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歡 004 娘吶，偷歡？
仰雨墨很快便從雨池出來，他的衣袍一絲不苟，他的墨發卻顯凌亂，長長的濕發披了一肩，襯著他那張魅惑好看的臉，看起來，很誘人，很性感。
我不禁吞了吞口水，在心裡頭直鄙視自己禁不住誘惑。臭老頭怎麼不教教我要怎麼應對這些好看的男子？
仰雨墨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率先走了開去。不知為何，我好像能感覺到，現在的他，不太開心。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在他快步走向前之時，我也快步跟上。
正在這時，前面的男子頭也不回地說道：「賠錢，從今以往你不準近我三尺之內！！！」
我一時間愣住，不過很快回神，我大聲回道：「是，主子！！」
這個要求很好，我不能近他三尺，那我就不必服侍他沐浴就寢，這種事，太好了。像我這種禁不住美色誘惑的女人，對我來說，更是一種解脫。
進入虞人盟的第一日，仰雨墨沒再刁難我。他似乎不開心，因為整日板著一張臉，似有什麼煩心事，還是因我之故。而我，卻想不通自己得罪了他什麼地方。
就如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善，令我頭皮發麻。
「賠錢，我睡著后你才准離開！」最後，仰雨墨對我下了一個這樣的「御令」。
我暗自歡喜，就是說他仰雨墨睡著了，我才能回我的小屋子睡覺。我這個丫鬟，看起來還是有點地位。其他丫鬟都要擠大鋪，而我，卻有自己的小屋子。雖然小了些，但也整齊乾淨，屋內五臟六腑俱全，什麼都有，什麼也不缺。
誰知那仰雨墨躺在床上，就見他翻來覆去，沒聽到他的呼嚕聲響起。我好希望他能儘快睡著，如此我便能回屋躺下，美美地睡上一覺。
如此這般，仰雨墨不只在折騰他自己，也把我折騰得夠辛苦。眼皮直打架，好想睡上一回。要知道我從來沒試過這麼晚不睡，現在是什麼時辰？子時已到，平日的我，剛到戌時便已躺在床榻上，跟著便是做美夢。哪像現在這般，還要服侍大男人睡下，自己卻不能睡。
我要過的，不是這種日子……
好不容易，那床上的男人不再翻來覆去。就在我大鬆一口氣，想悄悄走出內室之時，只聽那個男人說道：「賠錢，我還沒睡著，你就想走？！！」
我暗自叫苦不迭，硬生生頓下腳步，只能乖乖折回原地，恭敬地回道：「奴婢以為主子已經睡下，才想離開。既然主子沒睡，那奴婢自然不能去睡。」
很無奈，卻不得不這樣回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種感受如今我深有體會。
每當我以為仰雨墨睡著、欲要離開之際，他便會出聲提醒我，他沒有睡著。他仰雨墨好歹能睡在床上，只可憐了我，自小到大被臭老頭捧在手心，從來不曾遭罪。才進他虞人盟的第一天，便被他這般玩弄。
若不是因為知道他也沒睡多長時間，我定會以為他是在故意折騰我。只因為，他看我不順眼。
可我是人見人愛的裴芊，無論我下山走到哪裡，我都會受到大家的追捧。為何到了仰雨墨的虞人盟，世界就變了？
仰雨墨整晚沒睡，他有精神處理公事。可憐的我，陪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為他研墨，還要打掃。整天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每回想打瞌睡，那個男人便會出聲提醒他的存在，提醒我丫鬟的身份。
這會兒我再也忍不住，匆匆扔下一句要上茅房，不等仰雨墨應允，我便跑了開去。
我跑了老遠，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不見有人跟上，我才放下心來。
我只是怕那仰雨墨找我的差子，如今他不在跟前，我要睡覺補眠。因為，我實在是支撐不住。再這樣下去，即便那是針床，我一樣能睡著。
走著走著，我感覺到不遠處有著淡淡的桂花香。這香味，好好聞。我沒有猶豫，直接往桂花香的出處尋去。
果然，這裡，種著一棵古老的桂花樹。地處偏僻，若不是有它的香味指引，很難尋到這裡。我四處張望，見這裡還有一座假山，繞著假山一圈，發現那假山中有個容身之處，便想也不想鑽進去，斜倚在石壁之上，我便睡了過去。
或許是太過疲累，我只知道自己睡得天昏地暗。即便現在天王老子找我晦氣，我還是要睡覺。
「嗯，嗯……」有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我耳中。我想繼續睡，卻又覺著不太妥當。是在做夢之故么？怎麼這聲音聽了，讓人渾身躁熱？
我掩上耳朵，還是照睡不誤。我說過，天王老子來了，我還是要睡覺，何況只是小小的聲音干擾？
「嗯……啊……」那聲音仍然在繼續，我好想大聲吼叫，把這擾人的聲音給去了。
這什麼人啊，居然敢在我裴芊睡覺的當會兒給我製造噪音？臭老頭也不管管，分明知道我睡覺之時最不喜人打擾，卻還讓人干擾我的睡眠。
