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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新的方向

目睹這一場鬧劇的其他同學,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點兒顯而易見的尷尬,大家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弄成這樣以後可怎麼打交道!

孫越淼性格雖然驕縱,但人長得不錯,比起那些小縣城裡長大的女孩子又多了幾分見識,平常高談闊論也挺受班裡男生的歡迎,反而是陸駿遠,因為受傷請假錯過了和同學建立感情的最佳時機,又是班裡唯一的一個走讀生,即便是不上晚自習成績依然好到遠遠甩開第二名,這樣的特殊讓其他同學心裡難免會有些看法,甚至不少人私下裡評價他是一朵高嶺之花,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這不,在場的人中就有個男生看不下去陸駿遠的冷淡和不為所動,冷哼了一聲,道:「全年級第一了不起啊,當眾讓女孩子丟臉好像你還挺有理的樣子,當我們稀罕給你過生日啊,我要走了,你們誰要愛留在這兒捧中考狀元的臭腳誰就留,反正我丟不起這個人!」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大多愛面子,既然有人都這樣說了,不管是面子上過不去,還是心裡頭不舒服的,都跟著離開了。

好好的一場生日宴會搞成這樣,誰也沒有想到,桌子上擺著的三層蛋糕,被切得七零八落,看不出原本精美的模樣,還有不少切下來的擺在桌上還沒來得及吃完。

魏姍錯愕又無奈,怎麼也沒想到陸駿遠在學校的人緣差成這樣,她看著空蕩蕩的包廂,一臉歉意道:「駿遠,實在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和你的同學……是我的錯,我不該私下替你做主的。」

「哥哥,不要生氣,那些討人厭的走了,還有我陪你過生日呢,我唱個生日歌給你聽,好不好?」陸明遠看到人走光了,將心比心,以為哥哥很難過,急得差點要哭了,也不知怎麼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唱歌來,「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哥哥,happybirthdaytoyou……」

「哥哥的英文是brother。」陸駿遠卻並沒有表現出難過的情緒,反而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道:「要吃蛋糕嗎?」

他切了一塊蛋糕給陸明遠,轉過頭對肖寒臨道:「你如果想吃的話就自己動手。」

「誰喜歡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啊。」肖寒臨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說道:「好了,人都走光了,我現在有話跟你說,上次,還有上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肖寒臨本身的性格挺直爽,如果不是因為鑽了牛角尖,當時也不會說出那麼難聽的話來,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他一直拉不下面子和陸駿遠主動道歉,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倒是一口氣說了出來。

「我沒放在心上。」陸駿遠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如果一直記在心上,壓根就不會再來這裡過生日。

知道陸駿遠不是敷衍,肖寒臨心裡鬆了一口氣,笑著調侃道,「說起來我上次說得話比你今天的要難聽一萬倍,也沒見周嘉怡哭啊,你們班那個孫越淼哭得挺慘,心裡頭八成喜歡你喜歡的要命呢!」

對於十五六歲的男孩女孩來說,有個人喜歡自己是很值得興奮的一件事,比如之前肖寒臨知道周嘉怡暗戀自己時曾經心中暗爽,但陸駿遠卻不這樣想,在他看來,喜歡不只是一種心情,交往也不只是戀愛關係的確立,感情永遠包含著未來、責任和承諾,如果做不到的話,直白的拒絕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生日悄無聲息的就過去了,周嘉怡周末考完試過來,才從陸明遠嘴裡得知生日會的場面,她不以為意道:「你那同學估計有點兒玻璃心,過幾天就好了,不用管。對了,這次一模的題我覺得不太難,考完和周圍同學對了對答案,估摸著最後的分數在四百八左右。」

模擬考的題一般比正式考試難一些,這樣的話,學生在高壓的情況之下,會激發出更多的潛力,在正式考試中遇到的題相對簡單,超常發揮就變得很容易。周嘉怡能在一模中考到四百八,如果她一直保持這個水平,明年中考分數上五百不成問題。

「很厲害。」陸駿遠誇了一句,道:「你過來看看這個。」

「簡博網?」周嘉怡湊到電腦跟前,最先入目的是網頁的logo,寫著簡博二字,「這是做什麼用的?」

不會是後世的微博吧,周嘉怡在心裡懷疑,名字挺像,不過這界面倒不太像,也不知道都有些什麼功能?

