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路難行

第一章 路難行

斜陽如血,群山如岳。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上,灰塵一路揚起。一群頭戴草笠、身穿黑衣的漢子正騎馬平治。為首一人氣勢如刀、馬飛如箭,在眾人中一馬領先,很明顯是眾人的首領。

眼見前面路旁有一條小河,為首之人停下馬來,後面諸人也隨之停下。只聽那人說道:「在這裏休息一下」,然後牽着手上那匹毛色烏黑髮亮的駿馬來到河邊飲水。其餘眾人默不作聲,也都將馬牽到河邊飲水吃草,只是眾人的馬匹毛色較雜,雖然也都高大神駿,但是和那匹純黑色的馬相比則大是不如。

眾人在河邊圍圈坐下。其中一人說道:「二寨主,這次白巾寨三個寨主死了兩個,又被我們搶了今年的貢品,他們這次在劫難逃了。」

眾人的頭領正是李家寨的二寨主陳操。耳聽手下李力如此說,陳操凝眉說道:「白巾寨這次雖然傷了元氣,但也不是致命傷,不會動了筋骨。」

陳操眼睛一掃,見眾人都是不信的神情,接着說道:「白巾寨的大寨主吳元武功高強,據咱們大寨主說已經快要達到後天圓滿境界。在咱們雲州的這些山寨中那是大名鼎鼎。他這幾年都閉關不出,白巾寨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交給了其他兩個寨主。只要他在白巾寨就出不了大事。只是可惜這兩個寨主和吳大寨主差的太遠了。」

耳聽陳操如此說,那李力介面說道:「這兩個傢伙就是兩個草包,被咱們二寨主幾招就刺死了,看來白巾寨是後繼無人了。」

另一人介面道:「這次咱們可是收穫不小,除了搶的貢品外,白巾寨的地盤又要被我們吃下不少。咱們這次跟着二寨主又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眾人邊休息邊閑扯,但無不興奮異常。這次搶奪白巾寨的貢品,眾人都立下不小的功勞,回到李家寨之後,封賞是肯定少不了的。

眼見眾人的馬都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陳操說道:「兄弟們,上馬趕路。前面就是斷刀寨的地盤了,眾兄弟都小心點,儘快衝過去,省的被纏住惹來麻煩。」

眾人齊應:「是,二寨主。」這斷刀寨可不比白巾寨,寨中實力雄厚,五位寨主不但功力深厚,而且個個都是心狠手辣,在整個萬林府都是數一數二的悍匪。

一行十餘人在陳操的帶領下快馬加鞭,沿着官路向遙遠的李家寨馳去。

很顯然斷刀寨缺乏對他們這一行人的情報,沒有什麼陰謀。一路通過斷刀寨的地盤,眾人都沒有遇到什麼騷擾。眾人平治在山路上,眼見繞過前面的一個彎道,就是李家寨的地盤了,眾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突然陳操拔出了手中的長劍,轉頭對眾人說道:「小心。」只聽刷的一聲,眾人跨上的長劍已經握在手中,馬的速度放緩,向著前面的彎道而去。逐漸的,耳中傳來刀劍相擊之聲,眾人愈加戒備。

轉過彎道,一副畫面出現在眾人面前。彎彎的山路上,一行30人左右的馬客圍着一輛馬車,車的四周有五六個人正在交手,不是傳來刀劍相撞的聲音。

陳操一看那些人的服飾就知道是斷刀寨的人。而那些人在陳操一行人出現的第一時間也發現了他們,很快在一個人的喝令下排成隊形,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另外留下了幾個人看着那幾個在打鬥的人。

雙方很快就迎上了照面。陳操馬上就認出了對面的是斷刀寨的五寨主楊光,兩人在幾次黑吃黑的爭鬥中交過手,雖然當時打的不分上下,陳操卻自知功力勝對方一籌,當下心中就有了底。只是眼見對方人手眾多,卻不知為何在此攔住一輛馬車。

楊光也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陳操,眼見對方只有十餘人,而且風塵僕僕,自己這邊的人手足有對方的三倍,當下說道:「陳老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橋。今天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陳操聽了,哈哈笑了幾聲,同時細細打量了一下那輛馬車。只是一輛普通的馬車,在縣城和郡府的客棧中基本上都可以租用。打鬥的人中,有一個年輕人,衣着普通,手持長劍,看身手倒是不弱,其他幾個都是斷刀寨的人。幾個人打得旗鼓相當,但是那個年輕人已經是強弩之末,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陳操說道:「如此正好。我們就此別過。」

楊光嘿嘿笑了幾聲,調動人馬在路兩旁排成兩列,山路崎嶇,路兩側可以站馬的地方不多,他的人一排開,只在中間給陳操等人留下了2人寬的路。

陳操心中罵了一聲,他當然不可能帶着人走到對方的陣型中。只怕一衝過去,自己帶的人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

