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在我的漫畫設定里，宇宙誕生之前，有六個力量強大的個體存在。大爆炸后，宇宙開始膨脹，這些個體的殘餘物就慢慢凝聚成了六塊原石。而這六塊原石分別名為靈魂寶石、時間寶石、空間寶石、心靈寶石、現實寶石以及力量寶石，它們分別有著不同的顏色。」

「在《美國隊長1》的漫畫中一開始出現的就是空間寶石，又叫宇宙魔方。被九頭蛇搶走後來落入霍華德·斯塔克的手中，秘密進行著武器研究。唔，不過後面被洛基搶走打開了空間之門造成了『紐約之戰』，地球差點被外星人侵略。」

「然後就是幻視頭上的那顆，心靈寶石，黃色的。以前在洛基的權杖上。」

史蒂文的家中，安則正好不容易從被廢稿堆滿的沙發上清出了兩塊地方，和托尼一人一邊，如釋重負的坐了下來。

史蒂文將漫畫抱在胸口，聲音還有些顫抖，就像是上台演講的小學生一樣，戰戰兢兢地模樣，磕磕巴巴的說著關於無限原石的設定。

「我只在相關漫畫里看見了兩顆？」安則正捧著下巴湊近他，滿意的看見史蒂文臉色漲紅的往後退，接著道，「剩下的四個呢？」

「那、那是你看的不仔細，我埋了伏筆……」史蒂夫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翻開漫畫中的一個章節，裡面，金髮大胸的雷神托爾對差不多同樣體型的美國隊長抱怨著什麼——

「以太粒子，你一定沒見過那玩意兒，力量十分可怕。放在神域始終是個隱患，我將它送到了宇宙的『收藏家』塔納利爾·提馮那裡了。」

「宇宙魔方我沒記錯的話，也是被托爾帶回老家了？」托尼仰躺在沙發上，鬆懈的坐姿和史蒂文的緊張形成強烈的對比。

史蒂文低低應了一聲，漫畫書被他翻的「嘩嘩」作響。

安則正無意識的玩著手指頭，開口：「那也只有三個石頭的下落，剩下的三個呢？」

史蒂文不說話，玩著書的邊角幾乎要捲起來了。安則正笑了笑：「大漫畫家，你也不知道嗎？」

「我、我知道的……」史蒂文眼神遊移，「只是還沒想好。」

他在撒謊。托尼和安則正對視一眼，同時下了這個結論。史蒂文確實不知道剩下的三塊石頭在哪裡，事實是，自從畫完《內戰》后他陷入了嚴重的瓶頸期，說是靈感枯竭也毫不誇張。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收尾了。

「好了，你們的問題我回答完了，下面作為交換，該輪到我發問了吧。」史蒂文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舌頭，昂首挺胸的對著沙發上的兩人說道。

「沒準我身上真有三塊石頭的其中一個呢。」安則正盤起腿，側身對著托尼說道。

「呵呵。」托尼毫不留情的對他報以百分之嘲諷，「你要真的有，老天，我還覺得謝天謝地呢。」

「不然巴基怎麼會來追殺我呢？」安則正歪著腦袋，頭頂著沙發，頗有幾分孩子氣，「不知道他聽誰說的，這個世界里竟然有人可以知道我們倆的存在嗎？」

「他還會再來的，下次抓到他好好問問就知道了。」受到安則正的影響，托尼下意識的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個紐扣，毫不在意的釋放著自己的荷爾蒙。

「真是遺憾不能從漫畫里獲得什麼有用的消息。」安則正有些無力，「全畫的是我們知道的內容……我以為，會給我們開個外掛什麼的？」

「哦，」托尼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回頭看著史蒂文，「抱歉，你剛剛說了什麼？」

史蒂文：「…………………………」

「我是說，你們是不是可以給我解釋點什麼，比如，巴基·巴恩斯，還有你，這個自稱托尼·斯塔克的傢伙。」

托尼點著頭，像是把話聽進去了，又好像沒有，他攤手：「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事實正如你所看見的……你是造世主，你創造了我們。」

安則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史蒂文憋的滿臉通紅，瞪著托尼幾乎用吼的聲音道：「不是這樣的！」

「為什麼要笑，這很可笑嗎？」托尼拖著下巴，表情有些困惑，他轉了轉頭難得的嚴肅道，「史蒂文，為什麼你說『不是』，如果是我我會很愉悅，被人叫做造世主。我很喜歡這種感覺。」

「不是的，你知道，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分明知道……！」史蒂文著急的撓了撓頭，一頭金色的頭髮被他搞的亂糟糟，「我不是造世主，當然不是！其實，我一直認為自己就是美國隊長……你一定認為我瘋了是不是？」

「等等，等等，」托尼安撫他，眼中聚集著一汪深潭，看似清澈卻不見底，反而隱隱有暗流洶湧，「你需要冷靜一下，冷靜。然後……繼續說吧。」

「我，我喜歡畫畫，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做漫畫家。」史蒂文快速翻動著手中的漫畫，「這些故事我從小就知道，是的沒錯，他們每晚出現在我的夢裡，零散的，支離破碎的，主角都是我。」

「但是又不是我……我清楚地知道，我無法變成那樣的人。」史蒂夫的語氣有些失落，「他們只是一個夢境罷了，所以我將所有的片段串聯起來，畫完了這個故事。」

「這個故事完結了？」安則正接過他手中的漫畫。

「我想是的。」史蒂文聳肩，「我再也沒能夢見過後面的故事，大概是這個世界毀滅了吧。你知道的，沒有了巴基的史蒂文，也和世界毀滅差不多了。」

「世界毀滅」這四個字令安則正心中一動，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線索。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托尼滿意的點了點頭。

「巴基……真的存在？」史蒂文小心翼翼的開口。

安則正看著他的表情，微微笑了起來，眼光流轉讓史蒂文覺得莫名的溫暖，「沒錯，他真的存在，只是，他現在是冬日戰士，而不是布魯克林的巴基·巴恩斯。」

「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他都是巴基。」史蒂文篤定，他抬頭有些羞澀的笑了，「我想我足夠了解他。」

說實話，史蒂文一直希望自己的身邊有一個像巴基這樣的人。他對美國隊長的代入感太強烈，所以美隊對巴基的感情就是他對巴基的感情。雖然他曾經十分困惑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虛構的人物有如此深的羈絆。但是……如果現實中真的有巴基這樣的人……如果，他能陪著自己成長……

會不會一切都變的不一樣？

「雖然說，霍德華·斯塔克也是真實存在的，很多人還問我他是不是就是漫畫中霍德華的原型，我的回答都是『是的』。但是後面更多的人，都是不存在原型的，這種沒有原型的人物突然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真的很奇妙。」

「哦，」聽到霍德華·史塔克的名字，托尼的表情異彩紛呈。

「對了。」史蒂文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嶄新的門票，看來被他珍藏的很好，「這個是『明日世界博覽會』的票，他們寄給我的。如果你們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未來……」他突然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我想邀請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