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冷美人心生毒計

第三十四章 冷美人心生毒計

第三十四章冷美人心生毒計

耶律滑哥邊吃著肉,邊喝著酒,邊剔著臭牙花子。他告訴自己的庶母玉姑,他要永遠地將這個女人佔有,不,還有這個大草原。

玉姑似乎看出了他的野心,但覺得他遠沒有這個能力。於是用手指著耶律滑哥的腦門數落起來。

「瞧你這副德行,每日里無所事事,就知道鬣狗牽鷹,玩弄女人」。

「沒法子,誰讓我的命這麼好呢」?耶律滑哥滿臉的驕傲。

「不知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這夷離堇(軍事首領)的位子真的讓耶律阿保機搶了去,你該怎麼辦?」

耶律滑哥鼓起金魚般著大眼睛不滿地向玉姑撇了去。

「你說什麼呢?你也太小看我了!你難道不知我是于越的老兒子嗎?將來那是要守灶的。他阿保機算個什麼東西」?看得出耶律滑哥的自尊心受到了損傷,他使勁地敲了敲桌子。

兩人的辯論越來越激烈,耶律阿保機攙扶著耶律釋魯來到大帳外。

「伯父,您慢些。」

聽到大帳外有說話的聲音,耶律滑哥知道是自己的父親回來了,便慌了神。

玉姑倒是顯得挺機靈,拉住耶律滑哥的衣袖就往床榻下塞。

耶律釋魯喝得醉醺醺的,搖晃著身子倒在了床榻上。

玉姑搶著為耶律釋魯脫掉靴子,然後將耶律阿保機送出帳外。

「水,我要喝水。」

玉姑殷勤地端來一碗牛奶。

耶律釋魯咕咚一聲就幹了個底朝天。

「真是氣死我了,今日阿保機大婚,滑哥這混小子竟敢去搶花轎」。

「滑哥這孩子喜歡月理朵,這也是常理兒」。

「喜歡女人,這無可厚非,可他老早就娶了老婆,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還有完沒完」?

哪知玉姑撲哧一笑:「你還說兒子呢,老爺你都五十好幾的人了,不也是妻妾成群嗎」?

「他小子敢與老子我比這個?別以為我娶了你那是好色,我是可憐你無家可歸」。

玉姑見耶律曷魯動怒,便不再言語了。

「他也不想一想,阿保機小小年紀英名遠播,傳遍了大草原。而他,不求上進,還搶阿保機的花轎,真是處處給我丟人現眼」。

「一家女,百家求嘛,這也算不得丟人」。

耶律滑哥聽了父親的話,有些急了,將腦袋探出,想跟父親辯解。

「玉姑,你說說看,大家都在喝喜酒,滑哥這小子卻腳底下抹油——溜了,他這麼不知輕重,我還能指望他什麼」?

玉姑一甩手,將耶律滑哥的腦袋按了回去。

「老爺,你消消氣。滑哥他也許有些個心不順,不過,再怎麼著急,幼子守灶的老規矩你可不能變」。

「他心不順,我心更不順。你瞧瞧他現在這個熊樣,總想著幼子守灶,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配得上軍事首領這個稱號嗎」?

「怎配不上軍事首領這個稱號呀。滑哥好歹也是于越您的兒子,將門虎子呀」!

「你告訴他,別老想著吃祖宗的俸祿」。

「為何不想?幼子守灶,是祖上留下的老規矩嘛」!

「你懂個屁!接班人關係到契丹民族的生死存亡,這個大家我沒法交給滑哥」。

「老爺,你睡吧」。她有些擔心床榻底下藏著的人。

玉姑將床榻上的袍皮被子向上拉了拉。

喝了許多酒的耶律釋魯剛剛躺下就被尿憋起來了,他胡亂穿好袍子要去穹廬外撒尿。

耶律滑哥探出頭來,玉姑把他的頭又按了回去。

從穹廬外回來,耶律釋魯對案子上的大盤牛肉起了疑心。昨晚,自己明明沒回家吃飯,家裡怎會有這麼多吃貨?耶律釋魯皺了皺眉。

「剛才,我喝高了,說話重了些,你千萬不要介意」。耶律釋魯沒話找話,故意挑起事端。

「阿保機大婚,您自然高興,喝高了也很正常啊」!

「嗯,有客人來過」?耶律釋魯進入正題。

玉姑支支吾吾。「沒,沒有哇」!臉色嚇得慘白。

「你敢對我撒謊」?

「真的沒有人來,來過啊」!玉姑結結巴巴,讓耶律釋魯的疑心更大了。

耶律釋魯一把抓住玉姑的胸襟。「你說實話」!

「你懷疑我?老爺,我這麼小的年紀就嫁給了你,遭受了部族人多少白眼和非議,就連你也不信我」?玉姑向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通,接著眼帘垂了下來,裝作委屈。

耶律釋魯一把將玉姑推倒在地。

玉姑見耶律釋魯懷疑自己,為了洗清這「冤屈」,從懷中抽出一把小魚刀,對準了自己的腹部。

「您若不信,我只好自裁,請老爺還我清白」。

耶律釋魯一把搶過小魚刀,眼珠轉了轉。

「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嘛」。

耶律釋魯輕蔑地著將小魚刀扔到很遠處。

「老爺,你若懷疑我們的感情,玉姑不如一死了之」。

「我信你一回,別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玉姑把話題轉移:「老爺,您真要把這個大家交與阿保機?您就不怕得罪了老祖宗」?

