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述說傳奇

「關於『屬心』神劍的來歷是這樣的。」武炎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到：「歐冶子一生鑄劍無數，雖然把把都是曠世神兵，卻沒有一把是令他自己完全滿意的，傳說有一日，歐冶子在睡夢中竟然靈魂出竅，然後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中，那個世界無奇不有，激發出了他的很多潛能，更重要的是，在那個世界里，他還和一位絕世佳人相愛了。」

「絕世佳人？」

「沒錯，她不僅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更有一顆純凈善良的心，這些在潛移默化之中影響到了歐冶子，可是當歐冶子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地躺在了一個孤島上，那個孤島四面環海，島上雲霧繚繞，宛如人間仙境，但他搜遍孤島，也沒發現那位絕世佳人的身影，於是一病不起。」

「難道歐冶子就這麼死了？」秦非有些詫異地問。

「當然沒有，死了還怎麼鑄劍？」武炎此時的表情就像是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景象一般，於是眉飛鳳舞地繼續說到：「後來島上突然出現了一位劍客，劍客嗜劍如命，對歐冶子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當他得知眼前奄奄一息的人就是天下第一鑄劍大師時，更是尊敬有加，天天悉心照料他。」

「但歐冶子的病情並沒見好轉，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在一個明月當空的夜晚，歐冶子突然像是中邪了一般，瞬間從病床上翻起，然後瘋一般地沖了出去，傳說他當時鑽進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之中，叢林深處有一個湖泊，滿湖的水都是碧藍色，在湖的旁邊，還有一個大坑，大坑裡儘是熔岩，火紅火紅的，氣溫極高，任何物體落入熔岩之中，都會瞬間化為蒸氣。」

「就在歐冶子感嘆眼前的離奇景象時，天空突然出現一道火光，火光以極快地速度朝歐冶子沖了下來，歐冶子連忙避閃，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火光落到了他的身前，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坑。」

「『屬心』神劍是從天上落下來的？」秦非聽得更加迷惑了。

「天上落下來的並不是『屬心』劍，而是一塊奇特的東西，但以天下第一鑄劍大師的眼光，一眼便看出那是一塊鑄劍的好材料。那塊東西四四方方，足有一米寬一米長，完全陷入了地里，可是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後面。」武炎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情緒高漲了很多，「緊接著天空又閃現一道藍光，一個仙女翩翩從空中飛了下來，她離歐冶子越來越近，當距離足夠近的時候，歐冶子清楚地看到了仙女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位絕世佳人。」

「於是歐冶子大聲呼喊著她的名字，可仙女卻突然間又飛了起來，而且越飛越遠，歐冶子慌亂追趕，這時，仙女慢慢褪下了自己長長的白色羅裙，羅裙迎風緩緩飄下，不偏不倚地落到歐冶子的手中，就在歐冶子低頭打量的一剎那，白色羅裙突然幻化成了一塊白色的鐵石。」

「羅裙變成鐵石？」

「恩，歐冶子起初也覺得奇怪，但只是一瞬間后，他轉身又回到了那個湖泊邊，然後找到一塊巨大的石頭做錘，又以那個熔岩洞作烈火，開始捶打天上落下的那塊巨大石頭，他每捶打一下，聲音都會響徹整個孤島，天空也跟著雷電交加，整整一個月後，那塊一米見方的大石塊，硬是被歐冶子錘打得可握於掌心。」

「然後歐冶子便將羅裙幻化成的白鐵石加入其中，繼續捶打，捶打一段時間后，放入熔岩中煅燒，煅燒完再放入碧藍色的湖中淬火，淬完火繼續捶打，如此往複無數次，又三個月後，一把絕世神兵便出現了。」

「這把絕世神兵就是『屬心』劍？」秦非連忙追問。

「沒錯，劍鑄成以後，歐冶子在劍柄下方篆刻了『屬心』二字，之所以取這個名字，一是因為這把劍才是他最滿意的劍，二是因為，這把劍也有心，它一生只會跟隨一個主人，別人根本無法使用它，三是因為……」

「還有第三個原因？」

「這第三個原因才是最重要的。」武炎頓了一下，有些感觸地說，「三是因為，他想借這把劍告訴所有人，那位絕世佳人才是他真正的心中所屬。」

秦非聽完沉默了很久，最後仍然有些懷疑地問武炎：「二哥，這些都是真的？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不是你編的吧？」

「當然不是我編的，歐冶子鑄完『屬心』劍后就死了，所以世間才沒人知道，也沒有任何的記載。」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五年前，我在盜一個劍客的墓時，無意間發現了一本書，這本書上就是這麼寫的，那個劍客正是當年在孤島上照顧歐冶子的人，書中還說，歐冶子死後，劍客本想將『屬心』劍據為己有，可他卻驚奇地發現，無論他如何使力，都拿不動這把絕世神兵，後來只好作罷，不過因為他一向敬重歐冶子，所以打算將它安葬，可當他挪動歐冶子屍體的時候，『屬心』劍居然神奇地跟著屍體一起移動起來，最後，『屬心』劍便和歐冶子的屍體一起被安葬了。」

「真是神奇。」秦非心中有著頗多的感觸，他想，如果能見到這把絕世神兵，或許就能解開他的夢境之謎了，於是又問：「二哥，你知道歐冶子的墓地在哪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武炎突然變得機警起來，「自從我有幸逃過一劫后，就發誓再也不盜墓了，所以你不要再有什麼企圖。」

「二哥，我不是為了盜取什麼『屬心』劍，我只是想弄明白那個夢境，想弄清楚納蘭初雪到底是什麼人，這些事情天天困擾著我，真的很痛苦。」

「那我也不會告訴你。」武炎還是拒絕說出歐冶子的墓地所在。

秦非見武炎如此堅決，心中不免有些難過，但他靈機一動，又道：「二哥，你這麼喜歡古劍，難道就不想一睹這把絕世神兵的風采嗎？」

秦非這句話正好說到了武炎的心坎里，對於一個嗜劍如命的人來說，明明知道這把劍在哪裡卻不去一睹它的風采，實在是一種折磨。

看出了武炎有所動搖后，秦非繼續慫恿到：「二哥，你只需要帶我去見見這把劍就行，我保證絕不從歐冶子的墓穴中帶走任何東西，我也絕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武炎聽后沉思了很久，然後抬起頭問：「你真的保證不帶走任何東西，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我保證。」秦非堅定地說到，「我只為弄清楚困擾我的那些夢境，我不是什麼盜賊，二哥絕對可以放心。」

武炎又是一陣沉默，良久過後，他緩緩說到：「根據我的判斷，歐冶子當年所在的那個孤島，應該就是現在的山東蓬萊。」

「蓬萊？傳說中的三大神山之一？」

「沒錯，而歐冶子的墓地，應該就在蓬萊島靠近海邊的一處懸崖峭壁上。」

「對對。」秦非突然激動地叫了起來，「在我的夢境中，墓地石門一打開，就是在懸崖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