很快,陸駿遠的演示就給了周嘉怡答案。

簡博網可以說是陸駿遠自學網站建設編程這些知識三個多月的直接呈現,它的功能也比較簡單,說白了就是個電子相冊。陸駿遠自己做了幾個背景圖和flash特效,把時下最流行的大頭貼功能放在了上面,使用的人就可以通過電腦攝像頭拍照並且上傳到自己的電子相冊里。

「挺不錯啊,中學生應該會挺喜歡這樣的功能,不過如果只能拍照的話,會不會太單一?」周嘉怡覺得,功能這麼簡單的話,新鮮感過去之後,用戶的流失率應該會很大,就像是大頭貼,隨著年齡的增長,只會給這些東西蓋上幼稚的印章,很少有人再會去拍。

「我打算添加一個好友功能,是通過搜索特定條件的,比如說地區、年齡、性別、是否設置頭像來添加好友,但這樣的話功能和我們現有的聊天工具就重疊了,別人憑什麼訪問我們的網站呢。」陸駿遠研究了好些天,對社交的概念已經有所了解。

其實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周嘉怡記得,她高中時有很多聊天工具,比如51掛掛、新浪UC、MSN,但這些通訊工具最終都被擠壓或淘汰,很少有人再會用到它們。

「你覺得積分升級怎麼樣?」周嘉怡想了想,「比如說,上傳一張照片獎勵多少個積分,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可以兌換更多的照片儲存空間或者其他的福利,應該可以增加用戶粘性,或者邀請一個好友入駐給多少積分,這樣也可以擴大推廣模式,對了,還可以增加一點兒小遊戲。」

周嘉怡沒做過網站,但她可沒忘記後世偷菜、停車、奴隸遊戲的火熱,開心網不就是這麼火起來的嗎?

陸駿遠將周嘉怡的說法一一記下來,又想了想,「你說,我要是在查找好友的基礎上,把信息更詳實一些,比如說填寫學校,這樣的話,很多人就可以通過我們的網站找到同一個學校的同學,甚至還能找到已經畢業的師兄師姐了,我們還可以幫助他們建立學校的社團主頁,做一些作品展示什麼的,如果是大學生,說不定還能給他們增加就業機會。」

正當周嘉怡覺得他的設想往後來改名為「人人網」的校內網偏時,陸駿遠後面的話又給了她更大的驚喜。

「一步一步來吧。」周嘉怡雖然驚訝於他天才的思維與想象力,但還是潑了盆冷水給他,「網站運營的成本可不小,要是不斷開發功能那就是個無底洞,你現在還有學校的功課,一個人根本兼顧不過來吧,要不然等等。」

「時機轉瞬即逝,我不能錯過。」陸駿遠搖了搖頭,「我已經開始找人幫忙了,至於錢,我媽留給我的財產加上我爸這幾年給的生活費、零花錢,還有學校每一年的獎學金,現金加起來應該有二三十萬,如果不夠的話,我在新南還有幾套房子,抵押出去應該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周嘉怡對於陸駿遠的有錢,只是概念上的有錢,又或者下意識的認為是他家裡有錢才足以支撐他富裕的生活,可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陸駿遠年紀雖小,可他的身家,絕對比得過周圍的任何一個同齡人。

新南市是最早改革開放的地區之一,那裡的房價雖然不比帝都,可要說便宜,也絕對便宜不到那裡去,更何況,陸駿遠他們家就是搞房地產的,他名下的房子,地段、戶型、環境哪個會差?

人和人的出身永遠無法相比,上輩子的周嘉怡未嘗不曾嫉妒過那些比她家境好、相貌好、學習好的人,她暗暗抱怨自己的父母只是個農民,既不能提供給她優良的生活環境,也沒有能力為她的未來鋪平道路,別人輕輕鬆鬆就能獲得的東西,她費勁全力也不一定能得到。她也曾為自己的長相而自卑,認為父母把所有的缺點都遺傳給了她,在看到別的女孩用著昂貴的化妝品時,陰暗地認為她卸了妝肯定好看不到哪裡去。她在所有人面前不肯承認自己的懶惰、虛榮和卑微,然而獨自一人的時候,卻常常連自己都厭惡著這樣的自己。

怪誰呢?

