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以斯塔克企業為籌碼，拿下這個項目，」托尼側坐在桌子上，兩條腿一長一短懸起，微微俯身，直視著霍華德。他的眼睛漆黑如夜幕，盛滿了整個星空。
霍華德撞入他的眼眸中，霎時恍惚，在他的身上找到了隱隱的熟悉感。他突然想到很久之前，在自己還是個少年的時候，他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世界，他也用這樣的態度面對所有。
「你不僅是個軍火商，霍華德，」他心底的聲音和托尼的聲音漸漸重合，將胸膛撕扯了一個大口子，迸發而出，「你還應該是個極具創造力的發明家。」
「好好想想吧霍華德，」托尼盯著他，用胳膊肘輕輕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事情本應該是這樣的。」
腦海中一瞬間爆發出了許許多多的靈感，如同宇宙之初的大爆炸，絢麗壯觀。一些他曾經想過的，或者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如同電影一般在腦子中不斷回放。
霍華德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說得對，托尼。如果沒遇見你，真不知道我的生活會怎麼過下去。」
「不，這就是你的生活。」托尼搖搖頭，用不合時宜的嚴肅感回答。
霍華德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門邊，戴起自己的帽子。他眉梢眼角輕輕上挑，只唇畔微微勾起，眼中卻溢滿了笑意。這一刻，他的身影和曾經意氣風發的托尼緩緩重合，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等我的好消息，回來給你們帶早飯。」
安則正和托尼對視一眼，無奈道：「他回來可以給我們帶午飯了。」
托尼從桌子上跳下來，雙手隨意的插在褲子口袋裡看著霍華德離去的背影，微微笑道：「希望他能想起來。」
接著兩人相視一笑，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哪裡不對。」托尼坐回椅子上，輕鬆的靠在椅背上，難得的開口傾吐自己心中一直無處釋放的壓力。
「沒有超級英雄，是的，竟然沒有我們這樣的人存在……」托尼攤手，有些自嘲，「你知道我爸爸的身份嗎？他不是超級英雄，但是他比英雄更重要。」
「沒有他，就沒有我，沒有鋼鐵俠。沒有……神盾局。以後的故事都不會有。」
他單手撐著自己的額頭，似乎陷入了悠遠的回憶之中，「和他接觸后，我發現他和我記憶里的爸爸很不一樣。我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會不會有人，撥亂了時空，為了就是從源頭上讓超級英雄不再出現。所以，沒有美國隊長，只有漫畫家史蒂文，霍華德沒有參加任何科研，只有軍火商，他拿掉了所有的關鍵人物。」托尼越說聲音越低，他似乎察覺到自己今天說的話太多了，很久沒有如此吐露心扉的他有些尷尬的抬起眼，迅速的看了一眼安則正，快速結束話題，「如果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安則正很安靜的聽著，並且沒有嗆聲。秀爺安靜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在淡淡的光暈下，優美的就像一幅油畫。
察覺到托尼的目光，他微微笑了一下，眉眼彎起來，好像春風撫過一池清水，漾開了一層一層的笑意。
「托尼，作為一個斯塔克，你總有本事把事情拉回正規上。」安則正緩緩開口。
托尼撇了撇嘴，沉默著。當然，作為一個傲慢的斯塔克，他可不會承認自己被這樣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愉悅到了。
在午飯前霍華德準時開車將托尼和安則正兩人從秘密的地下室中接了出來，並且開到了一家很大的酒店門口。
「我已經提前把飯菜訂好了。」門童恭敬的將門打開，長長的紅地毯從裡面一路鋪到門外，金色鑲邊的旋轉門盡顯奢華。霍華德腳步如風，領著兩人走了進去。
「看來事情很順利？」安則正道。
「不，還沒有完全定下來，關於人員的分配，」霍華德替他拉開椅子，「不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只是時間的問題。」
「沒有斯塔克做不到的事情，」霍華德挑眉，「除非斯塔克不想做。」
