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第九十三章婚戒、畫像和自作聰明

雖然托尼非常想陪著丹尼爾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但可惜，前半生的胡作非為、不負責任，使得他後半生不得不（稍微）兢兢業業的坐鎮斯塔克工業，以防小辣椒在某天終於忍受不了他這種不靠譜的老闆，在巨大的工作壓力下，憤而辭職。

不過，也不怪小辣椒為難。

她已經足夠能幹的幫托尼處理好一切了，然而，她畢竟不是老闆。

有時候，她的確勉強可以代表托尼，去處理公司的那些瑣碎事務，但在某些重要的場合，托尼斯塔克的地位是無人可以替代的。

如果他人一直不在現場出現，這會讓小辣椒不僅僅是為難的問題，而是，十分的下不來台（當然，以前他這種混賬事沒少干）。

所以，托尼短時間內是絕對脫不開身的。

「丹尼爾，你打算結婚前，最低也應該知會我一聲。」

托尼一邊翻著自己密密麻麻排出兩個多月的行程單，一邊皺著眉頭，認不出惱怒的說：「瞧瞧你乾的好事，挑的好日子……」

「拜託，求你了，別翻舊帳……我昨晚不是已經認錯了……」丹尼爾可憐的哀叫了一聲。

然後，他眨眨眼，好奇的探頭看過去：「怎麼了？我的蜜月旅行計劃泡湯了？沒事，沒事，以後再補，以後再補。」

他還振振有詞的多說了一句：「蜜月什麼的，都不是大事！結婚，肯定是不能推后的，否則你這麼好，萬一被人搶走了，我可怎麼辦？」

托尼詫異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卻故作平淡的說：「嗨，你最近的情話已經修鍊到滿級了！小子，你私下裡究竟看了多少輔導書？」

「數不清楚，太多了。最近，我在看了莎士比亞十四行詩。」丹尼爾思考著回答。

然後，他還側著頭，笑嘻嘻的念了幾句經典的出來：「你可以懷疑星星是火焰，懷疑太陽會移動，懷疑真理是謊言，但絕對不要懷疑我愛你。」

「背的不錯。」托尼不動聲色的誇獎了一句。

「你明明心裡偷樂了，又高興又得意吧！」丹尼爾直接指著那雙棕色的大眼睛，揭穿他說：「看，你眼睛都在笑，還裝！」

「咳咳，我不是在裝，我只是怕你太驕傲……」

托尼掩飾性的咳嗽了兩聲：「好吧，我也愛你。」

蜜月旅行的事情，暫且推后。

事實上，丹尼爾真的不怎麼在意這種事，有時間一起玩固然是好，沒時間的話，晚上騰出點兒時間，床上一起浪就足夠了。

他這人相當的容易滿足，也很少提什麼要求。

哪怕是在托尼忙著幹活，沒空理他的工作室里，他都可以非常自得其樂的弄個遊戲玩，偶爾遊戲打的不順利，還可以讓賈維斯幫忙安個外掛軟體，無恥的在遊戲里大殺四方。

托尼顯然做不到他這麼沒心沒肺。

他即使多數時間看起來玩世不恭、狂妄自負，但在特定的一些事情上，他從來都是『守規矩』的，比如，結婚需要有婚戒這種約定俗成的常識什麼的……

在下午的時候，托尼直接拉著丹尼爾出去補買婚戒了。

是的，丹尼爾這個蠢貨，結婚的時候，連個戒指都沒有。

他除了在政府登記註冊，領了個證外，什麼都沒準備，這估計是全美最簡陋、寒酸的婚禮了。

這讓托尼很鬧心。

他覺得：哪怕是以前那些封面女郎，自己都能隨手送出價值昂貴的珠寶，沒理由到了自己的伴侶，連個像樣的結婚戒指都沒有吧？

「看一看，你喜歡哪種？」

珠寶店裡，托尼將產品冊子隨便翻了翻，頗有興趣的挑了幾個最近非常流行的樣式，一邊指給丹尼爾看，還一邊介紹說：「這幾個款式比較簡單大方……」

然而，

「除了它們昂貴的價格，我哪種都不太喜歡。」

丹尼爾聳了聳肩膀說：「你送戒指，還不如折現給我。」

托尼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然後，他睜著那雙焦糖色的大眼睛緊緊的盯著丹尼爾，試圖想確定對方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最後遺憾的發現，似乎的確是在說真的。

「ok，我們談談。」他把產品冊子利落的合上，認真的問：「你想要什麼樣子的？」

「唔……」丹尼爾從背包里掏出了一把戒指，大概都是銀銅合金材質的，鑲嵌著鋼鐵俠頭像、美隊盾牌、蜘蛛、弓箭……網上周邊店就有賣，一個20美元。

他自產自銷的說：「這個就挺好的，還有象徵性，我們來一對鋼鐵俠？雖然，我挺想帶隊長的那個……對了，你買的話，我可以算你便宜點兒」

托尼立刻朝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嫌棄的說：「你可真行，快！快收起你那些破銅爛鐵吧，我才不要戴這種廉價又爛大街的東西……不過，你到是真給了我一點思路。」

