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溫泉水滑

第十九章 溫泉水滑

「師兄?二師兄……」張良蹲在一邊小心的用手戳了戳蕭默珩的肩膀,見他沒什麼反應,張良膽子又大了一點,伸了手去捏起他紅撲撲的臉蛋來。手感還不錯,孩子還心裡美滋滋的樂著。細看蕭默珩身邊好像還圍了一圈小魚,正在他的身體邊啄著什麼。對了,難道這就是父親以前說的魚療?

嘗試著伸下去一根手指,馬上就有幾隻小魚圍上來,蘇蘇麻麻的逗得孩子一陣心跳加速。

哎呀!忘了問師叔到底是個怎麼的舒緩法了。張良在一邊納悶,是要按全身呢還是只按一部分?是蹲在這裡就好了呢還是要跳進去?張良一個機靈,蕭桓和厲楠遠那兩個老頭抱著個溫泉還不讓其他人知道,這地方好不容易被他給撞上了,怎麼能不下去試試!

孩子想著立馬起身,利索的三兩下就把自己脫得只剩一件。他謹慎的伸出一隻腳試了試水溫,這溫度正好。孩子正準備下去,可怎料泉邊石頭滑腳的很,張良腳下不慎的一個『誒』聲,整個身子就往前栽去。慌亂中一伸手,張良好像抓到些什麼的孩子下意識的就拖了那物往下帶。等反應過來時,張良已經把蕭默珩整個按進了水中。

「師兄!師兄你沒事吧。」

或許是因為那陣直衝大腦的溫熱,嗆了幾口水的蕭默珩終於睜開眼睛,抬頭有些困惑的看著眼前之人,只是神色仍像是酒醉未醒一般的迷離。霎時間泉水中成群的小魚圍在了張良身邊,一開一合的魚嘴啄得張良全身都酥**癢的。感覺真是,美妙極了!

「師兄對不起啊,我剛才沒想壓你下去的。」

蕭默珩不說話,那副半眯起眼睛的專註神情讓張良有些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他從池邊的衣物中找出了那塊玉璜,拿了在蕭默珩眼前晃晃說:「師兄,這個那天根本就沒丟。對不起啊……我就是想拿來玩玩就還給你的。我保證這是原物,絕不是找人另外刻的!今天,我是特意來還給你的。」

蕭默珩似乎清醒了一些,緩緩伸出手來接過那枚玉璜,再望向張良之時,這人眼神卻是異常的深邃。緩緩開口,虛浮的聲音里滿是傷痛:「你……是你?」

被問得一頭霧水的張良訥訥的點著頭,心想自己不過是借來玩玩,用不著說得這麼又愛又恨還刻骨銘心的吧。見那人沒了下文,他只好回說:「二師兄,是我啊……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一塊玉璜,你那麼寶貝的做什麼?」

突然被人按住肩膀的張良一怔,蕭默珩那張蒙了好些水汽的臉越貼越近,這樣的距離讓張良都不敢喘氣。

「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為什麼?」從這個角度,正巧能看到蕭默珩睫毛上沾染的霧珠。這人雙眼眨動之際,上頭細碎的珠子就被抖落下來消失不見。年紀甚小的張良只覺得血液一直在往上涌,竟然沖得他腦子裡嗡嗡作響的:「我不都說過了,就是……就是為了好玩嘛。」

被蒸得有點發暈的張良有些緊張的喘不過氣來,他眼神下瞟的盯著蕭默珩半敞的裡衣。以前這人老是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什麼也看不見,現在正讓他飽飽眼福。

「呵。這樣玩弄我……你很開心嗎?」

玩弄?被這個詞驚到的張良一個抬頭,正好嘴唇撞到了那人濕熱的鼻尖,他立馬把脖子往後一縮的認真說道:「你說玩弄也太嚴重了!我……我什麼時候玩弄你了?雖然我是有一點那麼的開心。但是,但是那也是因為……」實想不出什麼話的張良胡鄒道:「因為是你,因為你在我心中很特別啊!」張良絞盡腦汁,還好沒把那句『特別好欺負』說出來。

「特別……呵,特別什麼呢?是這樣的我對你來說,特別的好騙嗎?」

好吧,原來這人一直都有自知之明。

張良心中愧疚頓起,好不容易才正視著那人的雙眼說:「對不起,我這次真不是故意的。我現在發誓……保證以後再也不騙你了!不管是什麼時候,我一定都會……」正在儘力胡謅的張良忽覺肩頭一沉,那人居然就這樣倒在了自己懷裡。不會吧……他不會又暈了吧!不會剛才是,迴光返照吧?!

