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蕭玉姑借刀殺人

第三十五章 蕭玉姑借刀殺人

第三十五章蕭玉姑借刀殺人

玉姑寢帳,床榻上的羊毛毯子凌亂地堆放在一旁。

耶律滑哥與玉姑二人雙雙由被窩裡探出頭來。

耶律滑哥用十分留戀的眼神看了一眼玉姑。

「也不知怎麼的,本少爺一天見不到庶母的面心裡就鱉悶得慌」。

玉姑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做了一個媚態。

「辦法想出來了嗎?」

「唉,為何要想辦法?等老犟驢一死,咱倆不就水到渠成地……」

玉姑氣得牙根直癢,連連搖頭。

「啈,你爹這老東西壯得像頭驢子,等他死?真不知要熬到驢年馬月,河水乾涸?」

「我的姑奶奶,那你說,該怎麼辦」?耶律滑哥撓撓頭皮。

玉姑眼珠一轉:「除非……」

耶律滑哥猛地坐起,鬆開了摟著玉姑的手。用陌生地眼神仔細地審視著玉姑。

「瞧你這娘們平常柔情似水,下起手來可真夠黑的!」

玉姑見耶律滑哥首鼠兩端,不由得滿腹牢騷。

「你腦袋叫驢踢啦?是親情重要還是性命重要,你難道還不會掂量嗎?」

耶律滑哥思考了半天:「看來我爹這老東西,活該命絕!」

玉姑叮囑道:「我們為何要親自動手」?

耶律滑哥立即心神領會。「你是說借刀殺人」?耶律滑哥微微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耶律滑哥提著一陶罐馬奶酒進了耶律罨古只的穹廬,他要利用耶律罨古只對父親的仇恨,達到自己的目的。

只見耶律罨古只坐在帳內的方桌前,桌子上擺放著大盤的手把羊排、切牛肉、酒皮囊和白玉小碗。

耶律罨古只喝著小酒,詠著小調,蒼涼中透著凄切。

「叔叔真是太有情調了,這麼大熱的天還喝酒、詠調」。耶律滑哥順手將那陶罐酒放在了桌子上。

「哎,我說滑哥,你來做什麼」?耶律罨古只斜覓著耶律滑哥,滿臉的不高興。

「我來陪叔叔喝酒哇」。

耶律罨古只唰地站起,操起一把彎刀,一刀將耶律滑哥的陶罐劈碎。湯水四濺。

「你給我滾、滾」!

耶律滑哥不由地倒退了兩步。

「罨古只叔叔,你別生氣呀,我只說一句話,說完了,你再打侄子也不遲呀」!

耶律罨古只哭喪著臉把刀放下,抹了抹一臉橫肉的嘴巴。

「你說」。

「罨古只叔叔,我不想活了,所以特來與你告別」。

耶律罨古只有些好奇,態度緩和了下來。

「你這是為何」?

「叔叔閑雲野鶴,飄然不群,每日里還能夠飲酒、詠調,可我還不如叔叔這麼暢心呢」!

耶律罨古只嘆道:「我這哪裡是飲酒、詠調?我這是生不如死,求死號喪呀」!

「叔叔您為何這般不痛快呀」?

耶律罨古只若有所思。

「叔叔我白天牧馬受盡了日晒雨淋,晚上回到家裡連個燒水的,做飯的人都沒有,想喝口熱奶茶都得自己煮哇,你說叔叔過的破日子難不難」?

「叔叔,幾日不見,您的頭髮咋都掉光了呢」?

「唉,愁哇!叔叔我睡覺時只好望著廬頂發獃,與老鼠為伴呀」!

「叔叔,您為了一個女人,何苦自己作踐自己呢」?

「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

「叔叔,我也是有過有妻室的人,怎麼不明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呀」!

「叔叔愁哇,能不愁嗎?眼瞅著變成禿毛鷹了一個了」!

耶律罨古只用雙手拇指緊緊壓住太陽穴,揉了揉。

耶律滑哥拿起酒皮囊為耶律罨古只的白玉小碗斟滿了馬奶酒。

「叔叔我風燭殘年,只剩下半條命啦」!

「叔叔,我比你更可憐呀」!

「你可憐?你是于越之子,能呼風喚雨。說正事兒,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爹做事兒不仗義,我氣不過,只替叔叔說了幾句公道話,就被爹趕了出來」。

「什麼?你爹這個老雜毛,他是不是老糊塗了」。

「若不是我爹一時糊塗,叔叔你也不至於變成今日這禿毛鷹的樣子」。

耶律罨古只端起白玉小碗,神秘地湊近了耶律滑哥。

「滑哥侄子,你嬸子走了我毫不吝惜。你信不信,我早晚得滅了耶律轄底」!

耶律滑哥奸笑一聲端起白玉小碗,呷了一口。

「不管怎麼說,轄底叔叔也是您的同父異母親兄弟呀」!

耶律罨古只生氣地斜覓了一眼耶律滑哥。「我只當這個兄長死了」!

「是啊!誰不知道他那夷離堇(軍事首領)的權柄來得不光彩」?

耶律罨古只一聽這話,頓時怒從心中起,一拳砸在桌子上。

「所以,叔叔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現如今,報仇的事兒就更不好說了……」

「你幹嘛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嘛」!