重生過一次,周嘉怡早已能坦然面對這樣的自己,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卻也沒有半分嫉妒,認真地對陸駿遠說,「你的想法是對的,但你會很辛苦。」

陸駿遠不怕辛苦,不然他也不會摒棄新南優越的生活,他微微笑起來,「所有的辛苦都會是值得的,就像你現在努力學習,才能考那麼好的成績,不是嗎?」

有的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輕而易舉地就能讓人信服他,周嘉怡點了點頭,別人都那麼努力了,她也不能太鬆懈呀!

第24章謠言

陸駿遠的生日過完沒多久,魏姍母子倆就打算離開,陸明遠依依不捨地抱著哥哥,跟他媽媽說自己也想在這裡上學。

「明遠聽話啊,你已經請了一個星期的假,現在必須要回去上課了。」魏姍是個極其溫柔的女人,即便是兒子胡攪蠻纏,一點兒生氣的表情也沒有,她半蹲著身子,耐心的安撫著陸明遠,承諾以後會經常帶他來看哥哥,平常也會讓他跟陸駿遠通過電話和視頻聯繫,這才把小傢伙兒哄好。

「那我走了,哥哥我會想你的,你也一定要想我。」陸明遠的眼淚花兒還掛在睫毛上,看得出他是真傷心,他的嘴巴癟癟的,又蹬蹬蹬跑過去抱了抱周嘉怡,「周姐姐,我也會想你的。」

「哦。」周嘉怡倒是真驚訝了,她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說起來也只不過陪他打了幾次遊戲,小傢伙兒竟然會臨走的時候專門跟自己告別,這是不是說明,她還挺招小孩子喜歡的?

可惜,周嘉怡這個美好的想法片刻之間就被打破了,因為陸明遠可憐巴巴的央求她,「周姐姐,如果我哥哥沒有想我的話,你記得一定要提醒他想我啊。」

周嘉怡默默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都還有課要上,是周建平開著車將魏姍母子倆送到頻陽機場的。

這次周嘉怡一模成績靠近了全年級前五,老師特別將她的位置調到了第三排,還將她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的勸說了一番。

「俗話說,滿招損謙受益,你初三是張老師帶的吧,我聽她說了,你以前的成績不錯,都是驕傲自滿才導致的後期成績下滑,雖然進入補習班以來,你的成績比較穩定,但一定要記住,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知道嗎?」

「老師,您說得話我都記住了。」周嘉怡點點頭,她雖然不明白這種談話只是針對她一個,還是針對班上這次一模成績比較好的同學,但老師苦口婆心講道理的時候,學生能做的最好動作就是點頭。「那老師,要是沒有其他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班主任扶了扶鼻樑上的嚴謹,問,「陳老師和吳老師說,這兩天發的卷子你都沒有做,是怎麼回事?」陳老師和吳老師分別是周嘉怡他們班的政治老師和歷史老師。

這兩門課周嘉怡幾乎已經背得滾瓜爛熟,卷子全都是圍繞書本出的,尤其是政治,每道大題的答案都是大段大段的課本內容,全部寫出來太浪費時間,周嘉怡覺得沒有必要,她乾脆將這段空閑時間拿出來同陸駿遠討論網站功能的建設。

當然,這些話是不能說給老師聽的,她猶豫了一下,說:「其實我也不是都沒有做,選擇題和判斷題我都做了,後面的大題答案我知道,可是寫的話用的時間太長,我個人認為,對我來說,用這個時間去複習數理化和英語這幾門我更薄弱的課程會更好一些。」

班主任就是教物理的,周嘉怡的成績他最清楚不過,嘆了口氣道,「你是個會規劃自己的人,但是作業就是作業,你不寫作業,陳老師和吳老師那邊就算是我也交代不過去,你已經經歷過一次中考,現在可不能再掉鏈子了,知道嗎?」

老師每次說完話,都特別喜歡以「知道嗎?」結尾,周嘉怡只能再繼續乖巧的點頭,並且道:「陳老師和吳老師那邊我會主動去道歉的。」

不管怎麼說,這些老師也是為了她好,寒假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候應該能騰出空閑來再跟陸駿遠說自己的想法,反正網站還沒上線,耽誤幾天也沒什麼關係。

周嘉怡這樣想著,敲響了政治老師的辦公室門。

對於以前的周嘉怡來說,一個學期的時間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那麼慢,她走會兒神,睡會兒覺,看會兒小說,和旁邊同學說說小話,一節課都還沒結束。