張良心底一沉的正想大喊『師伯救命』,這時他卻聽到了這人的哭聲。

「我真的好想你……這三年多來,我每一刻每一分都忍不住的去想!」

張良驚詫的開口:「你,想我?」

這人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他們以前見過?

「不管你做了什麼,我居然……都沒辦法恨你……」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張良的腦子簡直就變成了一團漿糊。他憤憤不平的想:我做了什麼,我都做什麼了,居然還招來你恨我了?不過小小捉弄一下,你堂堂二師兄至於心胸狹窄成這樣嗎?

「喂,我其實……」

「看來你已經不記得……不記得景臻了嗎?」

景臻?這是一個人的名字?張良已經沒有時間思考,蕭默珩隨即貼上來的雙唇讓他血脈沸騰的瞪大了眼睛。這人到底是在幹什麼?牙關輕啟下,蕭默珩溫熱的舌頭就在自己唇齒間遊走糾纏。此時張良身邊的魚群開始鑽進他被扯開的衣縫中,那群小傢伙細密的琢磨著他身體的每一處,張良覺得氣血上涌的發起昏來。

「師兄?」

這時蕭默珩忽然使勁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一陣生澀的刺痛感立馬從張良的舌尖輻射開來,少年心生不甘的也咬住了蕭默珩那正繼續深入的舌頭。他雖然才十一歲,但這些事情還是略知一二的。當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張良也會有這樣的感覺,但從沒有一次讓他覺得這麼的……舒服。

「唔唔……」

真是討厭!水底下的魚群偏偏在這時候衝到了張良身下,一個勁兒開始琢啊琢的!一股前所未有的燥熱感掃過張良的身體,少年張開嘴,居然舔舐起了這人秀氣的顎骨。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水汽,張良只是越發貪婪的舔起了蕭默珩脖間和臉際的露珠,嘗著他嘴裡沁人的葯香。

蕭默珩在水中浸泡得久了的皮膚柔滑綿軟,經過自己少許的吮吸淺噬之後,這人鎖骨之下的肌膚上出現了一點紫紅色的紅痕,看到這痕迹,張良登時恍然大悟,難道這人和大師兄早就做過此事了?難道他脖間腕下總有這樣的痕迹。

「政哥哥……」

政哥哥?看起來這人還沒完全清醒。難道現在……蕭默珩把自己當做了另一個人?

「政哥哥,你……為什麼不讓我呆在你身邊,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

蕭默珩又開始在自己身邊輕呼了,張良如夢初醒的神色一滯。嘆氣之餘,他仍是不敢想象二師兄心中的人,居然……是個男子!望著蕭默珩近乎哀求的雙眼,本欲停下的張良也逐漸失了理智。好像都是出於本能,張良移動著手指。

「沒有我……政哥哥也會寂寞嗎?」

罷了,能圓你一夢也是好的。於是孩子堅定的點點頭說:「會,當然會啊,若沒了你,我又怎能安寢。」

「真的?」

「我又何曾欺騙過你?」

感覺到那人濕潤的髮絲正掃過自己的側臉,蕭默珩沒來由的想起了青鸞,她是個多麼好的女子啊。蕭默珩看著眼前之人,好像一下忘記了所有的仇怨,他開口只惆悵的問道:「政哥哥,你說,到底……什麼是死呢?」

那人的唇齒緊緊貼著自己的皮膚,這種陌生噬咬感讓張良皺起了眉頭,他伸手抖了抖這人濕漉漉的耳垂。過了好久,他才在蕭默珩的耳邊低語道:「死,就是,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這是蕭默珩再次昏睡過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張良將那昏厥的人挽在懷裡,眼神深邃的不知在想什麼。

『景臻』。這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這是他以前的名字嗎?