耶律滑哥眼珠一轉,喝了一口酒。

「叔叔,我爹已經決定了,要培養那乳臭未乾的阿保機來接班,我能不糾結嗎」?

「就為這事兒」?

「是啊,我雖貴為于越公子,可在爹的心目中卻狗屁不是」。

「這與我有何干哪」?

「叔叔,阿保機這小子可不好對付呀」!

「阿保機這小子乳臭未乾,對我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威脅」!

「可有句老話,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小子,比鷹隼還凶啊」!

「狼崽子,你別下套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罨古只叔叔,您是迭剌部的老英雄,我哪敢給你下套子呀」?

「你還好意思說呢,要不是你爹與轄底合著伙騙我,能鬧出這天大的笑話嗎」?

「這件事,我也為叔叔鳴不平,我若是當上了迭剌部的夷離堇,定為叔叔出這口惡氣」。

「這個,不勞侄兒你煩心,我會找機會報這一箭之仇的」!

「報仇?叔叔,你這不是要捅大婁子嗎」?

「你閉嘴,就是捅破了天又如何」?

「我就是佩服叔叔這股子大無畏的精神」。

「你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調的,小心我一刀宰了你」!

耶律滑哥為耶律罨古只倒酒。

耶律罨古只抱起白玉小碗突然栽倒在地。

「嘿!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子怎麼了?真掃興」!

耶律滑哥見耶律罨古只口吐白沫,哆嗦個不停,有些害怕,於是悄悄地溜走了。

耶律罨古只偷偷地睜開了一隻小眼睛,窺視耶律滑哥走出穹廬,突然從地上跳起來。

「小狼崽子,我要你爹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耶律罨古只重新操起桌上的彎刀,往刀尖上噴了一口酒,然後用手指慢慢抹去。

耶律滑哥在耶律罨古只那裡鼓唇燥舌,全然沒有結果。只好無精打采,一頭栽倒在玉姑的羊毛氈子上。

大黃蹲在耶律滑哥的面前,向他吠叫了幾聲。

「一邊去」。玉姑心煩意亂,狠狠地踢了大黃一腳。

「瞧你滿身的酒氣,到底喝了多少酒?正事到底有譜沒有」?

「我是那無頭的蒼蠅,不知去何處下蛆呀」!

「笨驢,長點心吧,行不行」?

「耶律罨古只這隻狡猾的老狐狸,不上我的鉤呀,你說我有啥法子」?

「你去激他,難道,耶律罨古只就沒動氣」?

「動氣又能怎麼樣?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我爹不是毫髮無損嗎?

玉姑咬牙切齒。「哼!這一次,我要親自出馬」!

耶律滑哥猛然坐起,搖晃著玉姑的肩膀。「庶母,你瘋啦」?

「我沒瘋」。

「可我是他的親生兒子,虎毒不食子,他也奈何不了我」!

玉姑用力扭打耶律滑哥的雙臂。「你爹的脾氣你難道不知?他平日里不僅霸氣,而且沾火就著。讓我夾在你們父子之間過日子,簡直生不如死,你懂嗎」?

耶律滑哥抓住玉姑雙手:「再等等吧」。

「你還在等什麼?我可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耶律滑哥回道:「我現在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玉姑哭道:「你還要準備到何時?你爹已經決定將耶律阿保機培養成為夷離堇,到時候,你就慘了。阿保機是迭剌部的接班人,而不是你」。

耶律滑哥一驚:「你說什麼」?

「這是我親耳所聞,你爹對我說的,這還有假」?

耶律滑哥感到很震驚,一時無語。

「滑哥呀,你別做夢啦,快下決心吧」。玉姑勸道。

耶律滑哥一言不發,苦苦思索著。

「我問你,你除了鬣狗牽鷹、玩弄女人之外,還能不能幹點正經事兒」?

「甭管怎麼說,我這狗尿薹是生對地方啦」。

「呦,你還真能找出理由來證明自己的好處」。

「這個,你就不懂啦,咱契丹族代代相傳,老疙瘩守灶,最吃香」。

「你就別扯談了,你爹讓我告訴你,別想著幼子守灶這件事」!

耶律滑哥發了狠。「玉姑,你得給我點時間」。

玉姑做嘔吐狀,捂住了嘴。

「哎,我的小心肝,我的親娘,你怎麼啦」?

「要我等,行!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

玉姑用力扭打耶律滑哥。

「你確定,這孩子是我的」?

玉姑罵道:「你放屁,這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你想賴賬不成」?

耶律滑哥慢吞吞地想了個理由,解釋道:「也許是我爹的呢」?

「這兩個月,你爹忙著喝慶功酒,哪天晚上回來不是醉醺醺的,死狗一般」?

「你告訴我爹,這孩子是他的」。

「耶律滑哥,我可告訴你,想跟我玩陰的一點門都沒有」!

「瞧,說著說著就激眼了,你激什麼眼啊,我又沒說不想法子」。

「不用你想法子,這法子,我早就替你想好了」。

耶律滑哥急不可待,一把抓住了玉姑的手。「快告訴我,你想到了什麼好法子」?

玉姑故作玄虛:「天賜良機,一個最好的法子」。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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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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