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假戲真做

第四十章 假戲真做

在外面走了一圈,嬴政和蕭默珩才明白情勢的確不容樂觀。街上多了好些巡邏的士兵,看來這城門一時半會兒是開不了了。

看見剛從外面回來的二人,本是在查賬的掌柜一下子便湊了上來的招呼道:「真是難得看見而為一同外出啊!怎麼今天興緻這麼好?」

發覺那人的眼神裡帶著一絲懷疑,嬴政立馬笑著說道:「內人身體一直多病,這一番長途跋涉本就是累極了,所以才一直在房中休息。」

「原來如此啊。」男人又往嬴政身邊看去,那樣奇怪的眼神讓蕭默珩又往嬴政身後躲了躲的低下了頭。心中疑惑未消,那掌柜也壯著膽子繼續問道:「尊夫人真是害羞的很,在人前還不曾說過一句話呢。」

「前幾年身染急症,自好了以後便再不能開口說話了。」

「提及大人的傷心往事,得罪了得罪了。」

「今日城門未開,恐怕還要在此多留幾日。」嬴政說著便往袖中拿出了幾輛黃金的說:「這些房錢店家你先收下,等走時若不夠我再補上。」

「大人真是太客氣了!這幾天城裡不安寧,況且既然令夫人身體不適,二位自然是不該出來走動的。大人若是有什麼需要,叫我差人送去房間就行,就不必親自下來了。」果然還是生意人好對付,一見到這真金白銀的,什麼疑心顧慮都統統不見了。

「請掌柜送些熱水上來吧!」

男人連連點頭:「這個令公子早就吩咐備下了,小的正是在等著二位回來再往上送呢!」

「好的,有勞了。」

然而蕭默珩和嬴政剛走上樓沒幾步,就見一小隊兵卒走進了客棧。看樣子,這些人像是要對住店的旅客一一排查。蕭默珩心下緊張的給身邊之人使了個眼色,見他準備開口,嬴政立馬捏了捏他的手指小聲說:「你忘記我剛才說的了嗎?千萬別說話!我們先回房再說。」

蕭默珩會意的點點頭,任嬴政拉著他的手往房間走去。

糟了!!聽到門外漸近的腳步聲,張良立馬吹滅了火摺子的收拾著被自己打開的包袱。還沒來得及走到窗邊,房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張良也來不及逃走,只好一個轉身的躲在了床榻的幔帳后。他僵直著身子也並不驚慌,只是氣自己才剛開始,根本什麼都沒來得及查探呢這兩人就回來了。不過也好,沒準兒能從二人的談話中知道些什麼。

「趙……」才剛張了張嘴唇,蕭默珩的嘴就立馬被嬴政捂住了。

嬴政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我們被懷疑了。」

蕭默珩會意的點點頭,待嬴政鬆手后又在他手心裡寫:「你是說掌柜?」

「他倒是好用錢打發,但是樓下的官兵就……」

「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扮好一對尋常的夫妻就行。記住,你可千萬別說話露出破綻!」

他不解的抬頭對嬴政使了個眼色:「我在房裡說話也不行?」

「秦國眼線甚多,謹防隔牆有耳。」

桌邊的二人對望一眼后,便雙雙贊同的點了點頭。

這幾天大家的確都太大意了,只顧著矇騙掌柜和小二們也沒有注意其他細節。或許早就有秦國的探子混在了這群旅客里,在暗處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想到前兩天躲在房中的情形,蕭默珩頓覺懊悔的撐著頭。為什麼沒在一開就考慮到這一層呢!西垣和越姒姜自然是扮得活靈活現,反而只有他老是跟趙玦鬧彆扭。若是真因為自己而暴露了大家的行蹤怎麼辦?

看出那人心思,嬴政拍了拍他的手背寫道:「別擔心了,大家都不會有事的。」

蕭默珩直起身,卻還是有些沒精神。

「只要你不再給我出難題就好。」

看著嬴政臉上自信滿滿的笑意,蕭默珩這才很是認真的點點頭:「我都聽你的。」

房中的燈早就亮了起來,但是很奇怪,都已經過去好久了也不見這兩人說話。難道是自己被發現了?躲在房裡的張良內心忐忑的等待著,又不敢扭頭往外張望。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他忍不住要現身之際,那步子反倒走遠了,外頭響起了叩門的聲音。

「客官,這是您吩咐的熱水。」

見了送水上來的小二,嬴政藉機問道:「外面的官兵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客觀您放心,這只是例行的檢查。每隔幾個月就會有這麼一次。估計等今天的巡查一過,這晉陽的城門也能開了。」

見這少年胸無城府,嬴政也放了心的繼續套話:「都要檢查些什麼?你看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還要趕著去咸陽投親。」

