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七七結婚

142:七七結婚

142:七七結婚

「傅南一,別在我身上下工夫,不值得。」

「可是我愛你啊,」傅南一勒緊手臂,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了,「靖遠,如果你不愛我,我們也可以學別人一樣契約婚姻啊,有名無實那種。現在伯母的身體重要,我們先假結婚,等她去國外看好了病,再商量離婚的事。」

「你是真的瘋了。」

裴靖遠的手在半空中轉了方向,從西褲兜里拿出手機,他原本是要掰開傅南一橫在他腰上的手,電話響了,就先接電話了。

「說。」

電話是秘書打來的。

「裴總,容氏的產品被大規模曝出質量有問題,已經送到相關部門檢驗了。」

「容箬去公司了嗎?」

如果事情被斷定屬實,容氏肯定就完了!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容箬。

容景天的身體,現在一天不如一天,受不得一點刺激,如果這件事爆出來——

「容小姐還沒有回容氏,醫院那邊好像也出了事,估計是先去那邊了。」

「嗯。」

掛了電話,裴靖遠去撥傅南一的手。

傅南一死死的抱住他,就是不松:「靖遠,別去,這是他們自己家的事。」

「我回家,七七這段時間睡眠不好,晚上容易驚醒。」

傅南一即使再不甘心,但也知道自己沒借口留住他,不甘願的鬆了手。

「我已經讓前台去買衣服了,應該一會兒就會送來,你再等一下。」

在酒宴上,傅南一的衣服被紅酒弄髒了,他才帶她上來洗澡換衣服。

沒想到會被容箬正好撞見,還誤會了!

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在醫院了吧。

***

陳井然的別墅。

男人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容箬面前,彎腰將地上的浴袍撿起來,披在她身上。

又細心的系好!

這段過程中,不可避免的碰到她的肌膚,滑膩的觸感沿著指腹一點點暈開。

畢竟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要說一點心猿意馬的衝動都沒有,肯定是騙人的。

但是,他雖然不是君子,也不會趁人之危。

何況還是這種時候!

說白了,他是在害怕。

怕容箬會因此恨上他。

穿好后,他花了一分鐘來整理他打的那個凌亂的蝴蝶結,在心裡將要說的話練習了無數遍后,才伸手環住她——

「箬箬,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容箬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能清晰的感知他沉穩的心跳和胸膛炙熱的、屬於男人的溫度。

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

垂在身側的手捏著,身子綳得很緊!

「我們結婚,下個周末,被曝質量有問題的事,我幫你處理,錢最遲三天後,我打到你的賬戶上。」

容箬咬著唇,她是覺得屈辱的,用身體、婚姻換來的東西,沒什麼值得宣揚的!

但是她不能拒絕。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她心裡還抱著一個希望,希望爸爸聽到這個消息,病情能好轉!

容氏的危急終於解決了一半,至於後續,只是時間問題!

但撐過這一關,應該不會是難事。

她心裡,卻沒有半點欣喜的感覺!

「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陳井然轉身出了房間,步伐很快,一轉眼,已經不見人了。

管家端著托盤就站在門口,見到陳井然出來,往旁邊讓了一步,跟上去了。

「少爺,為什麼不直接就跟容小姐在一起?」

剛才的房間門沒關,他送牛奶上來的,正好聽到他們談話。

陳井然沒有生氣,但多少有些不悅,只是說道:「以後,這棟別墅有了女主人,該迴避的時候,還是迴避一下。」

這個管家從小就照顧他,已經跟在他身邊很多年了,潛意識裡,他已經將他看作自己的親人了!

「是,我下次會注意的。」

陳井然端過牛奶喝了兩口,手撐著扶欄,看著樓下的盆栽:「你覺得,我該要了她?」

「是的,這樣,容小姐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陳井然對容箬上心,他知道,所以,暗地裡也關注了一下和容箬有關的事!

