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176: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176: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從醫生辦公室容箬就一直沉默,裴靖遠心裡擔心,卻也知道,這事有個過程,急不來!

他打算這段時間就在裴家住。

媽媽在,邱姨在,能更好的照顧容箬。

女人做月子,什麼不能吃,什麼不能做,她們更有經驗。

容箬:「靖哥哥,我想回家。」

裴靖遠裹住她的手,「我就是帶你回家。」

「不,不是回裴家,我想回我們的家。」

她以為,她們的關係會慢慢好轉!

只是時間問題。

但才剛過了一晚......

孩子沒了。

她都不知道怎麼跟郁青藍說!

裴靖遠的手撐著方向盤,半晌,才聲音沙啞的說道:「好,回我們的家。」

***

「先生,少夫人,你們......回來了?」

早上的時候,裴靖遠打電話回來說他們這幾天不回來住,讓她這些天不用來。

她正準備要走,剛拿了包,就瞧見裴靖遠抱著容箬回來。

容箬乖順的靠在裴靖遠懷裡,衣服上的帽子蓋過來,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僅露出脖子以上的寸許肌膚,被熱氣熏染,透出粉粉的嫣紅。

「少夫人睡著了?」

「恩。」

裴靖遠抱著容箬上樓,鍾姨急忙放下包跟了上來。

「這段時間做點有營養的東西,」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臉上沒什麼表情,視線落到懷裡的女人身上時,剛才還像是僵住了的俊美五官瞬間就柔和了。

「女人做月子需要注意些什麼,等一下寫一份紙質的注意事項給我。」

鍾姨震驚的頓了一下,踏出去的腳險些踩空了,幸好及時抓住扶手,才沒有跌下去!

一抬頭,就觸到裴靖遠緊繃的側臉,硬生生的將已經到舌尖的話又吞了回去。

「是。」

正好已經上了二樓了,邱姨疾跑兩步將主卧室的門推開。

裴靖遠將容箬放到床上,取了睡衣給她換上,又拉了被子給她蓋上,卻沒有立刻起身離開。

而是維持著彎腰的動作,神情專註的看著女人精緻的臉!

她大半張臉都埋在枕頭裡。

呼吸很輕。

襯著外面霧蒙蒙的陰天,格外的安靜。

「箬箬。」

他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頭髮,一點一點的替她理順凌亂的頭髮!

神情在並不明亮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清冷。

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冷漠。

短短一會兒的時間,已經有六七個未接來電了。

有郁青藍的、趙秘書的,還有兩個陌生號碼。

男人欣長的身軀靠著圍欄微微往後仰,外套剛才脫掉了,這會兒穿著件淺色的針織衫,裡面配白色襯衫。

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煙草的味道!

容箬怕冷,剛才適應了裴靖遠懷裡的溫暖,突然換了睡衣,被放到冰冰涼的被子里,容箬沒多長時間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在房間里找了一圈,才透過玻璃看到靠著圍欄抽煙的男人!

她剛走入裴靖遠的視線範圍內,他便瞧見了。

容箬散著頭髮,赤著腳踩在地上,雖然鋪了羊毛毯,但還是抵不住寒氣。

裴靖遠皺眉。

習慣性的將煙掐滅了,大步走過去,將她抱回到床上。

拿被子將她從頭到腳的裹住,冷著聲音斥道:「怎麼不穿鞋子?」

容箬雙手都被他裹住,只能軟著身子靠過去,頭挨著他的肩膀,委屈的替自己辯解:「沒有拖鞋。」

裴靖遠無奈,看著她穿著薄款睡衣、赤著腳到處亂跑的怒氣已經散了大半了,但是,又咽不下氣。

只能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狠敲了一下。

有點疼。

不是。

是真的疼!

