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走廊里的幡紙

第二章 走廊里的幡紙

等了十分鐘,確定後面沒有人了,我這才出去,畢竟這種事情撞個正著也晦氣。

等我回到前台的時候,發現沙發上的三個人已經不見了。

我找到前台,前台接待告訴我,我剛才離開的時候,魏曉曉他們已經去了手術室,在樓上。我沒想到這麼快的時間就能手術,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這時候,我還有點懷疑,我不懷疑他們的合法性,我懷疑他們的技術性,在臉上動刀,臉部神經遍佈,一不小心可能影響着一生,我看電視上,歪嘴斜眼的案例很多,都是整容觸碰到神經的後果,前段時間,還有一個女的隆胸,疼死在手術台上的。想到這裏我開始有點後悔,之前被小花的美貌沖昏了自己的大腦,都忘了整容的危險性。魏曉曉也是,進了手術室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就這麼進去了。萬一出什麼事,我怎麼向她父母交代。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已經進了手術室,現在我唯一祈求的就是安全,希望我的決定是個美麗的錯誤。

等我上到十五樓,佈局和樓下一樣,在一間屋子前面我看到了小花,不對,現在應該改口叫珍妮了。

那間屋子的門上貼着手術室的牌子,規規整整的,符合整容醫院的特性。

「呦,女朋友要變漂亮了,你開始緊張了?」坐在走廊里照鏡子的珍妮嘲諷的說道。

我轉過頭看着珍妮,「小花~不是,珍妮,這是我女朋友,我不該緊張一下嘛。」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無意瞥見了地上角落裏有一小條紙,這紙怎麼這麼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還有三個小時,曉曉就出來了。」珍妮在椅子上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說道。

我怎麼就這麼討厭現在的她,整容把自己的素質也整了?我毫不理會的走到牆邊,撿起那張紙。

等我攤開紙的時候嚇了一跳,這張紙條上打着一個紙錢的洞,這不是自己在廁所里見過的男人,打的幡上的一角嘛。

「我說話你聽見了沒有?」珍妮見我不回答他,站起身走到我身邊。

我揚了揚手中的幡紙,「剛才你看見有人拿着牌位走過去了嗎?」

珍妮看着我手中的幡紙一愣,隨即白了我一眼,「你神經病吧,什麼幡紙,你拿過來的吧,這是整容醫院。」說完坐了回去,翹著二郎腿,看我的眼神異樣。

我擺擺手中的紙條,這絕對是幡紙,小時候奶奶死的時候,我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拿着幡紙到處玩,被打過,這東西我絕對不會看錯。

這個是幡紙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之前廁所門口路過的兩個人是醫院的。但是那個時間段,從十四樓走到十五樓,我撿到的幡紙是在十五樓走廊里發現的,他們即便走的是內部通道,他們走的也肯定是我們站的這個走廊,前台說我離開之後,曉曉他們就來了,這個時間段珍妮都在這,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知道的樣子。

越想越亂,最後乾脆不想了,我四下看看也沒有垃圾桶,我要是再把幡紙扔在地上,還不被珍妮說才怪。

糊裏糊塗的等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手術室的燈光滅了,我才回過神,瞅了眼手機,已經一點多了。

裏面的護士推出一張床,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一個頭上纏着紗布的魏曉曉。

根本不用我插手,醫院的人直接把魏曉曉推到病房觀察,珍妮跟了過去,而我被嚴肅攔下了。

我看他身上的白大褂,好奇,「你也是醫生?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只是一個諮詢師,你女朋友是我客戶,我要保證他在手術中的安全。」嚴肅一邊說,一邊摘下帽子和口罩。

我點點頭,「麻煩您了。」

嚴肅拿出了一瓶液體,遞給我。「這是藥物,你女朋友做的是全面手術需要藥物支撐。」

我接過那一小瓶的透明液體,看樣子很粘稠。「這是輸液用的?」

「不是,這個是相當於酒精燈的液體,在你女朋友趕到疼痛的時候,你就點起它,就不會有有事了。」嚴肅估計看我表情陰鬱,隨即解釋,「別想多了,這只是安神的進口藥物,一直打麻醉藥畢竟對身體不好。」

我拿着液體,「那為什麼沒有點燃的攆?」

聽我說這話,嚴肅笑了,「現在醫院還沒有貨,明天會有護士送去的,今天晚上不會有事,放心吧。」

我很客氣,「謝謝您了,您還沒有吃飯吧,我請您吃飯怎麼樣?」我這話自當是客氣。

嚴肅擺擺手,「不好意思,我還要跟一個手術,已經半夜了,盡量別開門,你女朋友現在大面積手術,別感染了。」說着轉身離開,走到一半還回過頭提醒我,「對了,你去前台領一套消毒服,還有,大晚上,沒事別出門,驚擾了其他的房間的客戶。」

我點頭應付,拿着一瓶液體在燈光下照射。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這一瓶的價格估計頂~我一個月工資了。

當我走到魏曉曉的病房,魏曉曉還在沉睡,珍妮見我過來,一臉笑,「馬冬,你還是畢業那樣。」

我冷笑,「你可是變化不小,都成大美女了。」

「你們男人就會油嘴滑舌,曉曉就交給你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記住晚上不要隨意開門。」珍妮提醒我。

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了解。」很正常,消毒嘛。

珍妮走後,我看着床上一動不動的魏曉曉,聳聳肩,陪床是件輕鬆的活。這是我用節假日加班換來的,不然上司那種更年期中的動物怎麼好端端的讓我請假五天。

房間里設施簡單,除了一張床還有一個沙發,人性化設計,挺讓人滿意的,至少我這樣的人覺得滿意,全新乾淨,地面都沒有一絲塵土。

我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以前倒床上就能睡的跟死狗似的,今天竟然失眠了。

直到天亮,我才慢慢睡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看了眼床上的魏曉曉,還在睡。我看看時間已經中午,魏曉曉有營養葯輸液,我這可是靠嘴補充能量。