「我怕她會恨我,支持一段婚姻的方式有很多,愛情、感激、親情,無論是哪種,時間久了,都會成為一種不可或缺的習慣,但如果是恨......」

他是想到了二叔的往事。

恨意讓兩個人迷失了本性,最後,費盡心思,也落得個離婚收場。

還害了一個未成形的孩子!

「而且,我想跟裴靖遠光明正大的競爭,在商場上,我不是他的對手,打架更是差了他一大截,我想,在這件事上,贏過他,光明正大的。」

老管家心疼陳井然,別看少爺平日里霸道不講理,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有可能,會人財兩空。」

「那......」

他想了一下,居然覺得異常輕鬆。

對裴靖遠,他始終抱著複雜的情緒,二叔跟他走後,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但是他卻接替了二叔的位置,照顧他、幫助他。

這麼多年,他放縱自己!

讀書的時候,打架逃課,墮落、隨波逐流。

十八歲那年他愛上玩賽車,他找了專業的賽車手教他。

他學人家進黑she會,剛開始憑著自己的狠勁闖出了一點成績,後來,居然是一路暢通無阻。

後來創業,資金、人脈,都是裴靖遠給他的。

說來,就連他現在的處事風格,也與裴靖遠有幾分相似。

陳氏能這麼快認可他,大部分人,還是看了裴靖遠的面子!

他就像個患了偏執症的人,不肯承認對裴靖遠複雜的情緒,依舊固執己見的將這一切都當成理所當然。

但是心裡,其實早就已經放下成見了。

「那便是命吧。」

可能是從小受父母感情的熏陶,他內心渴望的,還是一段彼此相愛的感情。

哪怕不被別人所接受!

只要相愛,便能克服一切阻礙。

......

容箬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她原本是在陳井然離開后就想先走的,但媽媽打電話來說,爸爸已經脫離危險期,沒什麼大礙了。

讓她不用擔心。

第二天她很早就下樓了,估計是怕吵到她,衣服傭人給她放在門口了。

容箬打開袋子一看,貼身的內衣內褲都準備了!

裡面有一張紙條:「容小姐,這是少爺吩咐替您準備的,內衣褲已經洗好熨好了,怕吵到您睡覺,就放在門口了。」

***

早上,陳井然送容箬回去。

車子停在樓下,他拉住要下車的容箬,溫柔的替她理了理散下來的頭髮,「婚禮定的時間比較趕,所以,可能會有很多地方不如意,以後,等我們結婚周年的時候,我再給你補一個盛大的。」

「不用了,這都是形式上的,我不在乎。」

不在乎,是因為,我不是你心裡的那個人?

這話,他忍住沒說。

不想破壞這難得溫馨的場景!

「上去吧,這段時間,別太累,安心等著做新娘。」

容箬勉強笑著將手從他的掌心中抽出來,「好。」

她下了車,朝他揮了揮手。

直到他的車子駛出小區,容箬才心不在焉的轉身上樓!

在家門口。

被站在牆壁凹槽處抽煙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地上,落了很多煙蒂和煙灰。

應該是等了很長時間了。

容箬的眼眶微微的泛著水汽,腦子一片空白的衝過去,從後面抱住他,「靖哥哥。」

也許是因為能以這樣的身份相處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本能的做出了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昨晚的事,在此時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裴靖遠沒想到她會突然衝上來抱住他,手一松,還燃著的煙蒂就掉在了地上。

「靖哥哥......」

容箬的臉貼著他的後背,幸好冬天衣服穿的厚,即使她哭,他也感覺不到。

我愛你。

裴靖遠,我愛你!

然而,這些話,她只能在心裡重複。

裴靖遠想轉身,被容箬死死的抱住,「別轉過來,我就這樣抱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你昨晚去哪裡了?」

容箬沉默了一會兒。

腦子裡各種答案蜂擁而至。

「下雨,就去了酒店開了個房休息。」

在裴靖遠面前,她不擅長說謊,但是,她總希望,真相再遲一點。

關於她要嫁人的事,再晚幾天讓他知道!

