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意亂情迷

第二十一章 意亂情迷

落日的餘暉襯著海水映在蕭默珩秀氣的脊背上,初看上去,就好像蒙上了一層淺淡的金色。張良被那人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蝴蝶骨所吸引,他傾身用手掌不斷往上推揉著那兩處有如蝶翼的肩骨,隨即便伸出舌頭來順著這人下陷的脊線淺淺的舔噬輕咬。

顯然,蕭默珩的後頸很敏感,張良不過才用指甲稍稍點觸刮擦,這人就渾身一震的輕喚起來。撩起纏在他脖間的髮絲,張良就看見了那些被洛銘愛撫過後殘下的痕迹,他年少的臉上是深深的不悅:「二師兄,你……是真的喜歡洛銘師兄嗎?」

喜歡?從來沒想這麼多的蕭默珩說不出話來,思考了好久才說:「喜不喜歡,很重要嗎?」

張良無言的笑了,少年的牙齒從這的脖間慢慢移開,他正用自己的嘴唇柔緩的嘗過這裡的每一寸,舔咬吮吸之際,張良甚至能都感覺出這人血肉里透出來的味道。這是一種自己不能理解的寂寞,那麼絕望那麼深邃,就像是永遠見不到陽光的大海。

「子房……我們,不行的。」

「為什麼不行?二師兄就這麼討厭子房嗎」

當張良的嘴角觸到這人的大腿內側時,蕭默珩忍不住握緊了那人的右手。原來,這也是他的敏感點,兩人的身體開始發熱,汗液不斷流下來滲進沙子里。

「子房!我們快回去吧。」

越來越起勁的張良也沒理,居然下手點了他的穴道。

「子房,你做什麼?」

張良在那人膝蓋后灣一用力的挑了蕭默珩膝蓋后的關節窩來回搓動著。面對這樣強烈的噬咬感,受激蕭默珩反手拽住了身後那人的胳臂,有些嗔意的說:「子房,我說過了不行。」

「我知道了知道了。」過不了一會,張良的手指就深入蕭默珩的腿間,問道:「二師兄覺得,子房跟大師兄比起來怎麼樣?」

被他側抱在懷裡的蕭默珩強忍的咬著下唇,他正在努力調整的呼吸:「子房……你放手……」

「這個答案不對哦。」張良動作仍是不停,反而又環過另一隻手來。

「子房你……」蕭默珩費力的一回頭,恰巧看見張良那張笑得滿是邪魅的臉。

「師兄?」張良拉長了尾音,看蕭默珩一副羞愧難當又不甘屈服的表情,心想著這法子果然有效。於是張良得寸進尺的叫了句:「景臻……」

「你!」蕭默珩一驚,眼神冷下幾分:「你怎麼知道的?」

「偶爾聽師兄夢中囈語,所以子房就想試試。看看這人……是不是師兄的意中人啊?不過現在看來,難道這是師兄以前的名字?」明知故問的張良一陣挑逗。

張良的手卻越收越緊。這人聽后無奈的定定神,開口便是語氣堅絕:「不是……這個……他什麼都不是!」

張良手下一時失了分寸,蕭默珩已經堅持不下去,他癱軟的趴倒在地,嘴角被咬出的縷縷鮮血昭示著那份被他強忍下的莫大痛苦。可畢竟張良還是個沒什麼經驗的少年,只知道按著畫上的做法生搬硬套,玩性正濃的少年正準備開口再問,然而蕭默珩的身體居然開始劇烈的抽搐起來。

「師兄!你怎麼樣?」瞬間張良抽開了手。

或許是因為那小半壺酒的效力,蕭默珩幾乎要在這超乎想象的快感中暈厥過去。

「你不說就算了。不過……」張良顯然還遠遠沒得到滿足,在確定蕭默珩沒事後,他的聲音又是和剛才一下的譏誚邪魅:「師兄,我們這才沒開始多久呢。」

「子房,你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些的?」

張良一個『哼』聲:「有兩個如此相親相愛的師兄,我這般天資聰穎的張良還會差到哪兒去呢?這自然都是來自於師兄你們的言傳身教。」

蕭默珩難得被他激起了幾分怒意,但是他現在全身無力,連意識也很不很清晰。他試著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洛銘早就說過,不要對張良太過放縱,想來這苦果是要自己承擔了。

「你到底,要……要幹什麼?」

「嗯?師兄不是應該很清楚?」

一種莫名的屈辱和憤怒讓蕭默珩狠狠咬緊了下唇,這個孩子居然……終於,眼淚順著蕭默珩的眼角流下來,不停不停的往下流。

「二師兄,你和洛銘師兄不是經常這樣嗎?」語氣里顯然都是挑釁和不滿。

雖然生氣,但隨後而來的強烈刺激讓蕭默珩的整個身體都要被撕裂了一般,痛到讓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過了好久,蕭默珩才積了些力氣的問:「你都知道?」

「是啊,我已經知道很久了。並且,我不喜歡你們那樣。」

「你不喜歡?」

這時,張良終於明白了一點自己的心情:「我不喜歡那種被你排斥在外的感覺!不,應該是討厭……我更加討厭大師兄!難道只有大師兄才能對你這樣做嗎?」

「子房……你,所以你就要這樣對我?」

「我……」張良難得有些迷茫,是好勝心在作祟嗎?這種只想佔有蕭默珩的強烈慾望。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只要他一想起洛銘也對這人做過同樣的事,自己心裡的恨就莫名其妙的停不下來!看著那人身下一片不斷擴大的紅色血痕,張良皺著眉頭的樣子滿是惆悵。難道今日他們做的種種,真是那烈酒和雞蛋在起了作用?