但對於現在的周嘉怡來說,一個學期的時間就好像眼睛一眨就沒了一樣,補習班沒有正式初三學生的期末考試,但卷子是照樣要做的,題越來遇難,老師對解題步驟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周嘉怡的每張卷子都寫得密密麻麻的,數理化和英語還好,政治、歷史和語文這三門課絕對可以養活無數個文具廠家和商店,她買了一盒中性水筆的筆芯,感覺還沒怎麼用,盒子就已經快空了。

周嘉怡過慣了逢休必有事,加班累成狗的生活,對於補習的忙碌與慌亂非常適應,然而到了這時候,也開始覺得招架不住,好在考完這場試,總算即將熬來寒假。

事實證明,周嘉怡的想法太天真了,成堆的卷子和一摞摞的試題集明擺著告訴她,寒假想要輕鬆,是一件多麼不可能的事兒。

周嘉怡她們今年寒假可以多擁有幾天假期,完全是因為國家現在嚴令禁止學校組織補課,老師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不能從質量上提高你們的學習成績,那麼就用試卷的數量來做衡量吧。

卷子摞起來有約莫十公分厚,再加上幾本習題集,周嘉怡乾脆找了根繩子將它們捆在了一起。

此時同樣即將迎來寒假的陸駿遠,也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約談。

「陸駿遠,關於學校最近有關於你的傳言,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陸駿遠的班主任是整個江坪縣為數不多的特級教師,一個法令紋很深的中年女人。

陸駿遠手裡還拎著考試用的文件袋,疑惑道:「胡老師,最近學校發生什麼事兒了嗎?我沒怎麼關注。」

這是實話,他最近忙著測試網站,同時還混跡許多大學的論壇,想要找到可靠的人手來幫助他維護和運營網站,哪裡還有閑心關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兒。

胡老師敏銳而又嚴厲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覺得陸駿遠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這才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來,「這東西是之前貼在學校報刊欄上面的,你看看吧。」

紙張約莫A4大小,圖文並茂的描述著「全縣中考狀元,我校高一一班同學陸駿遠被女富婆包養的事實」,還配了不少照片,有魏姍來接陸駿遠放學的,有兩人一同上車的,還有陸駿遠生日時魏姍同他說話靠得比較近的照片。

照片的像素並不高,似乎是手機拍攝的,但也正因為是這樣,兩個人的動作和行為藉由有心人的引導,便顯得有那麼幾分曖昧了。

少年很沉得住氣,並沒有因為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而發火甚至是破口大罵,他冷靜地問:「胡老師,這個東西在學校出現多久了?有多少人知道?學校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胡老師是特級教師,帶過的學生當然不少,但還是頭一回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這樣臨危不亂的,「臨近期末考,報刊欄里的報紙並沒有每天都換,這個東西是考試小組的老師去貼考試通知的時候發現的,我問了咱們班的其他同學,最起碼貼了有一個星期。」

說完這句話,胡老師頓了頓,就連她也覺得後面的話很難開口,「也就是說,全校至少有一大半的人看到這個東西了。」

至於為什麼流傳這麼久而當事人和老師一無所知,這還得從江坪一中的布置說起。

學校一般是坐北朝南的,江坪一中也不例外,不過學校有前後兩個門,教師的教工樓和職工宿舍樓都離後門進,所以老師們通常進出都通過後門,而教學樓和學生宿舍都在南邊,所以學生的活動範圍正好在學校前門進來的那一塊,而這個報刊欄為了方便學生能夠及時看到學校的通知,就放置在離開水房不遠的過道上,所有的學生只要去打開水,就一定能看到。

陸駿遠沒有住校,甚至在班上也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他每天一放學早早的就走了,根本無從得知,或許那個貼他大字報的人恰恰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有恃無恐吧。

「學校知道這件事情后,本來是想直接找你談話的,但考慮到你還要參加期末考試,怕影響到你的成績,所以老師才考完試之後把你叫過來。」胡老師說:「不管是從成績上,還是個人品德操守上,老師都非常相信你,但是這件事影響太嚴重了,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學校的聲譽來說,都非常重要,所以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其實並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陸駿遠說,「照片上的人是我繼母,上個月我過生日,我爸讓她和我弟弟從我家那邊過來給我過生日,這件事有很多同學都是知道的,您可以向他們了解一下情況。」