那麼,以後回憶起來,她和他的時間,又可以再多幾天。

裴靖遠聽出她的聲音不對,女人和男人,在力氣上有天差地別的差距。

她這點力道,根本就制不住他。

轉過身,胸膛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容氏的事,如果你需要幫忙......」

容箬低著頭擦了擦眼淚:「不需要的,能解決,過一段時間,就都能解決的。」

裴靖遠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像是要看穿她一切的偽裝。

容箬不敢與他對視,伸手推他,「你快回去休息吧,後天就是七七的婚禮了,肯定要準備的東西特別多,別擔心我,我這邊,沒事的。」

她這副樣子,說沒事也沒人相信。

裴靖遠擰著眉,「出什麼事了?昨晚我去了醫院,又去了容氏,你都不在,我查了A市所有的酒店,都沒有你入住的信息,你去哪裡了?」

「我昨晚沒帶身份證,住的小賓館,不用登記,」昨晚肯定是淋雨感冒了,她頭疼的厲害,悶悶的,胸口憋悶,說幾句話,就滿身冒虛汗。

「我收拾點生活用品還要去醫院呢,靖哥哥,我就不送你了。」

裴靖遠的一張臉又沉又冷,站在原地看了容箬好幾分鐘,見她一副真的快倒的模樣。

才語氣硬邦邦的丟出一句,「昨晚的事,你不想要個解釋?」

「你們很合適,郎才女貌,昨天所有人都這麼說,」她捂著唇打了幾個噴嚏,也不知道自己在亂七八糟的說什麼,見裴靖遠的眼神越來越犀利,擺手,「不用解釋,不用跟我解釋,我......」

她全身冒虛汗,口渴的厲害,一口氣沒喘上來,眼前猛的一黑——

身子就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後來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

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裴靖遠在旁邊守著她,一臉的倦怠,將她伸出來的手強硬的塞回被子里,「感冒,發燒40度,醫生說再晚送來一會兒,估計傻了。」

容箬咧著嘴笑,乾的起殼的唇瓣隨著她的動作裂開了一道口子,滲出血來!

裴靖遠擰眉,拿棉花簽沾水替她擦拭,「真傻了?病這麼重,也沒感覺。」

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聽他說話,都感覺是在夢裡,模模糊糊的。

搖了搖頭。

是真的沒感覺到。

當時,就想著回家熬點粥,給爸爸送去。

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媽媽說,比前段時間,更虛弱了!

裴靖遠從保溫盒裡盛了粥出來,用唇瓣探了探溫度,「白粥,你現在,不能吃油膩。」

「嗯。」

容箬沒胃口,但還是就著他的手吃了幾勺。

男人在溫柔的時候是最帥的。

這句話果然沒說錯!

燈光下,他身上鍍了層暖光,即使已經試過溫度了,但喂她的時候還是不放心,總要拿唇再試試,才放心喂都她嘴裡。

整個病房裡,都充斥著白粥糯糯的米香。

吃在嘴裡,軟軟的,很香!

容箬本來是不打算多吃的,但是她捨不得。

總希望這一目標再長一點,再久一點,畢竟,以後是要用來回味一生的。

喝完粥,她本來不打算睡,想再多跟靖哥哥說會兒話,哪怕是無聊的廢話都好。

但是只聊了幾句,就實在撐不住又睡著了!

見她睡著,裴靖遠替她理了理被子,起身去了外面陽台上接電話。

怕吵到容箬休息,他將手機鈴聲調成了震動,剛才喂粥的時候就一直在響!

「喂。」

外面下雨了。

其間還夾著細小的雪花!

剛落下,就化了。

「說。」

是秘書打來的電話。

他的眉不由自主的就擰了起來!