她『噝』了一聲,揉著已經紅了的額頭,瞪著眼睛控訴他:「裴靖遠,你下狠手?」

「不下狠手你怎麼長教訓?下次不準再這樣到處跑,也不準吹風。」

剛才在陽台上,他百度了一下流產後的注意事項。

容箬稍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嗯。」

她揚了揚唇角,很好的隱藏了眼裡那一瞬間升起的落寞,藏在被子里的手撫著小腹的位置。

就在前幾天,她還在逛嬰兒用品店。

和大多數媽媽一樣,猜測著孩子的性別,每天會想無數個名字。

會不自覺的去關注孕婦,關注孩子。

然後憧憬著,自己以後的孩子,要怎麼教育。

想的太投入了,有些失神。

裴靖遠隔著被子裹住了她的手,「吃完飯,想去哪裡?」

容箬搖頭,只是靠在他懷裡,也不說話。

房間里安靜的就剩兩人的呼吸聲,裴靖遠不擅長浪漫,更不擅長哄女人開心!

遇到這種事......

他仔細搜尋了一圈腦子裡少的可憐的電影場景,能記住的,也都是商業談判能用上的東西!

陸懷眠?

他一向自詡措施做的滴水不漏,不會犯中獎這種低級錯誤。

而且以他的心性,就算是有了,估計也不會費力討女人歡心!

林若胥......

他皺眉,對他不抱什麼希望!

感覺到懷裡的女人許久沒有動作,「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想睡。」

容箬搖頭,孩子氣的呢喃了一句。

手扒拉著被窩從裡面伸出來,環住裴靖遠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

裴靖遠失笑,伸手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攬進懷裡:「吃飯還要等一下,想不想去樓下花園轉轉。」

他怕她一個人悶在樓上,會胡思亂想!

「不想。」

「那你想幹嘛?」

「想抱著你。」

說完,容箬當真湊過去,臉貼著他的脖子,四處亂蹭!

全身的力量都壓在裴靖遠的上半身。

他托著她的腰,順勢倒在了床上!

容箬的牙磕在裴靖遠的脖子上,男人低低的『嘶』了一聲,按著她的後腦勺,更緊的貼近自己的肌膚。

另一隻手支著床,身體上仰,細碎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吃了飯我帶你出去。」

「去哪?」

容箬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身子軟成一團,蜷縮在他的懷裡。

卻還是本能的側著身子,怕壓到小腹。

「去了就知道了。」

裴靖遠昨晚沒睡好,這會兒抱著容箬,房間空調的溫度偏高,漸漸的就有點困了!

一隻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隻手在她的背上輕拍了兩下:「乖,陪我睡一覺,昨晚沒睡好,有點困。」

容箬手腳並用的要從他身上下來,被裴靖遠拽著手,從新按到了懷裡:「就這樣睡。」

......

容箬做夢都沒想到,裴靖遠竟然會帶她來遊樂場。

不是周末,孩子相對少一點,但也是有的!

票是網上訂的,只需要排隊入場的時候掃一下身份證,並沒有花多長時間。

容箬一路上被裴靖遠牽著走,直到站在旋轉木馬跟前,她都還沒怎麼反應過來!

「靖哥哥......」

對面是過山車,正好從最高點滑落下來,尖叫聲和歡呼聲匯在一起,蓋住了容箬的聲音!

「媽媽,我還要坐。」

旋轉木馬上,一個兩歲左右的孩子不願意下來,抱著木馬的脖子,用稚嫩的聲音朝身後正打算抱她下來的女人祈求:「我再坐一次就不坐了,媽媽你再讓我坐一次吧。」

「我們再去坐其他好不好?」女人彎著腰,耐心的詢問:「還有好多好玩兒的你都沒去坐過,等一下它們要生氣了,說你只做選裝木馬都不做坐它們。」

「真的嗎?那我們快去吧,要不然它們都等著急了。」

小女孩扎著小辮子,一身粉紅色的套裝公主裙,大大的眼睛里還噙著淚水,黑白分明,卻瞬間就笑了起來!

