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迷霧重重

「你能看到那些東西是不是？」少女跟在秦非身後，一邊下樓梯一邊興奮地問。

「恩，能。」

「那為什麼我看不到呢？」

「看不到更好。」

「以前我都不信有什麼鬼魂的，可現在我信了，真的挺嚇人的。」

「鬼魂不一定嚇人，相反很多都很可憐，只有那些惡鬼才可怕。」秦非說話之間，似乎想起了武寒，心中一陣痛。

「對了，剛剛你是怎麼制服那個鬼魂的？」

「我本來想要直接消滅它，可後來想到曾經有兩位大師跟我說過，要一心向善，於是就問它為什麼不肯進入輪迴，沒想到她說，她當初上吊的時候，用了一根帶有狗血的繩子，那些狗血困住了她的亡靈，所以她才沒法離開。」

「你說的這些都好神奇。」少女似乎並不能理解秦非的話，於是又問：「那為什麼相機能拍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呢？」

「重點不在相機，而在使用的人。」秦非言簡意賅地回答到。

少女聽后卻顯得更加不解了，「既然相機不重要，那你為什麼還說，最好不要是小日本的品牌？」

這時秦非停住了腳步，扭頭朝少女靦腆地笑了起來，「那是因為我很討厭小日本，討厭他們的一切。」

「有多討厭？」少女也調皮地笑了笑。

「一個十米寬的廣告牌，上面只寫有『杭白菊』三個大字，我近在咫尺，卻能看成『抗日菊』，你說有多討厭？」

「呵呵呵呵。」少女咯咯地笑了起來。

「好了，不用送了。」來到樓下，秦非向少女告別。

「恩，今天真的要謝謝你，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

「秦非。秦始皇的秦，韓非子的非。」

「秦非。」少女重複了一遍，然後說到，「我叫納蘭初雪，謝謝你，再見。」

「納蘭初雪？」秦非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他傻傻地愣在那裡，怔怔地盯著少女看。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秦非緩過神，急忙轉身離開，那看上去更像是落荒而逃。

回到住處，秦非依然有些心神不寧，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女孩子叫納蘭初雪，難道這一切僅僅都是巧合嗎？還是正如晦明大師所說，前世今生，早已是命中注定？

秦非很苦惱，他很想弄明白所有事情的真相，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查明，而這樣的機會恰巧就來臨了，門外，正響起一連串的敲門聲。

「誰？」秦非一邊問一邊向房門走去。

打開房門，站在秦非面前的是一位陌生年輕男子，他看上去有點黑，也有點瘦，不過顯得很乾練，一身戶外裝扮，看上去更像是登山隊員，

「請問您找誰？」

陌生男子沒有直接回答秦非的話，先是用眼掃描了一眼屋內，然後才說到：「你應該就是秦非吧？」

「沒錯，我就是秦非，請問你是……」

「武炎。」

「武炎？」秦非似乎並不認識這個人，看上去一臉的迷惑。

「你不認識我，不過你認識我的弟弟，他叫武寒。」

「啊……」秦非驚訝地叫出聲來，雖然和武寒相處了很久，也聽說了他兩個哥哥的很多事情，卻從來沒聽他提及過自己哥哥的名字。

「快，快請進。」秦非禮貌地將武炎請入屋中，「請問您是武寒的大哥還是二哥？」

「二哥。」

「你，出來了？」秦非壓低了聲音問，不過話一出口，他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於是趕緊道歉，「對不起，我太無禮了。」

武炎倒也沒在意，進屋之後一屁股坐到了床前，然後說到：「我弟弟應該跟你說過很多關於我的事情吧。」

「恩，說了不少，我挺佩服你的。」

武炎聽后沒作聲，他抽出一支煙，緩緩點上，然後猛吸了一口，再慢慢吐出大片的煙霧。

待煙霧全部散去之後，這才有些冰冷地說：「秦非，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想弄明白我弟弟的真正死因。」