張良從后輕柔的環上了蕭默珩的腰,過了很久才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我就是很急,後來一想到大師兄就……反正我最後真是氣極了!二師兄,對不起……」

蕭默珩不說話,只是任這人抱著。漲潮的海水漸漸漫上來,浸濕了他們抱在一起的身體。

一個浪花下去,他們身邊所有歡愛過的痕迹就被海浪卷得乾乾淨淨,只剩了沐在月光中的兩人。

呼吸慢慢平復的蕭默珩睜開了眼睛,視野里是一片茫茫的大海。

「二師兄,你喜歡大師兄嗎?」張良還是忍不住。

身邊疲憊至極的人又一次沒有回應。浪花帶著濕潤的泥沙打在自己的身體上,這一時的蕭默珩閉上眼睛,好像在享受著這初夏海水的絲絲微涼。

「算了……」張良一個嘆氣,扭頭望向天上的月輪說:「反正那個也不重要。只要二師兄知道子房喜歡你就行了。」

「喜歡我?」蕭默珩睜開雙眼,望向這人的神色中有些驚訝:「子房也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張良費解的想了想,搖搖頭:「到底什麼是喜歡這個我現在還不太清楚。但是……」少年緊張的撐起了身子,很認真的說:「我就是知道,我喜歡你。嗯,二師兄,我是喜歡你的!」

聽著張良堅定而又稚嫩的聲音,蕭默珩淺淺的笑開了。

猶是少年時,任什麼東西,都是可以這麼的純粹而美好。

「師兄,還很疼嗎?」

張良掀開被子,一下就縮進了蕭默珩的床榻上。身邊那人搖搖頭,可他不時扭動的身體分明告訴張良,他的全身,特別是下身那處愈演愈烈的疼痛。

「師兄,我不該騙你。」張良伸手抱住了一直沉默的蕭默珩,自己調了個位置,讓那人的下頜正好抵著自己的額頭。

這人的聲音有些虛弱:「我都習慣了。」

「習慣?」張良抬頭好奇的看著他,而蕭默珩的眸子里只有滿滿的溫柔。

蕭默珩好像想了一會,說:「是子房讓我明白了,這樣過分放縱寵溺一個人的感覺。看著子房,我就是生不起氣來就是想護著你。」就像當年嬴政對他自已一樣,但是對張良,他至多只是自己寵溺的那個小弟弟。蕭默珩沒把後面的這句說出來,他笑著用下巴蹭了蹭張良的眉心,寬言道:「這種感覺讓我很懷念,也很喜歡。」

「師兄……」

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話來,也不知是從哪裡開始的,說著說著就提到了嬴政。

「聽說,李牧已經被趙王遷殺了。」

「嗯,很明顯,是秦國使的反間計。這一手,嬴政也對韓國用過,只是我沒想到趙遷居然是昏庸至此的人。」張良睜開眼睛,語氣也是分外認真:「我猜秦國的幾十萬大軍,不日就要進入趙國了。」

蕭默珩開口,有些猶豫的問:「那趙國,也會滅嗎?」

「會!至多也撐不過兩年,或許還不用一年的時間,秦軍就能攻下邯鄲城。」

「是嗎?一年。」蕭默珩的聲音顯得很遠,他說完便抬起頭,望著窗外的夜穹:「我想去看看,在他們攻入邯鄲之前。」

張良一驚:「你想去趙國?難道師兄你是趙人?」

那人搖搖頭,牽強的笑容中透著些凄婉,他說:「也許趙國,是特別的。」

特別……是啊,青鸞說這是那人長大的地方,也是當年他們被嬴政拋棄逼殺的地方。想到這裡,蕭默珩好像明白了什麼的斂去笑意道:「也許,趙國對我來說,會有些不同。」

而且,嬴政當年在那裡為質,蕭默珩想著如果在那裡能看到他的一點過去也好啊!或許這樣,自己對他的殘忍也能理解一點了。

「師兄,你睡著了?」

蕭默珩不再說話,只是握住了那塊被藏在掌中的玉璜,而後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腦中,似乎還在儘力回憶著。

"這是唯一一件,在我身邊保留至今的東西。"

"看著就好像是……有我的過去一樣。"

"送給你……將那錯過的十四年與你添上聯繫……"

"過了今日,我就不可能是這個我了。"

他是真的逃脫不開嗎?蕭默珩這才真正明白,這麼多年的糾葛兜轉,並非是他們逃不開,而是因為自己,因為他根本就不想逃。

期望相見,他只希望能和那人再見上一面!就算他們已經互不相識也好,又或者要互相仇恨。但蕭默珩就是不要現在這樣,沒有徵兆沒有解釋的相隔一生。二人明明都活在世上,卻還是要永不相見。這樣的事,實在太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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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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