後來,張良經常會想起那一天的情形。因為只有在那麼近的距離,只有在那般聽著蕭默珩胸腔中如此激烈的起伏聲時,張良才會覺得自己是和那個真正的『他』在一起。

後來韓非死在了秦國,韓國也亡了,亡得迅猛快捷,亡得不費吹灰。

昔日曾為將的內史騰率軍十萬,大軍渡過黃河,一路之上竟然幾乎沒有遇到抵抗。如今新鄭已破,韓王安也成了秦國的俘虜。想來最可笑的是韓國居然亡在了韓人自己手中。

高台上的嬴政一身朝服,酒籌舉起之際,三軍乍起的呼喊聲震動了整個咸陽城。望著眼下迎風揚起的軍旗,嬴政心笑其餘五國何等愚蠢!這處於正中央的韓國,就是他們的心臟。從今以前東方諸國就變得四分五裂,再也沒辦法合縱起來抵抗大秦了。然而這,才僅僅是第一步。

就下來就是——趙國。邯鄲!

嬴政用硃筆在偌大的羊皮地圖上畫出了一個紅圈。下面跪著的王翦夢天等人一陣凜然,他們都深知,若拿下處於正中的趙國,就等於是拿下了半個天下。

「王將軍,給你一年的時間,可能拿下邯鄲?」

王翦如實的搖搖頭。

「可是因為有趙牧和司馬尚?」看那人神情,嬴政不屑的一笑說:「若是沒有他們呢?」

「不用一年的時間,末將一定打下邯鄲!」

「好!那我們不如——也先讓趙人自己對付趙人。」

反間計?退出大殿的蒙恬心中一陣感佩,之前的韓國就是一個完勝的戰例。兵者詭道,他自問在這一點上,只怕整個秦國也不一定有人勝得過嬴政。然而如果是他呢?蒙恬腦中閃過李斯的影子,那可是一個能面不改色的將知己好友推往絕路之人。

「喂,蒙將軍?將軍……我說阿蒙!」

蒙恬被這突然竄出來的人嚇了一跳,驚魂甫定的拍了拍胸口說:「幹嘛啊西垣?扮鬼呢你!」

「誒,我在這兒跟你這二愣子打了半天招呼不說,你倒有理由了?才打了幾個勝戰就看不起人了是吧?」

蒙恬很認真的看了看還不到自己肩頭的那人,說:「就你這身高,還能讓我看得起?」

「恰好我這身高啊,還正適合干這個。」

蒙恬急得往上一跳的趕緊縮緊了雙腿,冷得連吸了好幾口冷氣的壓低了聲音說:「你這傢伙……快放手!這可還是在宮裡呢!」

「說什麼呢?」

蒙恬忽然往下一彎腰,那驟緊的力道差點讓自己叫出聲來。身邊路過的侍衛和宮女們頻頻好奇的往這邊盯過來,無奈自己的命根子還被牢牢的握在那人手裡。僵持之際,西垣熟稔的變換著指法,邊揉搓著邊將貼近了蒙恬的臉說:「怎麼樣啊?蒙將軍。不如,我們先就地解決解決您的下身問題,可好?」

「西垣大人……我的活祖宗!是我冒犯了您,這就給您賠罪了!行嗎?你這個……拜託拜託了,李西垣你先放手啊!」

一個『咻』聲,蒙恬那處終於解了束縛的舒服過來。

「喂,說正經的。大王去年納的那位夫人,就是那個叫夜重璃的,她真的長得國色天香?」

西垣斜了蒙恬一眼,「將軍這麼感興趣,自己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是看大王難得對一個女人上心。」

「那又怎樣?」

看他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蒙恬真急了:「怎樣?大王這麼喜歡這個女人,說不定以後會和這女人生個孩子跟我們公子搶世子的位子啊!」

「你怎麼知道大王喜歡那夜重璃了?」

蒙恬收了聲,小心的說:「就大王在外面這股猴急勁兒,那還不叫喜歡呢?」

西垣笑著沖他勾了勾手指。

「嗯,幹什麼?」

等蒙恬湊近了,西垣才神秘兮兮的貼到了他耳邊:「大王他,根本沒碰過這個女人。」

「什麼!那帶回來是幹嘛的?」

西垣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攤了攤手說:「想知道啊?問大王去。」

「誒,你別走啊!」

不再管後面的蒙恬,西垣兩三下就自己跑了個沒影。

聽說嬴政不久前才把燕國留在咸陽做人質的太子放了回去,然而夜重璃嘛,這個女人的確來的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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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染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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