「這個……」秦非看上去很為難。

「我去過警局，他們說我弟弟是自然死亡，我也問過你們的同學，他們說你倆是鐵杆兄弟，你肯定不會害他。」武炎又抽了一口煙，繼續說到：「但現場有很多狗血，還有幾張道符，所以我想知道，我弟弟死的時候你在不在場，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怕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秦非顯得極其難堪。

「你說吧，我自小走南闖北，什麼事情都見過，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我就會相信。」

秦非坐下來，也點上了一支煙，煙抽到一半，開始述說起了他和武寒的遭遇，武炎只是靜靜地聽著，從沒有打斷他，等秦非說完之後，他擰滅煙頭，淡淡地說了聲：「我信。」

「你信？」秦非顯得很驚訝，「你相信我說的？你不懷疑是我害了武寒？」

「我想，武寒應該告訴過你我是幹什麼的了吧？」

武炎抬眼看了看秦非，然後繼續說到：「你真以為我是被警察抓進去的？實話告訴你，我盜墓無數，遇到的亡靈更是不計其數，但盜墓畢竟是一件有損陰德的事，後來我被一個惡鬼附了身，差點喪命，幸虧被一個道士所救，有幸逃過一劫后，我決定洗心革面，所以才去自首，只是沒想到，我弟弟卻會……哎……。」

「二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天天為武寒誦經超度的。」秦非看出了武炎的悲傷，於是安慰到。

「罷了，你們好歹也算兄弟，這把寶劍就送給你吧。」這時武炎從包中取出一樣東西，外面被一層報紙嚴嚴實實地裹著。

秦非接過東西，打開報紙后才發現那是把匕首，匕首一尺有餘，但已經銹跡斑斑，根本不是什麼武炎口中的寶劍。

「這是……」

「這是魚腸劍，武寒和我一樣，最愛收集古代的名劍，這把寶劍是一個以前跟我合夥盜墓的人剛送給我的，我本想送給弟弟，卻沒想到……」

「這就是魚腸？」秦非對古代名劍也有一定的了解，但眼前這個銹跡斑斑的匕首，實在和名聲在外的魚腸劍相去甚遠。

「沒錯，你不要小瞧它。」武炎又從秦非手中取過匕首，猛然砍向床角，只聽「刷」的一聲，床腳齊刷刷地落了下來。

秦非驚訝地望著魚腸劍，傳說這劍削鐵如泥，鐵甲也能輕易刺入，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

「我看得出你也很喜歡古劍。」武炎收起魚腸，對秦非說到：「其實我盜墓不為錢財，只為愛好，這愛好就是收集古代名劍，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送你幾把寶劍。」

「哦？二哥手裡還有寶劍？」

「還有將近十把，把把都是傳世名劍，像青霜劍、破山劍、步光劍，都在我手上。」

「那二哥對古代名劍是很有研究嘍？」

「恩，還行，怎麼了？你想問什麼？」武炎似乎看出了秦非心中另有所想。

「那二哥有沒有聽過『屬心』劍？」

「什麼？『屬心』劍？」武炎像是觸電般突然站了起來，「你是聽誰說過『屬心』劍的？」

「這麼說真的有『屬心』劍？」

秦非突然顯得很興奮，他趕緊又將自己的夢境，以及遇見納蘭初雪的始末跟武炎說了一遍。

武炎聽后愣了一會兒，緩緩坐了下來，平復了一下情緒后問到：「歐冶子你知道吧？」

「恩，知道，春秋時期的第一鑄劍大師。」

「沒錯，可世人往往只知道他所鑄的五大名劍：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外加龍淵、泰阿、工部，卻不知道他一生之中所鑄的最神奇的一把寶劍，名叫『屬心』。」

「什麼？『屬心』寶劍是歐冶子鑄的？那為什麼史書中沒有記載？」

「『屬心』劍確切些說不是寶劍，而是神劍，它除了削鐵如泥，還帶有靈氣，一切邪惡的事物，遇到此劍都會退避三舍，他斬妖龍、滅亡靈，無所不能，至於為什麼史書沒有記載，這說來就話長了。」

「那你快跟我說說啊。」秦非迫不及待地催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