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久而久之,說不定還能衍生出什麼獨到的變態心理
175:久而久之,說不定還能衍生出什麼獨到的變態心理
林若胥正睡得熟,『啪『的一個巴掌拍下來,他頓時就清醒了。
突地從床上坐起來,左右看了看,茫然的視線落在一臉陰沉的裴靖遠身上,「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一巴掌拍的用了力道,他一個男人,都覺得麻麻的痛。
裴靖遠用手指撣了撣胸口襯衫上被他捏出來的褶皺,「別他媽亂髮春,滾到一邊睡去,再拿你的手到處亂摸,剁了你的爪子。」
林若胥沒睡醒就被拍起來了,現在火氣正旺呢。
「誰他媽亂摸了,要摸也不摸你啊,媽的,老子是直的,直的你他媽懂嗎。」
見裴靖遠一臉嫌棄,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難道......
他剛剛?
摸他了?
還是摸的胸?
這麼一想,頓時噁心的在被子上猛擦,「誤會,我睡著了,容易做些不正常的事,你就當......」
他仔細想了想,好像什麼比喻用著都不對勁。
本打算就此打住,不料裴靖遠居然介面了:「我就當是被豬拱了。」
林若胥:「......」
他一臉怒氣的掀開被子,「我要拱也拱母豬去,拱你,年夜飯都得吐出來。」
裴靖遠轉頭看著他,眉心皺起,「你把你那東西弄下去。」
林若胥尷尬的看了眼身下,又看了看他,扯開嗓子嚷道:「媽的,我這是晨勃,晨勃你懂不懂?算了,跟你這種腎虛又年紀大的大叔說了你也不懂。」
吼完后,整個病房都清凈了。
裴靖遠也看著他,沒說話。
「你......」
林若胥剛說了一個字,就瞧見病房門口站著一群醫生,正一臉驚訝的看著他。
cao。
他在心裡罵了句粗口!
掀開被子,重新躺回去睡覺。
媽的,早上的起床氣害死人,這要是換作晚上,他肯定不是這樣的。
醫生進來檢查了陸懷眠的身體情況,他看著雖然傷的嚴重,但都是皮外傷,只是需要時間養著。
裴靖遠整理好凌亂的衣服,朝剛醒來的陸懷眠道:「有事叫林若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順便幫你找護工。」
「我要女的,年輕的,漂亮的,最好胸大,皮膚要白,像箬箬那樣......」
裴靖遠徑直開口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吸了口氣,「這是醫院。」
「嗯,我知道。」
陸懷眠被他說的有點懵,覺得下次跟裴靖遠說話,最好能多帶個腦子,要不然,真聽不懂。
他身上還纏著紗布,能不知道這是醫院?
「不是妓院。」
男人立在那裡看了他一會,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陸懷眠覺得他的臉有點陰森。
他轉身去看林若胥,想從他那裡看出點門道。
結果,那人躺著,拿個後腦勺對著他。
裴靖遠走了幾分鐘后,陸懷眠朝著林若胥『噝噝』了兩聲,「吃炸藥了?」
林若胥聽到關門聲才從床上坐起來,對著陸懷眠,他明顯氣場都足了。
「我哪知道,估計欲求不滿,你瞧瞧箬箬那個小身板,怎麼能滿足一個被迫憋了十年的老男人?平時*片看多了,久而久之,就在心裡琢磨姿勢,說不定還能衍生出什麼獨到的變態......」
「撲哧撲哧。」
林若胥說的正來勁,陸懷眠突然沖著他擠眉弄眼的示意,他皺眉,「你便秘啊,別打斷......」
那個『我』字還沒說完,陸懷眠已經翻了個白眼躺了下去。
林若胥的腦子『嗡』了一下,就聽到後面有人問:「獨到的變態什麼?」
裴靖遠的手錶落下了,他又重新折回來取,剛推門就聽到林若胥在談論他。
「大哥,」看著裴靖遠走進來,他臉上的表情都僵了,「我說的是我一個客戶,這不,兩個月了還搞不定,所以來問問懷眠有沒有什麼好方法,你也知道,他一向比較擅長這個。」
裴靖遠扣上腕錶,淺淡的掃了他一眼:「比較擅長對付變態?」
林若胥囧,這怎麼就三兩句話離不開『變態』呢?