「輕點……嗯……」又有痛苦的呻吟傳來，我聽了，只覺身子起了雞皮，難受得緊。
到底是什麼人？在做什麼事？為何會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
我睜開眼眸，此時沒有了不爽快，而是純粹的好奇，好奇那個女人是被什麼人欺侮，才會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
而我，要不要救她，還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我內心在掙扎，矛盾萬分，這裡已經悄悄探出頭，看向聲音的出處。
難怪聲音這麼近，我躲藏睡覺的小石洞，正在那對男女糾纏的後面。
我瞪圓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那個男子還在動作，我這個角度，能看到那個男人的窄臀正在奮力往前沖。被他壓在假山石的女人，她修長雪白的腿，緊緊環扣著男子的腰部。我還能看到那個女人一絲不掛，雪白的身子在陽光的映照下，好美好美……
女人似乎很痛苦，緊閉著美眸，她的手大力揪著男人的衣袍……男人似乎很壓抑，因為女人破碎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交織在一起，形成奇怪的樂章。
我能看到男子身上的衣袍很齊整，他長長的墨發，在陽光下透著動人的光澤，隨著他前進和後退的動作，他的墨發似乎也甩出張狂的弧線……
我看得口乾舌噪，忘了要呼吸，只能瞪圓眼眸看著女人被男人「欺侮」，聽著女人帶著明顯壓抑的破碎聲音自喉間不斷嗌出。
他們這，這這這這是在苟合？在野外苟合？！好半晌，我才有了這個認知。
再怎麼遲鈍，我也知道這是不對的，不容於世俗的、驚世駭俗的可怕行為。
我捂著嘴，快速退回小石洞中，藏起自己的身子。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方才那個男子不是仰雨墨，可那個女子，會是誰？不是昨日我見過仰雨墨美妾中的其中任何一個。
方才我看清了那個美人的長像，不只是身子美得驚人，連她的容貌，也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傾城之姿。
雖然我見過的俊男美女屈指可數，我也知道，那個美人的姿色，傾國傾城。
只不過再美，在男人的身下之時，也略顯放蕩，氣質全無。
我緊蹙眉頭，方才，我居然看人偷歡了？我真是該死，居然還看得目不轉睛，該看的不該看的，全入了眼。
只不過那男女情事，真這麼痛苦么？為何那對男女看起來，都似很難受的模樣？
好半晌，聲音漸歇。似有人的腳步聲離去，我才鬆了一口氣。
若那男子的內功有一定修為，更會知道附近有人才是。為何他還會選在此地與那個美人苟合，那個男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外面沒有聲響，是不是說明，他們都已經走遠？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想到這裡，我悄悄探出頭顱，欲一探究竟。
才一伸頭，我便悔不當初。因為，我直直地瞧進一雙似冰冷、又似輕狂的眸子中。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剛剛才與人行苟且之事，此刻的他看起來，極為慵懶和性感。
薄唇挺鼻，玉面生輝，妖野異常。一襲翠綠花色長袍，似乎因為剛剛與人行房，沒有綁好他的袍子，胸前露出一大片結實的肌膚，與那仰雨墨的好身材不遑多讓。
他的身高，彷彿也與那仰雨墨一般無二。我篤定，這個男子與那仰雨墨定不會有血緣關係。眼前的男子，五官與那仰雨墨並無相似之處。此人，看起來太過狂野難馴，過於輕狂，本質應該也與那仰雨墨一般邪惡。
這是我打量此人半晌后，得出的結論。
但願方才那個與他廝混的美人，不是那仰雨墨的侍妾之一。否則我這貼身丫鬟，要不要對我那個暫時的主子忠誠？
「你可知道，我隨時可以要了你的性命？」好半晌，那位男子馴獸般犀利的眼神才漸漸回復常態，眸中只餘一片淡然。他的語氣，和他的眸色一般，似乎只是與我討論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我快速低下頭，囁嚅道：「奴婢方才睡著了，不知道公子為何要刁難於我。奴婢的眼神和視覺都不大好，記性更如此。」
我以為，這樣或許能打消這個男子的疑慮。
不想他的手，大力揪著我的頭髮，而我，不得不面對這個男人的臉。他的神情，依然平靜如初。只不過眸中閃過的一絲狼戾之情，我不敢忽視。
這個男人，想殺我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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