站在陸駿遠的角度來評價這件事情,他只能說這個人的手段太過拙劣,如果不是他並不清楚這件事的存在,謊言在發生的那一刻就會輕而易舉的被揭穿。

第25章證人

「至於我個人,我希望學校能查出是誰在背後誣陷和誹謗我,然後要求她在全校師生面前公開檢討,並且向我道歉,替我挽回聲譽,不然我就只能選擇報警,讓專業人士來處理這樁誹謗案件。」陸駿遠這一招還是跟周嘉怡學的,他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說出自己的要求,並且說:「我不接受任何私下調解。」

其實他大約可以猜出來背後做出這件事情的人是誰,畢竟那天去參加他生日宴會的人就那麼多,有手機的且還跟他有私人恩怨的,除了肖寒臨,就是那天在他生日會上哭鼻子跑掉的孫越淼。

胡老師無言以對,半晌后才說,「你去班裡把能證明這件事的同學叫過來,如果的確是別人誣陷了你,我們再說。」

那天去參加陸駿遠生日會的人不多,他雖然記不住名字,但長相總歸沒忘,敲了敲幾人的桌子,將他們都叫了過來。

都是班裡的班幹部,孫越淼是語文課代表,她的好朋友,那天追著她出去的女孩子是英語課代表,戴著眼鏡的微胖女生是班長,人高馬大的男生是副班長,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有「官職」在身。

胡老師看陸駿遠把班裡的頂樑柱全都叫過來,詫異道:「你生日會請了他們幾個去?」看不出來陸駿遠這孩子功利心這麼重,不對啊,他要是功利心重,當初就不會推辭班長的職務了。

「他們是我阿姨,就是照片中那個女人請去的。」陸駿遠說,「我當時給他們做過介紹,他們是知道我和阿姨的關係的。」

還沒等胡老師發問,為首的孫越淼就急忙道:「誰知道那是真阿姨還是假阿姨,學校里報刊欄貼的東西我們都看見了,陸駿遠,沒想到你是這麼噁心的人,早知道我們是絕對不可能去參加你什麼生日會的!」

陸駿遠皺眉,壓根沒搭理她,看了看其他人,找了個叫得上名字的,「喬月月,我那天有跟你們介紹魏阿姨是我繼母,當時我弟弟也在,你還誇他可愛,對吧?」

「我……」被點名的女生頗為慌亂,她看了眼孫越淼,搖了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胡老師覺得不對勁,再問其他人,沒想到一個個不是說不知道,就是默不作聲。

「陸駿遠,你這事兒……」胡老師想了想,「如果你堅持非要把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老師尊重你,但首先你得證明自己的清白,請你家長來學校一趟吧,」

「我的家人都在新南,過來的話恐怕不太方便。」陸駿遠說:「其實當天不止是他們幾個有來,四班的肖寒臨同學也有過來,雖然我不知道咱們班的其他同學為什麼要矢口否認當天的事兒,但我想他是可以為我作證的。除此之外,老師您也可以通過我的手機和我的家人視訊通話,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陸駿遠這麼一說,在場的幾位同學有些慌亂,胡老師看出來后,心裡大約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道:「你去叫那位四班的同學過來,稍後我再和你父母通話。李月月,孫越淼,你們幾個先回去吧。」

「不用。」陸駿遠說,「我打電話叫肖寒臨過來,我希望他們能當場對峙。」

那天生日會兩人和解之後,肖寒臨主動提出交換手機號,美其名曰要多交流感情,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陸駿遠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番,肖寒臨倒也爽快,正在教室等待放學的他二話沒說就答應過來。

「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弄了半天敢情是不知道,早說啊,要不然兄弟我早就給你闢謠了。」肖寒臨人未至聲先到,一進門就拍了拍陸駿遠的肩膀,隨即看了看其他人,「怎麼著,現在還學會誣賴其他人了?這都是小爺我玩剩下的,知道嗎?嘿,怎麼不說話,你們一班的學生就這慫樣啊,敢做不敢認嗎?」

「這是我們班的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孫越淼搶先道。

「陸駿遠是我兄弟,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肖寒臨嗤笑了一聲,「那天那個誰不是說你喜歡陸駿遠,這事兒該不會是你乾的吧,得不到他就要毀了他,電視劇看多了吧!」