托尼微微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安則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上帝啊……不過也許你說的有幾分道理。」
吃完飯後，已經有人在斯塔克企業中等待著霍華德了。
來者是一個大約有五六十歲年紀的老學者，帶著眼鏡，拎著一個簡便的黑皮包。他坐在會客廳里不知道等了多久，但看見霍華德走進來的時候還是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斯塔克先生。」
聽到這聲稱呼，安則正分明看見旁邊的托尼下意識的挺了挺胸。
「萊因斯坦博士，」霍華德伸出手，「我想你一定給我帶來了好消息。」
「我想是的，」被稱為「萊因斯坦」博士的老學者溫和的笑著，看向霍華德身後的托尼和安則正兩人，目光一頓。
「托尼，我提交的名單上有他，他是我的副手，至於這位……安，我想，你應該也不陌生。」霍華德介紹，「沒有他，我們的實驗可完成不了。」
這一天，在戰雲密布下的世界，一個代號「重生行動」的絕密計劃開始了，也就是所謂「超級士兵」的秘密研究。由軍方主持，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和人才。沒有人能夠料到，推動這一切進行的，卻是兩個來自未來時空的靈魂。
「我真以為沒有我什麼事兒了……」安則正躺在診療床上，微微扭動了一下身體，頗有些不自在。
「落在我手裡明顯要比別人好很多……」托尼拿起針管看了他一眼，「別亂動，只是抽你一點血而已。」
「你技術怎麼樣……」安則正看著針，帶著滿滿的懷疑。
「雖然是第一次，」看見安則正臉色一變，托尼接著說道，「但我想應該難不倒我。要知道，如果被外面那些人逮著你，可就不是一管血的問題了。」
托尼說的沒錯。雖然霍華德和托尼成為了秘密研究項目的主持人之一，但是畢竟安則正之前鬧的新聞略大，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如同唐僧肉一般，科研狂人們都很想要他的一管血，甚至是更多。
為了安全起見，霍華德將安則正與大部分人隔離了起來，只留少數人可以接近他，而在這個房間內還留著雷神的鎚子。
「行吧行吧……」安則正閉上眼睛，扯著嗓子大叫，「啊啊啊。」
「你為什麼喊，」托尼皺眉，很不滿的看著他，「我還沒有扎進去。」
安則正：「緊張。」
托尼：「……」
安則正：「進去了嗎！」
托尼：「……進去了。」
安則正有些驚訝：「為什麼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托尼手上用了點力氣，「你想要什麼感覺？」
「哎哎哎……」安則正哀叫了一聲，「你抽慢點兒。」
「真想把你那張嘴堵上。」拔下針頭，將裝了血的乾燥管放好，托尼用棉球按在針眼上，忍不住說道。
安則正伸出左手按住棉球：「我自己來吧……」
托尼拿著管子起身準備走，卻聽到安則正在後面啊喊道：「誒誒，青了青了。」
他回頭，安則正把棉球拿開，針眼的周圍果然青了一塊，在白皙的胳膊上顯得格外惹眼。安則正的胳膊沒什麼肌肉，細長白皙，托尼忍不住從上掃到下，盯著那塊青色，心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青了就青了。」他回頭，「你應該慶幸我沒把你胳膊廢掉。」
「這麼兇殘……」安則正「嘖嘖」了兩聲，將袖子拽下來，遮住針眼。
托尼在心中算了算，自己很久沒有過私人生活了，最近可真是十分的繁忙混論，讓他完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
現在好不容易稍微有些安定下來……
他斟酌著開口：「唔……晚上……」
安則正按著針眼從床上坐起來介面：「晚上我想去買點東西，家裡一些生活用品用完了，趁早去買點回來吧，免得要用的時候又到處找。」
兩個單身男人的生活神馬的，簡直是不可想象……
「不，我是說，晚上不用等我回去了。東西可以自己去買……」他回過頭，看見安則正微微怔愣的模樣，改口，「也可以等我兩天，再一起去。」
「你要去哪兒？」安則正挑眉，盤腿坐在了診療床上。
「佳人有約。」托尼一臉「不可說」的表情，作為一個單身男人，顯然他沒有義務向安則正彙報自己的夜生活才是
「喲，」安則正不自覺得的語氣中帶了點微妙的諷刺，「看來，飛機杯今晚不用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