他隨手將產品冊子扔到一邊，用慣常的自負口吻，思索著說：「也對，我是鋼鐵俠。婚戒也得和別人不一樣才行，讓我仔細想想，設計個與眾不同，又有象徵意義的……」

丹尼爾笑眯眯的看著他臉上那副傲慢到不行的神色，也不搭腔，心裡覺得十分有趣。

於是……本來原計劃是買婚戒的。

可惜，顯然丹尼爾的思路和托尼曾經有過的那些情人的思路完全不一樣，那些姑娘們可以在珠寶店裡，樂此不疲的挑上兩三個小時。

但丹尼爾從進去到出來，統共用了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

他倆看了看時間還早，乾脆忙裡偷閒的跑去喝下午茶。

大概是工作日的緣故，除了隔壁桌坐了兩個背著畫板，看起來像是搞藝術的青年人外，這家街邊的甜品店幾乎沒什麼人。

托尼拿著叉子戳著他要的那個草莓乳酪蛋糕發獃，丹尼爾則跑到門口，蹲著和一隻品種似乎是金毛的小狗玩。

「托尼，你看，它還會用後腿站起來作揖呢。」他開心的回頭喊。

這時候，他正用幾片火腿逗得那隻小狗團團轉，就好像跳圓圈舞一樣。

「有什麼稀奇的，你不是也會。」托尼忍不住低聲吐槽了一句。

說真的，他永遠都搞不明白丹尼爾怎麼總能這麼容易就讓自己高興起來？那隻不過是只隨處可見的狗，再說，他自己也會變狗，這究竟有什麼好玩的？

不過，儘管想不明白，他臉上還是及時的掛上了一個笑容，假裝熱情的抬起頭，敷衍的回應了一句：「哦哦，真棒，挺可愛的，你玩開心。」

說完，他就沒什麼興趣的低下頭，繼續咬叉子上的乳酪吃。

突然，他聽見隔壁桌的兩個背著畫板的男人，正用義大利語交談，而且似乎談論的對象就是那個傻乎乎正和狗玩的小子，大概是以為這裡沒人懂義大利語的緣故，他倆交談的聲音並沒有放的太低。

一個人說：「你不是在練習畫人像嗎？我覺得那邊和小狗一起玩耍的男孩就不錯，唔，應該是男孩吧？我聽說『無憂無慮的人，就會顯得年輕』。他笑起來可真可愛，那雙藍眼睛……雖說藍色眼睛的人有很多，但他那雙，看著就是比別人的蔚藍、靈動。」

另一個人回答：「他是夠漂亮了，但我程度不夠，畫不出來。你不覺得，比起容貌來，他身上那種鮮活的感覺，很難用畫筆來描繪嗎？」

「的確。」第一個說話的人贊同的點頭：「但是，為什麼我看著他有點兒眼熟？」

「眼熟？難道是公眾人物？或者你以前在哪兒見過？」另一個人說。

托尼已經沒興趣繼續聽下去了。

他也並不好奇對方口中的『眼熟』，因為，丹尼爾雖然不像其他超級英雄那麼出名，但偶爾也會出現在網路上的一些視頻里，尤其是最近的『搶婚』事件……

「等等，我想起來了。」

第一個說話的人這時候，突然用一種恍然的口氣說：「莫里亞蒂教授的畫室裡頭，有好多張這個男孩的畫像……你還記得嗎？還有上次我們不小心路過門口，一起瞥到的那個……牆上掛著的那個比較大的畫……」

「啊，你是說那個，難怪我沒認出來。」

另一個人也是恍然大悟的語氣：「可是，給人感覺有點兒不太一樣，教授畫的……穿著那種舊式的長袍……」

他思索著形容詞：「奇裝異服的，有點兒像從中世紀走出來的巫師……對，沒錯，就像是中世紀的那種巫師。我之前還一直以為，這都是教授虛構的人物，居然真的有原型存在。」

聽到這裡，托尼下意識的神色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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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尼帶著丹尼爾高高興興買婚戒，順便享用美好下午茶時光的時候，羅斯將軍卻被擋在了復仇者大廈之外。

並且，他還被賈維斯告知一個『大廈已經人去樓空』的事實。

沒錯，隊長帶著冬兵回娘家（劃掉）回老家了；娜塔莎和克林特他倆弄了個小農場過二人生活（這個秘密，就連復仇者都不一定全知道）；快銀和紅女巫還在x學院學習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連幻視都跑去斯塔克工業集團，當人形電腦，支援波茲小姐工作去了……

至於浩克、索爾，更不用提了，至今下落不明。

羅斯將軍儘管不知道這群超英做出的以上事情，但在註冊法案推行期間，一個個的避而不見，視若無睹的態度，還是讓他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調整完情緒。

正當他打算先這麼離開的時候，手機簡訊提示音恰到好處的響起：

[我早說過，註冊法案的推行沒有那麼容易。]

[超級英雄不應該凌駕於法律，一旦他們選擇無視法律，就失去了英雄的身份，而國家也不需要一群無法掌控的非英雄存在。]

羅斯將軍沉思了幾秒后，回復：[你不用故意挑撥，莫里亞蒂教授。]

他非常強勢的回答：[你給我提的這個註冊法案確實是個好建議，我會採納，並堅持執行到底。但後續的事情，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處理。]

[這和你不再有任何關係，我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也請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莫里亞蒂在看到這條措辭嚴厲的簡訊后，忍不住的勾起唇角，輕蔑的笑了起來。

他雙手交叉，懶懶的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的說：「真奇怪，為什麼總有人很蠢，卻還覺得自己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