「不是變態,就是......」他也不確定裴靖遠聽了多少,斟酌了一下措辭:「就是脾氣陰晴不定了一點。」
「哦,他的女人也叫箬箬。」
「箬箬......」他差點咬了舌頭,「是叫肉肉,長的胖取的綽號,你聽錯了。」
...........
裴靖遠去酒店接容箬,她剛洗完澡,拿毛巾在擦頭髮。
肌膚被浴室熏疼的泛著淡淡的紅!
浴袍的腰帶隨便系了一下,稍不注意就走光了!
好在房間里窗帘拉著的,光線也不是很明亮。
「你等我一下,很快。」
容箬拿吹風吹頭髮,剛按下開關,裴靖遠就從後面接了過去,「我來。」
鏡子上蒙了層厚厚的霧氣,漸漸的凝成水珠滾落下來,兩個人的身影映在鏡子里,只有一道隱約的黑影。
男人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略帶薄繭的指腹輕柔的擦過她的頭皮!
一股酥麻的觸感從他碰過的地方迅速朝著四周擴散,她的手撐著盥洗台,嫣紅的唇瓣抿的緊緊的。
「靖哥哥,我自己來吧,很快的。」
她無措的扭了扭身子,回身想去接他手裡的吹風!
裴靖遠往旁邊避了避,眉頭一蹙,強硬的掰著她的腦袋轉回去看著鏡子,「聽話,已經八點多了。」
容箬往前壓了壓,再壓了壓。
但是——
「靖哥哥,你能不能,往後退一點?」
她從腰以下,整個下半身都麻了,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生怕惹了他正蓄勢待發抵著自己后腰的硬物!
「嗯。」
裴靖遠低沉的應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髮,確定已經幹了后才關了吹風。
但是,卻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伸手撐住盥洗台,將容箬整個抱進了懷裡,下顎抵著她的肩窩,「箬箬。」
他的唇貼著她的脖子,一點一點的輾轉!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側臉的肌膚,容箬稍稍愣神的瞬間,浴袍的領子已經被他拉開了。
一股子涼意灌進來,容箬回神,急忙攏緊衣服推開他:「有痕迹,別弄。」
裴靖遠掰過她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
吻的又深又重,長驅直入,半點沒給她反應的時間!
容箬被她抵在盥洗台的邊緣上,身子後仰......
他捧著她的臉,根本不讓她有任何躲閃的餘地。
幾分鐘后,裴靖遠瞧著時間來不及了,才撐直身子,唇瓣貼著她的額頭,「我洗個澡,你去看會兒電視。」
沙啞的聲音里,有幾分明顯的懊惱。
傳到容箬的耳朵里,就帶著一股子不言而喻的曖昧!
「好。」
她急忙轉身出去了。
換了衣服,坐在床上看了會兒綜藝節目,裴靖遠就出來了。
上半身***著,只穿了條內褲,連浴巾都沒裹。
容箬起身去抱他,裴靖遠伸手橫在面前:「涼。」
她觸了觸他身上的肌膚,當真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吐了吐舌頭,「sorry,我以後補上。」
裴靖遠似笑非笑的勾唇,「補上什麼?」
容箬:「......」
.........
他們在房間里鬧的時間太久,到醫院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容箬一路上走的飛快,「都怪你。」
這兒是私人醫院,價格昂貴,所以即使醫術了得,病人也很少!