這幾天,他一直讓秘書留意容氏的事。

因為和本來的意願大相徑庭,所以,他本能的有些排斥,說話語氣也不好。

「裴總,和你設想的一樣,容氏被曝出質量有問題,真的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聽出他的遲疑,裴靖遠本來就臨界的情緒就更暴躁了,「別耽誤我的時間,有什麼話一次性說完。」

「跟傅小姐有關,有可能,還和夫人有關。」

秘書跟裴靖遠的時間不長,不了解他的秉性,說完后,就屏住呼吸等他的回答。

可是,等了一分多鐘,裴靖遠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裴靖遠站在陽台上吹了一會兒冷風,直到心裡那股躁動平息下去,才轉身走回病房。

容箬居然沒睡,睜著一雙澄澈的眼睛看著他。

他視線一閃,有幾分心虛。

但是,事到如今,他真的不能怪媽媽什麼。

她失去了丈夫,這麼多年,為了他和七七,一直沒有再嫁的心思!

「怎麼沒睡?」

「做噩夢了,就醒了。」

容箬的聲音還很啞,說一句話都要咳好幾聲。

見他不說話,容箬伸手裹住他凍得冰涼的手,「是不是有急事,你先回去吧,點滴已經輸完了,我這裡也沒什麼事了。」

裴靖遠將手縮回來,隔著被子重新將她的手握住,「我手涼。」

容箬吸了吸鼻子,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就這麼一個細微的舉動,也讓她感動的想要落淚。

也許是病了,做事就沒有那麼多其他心思。

想到什麼,就直接做了。

什麼都不用顧忌!

她歪著身子,將頭靠進他的懷裡,貪婪的吸了幾口氣。

又傻笑:「鼻塞,聞不到松木香了。」

裴靖遠怕她掉下來,伸手抱住她,自己也坐到了床上,「等你好了,讓你聞個夠。」

這句話,正好觸到容箬心裡最疼最軟的一塊地兒,眼淚從眼眶裡溢出來,一滴滴滲進了他的衣服里!

「怎麼哭了?」

安靜的病房裡,兩個人相互擁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溫馨的氣氛了。

容箬哽的都說不出話來了,索性就哭出聲了,「我難受。」

「誰讓你不愛惜身體的?難受也是活該。」

裴靖遠抱著她,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神色有幾分朦朧氤氳,「箬箬,等七七結了婚......」

後面的話,他就沒說了。

容箬知道,他沒想好!

但是,即使他已經想好了,容箬也不同意。

就像伯母說的,她爸爸已經害死了裴伯父,她不能再毀了他的名譽。

在她心裡,靖哥哥一直是如神一般的人物,不只是她,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怎麼忍心親手將他拉下神壇。

這一晚,他們過得格外平靜!

後來,裴靖遠吻了她,蜻蜓點水的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離開了。

「乖,睡覺。」

***

霍啟政和郁七七結婚那天,下著小雨。

婚禮是在教堂里辦的,純西式婚禮,從裡到外,都是香檳玫瑰紮成的花球做路引,兩個路引中間結著白紗,地上灑滿了花瓣!

裴靖遠站在門口迎接賓客。

西裝革履,挺拔的身姿尤為引人矚目。

容家出事,林若胥、陸懷眠都第一時間來了A市,他們不是擔心容氏,是擔心裴靖遠。

慕錦年家裡有事抽不開身,便婚禮當天來的。

此刻,陸懷眠跟著裴靖遠身邊,和他一起招待賓客,趁著空暇時間,問:「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你能不能去坐著?別像只蒼蠅一樣在我耳邊亂飛。」

今天七七結婚,他不想談這些事情!

「媽的,我像只蒼蠅?裴靖遠,我特么是在關心你,」他氣得在原地轉了幾圈,有賓客來了,又笑的像只招財貓似的。

等那人走了,他立馬垮下臉,「別跟我說你不知道,你這些年幫助的那個吃裡扒外的小子,正忙前忙后的幫容箬解決產品出問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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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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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言情穿越 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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