「客官不用緊張,就是翻看一下你們隨身的行禮看看面貌什麼的。」

他點頭擺擺手,又塞給了那小二一些碎銀子說:「好了,你下去吧。」

見房門關上了,本是進了內間的蕭默珩才走出來。見他又要開口,嬴政趕緊捂住他的嘴的來了一記眼刀。

他趕緊抓起了嬴政的手心寫道:「對不起,我忘了。」

「我們得想辦法混過巡查。」

「該怎麼辦?」

嬴政不耐煩的又重寫了一次:「我不是說過了嗎?在他們面前演好夫妻就可以了。」

「那怎麼演?」

「當然是一起洗完澡然後睡覺啊!」

蕭默珩疑惑的看了嬴政一眼:「你又在捉弄我?」

那人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他們等下肯定會進來巡查,我們不做做樣子怎麼行。」

還不等蕭默珩回答,嬴政就興緻甚好的唱起戲來。

「娘子,你也累了,這衣帶還是我來幫你解吧。」他說著就開始脫蕭默珩的外衫,蕭默珩一個往後的退了幾步的正巧靠在了屏風上。見那扇屏風即將被撞倒,嬴政趕緊扶了一把的貼上了那人的前胸說:「怎麼?又不是第一次,你還要害羞嗎?」

見他臉上暈開的笑意,蕭默珩一把扯開了嬴政還搭在他腰間的手,然後自己一個乾淨迅捷的就把身上的衣物脫了個光。

嬴政被他這頭一次的主動嚇得不輕,好久才憋出一句:「沒想到娘子今天會這麼著急!為夫真是受寵若驚了。」

「你!」

等那人又羞又惱往自己手心一掐,男子一個挑眉的把蕭默珩攬在了懷裡。

蕭默珩又小聲說道:「怎麼,你也要一起?」

「當然!難道你又想把我關到門外面?」

「但是……」

「你不是說了要聽我的?人無信則不立啊。」

見那人居然拿孔子之言來教訓自己,蕭默珩心下的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的狠推了嬴政一把。

「趙……」這個字還沒說出來,蕭默珩就真的頓時失去了聲音。這一小小的分神讓他反被嬴政借力的往懷中一攏,蕭默珩的后腰就靠在了木桶邊。

「你為什麼點我啞穴?」

嬴政一個壞笑的用手指輕點著他的嘴唇說:「既然娘子這麼的不聽話,那我只好用自己的方法收拾你了。」

看著這人的臉越貼越近,心中不快的蕭默珩也只好儘力躲避著將身子往後彎去。浴桶中的熱水還不斷往外騰著裊裊熱氣,蕭默珩那張嗔怒未消的臉也被水霧蒸得格外嬌紅。然蕭默珩越是往後彎著身體,他上半身的線條和輪廓就表現得越清晰。

「我說你啊,老是這麼口是心非幹嘛呢。」

嬴政說完一個快准狠的立馬咬上了那人的肩頭,無奈被點住了穴道的蕭默珩也呼不出痛,只能在喉嚨里發出一些『嘶嘶』聲。

慢慢的感覺到那人不再掙扎,嬴政才帶著些炫耀的超蕭默珩使了一個眼色說:「看來兩天沒有動靜,娘子當真是情難自禁了?」

察覺到蕭默珩想要自己解穴,嬴政立馬絞住了他的手說:「你別動。」

趙玦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混蛋!蕭默珩雖然覺得不甘,但不可否認他的確並不討那麼厭這人的種種做法。更可惡的是,自己的身體居然像是對趙玦渴望已久了。

「唔唔……」

蕭默珩周身開始發熱了,呼吸越來越不穩。他想著其實點了啞穴也好,這隔牆有耳的,若是他真忍耐不住發出聲音,讓別人發現了自己是個男子,那大家的身份可都要暴露了。趙玦,他莫非是料到了自己不敢解穴這一點才這麼肆意妄為的?心中憤懣的蕭默珩突然一個發力的側身,沒有絲毫準備的嬴政就被他反身按到的往水中跌去。

看你還敢捉弄我!蕭默珩剛剛嘗到一絲甜頭,還來不及抽身的他就被身下的嬴政強帶著也往水中傾去。周圍的環境立馬開始轉變,溫水一下灌進了蕭默珩的雙耳中、鼻腔里,嗆了一口水的蕭默珩正準備撐著桶沿爬起來,沒料到尚在水中的嬴政突然就環住了他的脖子一個勁兒把他往下拉。

「怎麼,你還想跑嗎?」

蕭默珩閉上眼睛,這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有些慌亂,就在他即將支持不住的前一剎嬴政的嘴唇貼了過來。蕭默珩也管不了許多,立馬張嘴攪了他的舌頭使勁呼吸著。在水中的這一刻,蕭默珩還是第一次如此貪婪的想要掠奪吸噬著另一個人的呼吸,那麼的想和他融為一體。

「啊……唔唔……」腦袋一下子撞到了桶底的嬴政一個吱聲,一串串水泡便從他們二人放開的嘴唇間升騰而出的冒到了水面上。蕭默珩趕緊抓住桶沿站起身來,下一秒嬴政也浮出水面來深吸了一口氣。