漂亮的讓容箬的心瞬間就軟成了一團。

小女孩拉著媽媽的手自己就爬下了旋轉木馬,朝著一旁的小飛象撒丫子似的跑了過去。

小女孩的媽媽拿著外套在後面追,邊跑邊喊:「朵朵,你慢點跑,慢慢都追不上你了。」

容箬想到自己的孩子,如果出生,肯定也會這麼漂亮!

她會給她買好多好多漂亮的小裙子,給她留長頭髮,買漂亮的小發卡......

剛開始看到遊樂場時神采飛揚的心情,這會兒已經蒙上了暗淡的陰影,甚至迫不及待地就想離開這裡。

好多孩子......

聽到他們稚嫩的童語,她就禁不住會想起自己的孩子!

這種每分每秒都痛徹心扉的痛苦,已經成了一種無法忍受的,精神上的折磨。

「靖哥哥,我們回去吧。」

她第一次忽略了裴靖遠,說完,轉身就急匆匆的往大門外走。

走的太急,又心神不寧,差點和後面迎面走來的人撞上!

幸好裴靖遠及時拉住她。

「我要回去,車呢,車停在那兒了。」

她的情緒有些不穩,說到最後,就已經有些焦躁了!

「箬箬,」裴靖遠急忙抱緊她,捧著她的臉與她對視:「我想讓孩子有個快樂的記憶。!」

容箬定定的看著他,眼眶周邊有些泛紅,似乎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目光里有幾分茫然和無措。

讓孩子有個快樂的記憶......

什麼意思?

在遊樂場。

快樂的......記憶?

說話的同時,已經輪到他們了!

本來以裴靖遠的身份,是可以不用排隊的,甚至可以包下整個遊樂場。

但是他希望,讓他的孩子,感受到同齡人的歡樂!

「箬箬,她一定很喜歡這些,很喜歡我們陪著,有漂亮的選轉木馬、小飛象、碰碰車......」

容箬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他在用這種方式跟孩子告別。

以此來宣洩他還沒來得及開始的父愛,以及他的痛苦!

容箬坐在木馬上,雙手握著它耳朵的把柄。

隨著轉動,柱子上色彩斑斕的裝飾,漸漸模糊,匯成一圈一圈五顏六色的光斑。

裴靖遠即使換下了正裝,穿的身線條柔和且顏色淡雅的休閑服,他身上透出的,依舊是屬於上位者的犀利冷銳。

和身下童稚的旋轉木馬格格不入!

來遊樂場玩的,除了帶著孩子,就是20歲上下的情侶。

像裴靖遠這種氣場和閱歷的......男人,著實少見。

容箬輕輕地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朦朧的霧氣才散去!

視線下移,就看到兩人交握的手。

十指交纏的方式。

靖哥哥,謝謝。

容箬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

她能想象,對於一個不知道浪漫為何物又不太會哄女人開心的男人而言,能想到這個方法,已經實屬難得了。

也許是有了排遣的出口,她心裡明顯要好受多了!

現在的她,是一位帶著孩子坐旋轉木馬的母親。

哪怕只是一個下午。

..........

容箬第二天做手術時換了家醫院,又重新做了檢查,醫生沖著裴靖遠搖了搖頭,「裴總,胎心停止發育了,要儘快做手術。」

裴靖遠將手伸進西褲包里,掏出煙盒,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支煙含在嘴裡!

沒有點。

讓醫生正欲阻止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已經抬起的手又重新放了回去!

她是裴靖遠專門從洛安請來的,昨天在電話里通過話,以前也在報刊雜誌上看過有關他的報道。

說的,都是他如何運籌帷幄、從容不迫。

此刻,這個在商場上無所不能的男人,看上去卻是孤獨、落寞,甚至帶著一點無助。

他沒有看病床上的女人。

從檢查開始,一眼都沒瞧過。

這讓她有點懷疑自己的推測,他這般花心思,真的是因為愛?

