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談判

南海洋麵上，風雲激蕩，波濤翻滾，雷鳴電閃之下，雨下個不停，太平洋上形成的颱風又一次光臨了東南亞。小理

「媽的，該不會又想讓老子穿越吧？」靠近海岸線的海城中，一艘貨輪正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被颱風捲走。豆大的雨點拍在甲板上，「噼里啪啦」聲不斷，雨珠打在人臉上也會泛起白點，生疼生疼的，但是胡振華卻獨自一人靠著欄杆在雨中沉思，絲毫不顧別人的勸阻。沒辦法，這事大發了，老族長讓胡振華擔任首席談判，負責這一次的全部行動，作為胡振華改動族制的前提，這讓他十分惱怒但卻無計可施，只能乖乖地登上船去，好死不死的遇上了颱風，胡振華咒罵之際卻對於這次談判充滿了信心。

原來，當日老族長又擺了他一道，雖然他說服了老族長，但是卻被派往馬來西亞負責這一次的談判。胡振華自己卻十分擔心，因為他一出海所有事情都會橫生枝節，就拿上一次運糧，眼看就要成功，在關鍵的時候卻出了變故，希望這次順利吧！

自上次胡氏內亂，不少人看出了華人家族的弊端，更有人幸災樂禍，巴不得這些華人大家族早點完蛋。胡氏只是依靠胡清嵐一人硬撐著，年輕一輩根本沒有人能撐得大場面，唯一的家族繼承人年紀幼小，沒有任何根基；一旦老族長撒手西去，胡氏家族衰落早已指日可待。不少人都看出了這一點，無形中減少了對胡氏的忌憚和尊重，更有人對胡氏輕視中帶著不屑，都準備看胡氏的笑話；而這次胡振華奔赴馬來西亞談判就是因為這一點而引發的。胡氏積威已久，不但印尼本土勢力受壓抑已久，而生意往來中華人得罪更不在少數，一旦胡氏有頹廢的跡象，就紛紛落井下石。馬來西亞方面的商人斷掉生意往來，是多方勢力綜合下對胡氏的又一次試探，不少人都準備看胡氏如何應對，進而調整和胡氏的關係。

馬來西亞和胡家的生意往來主要在於糧食方面，而這所謂的糧食最終卻流入新加坡，這一點眾人心知肚明。馬來西亞直接面臨新加坡，而新加坡是個工業城市，無論是淡水還是糧食消耗都十分的巨大，由於新加坡淡水直接由馬來西亞引入，做什麼事都會只會一下馬來西亞。在一次新加坡糧食供應競標中，在馬來西亞頗有權勢的華人家族張家上下打點拿下了長達十年的獨家糧食供應採購，一時間名聲大振。然而張家主營橡膠和五金加工，壟斷了近九成的東南亞橡膠市場，地位十分顯赫，但是卻沒有插手糧食方面的生意，無奈之中暗地裡再次召開競標希望各地的華人家族能幫襯一二，而身為印尼華人領袖的胡家當仁不讓義不容辭的接下了這個活，這一接就是六年。期間也沒有出過啥大錯，一切都很順利，各方關注一陣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馬來西亞方面更是一句話額沒有說。但偏偏，這一次出意外了，馬來西亞單方面扣下來這次的貨物，對外稱查處物品並沒有說明情況。

得知這個情況后，老族長立即發電質問馬來西亞張家，張家族長無奈之下才道出了實情：原來馬來西亞有幾家本土勢力團體十分眼紅張家和新加坡的獨家糧食供應，同時也想試探一下胡氏等華人的虛實，就暗地裡活動扣下了這批貨，要不是顧忌張家，早已在報紙上大肆宣揚了。老族長得知實情后，正準備動手教訓一下馬來西亞的本土勢力，越是虛弱對外就要格外的強硬，不能露出任何的怯懦，而這個消息同樣封鎖起來，沒有讓族人知曉，所以胡振華回來之後沒有得到任何不好的消息。聽了胡振華的一席話，老族長深感族人的軟弱，正猶豫之際就想起了馬來西亞的變故，靈機一動就壓下族制的變動，把胡振華推了出來。

說實話，胡氏族人習慣了家族的強大，得罪了不少人；同時也習慣了有事找老族長，根本不會主動解決問題，同樣也沒有信心處理變故。而最近幾年不斷有人跳出來製造事端，族人也沒有幾個可造人才，這一切都令老族長深深的擔憂，加快了對年輕人的培養，不少店鋪的執事都換成了年輕族人，而族中執事也都樂見其成，畢竟自己的兒子或侄子均在老族長的關注中，只要表現出色，害怕自己這一支沒有出頭之日嗎？這無形中迎合了老族長的心意，年輕族人也有幾個著實表現不錯，令胡清嵐高興不已，這一次推出自己的孫子胡振華，讓他擔任首席談判，也是想讓胡振華彰顯才能，為下一步的族長換位打好基礎，成龍成風就看著一次了！

這次事件有兩個重點，也是必須弄清楚的：一是新加坡對於此事的看法，二是馬來西亞是否下定決心要動一動華人。臨走之際胡振華詳細詢問了關於此次事件的方方面面和馬來西亞、新加坡的事後動作，老族長明顯想看看自己的孫子有什麼高招，就把各方面的厲害講得很清楚；胡振華仔細聽后，神秘一笑就是不說方法，只告訴老族長：到時候聽好消息吧！胡清嵐看胡振華成竹在胸，也就沒有往下追問，在心底里也鬆了口氣，畢竟有上次寮國的經歷，老族長對於此次也是很期待的。