婦產科在二樓。
她預約的醫生的辦公室在第一間,很好找。
「你好楊醫生,我是容箬,跟你約的十點,抱歉遲到了。」
「下次準時點,你後面還有人呢,幾個月了?」
「今天剛好滿三個月。」
醫生詢問了下基本的情況,開了單子:「做個B超,查個血。」
裴靖遠站在科室門口等她,因為都是預約好時間來的,不算擁擠,也就B超室需要等一下。
交了單子,輪到了,上面的LED屏上會顯示名字。
旁邊一對夫妻在談論孩子,說是這次一定要生個男孩,相比男人的激動,女人全程都是面無表情的!
容箬轉過頭去看裴靖遠,湊過去小聲問:「靖哥哥,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裴靖遠皺了皺眉,思索了幾秒鐘:「都可以......女孩吧,不那麼皮。」
輪到容箬了。
男人跟著她一道兒站起來:「我陪你?」
門上沒有貼男士止步的牌子。
這種時候,容箬自然是希望裴靖遠陪在她身邊,聽他主動提,立刻喜笑顏開的住了他的手臂:「好。」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陣雜亂的爭執聲,隱約的,還有女人小聲哭泣的聲音。
醫院的走道很安靜,最多也只是偶爾低聲交談的竊竊私語,這陣吵鬧,來的突兀,瞬間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容箬下意識的往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首先躍入視線的,是一張漂亮的不似凡人的臉,白皙的肌膚,精緻的五官,嫣紅上揚的唇瓣......
他拖著個滿臉是淚的女人進來。
容箬覺得身形有點熟悉,但忘記在哪兒見過了。
但是那個男人——
她下意識的就念出了一個名字:「傅寧沛?」
被他拽著的女人明顯不願意,用力掙扎的同時還伴隨著小聲的哀求,「寧沛,我不去看醫生,我沒懷孕。」
「既然沒懷孕,你這麼害怕幹嘛?」他輕佻的笑了笑,眸子里卻又蘊藏著萬千的陰沉怒氣:「難不成,醫生還能強行給你塞個娃娃進去?」
藤原初的臉都白了。
傅寧沛直接擰著她的手,將她推近了最近的一個醫生辦公室。
B超室的護士回神,看了眼手裡的單子,「容箬?」
「嗯。」
「進來吧。」
那頭,醫生辦公室里傳出椅子砸在地上的聲音,『砰』的一聲......
下一秒,門就關了!
怕出事,已經有不少人圍過去了!
裴靖遠擰眉,拍了拍容箬的肩膀:「我去看看,馬上就過來。」
「好。」
醫生辦公室的門被反鎖了,裴靖遠讓護士拿來鑰匙,剛推開門,一個東西就朝他準確無誤的飛了過來。
傅寧沛暴怒的呵斥道:「滾出去!」
裴靖遠輕而易舉的避開了。
病房裡,醫生正在詢問藤原初的一些情況,但她很抗拒,什麼都不說。
傅寧沛沉著一張臉站在旁邊,腳邊,倒著根椅子。
他不能對藤原初發火,更不能對醫生吼,便將怒氣發泄到了某個不知死活推門進來的人身上。
隨手抓了個東西又砸過來,「老子讓你滾,聽不懂......」
看到進來的人,他神情變了變,「靖哥......」
裴靖遠原本是不打算管閑事的,但畢竟是公眾場合,他剛才的陣仗又那麼大,怕他一時衝動出事。
「本事了?都鬧到醫院裡來了?」
藤原初看到裴靖遠進來,鬆了口氣,急忙將被傅寧沛握住的手縮回來。
雖然沒有離開,但蜷縮的身體透出來的疏離和抗拒卻是騙不了人的!
傅寧沛眸子一暗,薄唇緊抿,定定的看著她。
身上濃烈且孤寂的氣息包裹著她,一層一層,壓得她連氣都喘不過來。
兩個人鬧彆扭這種事,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還被裴靖遠看到。
更是覺得尷尬。
「靖哥,抱歉,我脾氣不太好,讓你見笑了......」
裴靖遠修長墨黑的眸子眯了起來,「正好你在A市,晚上出來喝一杯。」
「好。」
他習慣性的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老地方,八點。」
傅寧沛點頭。
.............