「嗯,」男人沙啞的應了一聲,也不知道在跟誰說:「我去抽支煙。」

他迅速看了眼已經整理好衣服的容箬,拿下含在嘴裡的煙,示意了一下!

裴靖遠沒有走遠,容箬在裡面,他要保證,她需要他的時候,第一時間能找到他。

將點燃的煙送到唇邊,吸了一口。

煙霧從薄唇跟鼻息間噴洒出來,將他俊美的臉暈染得有些模糊。

這兒是婦兒院,出入的都是孕婦兒童,他雖然站在窗口,但還是有或多或少的煙霧飄進來,讓身後坐著的兩個孕婦直皺眉頭。

「靖哥哥。」

容箬從B超室里出來,視線一轉,就瞧見他了。

他站在窗口,淡淡的煙霧繚繞在他周邊,冷色調的衣服更襯得他孤寂冷漠,不易接近。

她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腳走了過去從後面摟住他的腰,臉貼在他溫熱堅挺的背上。

十指在他身前扣起!

「手術還要等一下。」

裴靖遠將煙掐滅在一旁的垃圾桶頂端的煙灰缸里,低頭看著她青蔥般纖長白皙的手指——

伸手覆在上面:「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容箬貼著他的背脊,『撲哧』一聲笑了,打趣道:「你又不是醫生,真當自己在商場上有成就,就是無所不能了?」

裴靖遠轉過身來,低頭,看著她精緻的五官出神。

無所不能?

他再怎麼運籌帷幄,總歸不是神,有些事,就算他心機用盡,也沒辦法。

比如這個孩子。

他曾經,是那麼期盼她的到來,甚至,已經想好名字了,也在別墅里裝了嬰兒房,買了衣服、玩具、嬰兒床。

但是這些,他都沒讓容箬知道。

原本打算等她生了后,再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現在......

恐怕要成為兩個人都不敢去觸碰的***了。

容箬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她的本意是逗他開心,難道反而惹得他不高興了?

如果是那樣......

「sorry,我只是跟你開個......」

裴靖遠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唇角勾起一道弧度:「箬箬,你真漂亮。」

容箬雖然知道他是刻意想轉移話題,但還是第一次他這麼直白的誇獎她,臉上一紅,見旁邊還有人,羞澀的瞪了他一眼。

走道上很安靜,即使刻意壓低聲音也掩不住話!

「我們去樓下花園走走吧,還有半個小時呢,這裡好悶。」

「好。」

裴靖遠將她微涼的手裹進掌心,容箬抱著他的胳膊,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知道在外面,她大膽的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又飛快的退開。

見他抿著唇,眉眼深邃的看著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容箬得意的沖著他挑了挑眉,赤luoluo的挑釁,用眼角的餘光示意了一下旁邊看過來的兩對男女。

她指了指她的唇,無聲的問了句:「要不要也吻我一下?」

男人原本清淡的目光變的格外幽長,看著她,不語。

「不吻我走了。」

容箬得逞的笑了笑,轉身要跑,被裴靖遠拽著手臂拉了回來,抱在懷裡。

俯身貼近她,卻沒有立刻吻上去:「想怎麼吻?」

煙草的氣息混著他身上松木的古龍水味道一起侵入她的嗅覺,容箬又開始暈了,從來沒覺得哪個男人吸了煙身上的味道還這麼好聞!

她忍不住湊近他,多吸了幾口。

裴靖遠無奈的瞧著她皺著鼻子,一抽一抽的模樣,失笑:「跟只小狗似的。」

在花園裡沒走多久,醫生就打電話要做術前準備了。

他們只得又上去。

............

手術室門口,裴靖遠握著容箬的手,「我等你出來,別害怕。」

他們都盡量不去談孩子的事。

「好。」

容箬眼眶一瞬間就紅了,雖然不去說,但不代表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有。

電梯門開了,他們剛開始沒在意,直到一道嚴厲的聲音劈頭蓋臉的從後面傳來:「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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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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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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