋪分佈；其中的重點是雅加達的兩家店鋪，爪哇島上三家礦產和兩座中型鋼廠，在這幾個利益集合地集聚了大量的胡氏華人，從這幾個地方查找，必然會抓住其餘幾房的把柄，為掌控胡氏實行公司制改革積累充足的證據。

在眾人的告別聲中，胡振華長舒了一口氣，明白了此行責任的重大。也更加清楚族制變動的阻力重重，但是為了將來的掌控胡氏，讓華人崛起，最起碼華人在東南亞不受歧視這一目標，任何困難都阻擋不了，而家族的發展提供一種新的模式，更加避免海外華人家族在新形勢下的日趨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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