「老祖宗,老祖宗,老祖宗告訴我們要幼子守灶,我看,老祖宗的話也不一定全對」。

「論起這好漢三藝,咱那滑哥也不賴嘛,雖與您有那麼一點點距離,可和那些小生荒子的比,就是鶴立雞群呀」!

「阿保機也是我們契丹迭剌部老祖宗留下的孫兒,你看看一個爺留下的根兒,差距咋這麼大呢」?

「既然都是耶律家族的子孫,老爺可不能有偏心啊」!

「都是耶律家族的子孫,可滑哥心中就缺少了一個字」。

玉姑一驚。

「什麼」?

耶律釋魯嚴肅起來。

「德」。

玉姑連忙攙扶著耶律釋魯躺下,為他蓋好了袍皮被子。

「老爺,你再睡會吧。日子還長著呢,以後再慢慢地教訓滑哥吧」。

耶律釋魯生氣地閉目入睡,翻轉了幾下,頓時鼾聲如雷。

耶律滑哥從床底下探出頭來,他真想爬出來質問父親為何總是看著自己不順眼?

玉姑小聲地說道:「還不快滾」。

耶律滑哥打了一個滾,偷偷地爬出了穹廬。

第二天一早,瞄著父親出了門,耶律滑哥又一頭鑽進了玉姑的寢帳。

「你怎麼不長記性呢?昨天多玄乎呀!」玉姑用手指一邊點著耶律滑哥的額頭,一邊數落著。

耶律滑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他極力地為自己辯解著。

「我本不想惹是生非的,昨晚太玄乎了,我也是越想越后怕。我這幾天本想乾脆不來,躲一躲這風頭,可我的兩條腿不聽我的使喚,走著走著,就到這兒來啦!」

玉姑撇了撇嘴。

「你別耍花舌子,阿保機若是看到了你我在一起,非出大事兒不可」!

「出啥大事兒?我敢打賭,阿保機即使真的看見了你我在一起,他也得裝聾作啞。」

「你先別叫號,這件事兒得看到了什麼節骨眼兒上」?

「他若敢真說出實情,就是活膩歪了」。

「你爹知道了我們的齷蹉事兒,就會把我們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耶律滑哥聞聽此言,頓時呆若木雞。

玉姑用焦慮地神情瞟了一眼耶律滑哥,故作小可憐的樣子。

「這兩天,我的心裡頭總是揣著十五隻水桶,七上八下的。你來摸摸看,我的心跳又加快了」!

玉姑說著將自己的一隻小手壓在耶律滑哥的大手背上。

「你呀,要儘快想個法子才是!」

耶律滑哥疑惑地望著玉姑:「你說什麼?」

可汗大帳,肅穆威嚴。

耶律欽德可汗東向端坐(契丹人以東為尊),向前來彙報戰績的耶律阿保機點了點頭。

他那鞋拔子臉兒顯得更加瘦削,面色顯得更加晦暗,嘴唇顯得更加蒼白,聲音也顯得更加微弱了。

與虎虎生威的虎皮座椅相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望著氣度不凡的耶律阿保機,他心中不由得暗生歡喜。

嗯,不愧是夷離堇世家的傳承者,侍衛軍的首領。最近一仗,不戰而屈人之兵,果然有耶律氏家族的氣場。

耶律阿保機行過單腿跪拜大禮,站立一旁。

耶律欽德可汗連連點頭。

「阿保機,你能夠開疆拓土,戎馬出征,居功不傲,謹言慎行。真是可以商榷興亡,談論古今的好後生啊」!

耶律阿保機的臉紅了,刷的一下,由面部紅到了脖子跟。

可汗見這小夥子還挺靦腆,又添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我們契丹民族有了你這樣的好後生,真是如同鷹隼長了兩雙翅膀!」

「啟稟可汗,大小二黃.室韋部地域遼闊,人口眾多,疏於管理。我想將大小二黃.室韋部一分為二,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哦?快詳細說說你的想法。」

「我想這樣劃分。一部為突呂不-室韋部,由牟牛兄弟任首領;另一部為涅剌-拏古部,由牟夲兄弟任首領,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耶律欽德可汗連聲說好。

「這點子好哇。本來嘛,我們契丹族的族規就是誰收復的領地由誰統一管理。看來,你已經掌握了治理部落的精髓,後生真真可畏呀!」

耶律阿保機再奏:「大小二黃.室韋部的首領牟里大人為表歸降誠意,特派他的兩位公子隨我一同面見可汗」。

耶律欽德可汗微睜雙眼環視四周。

「他們現在何處?」

耶律阿保機奏道:「他們就在大帳外候著呢。」

「請,快快有請客人!」

牟牛、牟夲二人進入大帳,分別向耶律欽德可汗施禮。

耶律欽德可汗高興地從虎皮座椅上走了下來。

「二位賢侄兒,請不必這麼多禮數。」

牟牛說明自己是受父親所遣,向可汗敬獻良馬百匹、駱駝百頭,略表示歸降的誠意!

耶律欽德可汗請牟牛、牟夲代為轉達自己對牟里大人的謝意!

耶律欽德可汗勉強的睜開了一雙眯眯眼。

「自此以後,你們皆是我契丹的屬部,要心手相連呀!」

牟牛、牟夲跪拜謝恩。

「今後我們定按時交納貢品,遇有戰爭出兵支援,惟可汗馬首是瞻」。

此時,耶律滑哥與玉姑也緊鑼密鼓張羅著,他們要趕在耶律阿保機回來之前,對耶律釋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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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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