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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大學里鮮活青春的氣息讓韓昀有些感慨,他離開片場,沿着林蔭道慢慢地走着。

隨後,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那是皮鞋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韓昀。」

沈辭穿着一身價格不菲的手工定製西裝,他把外套脫下來搭在手臂上,露出裏面穿着的合身白色淺條紋襯衫。

韓昀冷淡地點頭示意,「沈少。」

「昨晚休息得怎麼樣?」沈辭笑着問他,兩人並肩走在一起。

「挺好。」韓昀依舊吝嗇於多說一個字。

沈辭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冷漠一樣,問韓昀:「晚上一起吃飯?」

韓昀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沈少貴人事忙,再說了,願意和您共進晚餐的男男女女都可以從這兒排到法國了,我一小人物,就不和他們去爭那席位了吧。」

沈辭嘆了口氣,「韓昀,你和他們不一樣。」

韓昀呵呵一聲,「瞧這話說的,想必沈少應該在別人身上用過很多次了,您覺得我會當真?」

沈辭轉頭看着他,突然說了一句:「你在吃醋?」

韓昀:「=皿=……」

「沈少,看來你不僅智障,而且還瞎。」他突然有些可憐沈辭,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樣子了呢。

「哦?」沈辭被逗笑了,「我在你心裏就這麼個形象?」

「並不,」韓昀一本正經地否定他,「你壓根就不在我心裏。」

沈辭:「……」

這回換韓昀笑了,對方吃癟的樣子很好的娛樂了他。

「按時吃藥啊沈少。」韓昀對待小動物一樣地摸了摸沈辭的腦袋,目光帶着憐憫。

沈辭獃滯了一瞬,等到他回過神后,眼前只剩下了韓昀的背影。

他穿着簡單的白襯衫,修身的黑色長褲,身姿挺拔修長,整個人就像是不屬於這個世俗世界一般乾淨出挑。

沈辭眯起眼,神色晦暗不明。

晚上的時候,劇組早早地便收了工,去往本市的一個酒店聚餐。

身為律師,和不同階層和身份的人打交道是韓昀的本職工作,因此儘管在場的所有人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包括殷溯,韓昀也能夠掛着從容自然的笑,雲淡風輕地和他們討論各種各樣的事情。

因為是聚會,所以他也難免喝了些酒,韓昀對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喝到第五杯后就絕不再動,好在殷溯知道原主不喜歡應酬,便幫他擋開了那些來敬酒的人。

「沒事吧?」殷溯拿走韓昀手中的高腳杯,把一個裝着橙汁的玻璃杯塞給他,「不如你先回去?臉都紅成這樣了。」他有些擔憂,尤其是在感受到沈辭對韓昀極其不正常的視線后,殷溯更是憂心忡忡起來。

韓昀搖頭,「沒關係,我就是,喝酒容易上臉而已。」他迷瞪瞪地晃了晃腦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在應酬交際里,酒量好並不是什麼好事。在徐天望的教育下,韓昀對自身格外謹慎,他表現出來的往往比實際情況還要嚴重上許多,輕微的頭暈臉熱也能讓他演得跟醉酒了似的。

殷溯不放心,「我還是讓小王送——」

「殷總,」沈辭笑吟吟地走了過來,「韓昀這是喝醉了?我正好也要回去了,可以順路送他到家。」

殷溯登時沒了笑容,他把手搭在韓昀肩上,客套道:「這怎麼好意思麻煩您,讓秘書阿昀回去就可以了。」

「殷總哪裏的話,」沈辭笑說,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角,聲音平靜,卻帶着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我很樂意這麼做,又怎麼會是麻煩。」

大抵是沈辭太過咄咄逼人,殷溯連表面上的禮貌都快維持不住了,「沈少,阿昀他——」

「殷哥,」韓昀心中暗嘆了口氣,按住殷溯搭在他肩上的手,「沒事,你忙你的,沈少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無怪乎殷溯前世會是貔貅的恩人,若換了別人,這時候早就睜隻眼閉隻眼地讓過去了,畢竟沈辭是電影的投資方,家裏又有背景,不是輕易可以得罪的。

韓昀不想讓殷溯為難,他主動站到沈辭身邊,對殷溯說道,「放心,到家了我給你發個短訊。」

殷溯的臉頓時黑了下來,韓昀沖他安撫地笑笑,和沈辭離開了大廳。

不過他們並沒有馬上走,沈辭邀他一起在附近散散步,夜風微涼,韓昀正想解解酒,便答應了下來。

幾分鐘后,韓昀收到了殷溯的短訊。

「阿昀,你不用顧忌太多,一切都有我。」

韓昀把手機放進口袋裏,他先前覺得貔貅把殷溯當恩人輾轉幾世只為報恩有些傻,不過現在看來,殷溯其人,倒是真的值得貔貅為他這麼犯傻。

沈辭隨時都在注意著韓昀,此時自然也看到了對方神情的變化,他們這會兒正走在一條小巷子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燈昏黃的緣故,韓昀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柔和,甚至帶上了幾分笑意。

沈辭心裏莫名地就覺得有些發堵,他狀似無意地問道,「是殷溯?」

韓昀嗯了一聲。

沈辭說:「看來你和殷先生真的關係很好。」

韓昀裝作沒有察覺到他語氣里的怪異,笑道:「是很好。」

沈辭突然發現,每當談及有關殷溯的事,韓昀的口氣和態度跟面對他時簡直是天差地別。

想到這兒,沈辭頓時更心塞了,以前的男男女女無一不是把他放在首位,什麼時候有人這樣輕視他過?