胡振華在老族長口中得知了一切詳情后，也知道此次事件的根源究竟在那，馬來西亞海關只是扣下了貨輪並沒有派人登上船查獲檢測，畢竟雙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一旦登船就根本沒有任何餘地了，必須硬抗到底，弄個不好就有可能被別國笑話；胡家終究不是普通人，誰知道是否還有後手，胡家老族長戰爭年代過來的，一旦惹急了可就不是三言兩語所能和解的。而船上的族人也完好無損，只是不能任意在船上走動罷了，知曉馬來西亞的態度之後胡振華長舒了一口氣，暗自嘀咕道：胡家就是底氣硬啊，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后只有挨宰的份，而胡家的船隻是扣押並沒有遇上別的動作，可見有實力的人才能贏得別人放入尊重，沒有實力的人只能忍氣吞聲把苦往肚子里咽！胡家的實力有待進一步開發啊......

然而新加坡的態度就值得推敲了，政府上下彷彿沒有發生事情，一切都在於平穩運行中，似乎糧食運往的是馬來西亞而不是本國，根本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不咸不淡的說了句：打擊走私是東南亞共同的責任，新加坡對於走私是絕不手軟的！之後就沒見有任何動作，彷佛置身事外的樣子。但是胡振華從中還是品味出一絲不滿，畢竟馬來西亞方面出手根本沒有隻會一下新加坡，彷彿沒把新加坡放在眼中。新加坡好歹是亞洲四小龍之一，經濟形勢在國際上十分良好，一般人提起新加坡都是非常嚮往，無形中新加坡上下都覺得高人一等，但是這一次被人在臉上扇了一耳光，怎能不令人惱怒。但是自家的水源和糧食都是馬來西亞一手供應，只要人家一聲令下自己本國的經濟會立即癱瘓，被人用刀架著脖子的滋味是不好受，可是現在也擺脫不掉，只能不痛不癢地哼幾聲表達自己的不滿。暗自推敲之後，胡振華定了方案，只待一到馬來西亞就立即展開行動，讓人見識一下本少爺的能力。

隨著胡振華一起前往的還有二爺胡清風，都是老熟人了，其餘年輕族人中有幾個新面孔，但大部分年輕人對於胡振華的能力還是十分認同的。那幾個陌生面孔中有幾個就是得到老族長表揚的年輕人，彼此間十分傲氣但也知道此次事件不是他們這些剛接觸族中生意的人所能應對的。而上一次胡振華獨自解救寮國族人的事件在族中早已傳開，這些年輕人大部分是來學習胡振華的處事方式的，也有少部分純粹是來看熱鬧的，想看看「少族長」是如何大戰神通的！這其中就有那幾個表現出色的族人，他們對於老族長的偏愛十分不滿，都想看胡振華的笑話，想在這次事件中找出胡振華的錯加以打擊，以期引起胡氏族人的注意，讓老族長的眼光多投向自己。

剛登船之時，胡振華就遠遠地迎來幾個挑釁的眼神，其中更有幾次挑戰，都被他輕易地化解了。哎，這些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這樣咋能做大事呢？胡振華暗自感嘆之餘，卻似乎忘了他自己也就一十六七歲的少年，只是比別的同齡人高壯了不少，看上去有些穩重罷了。經歷了多次的意氣之爭早已不屑為之，再加上他現在威信在年輕人中早已樹立，根本不需要再和這些年輕人混在一起了。這讓那幾個年輕人痛恨不已，幾次接觸都處於下風，可待眾人準備一番卻發現胡振華不再出現了，本想親自前往質問一番，但卻被二爺阻止，說老族長有安排，不能壞了事情，若是有人拖後腿導致此次事件談判失敗，處罰就不是流放那麼簡單了。眾人有些害怕胡振華告黑狀，對胡二爺稱謝之餘，就紛紛離去，想親自目睹胡振華的動作。

實際上，離開印尼不到兩天，胡振華就和組內長輩聚在一起商討了辦法，可是爭執很大，最後卻胡振華一力承擔責任定下了方案。爭論之時就有人提出買通相關人員，把族人救回，放棄那些貨物；更有人提出把貨運走，族人再想辦法。見眾人越說越離譜，胡二爺臉上有些掛不住，就敲了敲桌子，房內就靜了下來，眾人知曉自己的主意上不了檯面，無論是放棄那一方面都會使人議論紛紛；放棄貨物就會坐實走私；放棄族人會導致族人心寒，在此以後誰還敢為家族賣命，這個危害更加嚴重。見胡振華沒有說話的傾向，胡二爺乾咳一聲說道：「華兒，你為諸位長輩分析一下」。

胡振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相必大家都知道這次事件的根源，所以這次談判堅決不能退縮，態度要更加強硬。不但要求馬來西亞方面迅速放棄扣押，並要對方道歉，這是我強調的一點。而這也是此次談判的胡式的底線，老族長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能拖後腿；諸位放心，我不會拿族人的性命開玩笑，前來之時都已商討好方案，這次會議也是進一步加強思想統一，把眾人的心思往一塊使，希望大家能提供寶貴的意見。各位長輩都到過馬來西亞和新加坡，我懇請大家將各自對於這兩個國家的觀感說出來，這樣有助於方案的進一步完善」，一時間房內陷入討論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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