「肖同學。」四班好歹也是個重點班,胡老師怎麼也沒想到竟然還會有像肖寒臨這樣的同學混進來,她甚至有點懷疑這個學生該不會是議價生吧。

被老師一點名,肖寒臨瞬間收回了囂張的表情,態度十分良好的說:「胡老師,我是高一四班的肖寒臨,陸駿遠那天過生日是在我們家酒店,我知道后就過去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是他的繼母,姓魏,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她讓我們叫她魏阿姨。」

就在肖寒臨解釋的同時,陸駿遠撥通了魏姍的電話,並且打開了視訊功能。

隨著電話那頭魏姍的話語,事情似乎不再需要更多的解釋,偏偏孫越淼等人還在狡辯,「你們一定是提前串通好了!」

總之她一口咬定陸駿遠和魏姍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事情幾乎已經到了不需要再解釋和辯駁的程度,有些事情陸駿遠不放在心上,所以他不去計較,可一旦記在了心上,想要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在陸駿遠的一再堅持下,終於有同學抵不住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承認了自己在說謊。

「是誰讓你這樣做的?」胡老師雖然早有預感,但看到班長喬月月斷斷續續說出自己撒謊的事實之後,心裡頭還是忍不住地失望。

「老師,我……對不起,陸駿遠同學,真的很對不起。」喬月月是個膽小的女生,她顫顫巍巍道:「我不能說,對不起。」

「其實你不說,我大概也猜到是誰了。」陸駿遠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幾個人都是以孫越淼為首的。「胡老師,我還是剛剛那句話,希望學校能還我一個公道。」

這事也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陸駿遠的要求挺合理,但同樣也讓胡老師覺得十分為難,其實別看胡老師長得挺嚴厲,但心底里一直把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手心手背都是肉,哪怕是其中有人犯了錯,她也不忍心把她推到所有人面前受千夫所指。

「現在已經考完期末考試了,學生應該放假了,等到過完年開學,這件事的風聲應該就過去了,你現在鬧開來,對你並沒有好處,就算是能證明是有人誣陷你,但也不一定誰都會相信你。」胡老師說:「你看這樣好不好,等到下學期開學,老師幫你在全校師生面前闢謠,還你一個清白,好嗎?」

「老師,不說就代表默認,我不會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兒,但同樣,我也要求別人承認他做過的事。」陸駿遠認真地說:「公平和正義總會站在正確的一方。」

最後一句話出自陸明遠前一段時間看得動畫片台詞,小傢伙兒如果知道他哥哥連他看過動畫片的台詞都能記住,還指不定興奮成什麼樣呢!

胡老師嘆了口氣,這學生的犟脾氣,她算是領教了。

一旁的肖寒臨跟著幫腔:「胡老師,您替害人的人兜著,到底是幫她還是害了她?」

「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們先跟我去年級主任那兒,實在不行,我們再去找校長。」肖寒臨雖然弔兒郎當,但他的話卻意外打動了胡老師,讓這個教書育人了十幾年老教師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先前的想法是錯誤的,是非黑白,如果在學校這樣的地方都沒有清晰的界限,那麼教出來的學生又會長成什麼樣呢。

可事實上,像胡老師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永遠發揮著聖母一樣的心腸,用各種各樣的借口為害人者洗脫罪名,抑或由於種種原因不得不替她開脫,比如眾人眼前的年級主任。

他抱著和稀泥的心態道:「事情既然已經弄清楚了,胡老師也答應幫你澄清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你非要把事情鬧大,不止對學校的名聲有影響,就是對你有誤會的那位同學,也極有可能因此而被記過,在檔案里留下污點,甚至影響她以後的前途,大家都是同學,又何必呢?」

少年眉頭微蹙,毫不讓步,「我覺得很有必要,如果不澄清這件事,毀壞的是我的前途,劉主任在為一個能夠誣陷別人的人考慮的時候,考慮過被她誣陷的我的感受嗎?我是絕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的,如果學校不能給我一個交代,我就自己來想辦法。」

年級主任和胡老師聽到陸駿遠強硬話語時的反應一樣,不過他顯然更知道取捨,「你著什麼急呀,學校也沒說不給你交代,這不是現在找不著是誰幹的嗎?要是學校把人找出來了,一定讓她作檢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做,我們絕不姑息!」

誰都知道陸駿遠是京大華大的苗子,他們江坪一中也想靠著這樣的學生在頻陽市,甚至是整個秦州省打響名頭,可不能把人給得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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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學霸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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