容箬還在B超室沒出來,他敲了敲門,對著來開門的護士道:「容箬的家屬。」
房間里昏暗的光線讓他微微不適應的眯了眯眸,看著躺在床上還在做檢查的容箬,問一旁的醫生:「怎麼這麼久?」
他體檢的時候,沒覺得要了多長的時間。
醫生皺著眉看著顯示屏,手拿著儀器在她的小腹上左右滑動,「你的容小姐的丈夫?」
「嗯。」
醫生拿了張紙巾給容箬擦拭,一臉嚴肅的道:「胎心停了,建議人流。」
「怎麼會?」失控之下,她的聲音有些尖利,「不可能,我一直......」
她想說『一直保護的很好』,但突然停住了。
不對。
她沒有保護的很好。
前不久,她還中了麻藥昏睡了一天多!
當時醫生說,有可能會對胎兒造成影響。
一直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胎心停了。
意思是,孩子死了?
對這種情況,醫生見多了,她也只能盡量柔和了語氣安撫她,「具體的,您可以問問醫生,我這兒,只負責出檢查報告,具體的,還是要醫生給你們解釋。」
裴靖遠心裡,此刻悶的難受,苦澀、脹痛,無數種以前從來沒感受過的滋味一同湧上來。
形成的劇烈衝擊幾乎要讓他站立不穩!
但是,他不能表現出太強烈的情緒,怕容箬更加的受不住。
他彎腰將她從床上抱起來,「箬箬,我們先出去問問醫生。」
聽到他的聲音,容箬似乎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眼睛才像是有了焦距一般,定格在了他的臉上,「靖哥哥,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呀?」
沒有歇斯底里,更像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裴靖遠只覺得本來就疼的心,又被一雙大手伸進去,攪得碎成了片。
唇瓣抿緊。
眼前一陣朦朧的霧氣,逐漸匯成一股子潮濕的冷意!
喉結滾動了幾下,「箬箬......」
「對不起,」眼淚從容箬大睜著的眼睛里落下來,她伸手,環住裴靖遠的脖子,臉埋在他的懷裡,「靖哥哥,對不起。」
他只是習慣了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裡。
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擔!
他表現的很平靜,也是為了不給自己再增加情緒上的負擔,然而,她卻說話傷了他。
裴靖遠抱著她往外走。
容箬貼著他的胸口,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
他準備抱著她在門外的休息椅上坐一下,本來乖乖躺在他懷裡的容箬突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像水洗過一樣,澄澈得微微透明。
「靖哥哥,我聽見了。」
「聽見什麼了?」
男人抱著她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替她理好臉上的髮絲,粗糲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一點一點的,將上面的憂傷抹去。
「聽見,你也在傷心,」她仰著頭,改為捧著他的臉:「我們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
裴靖遠勾起唇角,眼睛里彷彿揉進了星星點點的光亮:「這些話,是醫生說的,被你說了,讓人家說什麼?」
「我等了這麼半天,都沒有聽見你安慰我,我只好自己找個台階下了。」
她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裴靖遠。
孩子沒了。
他心裡,肯定比她更難受!
因為,他不只要擔著傷痛,還要承受他心裡認定的,沒照顧好她的自責。
裴靖遠俯身,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緊緊的壓進自己的懷裡......
不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唇瓣貼著她的耳垂,「箬箬,我愛你。」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落下來了。
她有時候,挺不喜歡自己這樣多愁善感的性格的,但是,就是忍不住要哭!
好一會兒,容箬才控制住情緒,抬手在他胸膛上輕輕的錘了兩下,「討厭。」
「你是不是以前哭的太少了,所以,以後打算將以前的眼淚都補回來?」
「是啊,你要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拿眼淚把你淹了。」
手術定在第二天一早。
胎心停止的原因有很多種,一是孩子本身的缺陷,不足以支撐他繼續生長,二是母體因素。
醫生也不敢斷定,和吸入麻藥這事有沒有直接關係,但肯定是有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