就在沈辭正兀自糾結著的時候,面前突然竄出兩三個年輕人,手上拿着的尖刀刀鋒銳利。

「不想死的,就把錢都交出來!」

韓昀看着那些染著紅毛黃毛的殺馬特少年,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那幾個殺馬特被他的一笑嚇得有些驚慌起來,領頭的一個紅毛故作兇狠地吼了一聲,「操.你媽.笑什麼笑!把錢和卡都交出來!」

韓昀忍住笑,「哎,你們學校沒有晚自習的嗎?還是作業太少了?」

殺馬特:「……」

韓昀又說:「帥哥,你刀拿反了。」

紅毛殺馬特徹底無語了,繼續威脅也不是收刀也不是。後面有個染著黃毛的小結巴顫顫巍巍地湊上前,小聲問領頭的紅毛,「大、大哥,還,還繼續,搶,搶搶嗎?」

紅毛臉上有些掛不住,回頭大吼,「搶啊!為什麼不搶!老子人多,還怕了他們兩個不成!」

說完就舉著刀衝上來,韓昀一把將沈辭推到旁邊,抬腿將沖在最前面的結巴黃毛踹倒在地,右腳踩在他手腕上用力一碾,對方殺豬一樣的慘叫把其他兩個小弟給嚇得面如土色,猶猶豫豫地止住了腳步。韓昀又抓住了領頭紅毛的手腕,微一施力便卸了他的刀,骨骼摩擦之間發出滲人的咯吱聲。

不過這紅毛倒是硬氣,咬着牙一聲不吭,瞪着眼睛怒視着他。

韓昀見他還挺理直氣壯,不由冷笑,「怎麼,這年頭搶劫還有理了?」

紅毛大聲地哼了一聲,鼻涕都快飆出來了,他憤憤不平地盯着韓昀:「你們這些有錢人哪裏會知道窮人的苦!幾百塊幾千塊對你們又算是什麼?!」

韓昀被氣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有錢人的錢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有錢人就活該被搶劫?窮人又怎麼了,連你都不把自己當人還指望着誰能看得起你?小屁孩,這世界上只有自己把自己當窮人的人才是真窮人,明白么?」

紅毛被說得滿臉通紅,吭哧吭哧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趴在地上的黃毛結巴卻比紅毛還激動,哭得涕泗橫流地抱着韓昀的腿哭號,「嗚……你、你!你別怪老大!老,老大的媽,媽媽生生生病了!他也是沒,沒有,辦辦法……」

韓昀嗤笑一聲,「這世界走投無路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真有搶劫的有本事就搶了錢去給你媽治病,沒本事的話就少學電視情節折騰這些有的沒的,看着都煩。」

韓昀鬆開他,把身上帶着的現金都搜羅出來,總共有一千多。身後的沈辭自覺遞上錢包,韓昀不想欠他人情,就沒理,把自己的一千多塞給紅毛。

一群殺馬特跟看財神爺一樣目光獃滯地看着他。

「這些先拿去給你媽治病,籌錢的辦法多了去了,找個電視台採訪向社會求助不行么,和老師說說讓同學捐款不行么,怎麼就非得整這些么蛾子出來。」韓昀嫌棄地皺了皺眉,「你媽生的什麼病,要多少錢?」

紅毛沒說話,黃毛結巴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和他說:「阿姨,是尿尿毒症。要,要很多,很多錢。」

韓昀哦了一聲,他倒不是起了做善事的心,只是眾所周知貔貅是招財的神獸,他有的是錢,無所謂花多花少,半點不心疼。

紅毛盯着他,突然說:「你叫什麼名字,這些錢我會還你的。」

韓昀眨了眨眼睛,說:「我姓雷,單名一個鋒字。」

紅毛:「=皿=……」

待到走出那條巷子后,沈辭笑說,「看不出來你這人還挺有愛心。」

韓昀:「呵呵。」

愛心?一千多軟妹幣對於貔貅來說也只相當於是幾顆糖的價值而已,算不得什麼大事。

偶像劇里大多都是霸道總裁愛上單純善良女主的橋段,韓昀以為沈辭也是如此,便轉過頭對他說:「沈辭,你別把我當好人,我不是什麼好人,善良單純那樣的品質也從未在我身上存在過。」

「是嗎。」沈辭笑笑,這是韓昀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讓沈辭覺得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親近了幾分,「可是我反倒覺得,我認識了一個和在殷溯面前時不一樣的你。」