嬴政沒好氣的說:「誰讓你放手的!」

這下不能說話,好不容易才呼吸過來的蕭默珩瞪大了雙眼。

「要是你一直死抓在桶邊不放,我能被你這麼壓下去的撞到腦袋嗎?」

呵呵,被『我』壓下去!蕭默珩終於揚眉吐氣的一個哼聲,心想著趙玦那人果然是撞壞腦袋了,才會說出這麼認栽的話,其實要捉弄這傢伙也很容易嘛。

「你在笑什麼呢?」看著蕭默珩越來越奇特的表情,後知後覺的嬴政才苦惱的扶住了前額說:「還不快快進來。」

蕭默珩往水中瞥了一眼,但身體還是不動。

「你真是學不乖嗎?」語聲還沒落,蕭默珩就被那人整個抱起的扔進了水中。

頓時水花飛濺,蕭默珩很是不悅的直在桶中亂打亂鬧的,這水花都讓嬴政睜不開眼睛了。

「我說……」嬴政的臉上滿是無奈的開口:「你就這樣什麼也不穿的和我在浴桶里打水戰,你不覺得很無聊嗎?」

模糊中聽清了這一句話,連久經欲場的張良也渾身打了個冷顫。這個,什麼也不穿的在浴桶里打水戰什麼的……這好像,也是自己和某位二師兄的的玩法吧。逼迫著自己清醒的張良立馬往手臂上掐了一把,他又覺得很奇怪,怎麼從頭到尾都沒聽到那女子的聲音。難道她根本就不會說話嗎?

「娘子,你又不第一次了,還害羞什麼呢。」

不去理會嬴政的聲音,蕭默珩心想果然不解開穴道是個很明智的做法,要不他肯定會說出這漫漫人生中的第一句髒話。

而嬴政玩味的看著面前之人,蕭默珩的表情也越來越崩潰。對,就是這個詞——崩潰!

剛才蕭默珩鬧騰了好一會兒,浴桶邊整個一圈都濕了,連屏風上也暈著片片水漬。雖然在剛才灑了許多,但這桶中的水還是勉強能沒過二人的大腿。

「娘子,站直點行嗎?你難道想讓我嗆死呢?」

趙玦你真是『犯賤』!此時蕭默珩和嬴政的姿勢……說白了,就像只等著被剖的青蛙。他一下覺得很恥辱,雖然他和大師兄洛銘也交歡過七八次,但他們從來都是淺嘗輒止的。蕭默珩雙腿一縮,又想到了那個正確不過的詞,對了,他們兩個就是犯賤!

「娘子啊……我可是蹲在水裡的,你別老這麼亂動行不行。我真覺得,這樣玩還不如直接丟床上來得方便!」

蕭默珩張開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而嬴政還是那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怎麼,娘子覺得為夫說錯了?」

這兩個人果然是準備要做那種事?冷汗連連的張良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他真是後悔死了,自己為什麼要選在這時候來搜房間!憑他張良的聰明才智,在一般狀況下被逮了個正著也沒什麼,但是如果換了今晚這樣的狀況……少年吸了一口氣,沒敢再往下面想。

無奈那扇被張良推開了一絲的窗戶就在屏風旁邊,所以現在要出去,只能走正門了。少年試探著邁出一小步,看房中的兩人似乎都沒有察覺,他又往門口挪了一小步……這時,在張良的一雙鳳眸開始染出笑意,心想那兩人正在激情忘我的時候,沒準兒真能讓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溜出去呢。

前一刻聖賢的綱常倫理三經五德的還塞滿了蕭默珩的腦子,但是在身邊男人開始的一瞬間,他就有些綳不住了。嬴政的雙手還環著蕭默珩浸在水中的胳臂,稍稍之後,蕭默珩的身體就立即做出反應的打起了激靈。

其實吧,這就跟男女之間的房事一樣,在迅速挑起男子情潮的同時,承受的女性也能享受到極致的快感和愉悅。而如果對象換做了兩個男人,這一刺激的程度無疑是要加深的,所以嬴政的動作和力道也會更加興奮激烈一點。

「呵呵……看來,你挺喜歡的嘛……」他認為嘴和舌頭是感覺才是最準確和靈敏的,嬴政像是在炫耀勝利般笑出了聲,而蕭默珩渾身一抖的瞪了他一眼。

接下來蕭默珩每一次動作,都是這麼的溫柔卻又出奇的堅定。從來只是淺嘗輒止的,就像他這個人的性格,在平日溫吞如水的表面下,總是隱蔽著一種恨不得傾盡所有的倔強和執著。所以嬴政忍不住吻想他,即使自己的下身已經完全不能等待,嬴政還是願意停一停,推遲一下身體中那股毫無理智的渴求、那種日思夜想的狂歡。

「好了……你別逞強了,還是讓我來吧。」

見那人還是不服氣,嬴政乾脆轉身勾住了他的後頸,繼而一個熟稔的傾身往後,蕭默珩就被他壓倒在懷裡的靠到了另一側的桶壁上。嬴政終於貪戀的吻上了這人的雙唇,玩鬧的舔舐著蕭默珩嘴唇上的露水,蕭默珩也忍不住的抱緊了那人的脊背,而後用手指在嬴政背上打圈來。終於實現了,這場多年來,嬴政一直想得到、卻總也得不到的繾綣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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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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