我掏出手機,這裏面能打電話的也只有我的鐵哥們,牛胖。牛胖的大名叫牛戰,因為胖,所以簡稱牛胖。牛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能吃,路邊攤能吃你五百大鈔,走路肚子一甩一甩的,倒是有女人想跟他,但是他嫌人家胖,想找個瘦的。我經常笑話他,要是找個瘦的,不得把人家小姑娘壓死。

牛胖他是保安,這時候應該是在睡覺等著上夜班。

我果斷的摁下了通話鍵。

許久,在我覺得沒有接通的希望的時候,那邊懶洋洋的傳過來了一聲,「喂?」

「牛胖,你還在睡覺?哥們請你吃飯怎麼樣?」我了解牛胖這個人,食物相當於他的催醒劑。

那邊的牛胖傳來兩口粗氣,「給,給那呢?」說這話的時候應該在穿衣服。

我報了市中心的一家牛肉館的地址。

果然,不出十分鐘,牛胖的電話就打過來,「你在哪呢。」

我很不客氣的說道,「我在商務樓的十四層,你買碗面給我帶上來,來了我給你跑腿的錢,曉曉手術,幫個忙。」

「你大爺馬冬。」那邊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才在門口看到牛胖,一張臉佔據了整個探視窗口,我打開門,牛胖圓滾滾的身材像只老母雞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我瞅了一眼牛胖,上身三大眼背心,下身一條花褲衩,一雙隨處可見的涼拖。「牛胖,你能不能不要穿的這麼休閑?」

牛胖將飯塞給我,「你他娘的說是吃飯,誰知道是商務樓,媽的,上電梯我都不好意思上,真鈔掉了一地。」說着不停的往裏張望。

我連忙把他推出去,「細菌,消毒,您就別感染了。」

「馬冬,曉曉做手術了?」牛胖問道。

我點點頭,「整容手術,全整。」我拿着飯坐在走廊里。

牛胖趕緊湊過來,「馬冬,這醫院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別是忽悠人的吧,丑上加丑。」

我剛吃一口面,「你就不會說點好話?你晚會上不是夜班嗎?還不回去?」

牛胖指着我,「馬冬,這就是兄弟?錢還沒給我呢,再說,哥今天輪休,長這麼大沒見過整容的,留下來瞅瞅,給你做着伴咋樣?」

聽到這話,我心思動了一下,這不錯哎,正好我一個人也無聊,消毒服也不要錢。

「成,你去前台領一件衣服。」

有了牛胖在,我這世間就好打發了,不然這麼漫長的時間,真不如上班時間走得快,我就是一個勞碌命。牛胖領回衣服的時候,交給我了一根拇指長的紅繩子,繩子布料我說不清,很粗糙。

之前給我的瓶子是雙重蓋子,我將繩子沁滿液體,做出一個酒精燈的樣子,我覺得這個液體油膩膩的,但也沒在意。

我們在門口待了一會,發現門口只有偶爾經過的人,並沒有在門口停留的,尤其是晚上,走動的人都很少,看來都是有素質的人。

有了牛胖陪護,我心裏的那點膽觸少了不少,我真怕魏曉曉期間出什麼事。和牛胖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睡着睡着,我被一串哼唧聲吵醒,牛胖這人不打呼嚕,不說夢話,睡相很好。這聲音就只有魏曉曉?我一個激靈坐起來,看着床上扭動掙扎的魏曉曉,這扭曲的樣子如同一團火焰在她身上燃燒,痛苦無比。

我忙推醒牛胖,點起醫生給我液體,看着魏曉曉的舉動,我是嚇壞了,摁了不知道多少遍呼叫。

來人是嚴肅,西服上套著白大褂,來的匆忙,連扣子都沒來得及扣。

「醫生,我女朋友這是怎麼回事?」我焦急的詢問。

嚴肅查看了一遍,嘆了口氣,「沒什麼大礙,你怎麼就睡的這麼死呢。」

說着從他拿來的醫藥箱子裏掏出一塊石頭樣子的東西,用刀子削下一小片,鑷子夾起來,放在我點燃的液體燈上面烤。

剛才着急,沒發現這火苗燃燒的時候竟散發出一股香味,我之前在珍妮身上隱約聞到過。而且嚴肅要醫生烤的固體也散發着另外一股香味。

我低頭琢磨著究竟是什麼東西,醫院的東西都貴,要是自己能弄到這東西絕對便宜一半。

「有人。」牛胖一嗓門在我身後響起,嚇了我一挑。

我轉頭看着牛胖,「什麼有人?」

牛胖指著門口,「我剛才看見一個長頭髮的女的,就露著一個鼻子。」看牛胖的樣子嚇得不輕。

嚴肅輕笑了兩聲,「那是我們這的一個病人,今天剛拆線,臉上還有痕迹,就用頭髮擋着。」

牛胖很沒有面子的拍拍胸脯,「整容醫院還真驚悚。」

我看魏曉曉已經不再鬧騰,又進入熟睡的狀態了,我才放下心。

嚴肅收拾自己的東西,轉頭看向我,「你女朋友這一周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早發現你就點燃我給你的這瓶液體就可以了,要是還鬧的這麼凶,在找我。」說完看了看牛胖,「你們兩個人最好保持安靜,對她恢復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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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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