韓昀:冷漠.JPG

沈辭輕抿著唇笑起來,這個韓昀果然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有意思。

沈辭住院后韓昀只和殷溯一起去看過一次,他看起來狀態還不錯,連續好幾天的太陽曬下來臉色也好了很多。於是韓昀也就沒再管過他——因為他還有更嚴重的事情要應付。

這天,韓昀的新晉助手殺馬特·紅毛艱難地拖着一大捧玫瑰花走進他的辦公室里,口氣不善地沖他嚷嚷,「喂,那個姓秦的又給你送花了。」

韓昀依然埋首在一大堆文件中,頭也不抬地道,「老規矩,拆分了拿出去分給員工,一人一枝。」

紅毛應了一聲,暴力撕扯著包裹着玫瑰的蝴蝶結包裝。

他本是在校生,後來因為母親尿毒症住院而決定休學打工,因為即使是社會上好心人捐助的錢也只夠住院治療的醫藥費,要請護工天天煮飯照顧卻是不夠。所以紅毛決定休學一年,等母親的病情穩定下來之後再繼續讀書。

在作出了決定之後,紅毛便找到了韓昀,因為母親生病的問題他需要一份穩定而且不需要太多加班時間、並且工資足夠分量的工作。所以他躊躇許久后還是求助了他唯一認識的地位相當來說高一些的人,並且如願得到一個朝九晚五的助理工作,而且因為上司本就是個不靠譜的土豪,所以可觀的工資和彈性的工作時間也滿足了他照顧母親的需要。

至於這一束特意定製的1.5米高的紅玫瑰,則是來自於那位自稱是外星人的秦冷先生的所謂『追求』的承諾。

韓昀對這件事情倒是很坦然,一是因為他和秦冷只是幾句話的交情而已,因此就算拒絕也不必為兩人情誼而猶豫顧忌;二是他看出了秦冷那個機械人一樣的外星人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只是為了他口中的『更偉大的下一代基因』而已,所以冷淡疏離的態度做起來也是半點不費勁。

「哎,對了,」紅毛從門外伸出一個頭,「後天是殷總生日,你別忘了。」

「……知道。」韓昀說,這才覺得開始頭疼起來,「話說你探聽到沒有,殷總對什麼比較感興趣,有沒有什麼喜好?」

「沒有。」紅毛說,「我是打聽過,可是他們都說殷總清心寡欲得跟個和尚似的,感興趣的只有你,喜好也只有你。」他誠懇地看着韓昀,表示自己真的已經儘力了。

韓昀:「……」

桌上手機突然一震,韓昀無奈揮手讓紅毛繼續出去分發玫瑰,伸手把手機拿起來,發現是沈辭發來的微信。

沈辭:「空調、wifi你選哪一個?」

韓昀:「……????」

沈辭自問自答:「當然是選你啊^_^」

韓昀:「……」

他這是被撩了?

沈辭:「我出院了,感覺好了很多。你注意休息,不要太累,晚上在家等你,記得回來吃飯。」

韓昀:黑人小哥問號臉.JPG

他簡單回了個謝謝,無語地把手機收起來,整理好文件後送去殷溯辦公室。

韓昀進去的時候有三四個高管都在,所以他也沒多留,放了文件就打算離開。無意間卻看見辦公室右邊的小沙發上放了只輕鬆熊,那隻熊的絨毛已經不再如同剛開始那樣柔順了,像是經常拿在手中把玩也經常清洗的。他記得這是貔貅給殷溯送的某一次生日禮物,貔貅對殷溯好歸好,但那是一種責任和習慣上的好,加之自己本身就是一頭不通人情世故的神獸,因此對於送禮物這種事兒也不太上心,基本上是想到什麼送什麼,半點不講究,所以也才有了這隻和殷溯一點都不搭的輕鬆熊。

不過……如果殷溯把輕鬆熊留到現在,說明他多少也是喜歡這隻棕色狗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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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等到一天之後殷溯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一隻笨重憨厚的巨型輕鬆熊從他的卧房走了出來。

殷溯頓時愣在原地,但是因為有他家裏鑰匙的除了自己以外就是韓昀,所以他很容易地就知道了對面那隻熊的身份。

「……阿昀?」

韓昀左搖右晃地開始跳舞,而且還是幼兒園小朋友做早操跳的那種,搖搖手臂晃晃腿,很快便逗得殷溯笑起來,「做什麼呢到底?」

韓昀朝他伸出手,殷溯不明所以地握上去,然後就被拉到了卧室,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個輕鬆熊模樣的大蛋糕,前方的地上還用許多個迷你的塑料輕鬆熊手辦擺出了生日快樂四個字。

「生日快樂。」

巨型輕鬆熊的頭套底下悶悶地傳來一句話。

殷溯捏捏熊耳朵,溫聲回道,「謝謝。」

「我看你辦公室沙發上擺着只輕鬆熊。」韓昀說,「嗯……」他拿爪子拍拍殷溯腦袋,「喜歡嗎?」

他和殷溯關係太親近,貴重的東西送不得,就只能投機取巧另闢蹊徑,因此也才有了今天成堆的輕鬆熊。

殷溯噗嗤一笑,半點不敷衍地認真回答道,「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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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為傑克蘇的偽·傑克蘇[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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