陳操知道今天只怕難以善了,對方是想人多打人少了。當下用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馬頭,卻是他給眾人的暗號,通知眾人準備搏殺。對着楊光說道:「楊五,你把路讓開幹什麼?」

楊五笑道:「當然是請陳二當家的從這裏走過去了。」

陳操當下聲音一沉,說道:「楊五,這裏可是我李家寨的地盤。你在我李家寨的地盤搶劫,今天就饒你一次,你馬上帶着你的人從這裏滾回斷刀寨。」

這個彎路倒的確是李家寨的地盤,但是也是李家寨和斷刀寨的一道天然分界線。陳操眼見今日之事難以善了,當下就先用言語將這楊光扣住。

楊光擺下這個陣勢,當然不會安了什麼好心眼。他一見陳操一行,就有了將這些人留下的念頭。先前讓道也是順勢一計。耳聽陳操如此說,怒道:「陳老二,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怕傷了大家的和氣,今天我就和你在手下見個真章。」

當下收攏人手,自己則手提明亮的長刀,騎在馬上向陳操衝過去。

楊光一馬當先,正好遂了陳操的意。這山路本就狹窄,一旦楊光和陳操交上手,直接就把路給堵死了。不等他們分出勝負,其他人的作用不大,剛好彌補了人手少的劣勢。當下陳操手中長劍一擺,跨下黑馬一聲長嘶,直向楊光而去。

楊光一身武功深厚,在刀法的修鍊上具有不淺的天賦,斷刀寨的斷水訣已經修鍊到第八層初階,無情刀法已經修鍊到小成,是斷刀寨中無情刀法造詣最深的一人。陳操自然不會小瞧他,將自己的長生訣功法直接提升到第八層後期,施展烈陽劍法,當下兩人就斗在了一起。

手中長劍和對方的長刀一接觸,陳操就知道對方的功法還是停留在第八層初階,比自己的第八層頂階弱兩階。當下全力運轉長生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場,這股氣場隨着長生訣的持續運轉而逐漸變大,甚至逐漸產生一種旭日東升的感覺,就像一輪初生的太陽,散發着越來越耀眼的光芒。

旁邊眾人距離較遠,只是覺得陳操的功法運轉起來陽氣充盛,氣勢逼人。

而身處其中的楊光則只覺自己身處一輪明亮的太陽旁邊,一種和圍坐在火爐邊類似而又不完全相同的溫暖的感覺逐漸在侵蝕著自己。楊光全力運轉自己的斷水訣,將水系功法運轉到極致,在自己周圍形成的氣場猶如一個透明的大水球,在這水球的包裹下,任何火焰都將被撲滅。

然而令楊光再次感到鬱悶的事情發生了,他明顯的可以感到自己的水系功法無法剋制對方的明顯是火系的功法。陳操的烈陽劍法和自己的無情刀快速的飛舞,對方的氣場也在一次次的撞擊中侵入自己的氣場。那種感覺就猶如在清水中點起了一個小火苗,而這個火苗還在逐漸的增大。在這一刻,水和火這兩種截然對立的事物竟然融合在了一起。

楊光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如對方深厚,所以才讓對方的氣場侵入了自己的氣場中。當下,他將外方的氣場一收,精氣神內斂於一身,手中的無情刀隨着功法的運轉而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刀影,這道道刀影生生不息、連綿不絕,但是每一刀卻又乾脆果決、自稱一體,這正是無情刀法修鍊到小成「看似有情卻無情」的境界。

陳操看着對方這種詭異的刀法,生出一種無力的感覺。他在功法上雖然深厚,可惜在烈陽劍的修鍊上卻沒有多少天賦,根本無法發揮出烈陽劍大成時融化萬物的威勢,只能憑藉深厚的功力來破壞對方的刀法,也就是所謂的以力破巧。

這下,兩人才算是斗得旗鼓相當,一道道連綿不斷的詭異刀法如影如幻的將楊光穩穩的保護起來,並逐漸的向陳操反擊。而反擊的刀勢一旦越過一定的距離,則在陳操那溫暖的氣場中逐漸消融,被烈陽劍法所滅。陳操的烈陽劍雖然處於攻擊態勢,但是一旦接觸到楊光的連綿不覺得刀影,也就直接消失。就這樣,兩個騎在馬上的高手僵持了起來。

這是,突聽遠方一聲慘叫,原來那個年輕人已被一刀劈死。隨着這聲叫聲,馬車上跳下來一名少婦,瘋狂的向那名兇手撲去。可惜她手無縛雞之力,一刀就被人砍翻在地。

而爭鬥的幾個斷刀寨的人也向這邊過來。眼見兩人在交手,而其他人都在路的兩邊觀看,當下其中一個人就直接沖了過來,揮刀向陳操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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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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